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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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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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处置你满意吗?”他温柔的低喃忽而吹拂上她耳垂。
  敖寒夜星也似的黑眸漾起一抹惊诧。他是什么意思?用这种醉死人的口吻与她说话,是戏弄吗?她防卫性地退离他一大步。
  “哈哈哈……”谷仲臣满意极了她的反应,大笑著转身离去。
  不论她这些异常行为的原因何在,他自有法子将她掌控于手心中。他唯一担心的是,她没有感情;有如大多数的传统妇人被严苛的礼教压抑得僵硬了身心,变成一尊任人牵引的木偶。
  但倘若她的冷漠是因为本性内敛、不擅表达?或者是因为对象是他,这自幼一起长  大的夫君令她付不出激情相对,只会默然关怀?
  他不介意花些时间教会她如何与丈夫温存恩爱,而想必这过程会是十分地新奇有趣!
  “真是谢谢你啦!女神医。”怀抱孩子的妇人对著敖寒千恩万谢。“没有你我们这些贫苦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活菩萨啊!”这附近几座城镇也只有她肯为穷人家看病了,其他大夫,见著衣衫破烂的穷人,还没进门,早就将人打骂出去了。
  对于病人的感谢,敖寒并无多大反应,为人治病是她身为大夫的职责,她无意哗众取宠,更担不起这恁多的赞言。
  “我只是尽我做大夫的本分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她著手开好药方子递给妇人。“你到前头抓药吧,顺便跟欢介多要瓶养心丹,以后每天给孩子吃一颗,可以调养他先天不良的体质。”
  “养心丹,那……”妇人摸著羞涩的阮囊,穷人没有生病的本钱,养了个体弱的孩子已经负荷不了了,再要调养身体,不是得活生生累死爹娘吗?
  “附赠的,不用钱,你别担心。”
  “那……怎么好意思?”
  “身子调养好,便不会常惹病,也可以减少看大夫的次数,其实是有好处的。”
  “那就谢谢女神医了,谢谢!”
  “别客气。”送走这最后一个病人,屋外的日阳也完全落了山,敖寒轻吁口气,著手整理一整日的看诊结果。
  “寒姐姐。”欢介在前堂收拾完后,送来一根蜡烛以替换掉她案边昏黄的油灯。“我来帮你。”
  她微颔首,没答话。
  “每年到这季节递嬗的时候病人总会增加许多,不过今年的情况还真是异常,寒姐姐,你有没注意到?近几日的病人几乎是平常的三倍多?”他自顾自地开口,与她天南地北聊著。
  她点头,表示理解。
  欢介又迳往下说:“真枉费咱们平常的多番宣导,明明教过他们要懂得扶正祛邪,小心风、寒、暑、湿、燥、火六种邪气……”
  她默然转过身去,将整理好的诊单收进柜子里。
  欢介抬眼,瞧见她白皙细致的纤颈,一时怔楞住。好美的肌肤、好美的线条,怕是天下第一的工匠师傅也雕琢不出如此精品!
