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前来相助,相信对付他已绰绰有余。”
王守义惊讶道;“韩兄,方才你说,疯狂杀手仗侍的是银月飞霜?”
萧姣姣暗急,未及阻止,韩伯虎已末假思索道:“是啊!银月飞霜已落入此人手中,王兄尚不知道?”
王守义沉声道:“萧姑娘与秦老弟均未告知老夫,若知疯狂杀手有此杀人利器,老夫会另作布署,不致枉送多条人命了!”
萧姣姣愧疚道:“晚辈当时怕此事传开惊动江湖,造成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之势,是以未敢说出……”
谭三姑存心袒护,自告奋勇道;“这有什么了不起,老身既然来了,负责把银月飞霜夺回就是!”
王守义不敢顶撞这位武林前辈,只好不再提银月飞霜之事,当席将杏花村酒楼接连两次惨遭血洗的情形告知韩伯虎等人。
谭三姑听毕,倚老卖老道:“王大人,依老身看来,那疯狂杀手固然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他扬言大开杀戒,将杀尽地鼠门的人,旨在逼出常九,咱们要想他自投罗网,必须对症下药,否则,只是枉费心机!”
王守义即道:“谭老前辈足智多谋,想必已奇書網電子書有高见?”
谭三姑未假思索道;“用常九!”
常九终于出现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出现在杏花村酒楼!
连遭两度血洗的杏花村酒楼仍然照常开门作生意,确实使人感到意外。
自然,第二次遭血洗发生在深夜,消息并走漏。
但今天不同。上门的顾客已不再是王守义调来的那批手下,而是当地过去的一些常客以及一些江湖人物。怀着好奇及看热闹的心理,三三两两,壮着胆子捧场。
他们毕竟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疯狂杀手总不敢公然杀到酒楼来吧?
何况,他们并非地鼠门的人!
尽管如此,整个酒楼,客人也仅坐了三成。
常九是正午来到的。他单枪匹马,登上酒楼,独自选一副座头,谁也看不出,这位个子瘦小的中年人,即是地鼠门掌门人常九。
疯狂杀手为了逼他出面。竟然不异大开杀戒,残杀数十条人命!
他刚坐定,由捕快扮的伙计立即趋前招呼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常九沉声道:“什么也不要,请你们当家的来!”
伙计恭应—声,慌忙去通知掌柜的。
掌柜的仍然是秦忘我,他刚走至桌前,常九就开口问道:“你是这里当家的?”
秦忘我答道:“不!在下只是掌柜的……”
常九打量他,道:“你能当家作主吗?”
秦忘我陪着笑脸道:“小店由在下负责,但不知客官有何指教?”
常九故意振声道;“好!我要你立即关门,不许再做生意!”
秦忘我一怔,道:“哦!阁下凭什么要咱们关门?”
常九冷声道:“因为这酒楼是我的!”
秦忘我又一怔,诧然道:“阁下是……”
常九接口道:“常九!”
这名字如雷贯耳,所有在座的顾客,无不为之一怔,相顾愕然。
秦忘我脸色一沉,道:“哼!你终于露面了!”
所有顾客情知不妙,急欲溜之大吉,以免遭到池鱼之殃,但双方蓄势待发,使他们不敢贸然起身离座。
常九冷哼一声,道:“不错,为了阻止你们滥杀无辜,我不得不如此。既然你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人在此,你们看着办吧!”
秦忘我道:“好!有胆识,不愧是地鼠门的掌门人!”突然出手如电,一把向那常九肩头抓去。
常九早有戒备,肩头一塌,同时反以右肘猛撞秦忘我胸腹之间。
秦忘我一弓身,向后暴退五尺。
常九身手果然不弱,霍地起身,一脚踢翻方桌,双掌交错而发,连向秦忘我攻出七八掌。
秦忘我哪甘示弱,连封带拆,将对方攻势一一化解。
柜台旁的萧姣姣一声娇喝道:“上!”
