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心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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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心暴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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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世闵不过八个妻妾,而他,后宫何止三千,根本数不清——
  她挣扎得厉害,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神情倨傲地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从来没人碰过你对不对?”
  她不语。胸口一窒,才获得解放的樱唇又被封缄。这次他长驱直进,凶猛地撬开她的贝齿,纠缠她惊慌失措的舌,辗转反侧直到平凡整个瘫痪在他怀中,气喘吁吁。
  “说。”他执意要获得他要的答案。
  平凡乏力地趴在他结实跃动的怀里,轻点了下头。
  这人,只求目的,而且不择手段。
  “你发誓,从今以后绝不让任何男人碰你,你只属于我。”
  “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
  “你是。”他拉高她的水袖,“收了龙镯,你就是我的人。”
  她的手腕空无一物。
  “东西呢?”他又动手扯她的衣眼。
  “不要再撕破我的衣服!”她迷乱地抢救自己的衣服,语无伦次地回答,“那镯子太大……我挂不住,被我收在贴……贴身衣服里。”这么羞人的事还是被迫出口。可恶的男人!
  独孤胤掀掉她仍然覆盖的被单:“我要看。”他似乎很是享受与她肢体密合的感觉,毫无放开平凡的意思,所以,从方才到现在两人还是男下女上地躺卧着。
  “先让我下来。”这样的姿态实在太奇怪了。平凡发现他的胸膛不只结实,而且温暖,在这种冰冷的气候里,两人依偎取暖让她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错觉的温柔!
  令人讶异的,独孤胤松开束缚的铁臂,归还她身躯的自由,随手利落地拆卸她绑手绑脚的丝被。
  “你转头过去。”她怎么可以在一个大男人面前由亵衣里掏东西?“你再拖拉,是要我动手?”他又倒卧在躺椅的杭垫上,支着腮帮子,垂落的发丝让他锐利的眼神凭添更多的诡谲。
  怀疑他的话,无疑是自讨苦吃,平凡无奈地转过身子从腰际掏出那只金光灿烂的龙镯。
  独孤胤接过犹带着平凡体温的龙镯,眼光直勾勾地朝她低垂酡红的侧脸看去。
  他不语,取下自己腰际龙头绶囊的紫云金丝绳,将龙镯穿绳戴上她的颈项。
  “这绳子,代表什么意思?”栩栩如生的雕功,凡眼如她也知道这只镯子的不凡。
  “除非你死,这镯子才能离开你。”他制人在先的霸气不啻宣判平凡的死刑。
  她毛骨悚然,发自意识地想拔掉颈际的绳结。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别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话。”独孤胤轻声慢语,却螫得平凡由心口淌出寒意来——
  至死不渝的钳制。他是这个意思吗?
  她战战兢兢,没注意在独孤胤的吩咐下,已由门外鱼贯走入一群人,他们的双手全捧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布料,然后在平凡的跟前站定。
  “这些全是御织厂出来的丝质品,你挑几块。”他从来不管女人的衣着,但是她似乎没有多余的衣物。
  看女人挑衣物似乎挺新鲜的!
  那些布料全都是平凡不曾见过的,有的触手滑润,颜色透明,有的闪闪发光,织工绵密,她瞧得眼花镜乱无法分辨。
  最后她看见一疋仕女拿来做冬衣滚边的毛氅。
  独孤胤看她对那块布料摸了又摸,轻挥了下手,一群人又如潮汐般地倒出去。
  他指着被留下的那块布料:“你可以跟裁缝师商讨衣着的式样。”
  “不!我可以自己来。”那毛料是天然的,遮雪挡风应该没问题。
  他眼中的闲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炙。
  “说出你选它的用意。”除非外出,他不以为她会用得着这款厚重的毛料。
  面对他,这凌厉尖锐的男人,平凡清楚知道自己没有说实话的权利。一旦他知晓这布料的去处,他会掐死她。
  “说不出来是吗?”他笑得冷酷,“你不会愚蠢得以为我不明白你心中正打着什么歪主意,你的希望绝对会落空,因为我向来就不是好气度的人。”
  “你说什么,我不懂!”她吞咽涌至喉咙的恐惧。不对!她根本没犯错,凭什么给他怀疑自己的权利?