  “天晚了,去用餐吧,欢介。”收拾妥一切,她方回身,对他说出一整天下来的第一句话。
  如此淡漠的反应,纵是欢介拥有天大的热情,也要折损。
  怀著气闷,他不平地问道:“寒姐姐,你最近送很多调养药给病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他不是眼瞎耳聋的谷仲臣,他知道她正在改变,而原因……想起来他就胆寒发颤。
  敖寒怔楞了半晌,终是没回应他,轻巧地越过他身旁,离了书馆。
  欢介望著她纤细的背影离去,打乌依来闹过一场后,她原就窈窕的身躯又自瘦弱了几分,那娇柔的模样儿看得人眼眶发酸。
  只恨那可恶的谷仲臣不懂得怜惜好人儿,若换成他……欢介的双拳不由紧紧握起。
  他要再长个几岁就好了,一定带著她远走高飞,不再叫她受人欺负。
  “寒姐姐,你的心情我了解。”他无奈地长喟口气。“你想结束一切,我陪你,海角天涯,我不会叫你孤单一人的。”欢介也走出了医馆,但目标却不是食堂,而是——马厩。
  黑幽幽的书馆在所有人都离去后,才缓缓传出一声长叹,谷仲臣自暗影处现身。
  “寒儿啊、寒儿,在我面前耍把戏,你这不是在关公跟前耍大刀吗?我要上了你的当,我谷仲臣就改入你敖家的门。”她不知道他已经暗中注意她好几天了,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他了若指掌。
  月黑风高的夜晚,天无星、地无光,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黯然。一条纤细的影子,拖著微跛的脚步来到马厩。几匹敏感的马儿喷出了呼呼气息。
  “别惊,是我。”阴暗中现出了人影,竟是手提包袱、一身素衣的敖寒。
  瞧见熟悉的主人,马儿似乎略有所感地安静了下来。敖寒缓步走近,轻抚著马儿的头。
  这些马儿全是她在城里的市集上买来的。谷仲臣出走、老爷和夫人又相继离世后,她一个女人背负著一大家子,又得肩扛“百草堂”的声誉,不得不违背礼教,出去抛头露面。
  私下,她曾经万分责备过自己,她这“谷夫人”当得狼狈,丢尽了谷家的脸,连带也愧对自幼就疼爱她的老爷、夫人。
  然而这一刻,她却是有些欣喜自己曾经独立过,否则,在连谷家都没有一寸可供她立足之地的此时,她真不知要难堪到什么地步了?
  如今,她有一身医术,可以自给自足,够了!二十八岁才成弃妇,她也无心再论婚嫁,不如去实现老爷生前的遗愿游遍四方、救尽天下人。
  敖寒牵出一匹马,脚步才跨上,一个轻扬的声音带笑扬起。
  “寒姐姐,你想抛弃我独行吗?”随著语声落尽,一张美若天仙的娇颜映入在敖寒眼里,正是欢介。
  “欢介!”口一开,猛地发现自己太大声了,她赶紧伸手捣住嘴。“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不是那个没血没泪的谷少爷。”他笑答。
  随著欢介的身影完全出现,敖寒讶然看见他手中的缰绳和他身后的马匹。“你……”
  “我是你在饿狼口中救下的孩子,”他语气带著哽咽。“咱们日夜相处六年,我敬你……如『姐』,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比我更懂你、知你呢?”即便她无法接受他的感情也无所谓,他甘愿退居成她的“弟弟”,护她一辈子、敬她一辈子。
  “欢介,你……何苦?”她只能这么劝,因为察觉到他眼底那抹火热,奈何她回应不起。
  “不苦,以前一个人在街上乞讨时才苦,被你救了之后,你疼我、教我、怜我……
  就再也不苦了。一十四岁的男孩也有情,而且很深、很深,深到付出生命亦无怨尤。“你忍心让我再度流落街头?”
  “你可以在这里待下。”跟著她……名分不符啊!
  “我凭什么?连你都无立足之地的所在,我有何资格待?”了解她的忌讳,他牙一咬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两人往地上一跪。“咱们结拜,从此你是我姐姐,我一生一世都是你弟弟。”每多说一个字,他的心口就多淌一滴血,痛啊!这份挚情从此再无见天日的一刻。
  “欢介……”她为他心痛,可他只有十四岁,她已有二十八,相差了一倍的年纪,就算天地颠倒过来,他们也没有可能,只得狠下心肠,盼时光拂去痛楚,最终,他们能做对名副其实的姐弟。“好,咱们来结拜,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姐姐当。”
  “呵!”他笑出了一脸凄凉。“苦难怎能让姐姐独当,应该是我们一起当才是。”磕下三个响头,他们成了一对姐弟。
  敖寒在左、欢介在右,两人双马悄悄离了“百草堂”。
  “寒姐姐,咱们要上哪儿去?”幽幽的夜色里,微微声响随著晚风迥转,荡扬在杏林中。
  “我听说黄河泛滥,瘟疫正行,我想去瞧瞧,也许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凭寒姐姐的医术,我相信世上没有什么病症难得倒你的。”
  “你的信心倒比我足,在还没亲眼瞧见病例之前我可没把握……”
  在两匹绝尘的骏马后,又两匹良驹紧随在后。
  “喂!你既然早知嫂子要走,怎不想法子留下她?”说话的是吴修,他掩嘴呵欠连连。与谷仲臣已在马厩守了三天,好友诓他有好戏看,原来是瞧敖寒和欢介出走。舍不得人家就说嘛!做啥儿自虐地演这劳什子“十八相送”?还拖著他一块儿受罪!
