《欢田喜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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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完结-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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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见荷包戴在了自己身上,更觉得开心,拍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那种兴高采烈的样儿,还是让人能看出她的欢喜。

    孙建羽伸手在宝儿粉质玉琢的小脸蛋儿上捏了一把,笑着说:“一个荷包就给你美称这样,再过两年怕是给你块儿糖就拐跑了吧?”

    “……”荷花扭头抱着宝儿就往屋里走,“走,吃饭饭去,咱们离这个坏叔叔远点儿。”

    孙建羽听了这话,自个儿站在院儿里树下哈哈大笑。

    这天村儿里的学堂也是休假的,所以家里人多,早饭也不着急,方氏切了菘菜煮汤,拨了一锅疙瘩汤,出锅的时候撒了些芫荽末儿,又干烤了几个红辣椒,搁在个单独的碗里,随自己的喜好添,全家人都吃的胃里暖暖和和的。

    吃过早饭孙建羽心血来潮地要去山上逛逛,这会儿正是满山球染的时候,景色倒是的确漂亮,博荣自然是要陪着的,方氏怕孙建羽一个大少爷的上山出什么意外,便叫祝永鑫跟着,孙建羽又偏要叫上荷花,博宁又自告奋勇地要跟着。

    良子原本说他也跟去,方氏却说他头上的伤还没养好,不肯让他出门,于是荷花便叫了大黑跟着,五个人一条狗朝朝山上去了。不敢走的太远,只在近处山路也平缓齐整的地方逛了逛,便溜达着下山去。

    到了山脚下还没走到家门口,便见晒谷场那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似乎还在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闹着什么。

    博荣和荷花都不感兴趣,但是博宁却还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孩子,便跑过去要看是怎么回事,博荣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便也跟着过去,结果还没钻进人群就听见一群小孩儿嚷着:“一条帕子两边花,背时媒人两面夸。一说婆家有田地,二说娘家是大家;又说男子多聪明,又说女子貌如花。一张嘴巴叽哩咕,好象田中青蛤蟆。无事就在讲空话,叫儿叫女烂牙巴。日后死在阴司地,鬼卒拿他去捱叉……”

    荷花听了这骂媒婆的话,连着人家家里儿女和死后都骂进去了,看样着实不是一般的过节,也不禁纳闷儿道:“这到底是闹得什么,难不成是村儿里的金媒婆给谁家说亲说得差了?”

    祝永鑫摇摇头说:“金婶子那人虽说有些贪小钱儿,但不是那种为了拿钱就信口胡说的人,再说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若真是那样早就撕破脸了。”

    荷花见博荣和博宁都挤进去瞧不见影子了,心下好奇就也挤进去一探究竟,谁知就瞧见虎子和栓子正领着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正在那边叫得欢实,人群中抱头蹲着一个婆子,身上被砸的烂菜叶、泥巴什么的,还有孩子不住地弯腰捡小石子砸过去。

    博荣和博宁已经上前去把虎子和栓子扯到一旁,想要问个究竟,这两个小子一被拉走,那群小屁孩儿顿时就都没了什么声响,合着这两个还是个领头的人。

    她便也凑过去问虎子:“是上次去你家提亲的那个媒婆?”

    虎子闻言点点头,气鼓鼓地说:“她到处骗人,之前来骗我家,还害得良子哥受伤了不说,如今居然还敢上咱们村儿来,而且又去别人家说亲,当真是太不要脸了。”

    几个人扭头去看,果然还有村口的一家齐姓人家,对着那媒婆又打又骂的,那媒婆现在只蹲着抱头,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

    荷花点了点两个小子的脑门:“你们两个倒是能耐了,在学堂里成了孩子王了?还带着那么多小子一块儿起哄?”

