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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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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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儿!”谷仲臣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两情相悦了呢,怎么她又变了?“你怎么了?”
  瞧著他,她心里百味杂陈。莫非一直以来导致他们婚姻失败的主因在她、而非因于他?是她抛弃不了童年时的相处形态,而他看出来了,所以他主动求去?
  谷仲臣捉住她游移在他脸上的柔荑,深情的眸注视若她。“寒儿,你有话想跟我说是不?”
  她点头、又摇头。“我……你说你喜欢我是不?”
  他拉过她的手凑近唇下一吻。“我爱你。”
  “你以前从来不曾爱过其他女子吗?不……我应该说……你有没有成过亲?也不对……我是想问……你是否有过妻子?”
  他两道浓眉蹙成一座小山。怎么有种感觉,她似乎勘破他的伪装了?
  但是,这有可能吗?以她耿直的个性是从不会怀疑人的,除非他自露马脚、或有人告诉了她……乌依!对了,也许是那女人说的。
  可她知道真相后为何不吵不闹?一般女人不都会来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
  偏偏她不凡得紧,叫他费尽心思也不晓得该如何捉住她的心。
  不过也正因她如此特殊,才能完全吸引住他的目光不是吗?他该庆幸的,在四岁那年,父母就为他订下了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贝。
  “寒儿,我这辈子还没与任何女人拜过堂。”
  敖寒闻言目光一黯,听他的语气像似全盘否认掉过往两小无猜的情谊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话又完全勾住她的注意力了。“但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他好笑地轻吻她微启的唇,乐见两朵红云在她双颊渲染出夺目的艳光。“我曾经错过一个女人,我以为我们并不相爱、也不适合,所以自作主张地放我们两个自由。结果我错了,我们其实很合适,在心里也是彼此相爱的,只可惜当时我们都太年轻了,不懂得把『爱』说出口,以至于错过了那段缘。所以这一回我发誓:心中有爱,我就要大声说出来。寒儿,我爱你,你呢?”
  她大大的眼睛里写满错愕、惊喜、难以置信……万种情绪,微启的檀口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声,却说不全一句完整的话。
  谷仲臣叹了口气。看来她的心还没准备好,他该再多等一段时间吗?
  敖寒的手又抚上了他的脸。好几回,她都想撕下他的人皮面具瞧清他的真面目,但又下不了手,她想等待他自己坦白。
  “我……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她又来回摸著他的脸。“虽然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确实喜欢你。”
  “爱呢?你爱不爱我?”他渴望地问著。只待她一点头,他脸上的面具就可以撕下了。
  “这一点得等我将事情全部想通后才能回答你。”
  他定定地瞧著她好一会儿,轻吁口气。“好吧!我等你。”他摆摆手,离开了帐篷,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她独思了。
  清晨,天才亮,谷仲臣就卸下了易容,神清气爽地来到敖寒休憩的帐篷。
  离她说要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请他给她时间的那日,已过了三天。这期间,她就只专心地顾著乌依身上的疮,连见他一面都不曾。
  他受够了!耐性宣告耗尽,决定恢复真面目来找她摊牌。
  “寒儿,你起来了吗?”掀开帐帘,简陋的床榻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哪有敖寒的身影?
  难道她这么早就去给乌依换药了?他脚步一转,走向义诊的帐篷。“寒儿!”照例,他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掀帘走了进去。
  “啊!”自睡梦中被惊醒的乌依,随手抓过一个枕头就朝他丢了过去。“你想干什么?”由于她身上的疮口正在结疤之际,敖寒要她尽量穿得清凉,以免衣物磨破了新生的肌肤,会留下无可抹灭的痕迹。
  女孩子嘛!谁想在身上造几个疤?当然是越小越好喽!仗著敖寒下的禁令,没人敢随便靠近这座帐篷,她索性全裸入睡。前几天也都好好的,谁料得到今儿个一大早谷仲臣会突然闯进来,吓得她连找衣服遮身子的时间都没有。
  谷仲臣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大胆裸睡,微显尴尬地转过身去。“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来问你,寒儿呢?”