几个伙计,立即一拥而上。
顾客们一见双方大打出手,顿时大惊,纷纷起身离座,有的冲下楼去,有的从临街窗口纵身而逃。
整条大街上,也惊乱成一片。
常九终于寡不敌众,束手就擒。
倏而,一辆马车驰来,停在杏花村酒楼门前。
众目睽睽之下,常九五花大绑,被押上了马车,由秦忘我、萧姣姣等人一行押护而去。
等到惊动官府,大批捕快匆匆赶来,他们早已出城。
赶车的车夫,赫然竟是王守义乔扮!
秦忘我、萧姣姣骑着马,一左一右,随护在马车两侧。
策马紧随在后的,则是几名扮成伙计的捕快。
一行浩浩荡荡,快马加鞭,朝向洛阳奔驰。
马不停蹄,一路过马牧集、柳河,将近野鸡岗时,王守义突将马缰一带,收住奔势。
原来遥见前方半里之处尘烟滚滚,正有二三十人马迎面飞奔而来。
王守义一打手势,秦忘我、萧姣姣立即双双迎向前去。
双方距离渐近,看出对方来的人马个个手执兵刃,来势汹汹。
显然是地鼠门的人,纠众前来抢救常九。
秦忘我、萧姣姣同时将马缰一勒,收住奔势,双双严阵以待。
转眼之间,大批人马已到眼前,相距不足五丈。
为首的彪形大汉发现前面一对年轻男女挡住去路,非但未放缓奔势,反而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秦忘我急向萧姣姣招呼道:“让我来对付他们!”
话声甫落,双掌已发。
两股狂飚骤起、那大汉收势不及,首当其冲,顿时人仰马翻,倒地不起。
紧随在后的大批人马惟恐那大汉被乱蹄践踏,马头一拨,分向两侧冲过。
秦忘我劈空掌力连发,又几个汉子人仰马翻,后面的人马则已冲至跟前,立即挥刀砍杀,展开围攻。
另一批人马冲向萧姣姣,被她抡剑振起一片寒光霍霍,惊得马儿两只前蹄离地直立,发出一声长嘶。
鞍上壮汉坐之不稳,向后一仰,翻跃下马背。
后面的人马又分为两拨,一拨合力围攻萧姣姣,另一拨则直向马车冲去。
马车已停止前进,车门开处,跳下了韩伯虎,一把揪出五花大绑的常九,手握短匕,向他脖子旁一横,振声喝道:“谁放过来,老夫就先要他的命!”
眼看已冲近的人马,见状果然投鼠忌器,急将马一勒,不敢轻举妄动。
常九受制,疾喝道:“地鼠门弟子快退,不用管我!”
一名壮汉大义凛然道:“弟子等为掌门人愿冒死抢救!”
常九怒斥道:“你们胆敢抗命?”
壮汉恭然道:“弟子不敢,但不能眼看掌门人……”
常九声色俱厉道:“哼!凭你们也救得了我?还不快快撤回,不必白白送命,这是命令!”
壮汉迟疑道:“掌门人……”
常九勃然大怒,斥道:“谁敢抗命,现就逐出地鼠门!”
壮汉无奈,振臂大声喝道:“大家听着,掌门人有令,地鼠门弟子全部撤退!”
正在奋不顾身跟秦忘我、萧姣姣力拼的两拨人马,立即纷纷住手。
壮汉向常九一抱拳,恭然施礼道:“弟子等无能,让掌门人受委屈……”
常九道:“罢了。这不怪你们,即刻通知各地本门弟子,要他们暂停一切活动,各自掩护,静候我的指示。”
壮汉恭应道:“是!弟子遵命!”
