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叫在下死得明白!”
萧姣姣道:“你怎么知道,我非杀你不可?”
那人冷冷一哼,道:“难道疯狂杀手的手下,还会破例留活口?”
萧姣姣暗自一怔,这才明白,王守义的话不错,她的主意确实弄巧成拙,容易招致误会,使人以为杏花村酒楼重新开张,实为那疯狂杀手所为,旨在诱出常九。
她不禁诧异道:“这么说,你也不是那疯狂杀手?”
那人愤声道:“在下若是那疯狂杀手,岂会败在你手中!”
萧姣姣立即收剑,歉然道:“抱歉,这可能又是一次误会!”
她想起了秦忘我赴约之事,岂不是也被那受伤的姑娘误作了疯狂杀手。
那人颇感意外,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萧姣姣强自一笑道:“可能跟你一样,是在找那疯狂杀手的人!”
那人顾不得双臂受伤,抱拳道:“在下金鹏,请教姑娘……”
原来他是独自先行一路追赶杨瑶的金鹏。
萧姣姣微微答礼道:“我叫萧姣姣。”
金鹏好奇道:“萧姑娘方才用的剑法……”
萧姣姣避而不答,反问道:“金兄夜探杏花村洒楼,可是为那疯狂杀手?”
金鹏摇头道:“不!在下是想救出那位受伤的姑娘,她是在下的未婚妻!”
萧姣姣意外地一怔,诧异道:“那你为什么不救她,反而逃走?”
金鹏道:“不瞒萧姑娘,她就是被杀的江南三侠中追风侠杨超之女。惊获噩耗后,不顾其母阻止,悄然留书而走,前来夏邑寻仇。在下连夜追赶,一路末追上。今日甫抵此地,风闻杏花村酒楼三日前遭血洗,如今又新开张,暗觉事有蹊跷,极可能是那疯狂杀手……”
萧姣姣接口道:“其实这是我出的主意,想诱使那疯狂杀手自投罗网,结果竟弄巧成拙!”
金鹏接下去道:“在下急于找寻杨姑娘,但发现杏花村酒楼附近,到处均设有埋伏,不敢贸然行动。直到方才,发现杨姑娘受伤,昏迷不醒,被人抱回酒楼,才不顾一切前往相救。哪知刚要由窗口进入,被她醒来突然—声惊呼,惊动了房外的人,在下只好离开……”
萧姣姣道:“金兄不逃就好了,其实,杨姑娘是秦大哥救回……”
正说之间,突闻杂乱脚步声由远而近。
金鹏急道:“萧姑娘,在下有极重要之事请教,可否换个地方详谈?”
萧姣姣略一迟疑,道:“好!我们回客栈去。”
金鹏一面包扎伤处,一面听萧姣姣述说今夜秦忘我赴约,救回杨瑶经过。
等她说完,金鹏突然问道:“恕在下冒昧,请问萧姑娘,对那位姓秦的来龙去脉,知道多少?”
萧姣姣想不到他会有此—问,讪讪道:“这……我倒不太消楚,但我可以保证,秦大哥是个很正直的好人。”
金鹏道:“韩大叔也是这么说的!”
萧姣姣振奋道;“金兄说的,可是洛阳虎风镖局的韩老主?”
金鹏点头道:“不错。韩大叔此去金陵,巳见过七王爷,邀得几位高手回返洛阳,不过,韩大叔在金陵时,曾提及那位姓秦的,在下一路上仔细想过,此人恐怕很有问题!”
萧姣姣惊诧道;“金兄莫非怀疑秦大哥?”
金鹏郑重其事道:“据韩大叔说,他急于要见常九,并不亚于那疯狂杀手。虽不能断言他们是一丘之貉,但目的则相同。否则,他为何在韩大叔面前始终闪烁其词?”
萧姣姣沉吟一下,道:“金兄这一说,我倒想起来。秦大哥好像确实很急于见常九,否则今夜不会见到纸条以为是常九就不顾一切,赶去赴约了。”
金鹏追问道;“萧姑娘不妨再想想,尚有何可疑之处?”
萧姣姣想了想,道:“对了,我曾经问过他,为何急于见常九,他总是把话岔开,从未正面回答。”
金鹏正色道;“萧姑娘,如果不出在下所料,他仗义助那位白姑娘,找藉口跟韩大叔认识,甚至跟萧姑娘接近,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你们找到常九!”