    “反正不能让她好过,今个儿之后看她还敢不敢再来咱们村里骗人”虎子看来是对那媒婆恨极了,说罢又朝那边啐了一口。

    “好了,如今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气也该出了,别跟着凑热闹了,赶紧回家去吧”荷花虽然觉得那媒婆的确做得不对,可是俗话说,

    锦上可添花,落井莫下石,这些事儿还是莫要多搀和才好。

    谁知这边正要走,旁边一个婆子忽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倒是谁呢,你们说的那个香草就是早晨见到的那个?挎着篮子的小丫头?切,长得就是一副小狐媚子的模样,走路扭来扭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浪蹄子似的。要我说,虽说那赵老拐家是身子骨不好,可人家也是世世代代的本分人,没娶她才是命好呢,不然以后娶过门没准儿要给男人戴绿帽子,而且啊,说不定还跟她娘一样,克夫命哦……”

    那婆子看着眼生,跟荷花他们离着有点儿距离,但是说话的声音山响,离着老远地都能听见,听着似乎压根儿就不认识香草,可说出来的话却满是不屑和侮辱。

    虎子顿时就炸了,挣脱了荷花的手,冲上去把那婆子一下子撞翻在地,拳脚相加地就冲着她去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全都躲开了,只有个小媳妇站在一旁,怯生生地劝道:“你们别打,快别打了……这可怎么好啊”

手打txt 第二百三十九章 芍药耍酒疯

    第二百三十九章 芍药耍酒疯

    博荣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虎子的腰,把他从那个婆子身上拉开,虎子的力气没有博荣大,可还是手脚乱动乱蹬地很是不甘心。

    那小媳妇也上前去扶那婆子,可她就坐在那边拍着地大哭,如何都不肯起来,鼻涕眼泪合着满脸的脂粉和灰尘,搞得狼狈不堪。

    荷花一把揪住想上去补两脚的栓子,瞪他一眼道:“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赶紧回家去”

    虎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早都被扯得乱七八糟,而且脏兮兮的不像样子,便也凑过来道:“荷花姐,我先去你家整饬一下……”

    “现在知道回家怕你母亲着急了?之前咋不想着呢?”荷花朝后头看了一眼,也不管那婆子还坐在地上哭嚎,左右是赵家庄的人欺到了齐家村的头上,以往只是香草一个,王寡妇没有声张倒也罢了,如今又扯上了个齐家的后辈族人,怕是齐家宗祠的那些老爷子们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还是莫要跟着搀和太多为好。

    到家后给虎子换了件儿博宁前两年的衣裳,穿着倒是还挺合身,就是衣摆袖口处稍稍地长了一点儿,荷花直接扯了针线把衣摆和袖口都嵌边儿缝了进去,这回再看顿时就显得精神利落了。

    虎子嘿嘿一笑,低头打量了一下说:“荷花姐也会做针线啊?”

    “臭小子,你这话啥意思?”荷花抬手朝他后脑勺拍了一记,收拾了针线道,“赶紧回家去吧,以后这种事儿少搀和,若是真让人给打坏了,你母亲还不得心疼死?”

    这边正说着话呢,王寡妇已经得了信儿匆匆地过来了,虽说村子不算小,不过正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荷花她们前脚把虎子带走,王寡妇后脚就听到了信儿,便匆忙地过来了。进屋拉着虎子就要上手打人,被方氏赶紧拦下说:“你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咋进来就要打孩子,再说这是在我家屋里,还能让你说打就打的?”

    虎子梗着脖子站在屋里地上,一副你打死我我都不认错的模样,荷花只好开口道:“王婶子,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虎子的,是那赵家庄的媒婆欺人太甚,虎子也不过是为了护着他姐罢了。”

    “不管咋说,也不能出去跟人打架去,花钱给你念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啊?”王寡妇气得不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虎子训道,“不管你有啥的缘故,打人就是不对,你看你博荣哥,还有那齐老爷家的公子,你以往都说看着人家有本事,以后要跟人家那样的,你见过人家动手打人不?”

