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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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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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是何其的不公啊?他一直那么用心待她!
  “不许哭——”他勃然大怒吼了声。“你以为哭就能解决一切吗?”他大力扳住她的肩,不知是要摇醒她、还是摇散她好?
  敖寒咬住唇,极力忍住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双肩在他的掌握中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心疼地将她用力拥进怀里。”要我把心剖开来送到你面前,你才肯为我而坚持吗?“
  “如果……”她怯然的低语在他怀里闷闷响起。“我的心中除了你……还另外住了  一人……你……你也愿意吗?”
  “你还有其他男人?”不会吧?谷仲臣吓得下巴差点脱出原位。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原以为她这一生就只有他了?到底是哪个混蛋男人又突然冒出来抢走了她的心?“是不是欢介?该死!他小你十四岁耶!”
  她愕然瞪大眼。“关欢介什么事?”
  “你心里住的男人难道不是他?”她身边的男人除了他、欢介,还有谁?吴修……可恶!死王八,竟敢调戏朋友妻?他绝对不放过他的。
  “欢介是我义弟兼徒弟,你想到哪里去了?”面对他,她总是很难冷静。
  “不是欢介、不是我,那就只剩吴修喽!”真的是这个死王八!谷仲臣心里的怒火霎时冒了十丈高。“我去砍了他的头,看他还敢不敢跟我抢你?”
  “笨蛋!”为了他,她又发火了。“我为什么非喜欢吴修不可?”
  “都不是?”他呆住了。她身边的男人也就这么几个啊!还会有谁令她念念难忘?
  “本来就不是。”她愠恼地撇开头。
  “那到底是谁?”他想破了脑袋也寻不出第四者了。
  “他……”她的视线转向遥远的南方,在偌大的杏林里有一座“百草堂”,那里养出了一个令她终身难忘的男人。
  “寒儿?”以为她又要推却去,他焦急地在她身旁打转。
  敖寒长叹口气。“我的丈夫——谷仲臣。”
  他先是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整个人像吃了炸药似地跳起来,暴吼:“又拿这藉口来搪塞我?”
  “不是搪塞!”她回吼了句。“是真的,我……和仲臣,我们……”
  发现她是真的困在过去走不出来,他心痛地发现原来自己伤她那么深!
  “我相信你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可不管好坏,那都已经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她摇摇头。“问题是,它没有过去。”
  “什么?”他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难不成他易容改装的事泄底了,她此刻是在跟他兴师问罪?
  “我……忘不了我的丈夫……”想起谷仲臣,她的心就揪结成一团。“我们一起长大,我……从小就喜欢他,一直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寒儿!”将她悲恸的神情尽收眼底,他不禁唾骂起过去无情无义的自己。
  “我出身不好,是谷家的童养媳……在相公日渐成长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根本很难配得起他,可是我喜欢他啊!我一直约略了解我进谷家是为了当他的媳妇儿,可他不知道,他当我像姐姐,所以我……我也就拿他像弟弟般疼爱,我以为那些事等长大后自然就会明了,但结果却不然!我……其实那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故意不去点明他的盲点,我想多些时间学习,学当一个配得起他的夫人,可是……我还是失败了……”这是第一次,她在外人面前说出心底的想法,无法用言语表白的痛,她说得结结巴巴。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否则他也不会逃婚十年了,就算……他无法抛弃闯荡江湖的梦想,也会与她说清楚,不致伤她这么深。
  她摇头,纷乱的泪雨湿了满颊。“不可以说,我不能失了礼教……我已经没有良好出身了,又怎能言行失当,毁了谷家的名声?”
  是谁告诉你与相公诉爱是失礼的言行?“他要把那个人抓起来打一顿,害他们夫妻吃了这么多苦。
  “书上都这么写,女诫、女四书……都有。”做新妇的前一日,婆婆还送了她好几本呢!
  “你信那个?”早知道他就烧了家里的书房,省得教坏她。
  “娘说那是每个闺女都该遵守的。”
  原来罪魁祸首是他娘,真是可恶!
  “我告诉你,夫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彼此体贴尊重、互敬互爱,其他的都是狗屁,你一句话也不要信。”
  “可是……男人不都爱听话的女人吗?”她不懂,他的言行举止总是狂妄而悖离礼教,这样真的对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只会听话的女人对我来说太无味了,我才不爱。”像现在的她,有情有爱、有血有泪才可爱!
  “你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不听话?”
  “你还赏了我两巴掌,叫我至今回味无穷。”
  这个人怎么……好奇怪似!她拧起眉,却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谷仲臣一手抱著她,一手来回抚著她柔嫩的粉颊。“寒儿,也许你觉得我很奇怪,可我就是这样,行事只求无愧于心、日子要过得自在快乐。其他,我什么都不管。”
  她娇躯虚软地倚进他怀里,他的胸膛又宽又厚,令她只想沈沈醉去,不愿再醒。
  “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也很了不起。”
  “呵!”他低笑。“既然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那就嫁给我吧!我保证给你幸福。”
  “就算我忘不了……我过去的相公也没关系?”谷仲臣这三个字早融入她的骨血了,她只怕终此一生都要惦著他到死了!