萧姣姣对秦忘我深信不疑,反驳道:“不!我不相信,秦大哥绝不是这种人!”
金鹏单刀直入道:“那他为何隐瞒自己的身份来历?为何不说明找常九的原因和目的?”
萧姣姣哑口无言了。
回想在虎风镖局初次与秦忘我见面直到今夜,确有不少可疑之处,只因对他一见倾心,而未加深思。
此刻被金鹏提醒,不禁疑心顿起。
追风侠杨超就曾当面指出,秦忘我是利用白菊花追查常九下落。以致当场冲突,愤然拂袖而去,才会在归途中被追杀。
而萧姣姣在龙门滩以银月飞霜杀黑白无常,次日的晚上白菊花就讹称逃出。出秦忘我带回镖局,出其不意将她制住,趁机夺走那短剑。
事实上秦忘我是急于找常九,萧姣姣也曾问过,他却避不作答,甚至连身份来历,也从未坦然相告。
几件事联想起来,终使萧姣姣对秦忘我的信心动摇了。
她不禁气愤道:“哼!他连姓名都可能是假的!”
金鹏趁机道:“萧姑娘总算明白了,你想想,姓秦的固然不少,哪有人起个‘忘我’的怪名字?顾名思义,分明是叫人忘记他是谁啊!”
萧姣姣怒形于色道:“哼!我非当面揭穿他不可!”
金鹏却劝阻道:“萧姑娘干万不可冲动,在下指出这些,只是要萧姑娘心里有所警惕,随时提防而已,需知最接近的朋友,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呢!”
萧姣姣强抑怒气,道:“幸亏遇到金兄,否则实在太危险了。
走!咱们回杏花村去见王大人。”
金鹏茫然道:“王大人是谁?”
萧姣姣道:“杨始娘不是你未婚妻吗?金兄怎会不知道王大人就是杨姑娘的大舅啊!”
金鹏意外地道:“当年江南第一神捕、如今吉阳关的王守备在此?”
萧姣姣点头道:“是啊!王大人也是为了江南三侠被杀,亲自出马缉凶,要查那疯狂杀手啊!”
金鹏沉思一下,忽道:“萧姑娘,在下最好不要出面……”
萧姣姣诧然道:“怎么?金兄不想见杨姑娘和王大人?”
金鹏道;“不!在下是要暗中监视姓秦的,否则,敌暗我明,咱们的一举一动他全部了若指掌。而他暗怀什么鬼胎,咱们却蒙在鼓里,情势非常不利。”
萧姣姣终于明白,微微点头道:“金兄所虑极是,但杨姑娘……”
金鹏道:“有劳萧姑娘伺机告诉她,在下已经来了,但千万不可让姓秦的知道。”
萧姣姣又点了点头,道:“金兄放心,我会见机而行的。”
金鹏又叮嘱道;“今夜在下跟萧姑娘所谈之事,出自我口,入之你耳。绝不可向第三者泄露,最迟明日,韩大叔等人可能即到。
他们若不在夏邑停留,遇不上你们,大概就直接回洛阳了。见了他们,也万万不可提及今夜咱们相见之事,以免事机不密,咱们就枉费心机了。”
萧姣姣微微点头,心里已有了主意。
第七回 掌门被擒
萧姣姣回至杏花村酒楼,始知王守义已派人分头去找她了。
并且召来大批捕快,将现场处理完毕。
秦忘我也刚回来不久,正与王守义在密商,一见萧姣姣安然回来,立即起身迎上前,质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萧姣姣若无其事道:“随便走走,不行吗?”
秦忘我是爱之深、责之切,怒形于色道:“当然不行!这是什么时候,到处危机四伏,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你居然独自外出,让咱们为你担心!”
萧姣姣冷声道:“放心,我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绝不会受了伤,要你抱着回来的!”
秦忘我怒道:“你……”手一举,似要掴她一耳光。
萧姣姣脸一仰,道:“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
王守义见状,惟恐二人起冲突,急忙起身赶过来劝阻道:“萧姑娘,秦老弟也是一番好意,出去找不到你,急的都快疯了呢!”