    虎子微微垂下了眼帘,缓缓地摇了摇头。

    屋里这边还没说出个里表,里正那边又派人来找,说是要去宗祠把事儿说个清楚,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是非曲直。

    王寡妇一听说要去宗祠,就有些觉得心里打怵,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打伤了别人,再怎么说也是自家理亏,顿时就再度火上心头,伸手要抽虎子道:“都是你这小子惹的是非,娘平时咋跟你们说的,吃亏是福、吃亏是福,不过是个口舌相争,少说几句能少你块肉还是掉你几个钱儿啊?非要去跟人争,你这……”

    博荣上前护着虎子道:“王婶子,你先消消气儿,这回的事儿着实不能都怪虎子,我陪着你们一起去,看看里正那边是怎么回事再说。”

    博荣说要去,博荣和栓子也都吵着说要一起去,最后竟然连孙建羽都跟着凑热闹,表示也要跟去看看。

    荷花皱眉道:“建羽哥,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反正又不是开宗祠议事,再说我算是外人,有瞧见了今个儿是怎么回事,过去看看也能帮着说几句公道话。”孙建羽脸上明显是想去看热闹的表情,就差写上“我是去凑热闹”这几个字了。

    荷花解了腰间的围裙丢在炕上,也跟着那几个人一道出去了,方氏站在屋门口跺脚道:“咋还有去凑这样热闹的,真是……”

    祠堂的大院儿里已经聚了许多人,那婆子鬓发凌乱、悲惨无比地坐在椅子上,还在不住地哭天抹泪,那小媳妇也不知是她什么人,满脸无奈又有些胆怯地站在一旁细声细气地劝着。

    看到虎子进来,那婆子顿时跟疯了似的要冲上来,那小媳妇压根儿就拉不住她,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倒是里正猛地咳嗽了一声道:“既然到这儿来说理,就都好生坐着,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博荣几个人本来是尽量低调,陪着王寡妇和虎子站在那婆子对面,但是孙建羽却是脸上带着笑意地直接上前到里正身边儿道:“敢问这位老爷子,县城里的齐捕头可跟您有亲眷关系?”

    里正闻言一愣,抬头打量了孙建羽几眼,眉宇间稍稍有些不满,但许是看着他衣裳气度不凡,便还算耐着性子地说:“那正是犬子,这位小哥儿同我家老2认识?”

    孙建羽听了这话顿时笑了,后退一步冲着里正作揖道:“若是这样我还得管您叫一声叔公,不知道齐捕头回来有没有跟您老人家提起过,我打小儿就跟着齐捕头习拳脚功夫,若是说起来这可都十年多了呢”

    里正一听这话,顿时就想了起来,自家老2在城里做捕快,虽说这么多年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弟子,但也都是手下的那些捕快之类,但是瞧着孙建羽的模样该是大户人家的,那就肯定是孙家的公子了,而且自家老2虽说去教他拳脚,也都不敢自称师傅,倒是孙家很识得礼数,每年都给家里备礼送来。

    想到这儿他又瞧眼去打量孙建羽,见他衣裳和腰间的挂件儿,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想起之前魏老幺儿说荷花家攀上了城里孙家,顿时对自己的判断更信了几分,脸上的神色也顿时就不一样了,差点儿起身儿还礼,总算还想起了下头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好对个晚辈表现得太过礼遇,就使劲儿沉了沉屁股,笑着说:“原来是孙家的公子,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小地方来?”

    孙建羽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指了指王寡妇和虎子那边道:“来看看我兄弟,昨晚在这儿还住了一宿,其实平时倒是总过来,不过一直不知道您是村儿里的里正,若是知道我应该早早地来拜访才是。”

    里正连连摆手道:“可不敢这么说,回去替我跟你家老爷子问好,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好说好说。”孙建羽说着眉心微蹙地扫了一眼那个还在哭嚎的妇人,嘴里还在跟里正打着哈哈。

    里正察言观色的,自然是察觉到了孙建羽的不悦,忙道:“不过是村里的一些琐事,琐事……”