  “没关系。”谷仲臣、“陈任忪”还不都是“他”,有何关系?
  “就算我会对你动心,是因为你有几分肖似我印象中的『小仲臣』……也没关系?”就怕没有一个男人会有如此好修养,能够容忍别人对他的爱是“爱屋及乌”。
  “啊!”这问题倒真让他呆住了。
  “你……介意?”她小心翼翼地退离他一大步,怕他会说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真相。
  “不是。”他摇头、又点头。[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我有几分肖似『小仲臣』?“
  她为难地低下头。“就是……看著你,我总不自觉想起仲臣,把你们两个人叠在一起,所以……”
  原来如此!他轻吁口气。或许是自己一些习惯动作招惹起她的回忆才会造成这等结果吧?说来说去,这全是他的错,怪她不得。
  “我不介意,你想他也好、念他也罢,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两者都是一样的。”
  “一样?”这可令她迷糊了,明明不同的人怎会一样?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笑著打哑谜。当然他不可能改变外表一辈子,总得跟她解释的,但不是现在,得另寻好时机才行。[你的答案呢?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她羞怯地轻颔首;是没想过再婚,可他真的好好,好到她忍不住陷溺、倚靠上了他。
  第二回的婚姻经过了慎思、两情相悦,应该会幸福吧?她想,心底还是存著一份说不出的惶然,不过既已应允,就不容她再退却了,现在她只能努力,努力让自己幸福!
  “寒姐姐。”过了午时,还不见敖寒去用餐,欢介拎著食笼来到义诊帐篷,怕她又  忙得忘了去吃饭。
  “欢介。”帐篷前,吴修拦住了他。“又有一批新药材运到了,你要不要去清点一下?”
  “等一会儿吧,我先给寒姐姐送完饭再说。”敖寒的身子可不大壮,禁不起几餐饿的。
  “对喔!都过午时了。”吴修摸摸扁下去的肚子,他都忙忘了。
  “你也还没吃?”欢介斜睨他一眼。
  “忙过头了。”自从来这里之后,他就老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刚开始是粮食不够,后来则是太忙了。
  “寒姐姐这样,你也是。”欢介送他一记白眼。“一起来吧!我有多留一些饭菜。”
  “欢介!”吴修感动得吸吸鼻子。“你真是太好了!呜呜呜……不像那个死没良心的谷仲臣,就会奴役我。”
  “少恶心了!”欢介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要不是看在寒姐姐最近很开心的分上,你们两个要这种把戏,我早就照三餐在你们的饭菜里下巴豆了。”
  说来说去全是为了敖寒,吴修掀开帘子的一角,觑一眼忙碌中的女神医。她很漂亮吗?他瞧她顶多是中等之姿,清秀有余、美艳不足,怎能迷得老的为她疯狂、小的为她痴癫?真搞不懂她的魅力何在?
  “喂,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神圣的问题?”
  欢介挑了挑眉。这个大变态脑子里会装著神圣的问题?“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喜欢敖寒?你们……“他搔搔头傻笑。[听说她今年二十八了耶!”
  “你要说我们年纪差很多就直说。”欢介朝他翻翻白眼,视线再度转向正忙著为疫区病人做义诊的敖寒。她的年纪是不小了、也不漂亮,但却有一股特殊的宁馨气质,足以抚慰每一颗受过伤的心。
  这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受过伤吧?所以她对待心怀伤痛的人总是特别“体贴”,不蓄意挖掘别人的伤口,也不以过多的热情逼迫对方接受;她只是像一股春风,缓缓地、静静地,吹拂过每一处伤,将它们包围起来,直至痊愈。
  “寒姐姐是不同的,全天下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善良、慈悲、又固执……也许在别人眼里她构不上美女的标准,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好的。”
  吴修瞥眼瞧见欢介柔得像要滴出水来的侧脸,心脏立刻咚咚咚地狂奔不已。
  “我觉得你比她更好。”举袖擦拭滴下来的口水,吴修为他的痴情著迷,也为他注定失恋心疼。
  “像你这种只看外表的人能懂什么?”欢介轻啐一口。吴修的好“色”差不多已传遍全疫区了,现在他一上街,家有美丽闺女的无不关门闭户,就怕小姐会被他拐走了。
  [看外表有什么不好?“哦,赏漂亮的花就叫雅事,赏漂亮的人便成了缺德!这是哪门子狗屁不通的道理?
  欢介懒得听他强辩,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寒姐姐,我给你送午餐来了。”
  “哦,欢介,你来得正好。”敖寒站起来朝他招招手。“我这里有些……”话才说了一半,她突然整个人软软地往后栽了下去。
  “寒姐姐——”欢介丢下食笼,便想跑过去接她。
  谷仲臣却比他快了一步,在敖寒倒下前将她楼进了怀里。
  “寒儿,你怎么了?”他的手才一碰触她的肌肤,血色就自他脸上褪尽。“寒儿!”
