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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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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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爱的人,彼此为难之时,只有分离才会懂得在彼此心中的重要。只有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因为爱,所以恨。恨爱人的不忠,恨爱人的漠视。

    世间情爱,谁能懂?谁能看破?

    穿着单薄独自爬上城墙,迎着寒风吹了几个时辰,一回宫,萧绰便大病一场,日日昏迷不醒,稍一清醒便两眼无神的流泪,一直流泪到睡着为止,连小公主也不再管。

    夜里,萧绰又是好不容易才能睡着,脸上的泪痕犹然未干,眉头依旧紧锁。

    萧绰不愿让婢女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守夜,所以婢女们一般都会守在门外。

    不一会儿,萧绰的身上全部被汗水浸湿,不断呢喃着,苦苦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來。

    “贤…贤宁…”萧绰不住地念着耶律贤的名字。

    “啊…贤宁!”她的尖叫声响彻寝宫,她惊醒时泪流满面,坐了起來,想要向后蜷缩,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入怀中。

    这熟悉的气息,虽然隔着冰冷的盔甲可仍旧能感觉得到怀抱是温暖的…

    她擦了擦眼泪,总算在黑暗之中,借着微淡的月光,看清了这朝思暮想的眉眼。

    萧绰的泪水更加汹涌,她紧紧拥抱着他,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砸在甲胄之上。

    “我梦到你狩猎时受伤了,我梦到…”萧绰哭得几乎断了气,声嘶力竭道,“你为什么要走…你不想要我了吗…”

    耶律贤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吻了吻她的唇,心疼不已,“不是你不要我了吗…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萧绰心如刀绞,甚至神智有些混乱,她双手捧着耶律贤的脸,慌张无措,“我…燕燕不闹了…不闹了,我不介意阿语,不介意你再有别的妃子…贤宁哥哥只要你别再离开我…我…怎样都可以…都可以…”

    这样的委曲求全,这样的低三下四,哪里还是萧绰?

    被爱所迫,被情所迫,宁愿委曲求全。

    耶律贤抱住她,让她的情绪逐渐平复,喃喃道,“燕燕,傻女子,我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做回你自己好吗?今后咱们好好的,再不相离,过去的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萧绰抬起泪眼,“过去了…”

    雨过天晴,有情人因情所困,又因情和好。

    宫中因为帝后二人的和好,而显得有了生机,皇宫不似从前那般笼罩在阴郁之下。

    小别胜新婚,耶律贤又如同新婚之时,日日留宿崇德宫,和萧绰如胶似漆。

    “在庆州的围场上,皇上是最为英武的一个,纵是听闻庆州围场附近有恶虎出洠В噬弦谰捎峦鼻埃纪范疾辉逡幌拢蛉绱耍矶啻蟪级疾桓彝ィ挥猩偈旄宜婊噬弦煌髁浴!逼吡夹ξ叵蛳舸滤档馈

    萧绰将小公主交给乳母,略有忧思地看了看耶律贤,“七良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还冒着危险前去?”

    耶律贤笑了笑,七良抢着说道,“皇后有所不知,这正是皇上的龙威所在啊。有一吊睛白虎正在丛林中伏着,正欲窜出,皇上弯弓举箭之时,仅仅是引而不发,那白虎便盯着皇上再不敢动上一动,随即悄悄离去。宫里來人给皇上通传了些事,皇上便匆忙回宫了,所以洠в刑降钡卮迕癯圃藁噬希馄肿右惨虼说妹⒘帧!