  “我怎么知道?”乌依手忙脚乱地找著衣服。
  “你会不知道?”谷仲臣霍地又转过身。“最近她每天都跟你泡在一起……呃!”一件肚兜罩上了他的脸。
  “转过去!”乌依低吼一声,找不到完整的衣物,她乾脆先捉条棉被裹住身子。“你又没把她卖给我,我怎晓得她去了哪里?”
  谷仲臣漠然取下脸上的肚兜,心急骇然的脚步一步步逼向她。[少跟我耍花样,整个疫区只有你跟她有过节,如今她失了踪,你绝难逃干系!“
  乌依硬生生咽下一口唾沫。从前只觉谷仲臣伟岸不凡,是难得的好男儿,所以她很喜欢他;怎就没发觉到,其实在他俊挺潇洒的外表下,藏了副可怖到了极点的霸道、狂邪性子?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谷仲臣毫不留情地使劲攫住她的下巴。“要是你敢对我说谎,这一回就算天王老子来说情,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语毕,他用力推开她。
  乌依软软地跌回床榻上,身上的棉被滑了下来,露出玲珑有致的少女娇躯。
  谷仲臣却连瞄都没瞄一眼,转身冲出了帐篷,他的心里只有敖寒一人,其他女人就算脱光了在他面前裸舞,他也不屑一顾。
  一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乌依才重重吁出一口长气,过去她是不是太小看谷仲臣了?那样可怕的男子,她居然当他是好吃的软柿子,还想与他厮守一生!幸亏她现在瞧清现实了,那种男人还是留给别人吧!她无福消受。
  不过……敖寒这女神医倒有意思,她不美,却有种叫人想要亲近的吸引力。乌依抓著被子又躺回床上,不晓得敖寒还收不收徒弟?她挺想多与她相处些时候的。
  谷仲臣离开义诊帐篷后,就直接找上了吴修和欢介,告诉他们敖寒失踪的消息。三个男人几乎将疫区翻过来一遍,才从一位半夜起床上茅厕的阿婆口里得到一丁点儿有关敖寒的消息。
  据说昨夜有一名身穿黑衣、脸罩铁面具的男人骑马突破了封锁网,进了疫区逢人就问敖寒的所在,也不晓得他是不是找到敖寒了,不过今晨敖寒的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是那个脸罩铁面具的男人将寒姐姐给掳走了?”欢介脸色发白,凡事一牵扯上敖寒,他所有的理智就灰飞烟灭了。“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绑架寒姐姐?寒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欢介、欢介!”吴修用力一搂他抖头不停的肩。“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要先自己吓自己好吗?”
  “可是寒姐姐……”欢介眼眶中藏著水雾。在好不容易才将敖寒从鬼门开拉回来后,又突然失去了她,叫他如何承受得了这连续两次的打击?
  谷仲臣没时间理会他们的慌张,他来回踱著方步,搜索记忆中有关这附近可疑的人事物。
  本来乌依是一大疑点,但根据线索促使敖寒失踪的主因在男性,因此他先排除了乌依这号嫌疑犯。而方圆百里中,有哪一个人是符合线索里所描述:身穿黑衣、脸罩铁面具,有能力突破封锁网,并且无声无息带走敖寒的?
  “吴修,我记得疫区北面有座马首山,里头有窝强盗,那个强盗头头外号叫『铁面修罗』是不是?”
  吴修眼珠子一转,随即了解谷仲臣所指为何。[你怀疑是『铁面修罗』劫走敖姑娘的?“
  “符合线索里所描述的条件,又有这本事的,方圆百里内只有他。”传言“铁面修罗”武艺非凡,是个相当难缠的人物,不过他向来盗亦有道;虽然劫人钱财,但绝不妄伤无辜。所以谷仲臣就不懂了,他劫持敖寒所为何来?
