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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林立搁置了此时，给自己一个痛快。
迎着不算凛冽但有点凉意的冬风，林立一边欣赏着冬天的绿意，一边走向山顶的道观。
这间建在深山之中的清幽道观，就是石老的隐居之所，听说道观的前主人已经架鹤而去，把这间无人问津的道观传给石老，而石老数十年如一日，没有叫一点苦或累，一直支撑到现在。
不过石老在世俗中的子孙后代还算争气，每年都能给道观进贡一批供奉，再加上道观的开销素来就不是很多，所以没什么香火供奉的道观居然过得有滋有润，至少林立就看到不少的现代设施。
周小杰见林立惊讶的样子，笑道：“因为从最近的山路走到这里来至少需要3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在10年前，道观是没有电力和自来水供应的，生活极端原始和不便，不过自从这里建了藏水窖和简易风能之后，基础的生活问题就便利了许多；现在更是有了太阳能，很多问题都解决了，所以这里也跟着现代化起来！”
“山谷间的风大，风能算不错！”
林立点着头呢喃了一句，继续说道：“复古式的清修的确能陶冶人的性情，可问题是石老的人生阅历已够丰富，不需要再做更多的陶冶或磨练，让生活更加简单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周小杰点了点头，暗叹不愧是同级别的人，果然有共同语言。
哈。
恰好在此时，他们听到了武斗的声音。
林立与周小杰对看了一眼，当即加快脚步，不过林立的速度更快，简单的两三下就飞跃过一条斜斜的危险坡道，再一个飞跃就跳到人家道观边的一块巨型山石上，反而居高临下地观察。
此时一位脸蛋相貌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女子依靠神秘的步法幻出几个似是实非的诡异动作，让石老的攻击完全落于空隙，终于为她搏得一线破绽。
如此机会，洋娃娃怎么会错过呢，她随即矮着身子猛然贴近，右手后拉之中，手掌竟然爆发出一个类似于纯阳掌的气息，带着山河崩塌般的拳势直击石老没有半点防御的腹部。
林立坚信这一掌的威力绝对不在纯阳掌之下，只不过洋溢出来的气息不是纯阳刚属性的，反而有点阴冷，倒是有“纯阴掌”的味道，不过这不是最让林立惊奇的，让林立心神荡漾的是洋娃娃的步法，这步法有点熟悉，隐约带着点道家逍遥自我的味道，而且其走位也有点八卦之风，大有借八卦之玄演逍遥之意。
如此步法，绝对是林立所见过的最高明步法。
只可惜石老看也不看，一手大手就以泰山压顶的姿态轰然下压，这一瞬间，空气都在石老的掌劲之下完全演化实质，别说是呼吸了，人能站着就算是坚毅的了。
这样的局面分明就是生死拼杀嘛，他们怎么能如此残忍，一个不警老，一个不惜花，即使林立都看得揪心。
不过事情很快就风云突变。
只见洋娃娃的诡异步法再度出现了变化，那“纯阴掌”刹时间演化为游戏里的升龙拳，猛然朝千斤压顶的巨掌冲过去。
嘣。
一声闷响，所有观看者的心就像被重物击中，异常难受。
不过难受的人却不包括石老，掌势被破的他不急不缓，另一只手乘着澎湃的反震之力，猛然朝印向洋娃娃的胸口拍去，这一掌把握得着实巧妙，如同先知先觉一般，恰好切入了双方被气劲爆炸而震荡掉防御的微妙机会。
这样的一掌，绝对是绝杀级别的，其惊险程度让林立等人看得心惊，而站在一边观摩的那些人更是惊得齐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没有半点错愕或紧张之色的洋娃娃突然化出一个怀中抱婴的古怪姿势，恰不差分毫地将石老的绝杀一掌给抱了下来。
场面就此停止。
“哈哈……”
石老大笑不已，激动地说道：“小梦，你终于可以出师了！”
此人居然就是那个欧阳世家的大小姐，名字很是梦幻的欧阳夕梦。
欧阳夕梦看着不复稳重，开怀大笑的石老，恭敬一拜，并说道：“师傅，多谢您数个月来的无私传授，否则的话弟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
石老挥了挥手，说道：“你的天赋才情是无庸置疑的，即使没有我的指点，你迟早会达到今时今日的境界，也不用妄自菲薄！”
欧阳夕梦再度一拜。
鼓掌声起，其中就包括林立。
欧阳夕梦闻声而去，入眼的居然是可恶的林立，当即凤眼的寒芒大作，很显然，她想拿最新领悟的绝学，来教训一下可恶的林立了。
石老看到欧阳夕梦的样子，心底稍微有点惊讶，却提醒道：“小梦，你也别白日做梦了，林立先生可是人阶后期的高手，不是你这种初期颠峰的小人物所能抗衡的，你就稍微收点心吧！”
欧阳夕梦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以前她被林立“欺负”得很惨，一直都想对林立报复，而伴随着她修为大进，这个心思就越发强烈了，不想石老的一通冷水下来，直接打灭了她的报复之心。
不到19岁的人阶后期，这是什么概念，再是白痴的欧阳夕梦也能理解，别说是她了，即使欧阳家族也不敢随意得罪。
林立笑道：“欧阳大小姐，虽然小弟以前有点小得罪，但那是你被人当枪，我出面阻止导致的，说到底，还是我避免了一场战火，你该感谢我才对！”
“哼！”
欧阳夕梦不卖林立的帐，直接回了一个冷哼。