  她明明晓得这人不能以常理论,他是九五之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讲理,恐怕必须等他哪天良心发现才有可能……
  “不识好歹的女人!你不知道我跟独孤吹云是死对头吗?你还妄想替他做冬衣,哼!”他慷懒地勾起那正布,戏耍般的将它弄散,下一刻,帛布的响亮撕裂声一声胜过一声,残酷地飘落在平凡跟前。
  平凡心疼地看着支离破碎的一地碎片,澎湃的怒气再也管不住了。
  她冷冰冰地反击:“在我心里,你连替吹云大哥提鞋都不配!”
  这人不只狂妄骄傲恣意,还有颗石头一样坚硬的心。
  她语声才落,火辣辣的巴掌也随即印上她的脸颊。娇小柔弱的她怎堪这一击,小小的身子跌了出去不说,嘴角也破了。
  独孤胤的震撼不输平凡。他暴躁易怒,冲动又缺乏耐心,但不表示他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是这样,所有的妃子也不会有人不知死活地得罪他。
  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打的还是她……该……去他的!
  “谁敢惹恼我,这就是惟一的下场。”
  平凡慢慢抬起开始肿胀的半边脸,黑白分明的眼底是浓浓的失望。
  他是暴力的,跟老爱揍她出气发泄的父亲一样。这样的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因为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独孤吹云来救她脱离苦海了。
  最终,她还是要辜负吹云大哥的一番美意,可恨哪!
  这一夜独孤胤没有传诏要平凡陪他用晚膳,她也不以为意。倒是小善来得匆忙,她在看见平凡惨不忍睹的脸后,除了倒吸一口气外,平静得教人可疑,随即,朝廷的御医便出现了。
  她没心情去揣测御医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总而言之,她的心早已不在此地,至于什么可疑或不合情理的部分,她也懒得去追究了。
  敷药只是让自己再难堪一次而已。
  一直沉默的御医终于开了口:“别反抗他,其实他没有你想象中的差劲,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短时间里,他已经来看过她两次,如果可以,他希望不要再见到她生病或受伤的模样。
  平凡由衷喜欢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御医,但是他不能左右她的坚持。
  平凡还以善意的微笑:“我不以为会有人喜欢他,您是第一个。”
  老御医哈哈大笑:“孩子,你太坦白了。”难怪会招来灾难,“所谓日久见人心,老人家我就送你这句话当作你的护身符吧!”
  “谢谢!”虽然她没打算继续在这深似海的皇宫深院中耗下去,她还是感激旁人对她的好。
  “你们笑得那么开心,实在让人忍不住想听听到底在说些什么。”讲究穿着的蓝非不知从哪个角落出现。
  他面如冠玉,精标风采,又一身花纹灵动飞逸的湖蓝凤鸟纨素锦织,立刻就撷取了小善的眼。
  他是半个江湖人,对男女之防大而化之,他又生性随意,若非身负任务不得不待在无趣的皇帝家,他早就插翅远飞,逍遥快活去也。
  “蓝非公子。”老御医行礼如仪。
  “不敢,您多礼了。”对值得敬重的人,礼不可废。
  眼看老御医对这突如其来的男人彬彬有礼,平凡也赶紧下床。
  她正要施礼,蓝非却皱起眉来,连忙摆手:“免了,免了,我最讨厌这一套,和御医先生你来我往是因为心存私心,想说哪大不幸非得用到他老人家,怕他借机公报私仇,那我可就惨了。”
  他讲得一本正经,明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胡说八道,又深觉有理,老御医哭笑不得之下只好打哈哈蒙混过关。
  第四章
  “你见过她了?”精致的回廊,独孤胤无声无息地来到蓝非后面。
  “哇!你存心不良啊,这样子出现吓人!”捂着胸口,他面色不善。
  “你少装模作样了,这样就能把‘胭脂龙’吓傻,你要真的不济事,毋须朕动手,恐怕早就被你那些枕边人收买的杀手给五马分尸了,还轮得到我?”