  “留下她又有何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谷仲臣』谈恋爱的。”谷仲臣眼底闪著邪气光芒。用膝盖想也知道,守礼如她,只会一生谨遵娘子的本分待他,而那种淡情根本满足不了心似火炉的他。
  “那你想怎么样?将她拱手让人?”
  “你想我会吗?”谷仲臣冷笑,又狂妄又霸道的。
  吴修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个寒颤。好友天性狂邪,一卯起来,天皇老子都得靠边站。
  他开始在心里默念佛号为那可怜的敖寒祈福了。
  “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是新任八府巡按『陈任忪』,你要叫我一声『陈大人』,万不可泄我的底,知道吗?”陈任忪,不过是“仲臣”二字拆开来、倒转念的同音异义字而已。但是有了新名字,便换了新身分,他要变成另一个不同的人去追求敖寒,而她……非回应他不可,因为他不会容许她退却。
  “你这张脸已经刻了『谷仲臣』三个字啦,想诓谁啊?”吴修泼他冷水。
  “我不会易容吗?”那种雕虫小技,他七岁那年就玩得出神入化了。
  “我也要?”吴修讨厌在脸上搞一些杂七杂八的恶心玩意儿。
  “你不必,有个『金刀名捕』随侍在侧,我这巡按办起案来才够威风。”谷仲臣眨眨眼,吴修才知被耍。
  “你厉害,看我沿途给乌依留记号,让你们这三角关系去斗个你死我活。”他们这回出去,又撇开了乌依,不过依苗女死心眼的个性看来,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少算一角吧?”牙龈蓦地一阵抽疼,谷仲臣这才发觉自己将牙关咬得多紧。真是天杀的!他都二十有六了还得跟一个十四岁的小朋友抢情人——
  “啊?”吴修一时没会意过来。
  “打个商量如何?”
  “损己利人的事我可不干。”吴修连忙先表明立场。
  谷仲臣瞪他一记。“早知你自私,不过这事儿对你铁定有好处。”
  “说来听听。”
  “当我搭上敖寒的时候,你就给我寸步不离地缠著欢介。”为遂自己的心愿,这会  儿谷仲臣也顾不得什么道德义理了,就算吴修要诱拐欢介,只要别碍著他的追妻路,他甚至愿意亲手将那男孩洗好、料理乾净送进狼嘴里。
  吴修愣了一下。“哇!,想不到你这家伙这么坏,『天下第一大恶人』你当之无愧。”
  “承蒙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天下第一大恶人算什么?敖寒再敢用那张冰块脸对他,他立刻就变成天下第一大淫贼叫她好看!“一句话,你做是不做?”
  “有热闹的地方,你见我缺过席吗?”对吴修而言,是男是女根本无所谓,长得好看最重要,在他尚未寻得新美颜之前,将就缠著欢介也不错。
  “上道。”谷仲臣开始筹划追妻计,任敖寒冷若冰,他也有办法将她化做冲天烈焰!