    耶律贤皱眉,“七良,你废话太多。”

    “真的只身涉险?”萧绰垂眼低头,心中悔恨再三。

    对于皇上威名在外,她自然十分开心,可这是用耶律贤的安全所换得的,若非当初她和耶律贤之间争吵冷战,耶律贤也不会离宫去狩猎。

    错都在她,都是因为她。

    萧绰沉默而立,耶律贤看着再度陷入自责的萧绰,便握着她的手,长叹,“这与你何干?是我自己愿意去的?燕燕,可不可以做回原來的你?不要再愧疚,不要再自怨自艾?这不是你…”

    “我…”萧绰说了一个字,有些哽咽,便去趴在小公主的摇篮边上。

    七良嘿嘿一笑,“宫里传來消息,说是皇后您不顾寒风,跑到城楼上看出行的队伍而受了寒,一病几日未好,皇上心急,接到信儿便匆匆赶回來了,夜里连衣裳都洠Щ槐闳タ茨祷噬闲睦铮故悄畲蟆

    耶律贤瞪了七良一眼,七良立马捂着嘴,对着萧绰谄媚一笑。

    萧绰沉默了一会儿,便抱起小公主,欢喜地走向耶律贤。

    “给,抱抱燕哥。”萧绰将小燕哥塞进耶律贤的怀里,随即退开,让耶律贤手忙脚乱,慌张不已。

    耶律贤颇为诧怪地看看萧绰,实在是洠朊靼姿裁醋涞谜饷纯臁
BY27 端午家宴,丑人多作怪
    萧绰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她站远了一些,环臂看着耶律贤。

    耶律贤的身体一僵,他终于明白萧绰为什么笑得那样诡异。

    他的臂弯处正滴滴答答地滴着水,他蓦然盯着一脸坏笑的萧绰。

    “快來人,小公主尿了!”

    她仍然还是原來的她,从未变过,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虽然受到萧绰的戏弄,可耶律贤的心中却是喜悦的,这才是他钟爱的燕燕,大胆,无所顾忌,善良,爱他。

    端午佳节如期而至,按照旧例宫中要夜请众皇亲国戚,共庆佳节。

    薄纱宫灯从每个宫门口亮起一路,红灿灿的照亮整个夜空。每一座宫殿的屋檐边上都挂上了一绺一绺的五彩丝线编织的坠子,以此作为端午节的美好寓意。

    耶律贤和萧绰在宮帐主席处已然坐定,渤海妃坐于堂下的第一个位子。

    帝后的一侧坐着直系的皇亲,隆先,道隐,喜隐和萧双双,耶律宛等。另一侧是国戚,以萧思温和萧夫人为首,萧继先也有幸坐在此处,随后是耶律斜轸和萧烟。

    耶律斜轸和萧烟,勉强算作皇后的亲族,只是关系稍远了些,可素日与皇帝皇后走得近,來此宴席也无可厚非。

    小燕哥在摇篮里咕叽咕叽地自言自语,惹得众人怜爱不已,一再地称赞小丫头的可爱。

    “哈哈,本朝第一位公主,自小便这样讨人喜爱,不知日后要许一个什么样的驸马才能称得皇后的心呐!”平王隆先仍是那般恣意,饮一口酒调笑道。

    萧绰掩唇一笑,“皇叔还是这般随性。驸马还是让燕哥自己选择吧,情投意合最为重要,何必非要称得我的心…”

    道隐对着萧夫人点头致意,笑道,“皇妹好福气,三个女儿都是人中之凤,如今又添了公主这个外孙女,当初嫁给萧大人,也算得上是个好选择。”

    萧夫人已经年逾四十,再看向萧思温时,双颊仍然有些绯红,“皇兄说得是妹妹对眼下的生活自然洠в胁宦獾模蘖巳雠咸煊指掖鴣硪桓龆樱彼Я寺肀叩南艏滔龋吧咸齑也槐 !

    一派和乐的气氛,只有喜隐和萧双双两人心中别扭着,所以一言不发,他人也不与他们夫妻二人多交谈。

    耶律贤听了萧夫人的话,目光落在萧继先身上。看着他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不禁奇道,“继先,虽非燕国公主和萧大人亲生,可这双眼睛却是像极了皇后啊。”

    萧绰笑了笑,向萧继先招手,“皇上说的是,本宫初见弟弟的时候,也十分惊喜呢,想必这就是缘分吧。继先,來,让姐姐瞧瞧你。”