    “要说这事儿我也算是个见证者。”伸手指着那哭嚎的婆子问,“那婆子是个什么人?我敲着不像是齐家村儿的,别的不说,齐家村的人我见过的都一个个讲理明事儿的,咋还有这般泼妇行径的?若当真是村儿里的,可是得好生管教管教才是。”

    “那是,我们村里素来都是民风淳朴的,怎么能出这等刁民,那婆子是山对面赵家庄子的,今个儿是来看嫁过来的闺女,正好赶上了这回事儿罢了,不过虽说她不是个啥好鸟儿,但那闺女还是个不错的,在村儿里还算安分守己的。”里正这会儿除了还坐在主位上以外,简直就像是孙建羽的跟班儿一样,有问必答,还不忘了撇清自己。

    孙建羽最后漫不经心地丢出去一句:“若是没啥大事儿,说和说和就散了吧,别耽误了大家吃晌午饭呢”

    里正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了数,原本那婆子就不是本村的,他自己在心里就有所偏倚的,只是不想把赵庄子得罪得太过了,所以心里还在掂量着怎么把握这个度的问题,这会儿听得孙建羽话里话外都在偏袒着王寡妇这边,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要送出去的,所以清了清嗓子道:“你这婆子,本就是外乡人倒也罢了,到我们村来看闺女本该来者是客,可是你却不守做客之道,居然还在村儿里挑起是非,不过你不是我们齐家村的人,所以我也不好处置你什么,至于你所说的孩童伤人,若非你煽起事端,也不会闹得这般田地,而且还是你挑衅在前,所以便算是半斤八两,各错一半,而且虎子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你白白地多活了这么多年,传话嚼舌尚且不说,还跟个孩子不依不饶像什么样子?”说罢扭头对那小媳妇道:“齐小柱家的,你嫁过来之后邻里都夸你安分懂事,你母亲这样你也不好生劝着,还由着她闹到祠堂来,要知道你如今是齐家的媳妇,搞清楚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

    齐小柱的媳妇窘地满脸通红,低头拧着衣角儿默默点头。

    里正起身儿摆摆手道:“好了,既然没事就都散了吧”转脸就对孙建羽赔笑道,“孙公子,晌午的时候赏个脸到寒舍用个便饭如何?”

    孙建羽推辞道:“不劳烦了,我婶子在家怕是都该做好了,我们回家吃就是了。”

    这话说得当真不是一般的亲近,倒真像是跟博荣是堂兄弟似的,如今即便是说他跟祝家关系不亲近,怕是都没人会信了。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折腾的,谁知被孙建羽几句话就化作了无形,王寡妇对孙建羽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然后领着虎子回家去了。

    荷花对这样被迫地借了孙家的势力,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得劲儿,但是不得不说,孙建羽这个年纪说话处事就很是圆滑了,看来以后真是当官儿的好材料。

    到了家门口就见芍药挎着篮子,小碎步地从对面走过来,到门口见到荷花几个人,微垂了下眼帘道:“博荣哥,你们几个刚回来啊”

    “嗯,你又过来看良子啊?”博荣打心里早就把良子当成了自家人,所以见芍药每日过来倒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只以为是老爷子或是杨氏打发来的,不过还是关心了一句道,“你脚不方便,这么每天跑来跑去的太累了,要不让荷花每天过去拿便是了。”

    芍药挎着篮子的手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了一下,连连推辞道:“不累不累,我慢慢走累不到的。”

    “进屋说吧,都堵在门口干啥。”荷花说着伸手想去接芍药手中的东西,没成想芍药却猛地往后一躲,篮子里放着的砂锅晃动过大,汤汤水水地洒了满篮子,又顺着编篮子的柳条缝儿滴滴答答地往下漏。

    荷花不知道她为啥要躲,但还是下意识地道歉说:“呀,真对不起,我只是想接过来帮你拎着,赶紧搁下擦擦身上吧,弄油了可不好洗呢”说着就扯出帕子伸手去帮芍药擦拭身上的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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