上一次事情，欧阳夕梦可谓是记忆犹新啊，虽然她最后发觉是自己的不对，但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人敢忤逆，心胸自然不会那么宽阔，所以就哀求家族给她找个好的老师，帮她可以在短期内腾飞，回头好好教训一下林立，结果欧阳家族动用了不少能量，把欧阳夕梦送到了道观来。
石老看着欧阳夕梦，说道：“小梦，虽然你一直喊我为师傅，但我从没列你入门墙，不过今天在林立先生的见证下，我就正式收你为弟子，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才好！”
“弟子拜见师傅！”
刚刚还不爽的欧阳夕梦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行跪地磕头的师徒大礼。
要知道欧阳世家只是动用在混乱时期救过石老的那个人情，以及答应给石老的儿孙一个前程，方才请得动石老的，所以他们之间是协议关系，不是纯正的师徒情缘。
不想今日居然因为林立的出现，让欧阳夕梦的遗憾弥补开来。
石老说道：“老头子没那么多的虚礼，不过你已经磕头拜师，那就算成礼，你回头跟你的爷爷说下吧！”
“是的，师傅！”
欧阳夕梦完全被幸福感蒙照着，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林立啊。
“好了，你们退散吧！”
石老看向林立，邀请道：“林立先生，请到观里一叙！”
林立飞跃而下，徐徐跟随。
欧阳夕梦也顾不得林立，急忙跑开去，估计是跟家族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而石老和林立则迅速来到一个偏厅。
“请坐！”
石老看到周小杰没跟过来，很是欣慰，主动问道：“不知道林立先生是喜欢喝茶还是喝什么！”
林立回道：“不用客气了！”
石老也不婆妈，直接坐到林立的对面。
林立开门见山地问道：“石老，不知道你这一次招呼小子，有何指教呢！”
石老不答反问道：“林立先生，难道你不奇怪我这种流连于世俗的糟老头，总是很巧合地出现在你的视野吗！”
“请石老叫我小立就行！”
林立应了一句后就回道：“这个世界有诸多的巧合，当初无论你是跟熊总，还是跟马叔结交，那都是石老的事情，小子干涉不得！”
“很好！”
石老越来越欣赏林立了，说道：“老头子虽是道家中人，但世俗心很强，总是放不下世俗里的儿孙，也不怕告诉你，小马就是我的女婿，他的武功大半是我教授的！”
林立愣了下来，没想到这里边居然有这么层关系。
石老随后就说道：“世俗里的儿孙着实不少，招惹来的麻烦有时挺棘手的，总得麻烦到老头子出面，所以老头子就变得道不像道，一点出家人的味道也没有！”
林立苦笑不已。
石老这句话，等于再向林立解释当初为什么打擂台，为什么收欧阳夕梦为弟子，想他堂堂的武学前辈，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算是对林立很是尊敬的了。
“好了，言归正传！”
石老把话题和思绪都拉回正规，严肃着脸请求道：“林先生，老头子这一次冒昧发出邀请，不仅是要给林先生一个提醒，还想跟林先生交换东西！”
林立疑问道：“换什么！”
石老回道：“纯阴掌换纯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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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对等的买卖，林立完全不吃亏，只不过问题在于林立有幽冥指了，似乎不需要纯阴掌啊，而他身边又没有适合修炼的人，也即是说，纯阴掌对林立没多少实际意义。
石老见林立的表情有点木讷，疑问道：“林先生不满意吗！”
林立摇头。
石老再问：“难道林先生不想交换！”
林立仔细想了一下，问道：“石老，你之前提示说服部家族还有更危险的存在，不知可否告知呢！”
石老当即回道：“服部枫，今年23岁，服部家族百年来的第一天才，他在19岁时就成功踏进人阶后期，到现在可能晋升颠峰境界，如果这样的妖孽突然以切磋的名义对你出手，我怕你会粗心大意，是以有之前的提醒！”
的确，如果服部枫突然在决斗前找借口挑衅林立，跟林立切磋，即使不打死林立也能将他打伤，让林立不能以十足的状态应战服部川。
结果如何，自然可以想象。
不得不说，古武家族就是古武家族，底蕴不是一般组织团体所能比拟的。
林立点头应道：“好的，那我答应交换！”
石老激动得可以，居然第一时间拿出一本秘籍出来，而林立也不客气，将四爷当初送的纯阳掌呈到石老的跟前，让他自己揣摩确认。
相互交换，确定，交易成立。
“哈哈……”
石老与林立激动地握着手。
石老唏嘘道：“林先生，估计你不知道这纯阳掌对老头子的意义，老头子苦修古武40余年，积累之雄浑绝对是当世之颠峰，虽然老头子修炼的古武功法是道家的正宗功法，奈何老头子没有正确的阴阳平衡之术，只能靠纯阴掌一味压制，导致老头子一直都无法突破到地阶！”
林立笑道：“就是俗话里的阴阳失调！”
“就是这样！”
石老继续唏嘘道：“之前总是怕过渡修炼而走火入魔，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纯阴和纯阳的调和，绝对能让老头子晋升地阶，这样的恩情，老头子记下了，以后有麻烦，请记住还有老头子在！”