  “寒姐姐!”欢介跑近他们的身边。“寒姐姐,你别吓我,你张开眼睛啊!寒姐姐……”摸一把她火红的颊,天哪!居然会烫手?“寒姐姐、寒姐姐……”他快疯了,敖寒居然无端端倒下,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吴修看他们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一颗心也倏地跳上喉头。
  “你们两个冷静一点啊!她是不是病了?病了就要赶快去请大夫。”
  谷仲臣强拉回不小心迷了路的理智。“我先送她回去,你们去请大夫。”
  “不要!”欢介哭著摇头。“我不要离开寒姐姐身边,我不要……”
  吴修看他哭得可怜,忙道:“我去请大夫,你们两个送她回去休息吧!”说著,他一溜烟跑出了帐篷。
  加入义诊行列的大夫来来去去,就没人瞧得出敖寒所患何病?
  吴修本来还想往外多请几位大夫来,但这里还属疫区,隔离解令未下前,人员是管进不管出,因此不论他们出了多高的诊疗费,爱惜生命的大夫还是不愿轻易涉险。
  一群人只能束手无策望著已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二夜的敖寒。
  “寒姐姐,寒姐姐……”欢介哭得嗓子都哑了,无法接受,敖寒居然会病人膏盲的事实。
  “欢介,别哭了。”吴修伸手拍拍欢介的背,瞧他已经哭了一日夜,再哭下去,他怕这回得办两件丧事,而不是一件了。
  “寒姐姐如果死了,我也不要活了,呜……”欢介摇摇头,抽泣著。
  “闭嘴!”谷仲臣突然大喝一声。“谁说她会死?我不会让她死的!”他眼眶中满红丝,心头塞满悔恨。
  出生“百草堂”,传继神医之名的本应是他,奈何他自小就对医术没有兴趣,父亲帮人看病时,他就跑出云玩;此刻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如果……如果当年他肯用一点心就好了,刀子不致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躺在床上受苦。
  “寒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痛楚啃啮着谷仲臣的心,愤怒的一拳在地上击出一个贺形窟窿;他恨不能替她受苦。
  吴修看帐篷里,唯二有接触过医道的两个人都惊慌了,只放着病人在床上等死也不是办法,遂提议道:“那个……仲臣啊!新送来的援助药材里有支不错的老山参,你想我们先拿它来吊着嫂子的命,然后再慢慢找大夫给她治病如何?”
  “有这种药吗?”谷仲臣眼睛一亮。“放在哪里?”
  “我把它拿来了。”吴修自怀里抽出一个锦盒。
  谷仲臣打开盒子,一阵淡雅的参气随之飘扬了出来,红色丝布上躺了支纹路鲜明的老形老参,目测大概有百年了吧。
  欢介凑过去望了老山参一眼。“这是难得一见的长白老山参,吊病危之人的阳气极具功效。”
  “那就赶快切了给嫂子服下啊!”吴修说道。
  “给我。”欢介拿过锦盒,取出怀中的小刀,俐落地将一条掌大的山参切成薄片。
  谷仲臣立刻取了一片放进敖寒舌下,心里不断祈祷,只愿这山参有效,能救回心上人一命。
  未料山参才入口,床上的敖寒立刻痛苦地呻吟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谷仲臣焦急地转头问欢介。[那参不会有假吧?“
  欢介摇摇头,原就苍白的脸愈加青绿得惨不忍睹。“我不知道,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长白老山参啊!我不会看错的。”他还拿出银针测试一下山参,针头并未变黑,表示参中无毒,可为什么敖寒一服下参药就变得如此痛苦?
  “呃……啊!”床上的敖寒惨嚎一声,突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寒姐姐——”欢介掩口惊呼,怎么也没想到一片参竟会引得敖寒的病情急速加剧。
  谷仲臣当机立断跳上床去,扶起敖寒,双手抵住她的背心穴,真气不断地传输过她体内。
  时间如流水,不间断地逝去。盏茶过后,谷仲巨额上浮起一滴滴冷汗,他嘴唇也由原来的红润褪变成凄惨的青紫。但敖寒呕血的情形并未改善,甚且,她的五官渐渐渗出血丝。
  “仲臣、仲臣,停止吧!你这样不仅救不了她,可能连你都要性命不保啊!”吴修真怕他耗尽全身的功力,弄到走火入魔而亡的地步。
  “走开!”谷仲臣不理会他的警告,反而将敖寒转了个身,双手紧贴她的乳根穴,加紧催逼体内真气,以直接保护她心脉的做法,意欲保住她的命。
  想不到他的努力却让她张口喷出了一道血箭,原来还留有三分力的身子也软软地瘫了下来。
  “寒儿!”怕她这一倒会摔伤,他来不及收功就伸直手臂将她授进怀里。
  “寒姐姐!”欢介身子重重摇晃一下,未料一片参竟会害了敖寒的命,一时间,绝望、无助两相交逼下,他取出了怀中的小刀。“寒姐姐,你死了,我也不要活啦,黄泉路我陪你一道走……”说著,他竟将锋刃转向了胸口。
  “欢介!”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偏激,吴修被他吓得心脏差点停摆。
  啪!谷仲臣却抢过来,伸手一巴掌甩得他飞撞上墙,小刀也跟著脱手,身子软软倒在地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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