  群龙中,蓝非最是游戏人间,处处留情。爱与恨,本来就只是一线之隔,风流或下流也都由当事者决定,把爱情当成游戏,玩不起的人也输不起,既然得不到,毁之,便成了最后的手段。
  “原来你这么瞧得起我,小生三生有幸。”
  “油嘴滑舌。”
  “起码比某人冷面、冷心、冷肠来得可以见人,不是吗?”
  “别恃宠而骄,如果你因自己的身份特别而为所欲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其实,不好过的人是你才对。”他看似游戏风尘,忒多事情却巨细靡遗地放进心底。
  独孤胤睥睨地挑高剑眉。
  “劝君斟酌你每说的一个字,不要替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蓝非没有被独孤胤的威胁所屈,他反倒叹了口气:“胤,你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他扬眉,无声询问蓝非。狗嘴吐不出象牙,他不会以为自己能听到什么好话。
  “在苦海里沉沦了八年,我和其他的人一直以为不要干涉你与吹云的纠纷,旧事自然能随着时间灰飞湮灭。你好好看过自己吗?你的脸像鬼,皇宫里每个人都怕你,难道这就是你追求的?”
  独狐胤嗤之以鼻:“谁在乎!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可不是我的,你没听见文武百官们反对的浪潮?我留在这里只是在等待哪一个最有魄力的人敢来推翻我,只可惜他们全是群只会耍嘴皮的懦夫。”他在等待自取灭亡,却恨没人能让他如愿!
  “吹云把你从大漠带回来不是期待你毁了他辛苦建立的基业,人民百姓呢?他们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蓝非,凭什么我要替他担起这责任?是他弃国家百姓如敝屣,我何必捡他不要的破鞋穿!”
  会把一个国家譬喻成破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目中无人的独孤胤才敢嚣张至此!
  蓝非哑口无言,这段公案究竟谁能化解?爱笑的他这次真的笑不出来了。
  “告诉朕你对那个丫头的感想。”
  蓝非瞅他一眼:“你再重复一遍。”
  独孤胤没有如他预想中的不悦,他展现蓝非认识他以来空前的耐性:“朕要知道你对她的感觉。”
  独孤胤的感情被封闭太久,使得这一问比石破天惊还骇人。
  蓝非变得郑重其事起来:“太瘦弱了,她究竟几岁?及笄了吗?”
  老实说,他挺怀疑独孤胤的眼光,任谁在见过像黄蝶那样的绝色美人后,恐怕对天下的仕女都不可能再产生兴趣,也幸好天老爷让红颜早早魂归离恨天,要不然事情不可能以这种情况结束。
  “好评价!”独孤胤还笑得出口。
  蓝非是花丛里的蜂,对鉴赏美女,他自有一套眼光准则,不过,这次,他绝对是闪了那对桃花眼。
  平凡的好只有他知道。因为这小小的洞悉,独孤胤忽觉满心欢喜。
  蓝非不以为然地装作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反正,和独孤胤对话,十之八九耗费力气又绞尽脑汁,他放弃!
  “我不想弄清楚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是,对女孩动粗不好吧!”