“多谢！”
林立恭敬地拜下开来。
他完全想不到一次普通的等价交易居然隐藏着如此的秘辛，更隐藏着一个地阶大师的蜕变，如果石老真的能晋升到地阶，那就等于林立的关系网里多了一位巨大的靠山。
想到地阶的震慑力，林立做梦都会笑啊。
石老连忙扶起林立，说道：“林先生，这一次话是等价交换，但老头子现在才明白林先生之前的迟疑，原来林先生本就阴阳双修，根本不缺纯阴掌的调和，这一次的交易纯粹是本着成全之意，如此恩情，老头子记下了！”
林立有点尴尬。
石老是何人，他可是修炼了40多年的古武者，眼光何其毒辣，或许一开始还没看破林立的真实修为，但在刚才那段时间的接触里，肯定摸透了林立的根本，甚至有可能察觉出林立体内旺盛的幽冥真元。
有后边的联想和猜测，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为了确保自己的新靠山能更加真诚的对自己，亏欠自己，林立猛的咬牙，悄悄地摸进内衣，假装拿东西，并且问道：“石老，不知道有了纯阳掌之后，你需要多久才能晋升地阶！”
石老想了一下就回道：“至多一年！”
石老显然还为自己的雄浑积累而自豪和骄傲。
此时，林立拿出了一颗灵丹。
石老稍微一愣，随后就惊呼道：“我的天哪，是真元丹！”
林立微微点头。
林立早就知道地宫之行不会很短，而他又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掉，自然把最需要时间囤积的玲珑珍珠草带上，在闽越山林里一边做考古研究，一边给玲珑珍珠草灌输生命力。
因为时间不是很丰沛，所以这一次耗费了接近10天的时间才勉强催熟，而为了今天的交易，特别是经周小杰的提醒，林立昨天晚上连夜炼制，因为珍珠果的效果不是最好状态，而且是临急强炼，导致结果就只成功了一颗。
所以这一颗真元丹很是珍贵，若不是关系到地阶的力量，林立还不舍得呢。
石老呼吸急促地问道：“林先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立回道：“没什么意思，就当是晚辈的一点助力！”
石老愣了下来。
真元丹，真正意义上的地阶灵丹，几乎在现今古武界绝技的宝丹，林立就这样轻松地送给自己，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林立补充道：“石老，有了这颗灵丹，相信你晋升地阶的可能性能提高那么几分吧！”
石老点着头回道：“真元丹素来就是刺激真元，让真元产生蜕变，进而冲击地阶的极品灵丹，若是老头子有纯阴纯阳的调和，再有真元丹的刺激还不能晋升的话，那老头子前边的40余年苦修就都活到狗上了！”
林立暗松一口气。
石老恭敬地接过林立的真元丹，对林立不住点头，似乎没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也难怪的。
石老若是借助传说级别的真元丹，让真元产生蜕变，到时候晋升地阶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最关键的是，有真元丹的蜕变效果，石老可以凭借数十年的积累，直接巩固地阶修为，并对地阶中期发动冲击，到时候，即使冲击不过去，那也可以比普通的地阶初期强悍，这样的际遇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小立，老朽欠你个天大的人情啊！”
这是石老最后留给林立的话。
……
……
禅市的道观一行迅速落下帷幕。
林立、周小杰和欧阳夕梦就在当天回了羊城。
原本林立以为欧阳夕梦的事情只不过是小插曲而已，不想事情远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欧阳夕梦居然以需要回家，向家族禀告为由强行跟在林立和周小杰的后边，一起回了羊城。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欧阳夕梦居然到了目的地也没离开的意思；最过分的是周小杰看出情况不对，居然率先找了个借口开流，一点义气也没有，气得林立直咬牙。
无奈的林立，只能邀请欧阳夕梦一起去林家做客。
“不错！”
欧阳夕梦来到林家，赞许了一下就开始兜转，一点陌生也没有。
李婶子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而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娃子，看到她东捏捏西碰碰的粗心样子，本能性地张嘴要提醒，可下一时刻就吞了回去，迅速离开，留给林立和欧阳夕梦一个两人世界。
林立回到书房整理东西。
“哇！”
欧阳夕梦看到一幅画，很是夸张地呐喊开来：“真是的白石大师的《追虾图》啊，还有赵孟畹摹冻啾诟场钒。允钦娴模忝羌艺娴氖且啦怀龅募易灏。尤徊赜姓饷疵蟮淖只 �
林立汗如瀑布。
他懒得计较这所谓的“传言”是从哪个角落听来的，他只想知道欧阳夕梦什么时候离开。
欧阳夕梦随后又观看起林立其他的收藏，特别是他亲手创作出来的艺术品，不住地夸奖道：“不错，跟传言的一模一样，你简直就是妖孽级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