萧姣姣嗤之以鼻道:“哦?秦大哥真的这么关心我,怕我被那疯狂杀手杀了吗?”
秦忘我气得面红耳赤,怒哼一声,扭头走了开去。
王守义拉萧姣姣坐下,轻声道:“萧姑娘,咱们确实要处处小心,再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了。你刚下楼时,就有人企图在后楼窗外侵入。幸亏杨姑娘正好清醒,一声惊呼,秦老弟与老夫赶到,才把那人惊走。”
萧姣姣心里明白,惊走的是金鹏,但她故作吃惊道:“哦?那是疯狂杀手?”
王守义道:“很难说……”
正在这时,杨瑶自小房间走了出来。
秦忘我立即迎上前,道:“杨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杨瑶微微一笑道:“已经没事了。秦大哥,你的药真具有神效,当年金陵的神医赵大夫恐怕也不过如此呢!”
秦忘我笑道:“如果不是杨姑娘机警,及时自封穴道,在下的药纵然具有神效,也无济于事啊!”
萧姣姣见他们谈笑风生,年看在眼里,颇觉不是滋味。
正等出言相讥,幸好杨瑶发现她,走了过来,笑问道:“这位可是萧姑娘?”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是金鹏未婚妻,萧姣姣只好勉强装出笑容,微微点头招呼了一下。
杨瑶却深深一福,道:“多谢萧姑娘为我取出暗器。”
显然她已知道,替她取出三枚暗器的是萧姣姣。
萧姣姣可逮住了机会,故意道:“哪里,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杨姑娘应该谢的是秦大哥!”
姜是老的辣,王守义察言观色,已觉出萧姣姣话中带刺,颇有妒意,忙哈哈一笑道:“秦老弟、萧姑娘都该谢,二位救了老夫的外甥女,我这做大舅的改天一定要摆酒好好的……”
正值此际,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众人为之一怔,相顾愕然。
所有人已如惊弓之鸟,顿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但蹄声未近酒楼,即告停止,继之而起的是喝叱、争执声。
显然有人驰马经过,被守伏附近的捕快拦下盘问,双方引起冲突。
王守义立即起身道:“秦老弟,咱们去看看!”
若是往常,萧姣姣绝不会放弃任何凑热闹的机会。这时她却按兵不动,未随王守义与秦忘我下楼。
她握住机会,趁王守义与秦忘我不在,即向杨瑶轻声道;“杨姑娘,你是独自来此的?”
杨瑶微微点头,坦然道:“不瞒萧姑娘,我原跟韩老镖主约好,随他们一行同来的。但家母不允,我只好留书出走,一个人先行了。”
萧姣姣直截了当问道:“金鹏可是杨姑娘未婚夫?”
杨瑶惊诧道:“萧姑娘何以知晓?”
萧姣姣道:“我方才见过金大哥!”
杨瑶更觉诧异道:“哦?他来了,为何……”
萧姣姣接口道:“金大哥以为你落入歹人手中,原想冒险来救,却被杨姑娘一声惊呼,王大人与秦大哥冲进房,把他给惊走了。”
杨瑶恍然道:“原来窗外的人是他,他为何不随萧姑娘来见我大舅和我?”
萧姣姣郑重其事道:“详情有机会我再说明,请杨姑娘千万记住,此事只有你知我知,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金大哥已经来此,尤其是秦大哥!”
杨瑶点点头,却禁不住好奇道:“萧姑娘,我真糊涂了,秦大哥不是……”
正说之间,楼下人声响起。
萧姣姣急施眼色,轻声叮咛道:“以后你会知道的,千万记住我方才的话!”
一批人已登楼,除了王守义、秦忘我之外,正是兼程赶来的韩伯虎等人。
萧姣姣与杨瑶一样,只认识韩伯虎,从未见过白发龙女谭三姑及白玉仙、黄小玉母女。
王守义先为双方一一引见,招呼众人坐定,敞声笑道:“韩兄真有办法,居然能请出谭老前辈,还有白女侠母女,还怕那疯狂杀手不束手就擒吗?哈哈……”
谭三姑似对萧姣姣特别注意,一登楼就目不转睛,暗自向她打量。
这时将带来的布包置于桌上,打开来,只见是一只精致剑匣及刀盒。
她向萧姣姣笑道:“萧姑娘,这是七王爷交由老身带来的,一柄青虹剑,一把红毛宝刀,均是断金切玉的罕见神兵,为当今皇上御赐,虽不及那银……”
萧姣姣暗自一惊,惟恐谭三姑在王守义面前提及银月飞霜的失落事,急忙接口道:“谭老前辈,晚辈已有兵刃……”
韩伯虎突将她的话打断,笑道:“萧姑娘,你怎可以谭老前辈相称。”
萧姣姣一怔,茫然道:“那晚辈该如何称呼?”