  他一脚踹中独孤胤的痛处,他的笑意急遽不见,悻然住口。
  他的沉默看在旁人眼中仍是阴鸷的叛逆,落在蓝非眼中却不尽然。独孤胤的喜怒哀乐并不像一般人那么分明,要了解他是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以前没人尝试过,现在他也不认为有人肯花时间去明白他扭曲性格里的真性情,那会是一项艰苦的工程。
  “她是我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对她,你还是自扫门前雪吧!”独孤胤转动轮椅,临走前多添一笔,“我的一切你都看遍了,任务结束,可以回去交差了。”
  “你真可怕,什么都瞒不了你。”蓝非干笑。
  “就因为我的可怕,才没人敢来不是吗?”即使说的是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他的表情仍旧带着凌人的姿态。
  蓝非蓦地发现,他和其他的人都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以自以为是的方式离开独孤胤。他们以为那是安抚他情绪的不贰法门,不料,却错得一塌糊涂。
  他们不应该离开的。独孤胤是他们这群人中最晚加入的,他从遥远的大漠带黄蝶而来,没想到同父异母的大哥对黄蝶一见钟情,他选择退出了这场儿女私情的纷争;独孤吹云却为了“报答”他的退让而将一国重担留给独孤胤,并带着黄蝶远走他乡,他万万都不会想到自己留给弟弟的是怎样沉重的负担。
  进宫不过数天,平凡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寝宫外大雪一直没停过。她一向习惯工作,以前老嫌时间不够用,来到这里,只要她动动手脚就会见到一张张诚惶诚恐的脸,为了不让他们难做人,她只得无所事事,虽然这样的日子无聊得教人发慌。
  就在她闷得受不了之际,独孤胤差人送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玩艺儿,说是乱,因为那些东西全是她打长眼睛就不曾见过的。
  先是黄花梨的橱柜,一式三件,因为看不出任何玄机,平凡任人把它放好,她对呈放在汉玉桌上的多宝格兴趣高昂得多。
  多宝格共有两款,一式是紫檀提梁圆盒,一式是剔红云龙小柜。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喜欢。”
  “嗯。”平凡依然把鼻眼抵在多宝格前面,反复打量,至于独孤胤无声无息的出现方式她已经见怪不怪。
  小老百姓的她对这种以精致取胜的玩具别说没见过,也不知道它的存在,逞论亲眼目睹。
  “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她的渴望那么明确,让独孤胤心中一突。他似乎取悦了她。
  “当然。”
  宝盒四个扇面合体,合起来是封闭的圆形盒,拉开,四个扇面可以并成一列,也可以反合成四方型。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耶。”商玉、汉铜、外邦的金币、御用的款识珐琅、葫芦器,只要体积适当,都在这多宝格里。
  “把东西拿出来瞧瞧。”独孤胤确信接下来还能看见她甜蜜的笑靥,居然产生追不及待的心情。
  平凡依言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玛瑙,玛瑙的底座竟然是个可以拉开的格子,格里又利用机轴使抽屉、格层能够转移,真是变化多端,柳暗花明。
  “居然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她玩得不亦乐乎。
  “那是我的玩具啊!”
  他富拥天下,但是日理万机之余,想拿几样珍宝瞧瞧总不能天无往仓库跑,有了多宝格可随时开箱赏玩,方便许多。
  “你真幸福。”她由衷地说。
  “接下来你会不会想说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他实在想毁掉她脸上单纯的笑容,但是他从不曾为谁迂回过言词心情,现在也不愿破例。
  “在某方面似乎是。”玩弄手中的瓷器,平凡不以为他会想听真心话,她已经得罪够他了,不必再添一笔。
  “说实话!在这黄金砌成的宫殿里我听厌了谎言,你要敢说一句违心之话,就等着看我怎么整治你。”长久以来,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自从她出现后,他居然在意起她的想法,这是惟一的一次,他痛恨寂寥,也同样痛恨谎言!
  “为什么每次你的反应都这么大?我不明白。在你的眼中或许我是可怜的,我无处可去,孑然一身又一无所有,可是我会安慰自己,我四肢健全,对这点,我很感恩。”她爹对她从来没有父女情分,但是他给了她健康的身体,就冲着这项,再心存怨怨也会烟消云散。
  “你不说,我也无从体会你的苦楚,至于你幸不幸福……反正我想说的话你又不爱听,还是算了吧!”她怕他,一项不争的事实。像这样和他眼对眼地谈话就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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