  “『铁面修罗』是谁?”欢介紧张地问道。
  “一个还算有侠义心的强盗。”吴修解释完,复转向谷仲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又没有把握事情一定是他干的,不能大张旗鼓地带兵去围剿。”
  谷仲臣沈思了半晌。“我自己去。”
  “等一下,我也要去。”欢介可没耐性在这里俊等,无论如何,救敖寒他一定要出一份力。
  “那我也去吧!多个人多份照应。”马首山可不是好玩的,吴修不放心这两个被情迷昏头的男人去胡搞瞎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谷仲臣还不打紧,少了欢介那张漂亮的脸蛋欣赏,往后他的人生会很寂寞的。
  谷仲臣想了想,救敖寒,多个人多分力也好。“那就大家一起去吧!”
  敖寒真没想到,马首山里竟是一处如此美丽的人间仙境!
  入了山谷后,花木扶疏的美景中四处分散著数幢竹屋,那些传闻中可怕的强盗就住在这个幽雅的所在。在这里,他们不喝酒、不吃肉、也不谈血腥打杀,男人下田耕作、入山打猎;女人纺纱织布、洒扫做饭;幼童呼朋引伴、四处玩耍……分明一处世外桃源  ,半点不像强盗窝。
  尤其卸下面具的“铁面修罗”马明明,“他”竟是个她,活脱脱一名娇俏美艳的大姑娘,江湖上怎会给她那么一个可怕的称号?
  “敖姑娘被吓到了吧?”一名老妇坐卧在床上笑呵呵地望著她。这老妇就是敖寒被请来这里的原因,她是马明明的母亲,已僵瘫在床多年,无法行走。
  马明明听说名闻天下的“女神医”来到疫区免费为病人做义诊,因此便漏夜商请她来为母亲诊治,希望母亲还有复原、重新行走的一天。
  敖寒敬佩她一番孝心,因此答应随行,只是这里的一切都太叫人惊讶,她才会忍不住失了神。
  “对不起!”
  “哈哈哈!如果你不吃惊,就要换我吃惊了。”马夫人虽生病卧床多年,却不减乐观的天性,依然豪爽好相处。
  “娘!”马明明低喊了声。人家大夫在看病,她又在耍什么宝嘛?
  “我说错了吗?分明是一个大姑娘,却要扮成一副杀人魔王的样子,我看你这辈子别想嫁得出去了。”马夫人数落道。
  “我只是抢劫,从来没杀过人!”马明明辩道。“而且我戴面具也是不得已的,谁叫你要给我生一张毫无威胁力的脸,叫我顶著这张可笑的脸出去打劫,鬼才会怕我啦!”
  “哎哎哎!为娘的可给你生了张花容月貌,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张睑拿去青楼买才值钱啦!去打劫、闯江湖……啐!”她轻哼一声。真面目要泄了出去,她不被江湖上那些危险份子啃得不剩半根骨,她“马明明”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马姑娘戴面具原来是想吓人?”一点闪光蓦地窜过敖寒脑海,她想起易容改妆的谷仲臣。那他的改扮又是为了什么?