韩伯虎道:“这位老人家,乃是当年名震江湖的白发龙女谭三姑,生平只收过一位女弟子,就是令堂!”
萧姣姣更是一怔,只因其母从未提及此事,顿时感到茫然起来。
王守义对当年之事却是一清二楚,记忆犹新,不禁惊诧道;“韩兄,谭老前辈的弟子只有一位朱郡主,那这位萧姑娘……”说时盯住了萧姣姣。
韩伯虎也诧异道:“怎么?王兄还不知道,这位萧姑娘就是萧寒月与郡主之女啊!”
王守义意外地一怔,望着萧姣姣道:“萧姑娘怎未向老夫说明……”
萧姣姣置之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家母是什么郡主啊!”
王守义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郡主既已放弃皇室荣衔,哪会将此事告知姑娘。”
韩伯虎道:“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姑娘既是郡主之女,应称谭老前辈师祖才对啊!”
萧姣姣极为乖巧,立即起身离座,恭然施礼道:“姣姣拜见师祖!”
谭三姑忙将她扶住,笑道:“免了免了。姣姣,师祖听起来怪别扭的,以后跟玉丫头一样,就叫我谭婆婆好了。”
萧姣姣当即改口道:“是,谭婆婆。”
谭三姑乐得哈哈一笑.又道:“这一刀一剑,七王爷嘱老身带来,交由你与秦少侠使用。姣姣,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决定吧。”
萧姣姣充满好奇,迫不及待地打开剑匣与刀盒,呈现在眼前的青虹剑、红毛宝刀,果然是两件罕见的兵刃。
众人观赏两件神兵时,王守义巳交代下去,准备酒菜宵夜,为韩伯虎等人洗尘。
其实此刻已近四更,天色将明。
酒菜上桌,王守义、韩伯虎、谭三姑及白玉仙,几个老一辈的久别重逢,话旧谈起当年事,无不津津乐道。
萧姣姣、杨瑶、黄小玉三个年轻姑娘年纪相仿,更是一见如故,有说有笑,谈得十分投缘。
在座的只有秦忘我两边都插不上嘴,似乎被大家冷落在一旁。
韩伯虎突向杨瑶问道:“杨姑娘,怎么末见金鹏?”
杨瑶嘴唇方动,一见萧姣姣暗施眼色,立即故作茫然道:“他不是跟韩大叔同行的么?”
韩伯虎道;“那夜他赶至府上,获知杨姑娘已留书出走,当夜就独自先行,打算追上杨姑娘……”
杨瑶表情逼真,装出焦急道:“奇怪,怎么一路上末遇见他?”
韩伯虎判断道:“也许是他直接去洛阳了。”
杨瑶与萧姣姣互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在座的只有她们知道,金鹏今夜已在此地。
谭三姑最关切的乃是朱郡主的近况,又向萧姣姣问道:“姣姣,你娘这些年都在何处?”
萧姣姣道:“咱们一直在天山瑶池一带,多年来很少外出。最近家父家母有意往关外一行,才答应让我独自一游中原各地……”
始终保持沉默的白玉仙这时忽道:“如果萧大哥与郡主也在此,倒真有点像当年共襄盛举、消弭那一场浩劫的盛况了。”
既然提及当年之事,王守义不胜感慨道:“唉!江湖中风平浪静多年,想不到又出个疯狂杀手,短短不到一月之内,已是血腥遍地,伤了几十条人命,看来这—场浩劫恐怕……”
韩伯虎接口道:“疯狂杀手所仗恃的,无非是那杀人利器银月飞霜。如今七王爷已借出青虹剑、红毛宝刀,加上谭老前辈、及白女侠母女前来相助,相信对付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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