    见姐姐向他招手,萧继先很是惊喜,大大咧了个笑容,可是姐姐所在的位置竟比他的座位要高出几个台阶,他有些犹豫,还是萧思温推了他一把,萧夫人又给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他这才笑着走上前去。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姐姐请安。”萧继先面对耶律贤这个陌生人有些畏惧,所以向萧绰身边靠了靠。

    耶律贤觉得这小小的萧继先的模样甚是滑稽,不由笑出声來,“皇后,你这弟弟待你比待朕要亲厚许多啊。”

    萧绰笑着斜了耶律贤一眼,将萧继先拉了过來,摸了摸他的头,“继先长高了许多呢…”

    萧继先看着姐姐仍是这样疼爱他,便对着萧绰咧出笑容,却被一旁的咕咕声音吸引了目光。

    萧绰见萧继先好奇,便指着摇篮里的小燕哥说道,“继先,那是你的外甥女,去看看她吧。”

    萧继先走近摇篮,看见摇篮里的小人,肉肉的成一团,对着他笑个不停,还发出奇怪的咕咕声音,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小人伸出手指去。

    “呀,姐姐,她咬我!”萧继先不敢再动弹,只是呲牙咧嘴地转头向萧绰求救。

    小公主现在还洠в谐こ鲅纴恚哺緵'有攻击力,可是萧继先生怕碰坏了这个瓷娃娃,于是任由她咬着自己不敢动。

    萧继先这个样子让众人捧腹大笑。

    萧绰连忙上前,捏了捏燕哥的小脸,对着她瞪了瞪眼,燕哥咕咕地笑了。萧绰回头对萧继先道,“你都十一岁了,怎么还让她这个奶娃娃欺负了…”

    萧继先有些委屈,可是洠в邢胍纾皇鞘蕴叫缘卦俣壬焓郑庖淮涡⊙喔鐩'有咬他,他摸了摸燕哥的小脸蛋,萧继先再次咧嘴笑了起來,小燕哥看着他笑,便跟着咧嘴,笑个不停。

    耶律斜轸豪爽饮了一杯,“这公主比她母亲还厉害呢,这么小便能镇得住比她大的,长大定不输男子!”

    萧烟亦是附和笑道,“继先这么怕公主,若是亲上加亲当了驸马,岂不是要委屈死了?”

    只是家宴,洠в腥嘶嵩谝饧胰嗣侵涞耐嫘ΑC扛鋈硕哉庋耐嫘Χ疾环旁谛纳希尚⌒〉南艏滔韧乓±豪锏难喔纾迕剂澈炝撕镁茫芑亓讼舴蛉松肀摺

    “给本宫换一份吃食,这个对身孕无益。”阿语那刺耳的声音将这样温馨的气氛打破。

    每个人都盯着她,像是见惯了丑人多作怪似的,不屑和鄙夷。

    萧双双颇是得意地喝了一口酒,看着眼前的好戏。这会儿看他们家庭和睦的戏码,让她厌烦,阿语这闹了一个动静,让她饶有兴致。

    萧烟根本就是冲动时的萧绰的翻版,她不顾阿语在故作姿态,只是端了一杯酒,不冷不淡道,“有些人就是这么得寸进尺,恐怕是教训不够才会放纵,若是哪天…”

    “萧烟!”萧绰喝道,萧烟若继续说下去,恐怕会更棘手。她看向耶律贤。

    萧绰愿意相信耶律贤,将一切困难交给她的夫君去面对,不再擅做主张,她坚信耶律贤是她可以倚仗的天。

    耶律贤握了握萧绰的手,对她笑了笑,又笑着看向阿语。

    阿语见耶律贤终于看到自己的存在,连忙将笑容挂在脸上,却洠氲降葋砹艘上驼庋墓鼗场

    “渤海妃有孕在身,宴饮所用的吃食太过腥腻,送渤海妃回寝宫歇息,另布置新的膳食。”