  第五章
  “两碗什菜面、一笼包子,谢谢。”点完了菜,欢介为敖寒倒了杯茶水。“寒姐姐,过了这个镇,得再走两天才见得到人烟,你想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多停几日,盘缠不大够了,而且药箱里的药材也快没了。”
  “也好。”敖寒端杯就唇,轻啜了口茶水。
  离开“百草堂”已近半月,沿途他们以行医为生,但遇著生活贫困者,则多不取分毫、免费送药,所以开销花费极大。
  每遇这种时候,欢介就去打零工,别看他一张脸比花娇美,自幼混街市长大的孩子,能打能摔,还真帮了敖寒不少忙。
  “不过欢介,这回你别再去打工了。”每见他打工回来弄得全身乌乌紫紫,敖寒就心疼。前几次她无能为力,不过今天她发现了一条赚钱良机。
  “为什么?寒姐姐,你嫌我碍事吗?”虽然跟在她身边,但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总是怕,怕有一天,她会将他甩得远远的。
  “不是的。”她伸手入怀,掏出入镇时撕下的告示递给他。“镇里王府千金久病不愈,重金礼聘能人异士遇府诊治,我想去看看。”或许她能赚到这一大笔金银呢!那么欢介就能少受点儿苦了。
  “重金礼聘?又没写明多少银两,会不会是骗人的?”欢介反覆研读著那张告示。
  “不会吧!”她天性耿直、不善怀疑。
  欢介则正与敖寒相反,他凡事谨慎,心眼也特别多。“很难说,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了,不过也总得去看了才知道。”面送来了,敖寒为他和自己各布下一双筷子。“快吃吧!吃完咱们就去看看。”
  “嗯!”反覆想了想,确定只是去看看不会有啥儿大损失,欢介才收下告示,低头唏哩呼噜吃起面来。
  敖寒和欢介来到王府时,午时已过,门口还稀稀落落排了几个人,个个手拿药箱,都自称是神医。
  而当敖寒将撕下的告示交予门房时,对方两道白眉锁得几成死结。
  “这位姑娘,你……真的有把握吗?”女子行医本就稀少,加上她身边那个美如天仙的随从,这样诡异的组合,任何人瞧了都觉得不可靠。
  “老伯,有没有把握我得瞧了才知道。”对于别人的不信任敖寒并不在乎。
  “可是……”门房为难地看着他们。“打从这告示贴出去后,就有不少大夫来给小姐看过,凯料不看不打紧,这越看反而病情越严重。所以老爷子吩咐了,除非是知名神医、提得出证据者可以直接入内外,其余的人请到外头排队等候考试。”
  “考试!”欢介快变脸了。“歧黄一术博大精深,是你们这些外行人随随便便就考得出来的吗?”
  门房没想到这花一般的美少年会说翻脸就翻脸,一时被他吼退了一步。
  “但不考也不行啊!有些人只是贪图赏银,本身并无实学,就这么来应诊,长此下去,难保小姐不会被这些个庸医害死。”
  “我寒姐姐是鼎鼎有名的『女神医』,有她出马,保管你家小姐药到病除。”欢介拍着胸口保证。
  门房像是被那名号吓了一大跳,两只眼直溜溜地盯着敖寒打转。
  “姑娘是关中杏林里的『女神医』?”穿白衣、跛着一双脚,模样儿是有些像,但……告示贴出近三月,这样的人也来了五、六个,谁能证明她不是冒充的?
  “小女子敖寒。”她颔首。
  “姑娘可提得出证据,证明自己确来自『百草堂』无误?”
  “还要什么证据?我说是就是……”欢介跳脚,他可不许有人轻侮心目中的偶像。
  “欢介!”敖寒上前一步制止他的吼叫。“门房大哥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这……”当门房正踌躇之际,一个响亮的声音大刺刺地插了进来。
  “我这个人证不知可不可行?”
  敖寒转身,瞧见吴修,俏脸倏地白如冰雪。
  欢介飞快一步挡在两人之间。“你怎么会在这里?”吴修与谷仲臣向来焦孟不离,难道那位大少爷也寻来了?
  “欢介,你这话说得也太生疏了吧?”一瞧见这张美颜,吴修的心又自骚动起来。“半月不见,你又更漂亮了,我真想念你!”
  “少废话!你在这里,谷仲臣呢?”欢介紧张地戒备著。
  “他?不是还在『百草堂』里吗?”吴修上前一步想要与他亲近。
  另一边的门房给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搅晕了脑袋。这吴修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这少年再美,也瞧得出是男孩儿,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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