  “是啊!”马明明摸摸自己的真面目,娇俏有余却威严不足,这是迫使她行走江湖不得不戴张铁面具的主要原因。“咱们做人啊,有时单靠一张脸是不能成事的,尤其我做的这种无本买卖,不长得吓人点儿,谁肯乖乖让你抢?但是也不能只靠一张面具走遍江湖,还得随机应变。就好比你喽!用恐吓那一招绝对是不管用。”她记起昨夜去商请敖寒上山一趟时,刀子都架在她脖子上了,她硬是宁死不屈,逼得她最后不得不尽泄底细才请得这女神医入山。
  敖寒脑海里转著谷仲臣易容的“陈任忪”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有自己在得知他真面目前后的两番不同反应。
  过去,在面对谷仲臣时,她有很多事情做不出来、该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对她亦然。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太久了,自幼一起长大虽然累积了无数情谊,却也在他们之间造就了不少鸿沟。
  但当他们其中之一换了个身分后,以前存在的禁忌就全都消失了,他毫不保留、大胆示爱;同样,她亦能以真性情、拿出心底最火热的爱对他。
  是不是在一开始他就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才会易容改装重新追求她呢?也许吧!不管真相为何,结果他是成功的。
  嘴角微勾,她眼中的迷惑尽散,柔柔的波光在里头荡漾著,让她自里而外散发出迷人的成熟风采。
  “马姑娘,为了感激你开启我的疑窦,我一定会尽力让夫人重新行走的。”
  “我开启了你的疑窦?”马明明疑问。但敖寒已经专心检视起马夫人的脉象,听不见她说话了。她只得静立在一旁等候敖寒诊断完毕,再与她谈开心底的疑惑。
  敖寒切完马夫人的脉,又观起她的脸、眼、舌等诸位,最后,还细细检查起她瘫软无力的双腿。
  马明明等了好久,忍不住打个呵欠。没想到敖寒诊病如此详细,都过了半个时辰了,还没诊完,害她好想去外头搬张椅子进来坐,又怕她诊完找不到她不好意思,只得继续傻等下去。
  突然,门外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干什么?”马明明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山下来了三个人说要找『女神医』。”来人禀告道。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一个是『八府巡按』谷仲臣;一个是『金刀名捕』吴修;另一个自称是『女神医』的徒弟,名叫欢介。头儿,三人中就有两人是官,要打发他们走吗?”自古官贼不两立,没道理放官儿进强盗窝嘛!
  马明明低头沈思片刻。“不,『女神医』好歹是咱们的贵客,对于她的好友咱们不能失礼,我去会会他们。”说完,她大踏步走了出去。
  又过了半晌,敖寒才算检查完马夫人的身体。
  “夫人,我请问你是不是腿足无力、不能起立,而口又健饭。如少忍饥饿,则头回皆热,有时还会咳嗽不已?”
  “对啊!”马夫人叹口气。“我这病来得突然,也看了不少大夫,都说是我年纪大了的关系,但我自觉身体还算强健,平时胃口也好,就不晓得为什么站不起来?”
  “这是痿症。乃阳明胃火上升,冲于肺金,而肺金为火所逼,不能传清肃之气于下焦,故肾水烁乾;骨中髓少,所以无力起身。加之以胃火焚烧,故能食善饥,久则水尽髓乾而难治矣。”敖寒摇头。“夫人,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马夫人笑笑。“敖姑娘啊!我这把年纪也活够了,你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我受得住的。”
  “夫人这病若初患一年内治,我当可保证你不留余根、行走如飞,但你已卧床两年余,就算治好,腿部肌肉已痿,站立或短程行走是不成问题,至于久行,恕敖寒无能为力。”她很愧疚,才答应要还马明明一名健康的母亲,而今却……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深感自己所学之不足。
  “哈哈哈!敖姑娘,能站老身已经很高兴,你以为我这把年纪还有兴趣学那些小伙子、小姑娘满山乱跑?”马夫人朝她眨眨眼。
  知道夫人是在逗她开心,敖寒噗哧一笑。“我知道了夫人,我保你能立如常人。”
  她起身,转到案边,落笔开了张药方,正想交给马明明让她去买药,哪知刚才一没注意,现在想找人居然找不到了。“那个……马姑娘……”
  “她出去很久了。”马夫人仰头又是一串大笑。这敖寒,外表冷凝沈静、性子却耿直纯朴,专心做一件事就顾不到旁的,又容易将别人的话当真,真是有趣极了!
  “啊?”敖寒拿著药方,这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晓得该交付谁去买药才好?
  [给我吧!“马夫人笑道。”等那丫头回来,我再叫她照方去抓药。“
  “喔!”敖寒听话地将药方递了过去。“这汤药一剂火灭,二剂火退,十剂而痿有起色,三十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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