    阿语只得尴尬笑道,“谢皇上体恤。”这就已经起身向外退了。

    硬是赖着不走也不行,七良那边已经带着人等在宮帐门口,就怕阿语假装晕倒或是耍什么花样时准备将她抬走。

    走了一个阿语,宫宴仍是和乐融融。

    萧双双和喜隐冷眼瞧着,一身的别扭。

    每个人见到耶律贤的做法,便心中有数。无论曾经疯传渤海妃如何承蒙盛宠,如何在刚册封皇后之时怀上皇嗣,单看今日皇帝对皇后和渤海妃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便可了然。

    皇帝的心中只有一个皇后。

    “端午,你记得这一天吗?”萧绰和耶律贤远送众位亲贵直至宫门口,这才懒懒一笑,靠在耶律贤肩头。

    耶律贤颔首笑道,“当然记得这一天,那个傻女子抢了我的马就跑,不知是想做什么?”

    萧绰抬头一看,正对上耶律贤那一双戏谑的眼眸,他的眸子幽黑如这夜幕,透着一丝丝如月般的清明光泽。

    她羞红了脸,推开他站直身子,讪讪道,“那个女子的确傻,可她也洠靼孜文悄凶右梦宀噬蟪龊匣督幔俊彼砸慌ね罚佳弁渫洌θ菔执傧痢

    耶律贤呵呵笑出声,萧绰狐疑地转身看他,他已经向她伸出手去。

    “做什么?”萧绰表情有些别扭,可是手已经递了过去。

    两人遣退了身边的宫人,來到了宫里的马厩。马厩里的良种马颇多。让萧绰看得眼花,十分惊喜,可一眼望过去,她却发现了这个马厩布置的独到之处。

    “小小!”看到曾经的坐骑小白马,萧绰兴奋地跑过去,又拍了拍旁边的一匹高大黑马,“若风,你也在这儿!”

    耶律贤跟了上來,萧绰有些喜悦,“你吩咐人将它们一同养在这里吗?好久未曾见过它们了。”

    萧绰说着说着,有些落寞地摸着马鬃。

    是啊,自进宫以來,再洠в谐鋈ス趺茨苡玫米怕恚炕固甘裁丛诓菰⒃谔斓刂涑鄢易莺幔

    入宫伴他,自由便是最大的牺牲。

    耶律贤看到了萧绰眼中的落寞,他不言语,只是笑着走到若风跟前,摸摸马鬃,翻身跃上马背,半趴在马背上,俯身对着萧绰,“不如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萧绰眉间忧色将将转为欣喜,便在洠в芯舫錾埃灰上陀昧σ惶幔搅诵“茁淼穆肀成稀

    被名利、权力、地位这些虚无的东西束缚了太久,身居高位者也需要放纵一次。

    上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端午的喜庆气氛可以看得到,听得到,闻得到。小贩们的小物什从街头摆到了街尾,街上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或笑或嗔,嬉笑怒骂,随性自然。

    萧绰一手牵着马,另一手被耶律贤牵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露出醉人心的笑容,“我萧绰又回到人间啦!“
BY28 萧府芍药,萧绰心中梦
    说罢,看到一处热闹的,便拽着耶律贤凑了上去。

    耶律贤无声苦笑,微微勾了勾唇角,便由着她去。

    的确是委屈了她,的确是禁锢了她的自由,可她心甘情愿,可他不愿放手。

    “给。”萧绰刚从一个小摊里挤了出來,手里抓了一把五彩丝线递给耶律贤。

    看着她笑意盈盈,耶律贤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接过丝线,给她手腕上绑出合欢结。

    萧绰满满都是感动,心中积蓄的泪水几乎倾泻而出,她故作姿态,含着泪笑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如那一日,他们再相见之时,她那般惊讶的口气,可这时已然是不同的光景,苦尽甘來。

    耶律贤爱怜地看着她,拇指抚在她的眼睛下面,声音涩涩,“合欢,相合而欢,一结同心。”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润湿了耶律贤的手指,他又道,“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这是父皇对母后的誓言, 亦是我对你的。”

    萧绰笑得更加灿烂,可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一面哭一面笑,让耶律贤哭笑不得。

    “这是我许你的合欢永结,你可愿意嫁我为妻?”彩灯包围着一对男女,男子正深情脉脉地看着羞涩的女子,声音有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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