一挥手,率众拨马掉头而去。
另两拔人马,也已救起了受伤的弟子,随着壮汉飞马而去,走得无影无踪。
一场拦截常九的恶战,就此结束。
韩伯虎将常九押上马车,一行又浩浩荡荡继续朝洛阳前进。
进入野鸡岗,已是掌灯时分。
小集上只有一家客栈,这两天正好没有旅客,由他们全部包下。
常九被押进客房,由王守义、韩伯虎亲自守护。
几名捕快负责在外面戒备,秦忘我、萧姣姣两人则担任巡视,以便保持机动,随时接应。
客栈的掌柜及伙计以为他们是押解要犯的公差,哪敢过问。
王守义进门就交代下去,只需准备简单面食充饥,不必费事做菜。
包子刚送来,秦忘我就端了两笼,走出客栈,来至停置在门外的马车后,递进车内,轻声道;“委屈你们,将就吃些吧。”
原来车内尚有人藏伏!
秦忘我送进包子,刚一回身,突见客栈旁墙角处一条人影一闪而逝。
他既发现有人暗中窥探,哪能放过,立即悄然跟去。
那条人影身法极快,一转眼已失去踪影。
秦忘我正四下搜索,突觉有暗器疾射而至,出手如电,接个正着。不料竟是一方小纸,包着块石头。
他不由地暗自—怔,急将小纸展开,只见纸上写着“随我来”三字。
一抬眼,果见数丈之外,一个白衣女子正向他招手。
这女子会是谁?
秦忘我无暇思索,当机立断,向那女子掠身追去。
一路追出小集外,来至一片旷地,那女子始止步回身,似在等待秦忘我追至。
秦忘我掠身而至,定睛一看,不禁失声惊呼道:“白姑娘?”
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想不到诱他追来女子竟然会是白菊花!
夜色朦胧下,只见她面带愁容,凄然叹道:“秦大哥,不要怪我,我是身不由己……”
秦忘我愤声道:“哼!好一个身不出己,在下与萧姑娘为了救你,不惜出生入死,你居然恩将仇报,夺去了那柄短剑!”
白菊花委婉道:“秦大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秦忘我道:“好吧,过去的一切不谈,在下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把短剑物归原主!”
白菊花面有难色道:“这……短剑已不在我手中。”
秦忘我怒哼一声,道:“我知道,你给了那疯狂杀手!”
白菊花凄然欲泣道:“不瞒秦大哥,我被黑白无常掳去之后,就交给了那人,他以特殊点穴法制住我全身几处大穴,并且强迫我服下毒药。好隔十二个时辰,若不服下他的解药,我就会痛苦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不得不听命于他啊!”
秦忘我冷声道:“今夜又是他命令你来的?”
白菊花微微点头道:“他要我来见秦大哥,愿意交还那柄短剑,但要以常九交换……”
秦忘我断然拒绝道:“办不到!”
白菊花深深一叹,道;“我只是来传话的,接不接受,由秦大哥自己决定,不过……”
秦忘我怒从心起,突然一把执住她手腕,厉声道;“带我去见他!”
白菊花摇头道:“秦大哥,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韩老镖主他们处置。但我绝不会答应带你去见那人的!”
秦忘我沮然放开手,道:“此事我必须慎重考虑……”
白菊花道:“好,三更时,我再来此听秦大哥的回话。”
秦忘我微微点头,目送白菊花掠身而去。
天色微曦,黎明在即。
常九仍然被五花大绑与秦忘我共乘—骑,朝北山麓奔驰。
北山麓,正是双方约定以人换剑的地点。
白菊花在三更时分与秦忘我二次见面时,转达疯狂杀手的话,只许秦忘我单人匹马押着常九赴约,不得有任何人跟随,甚至出现在附近一里之内。
秦忘我毫不犹豫,毅然接受了。
将近北山麓,已遥见一株大树下站着—身白衣的白菊花,准时在那里等候。
秦忘我一勒马缰,放缓奔势,缓缓策马接近。
相距约三丈外停住了,振声道:“常九带来了,他为何不见?”
白菊花道:“他说没有见秦大哥的必要,只需将常九交给我,把短剑带走即可。”
秦忘我问道:“短剑带来了?”
白菊花答道;“带来了!”
随即自袖中取出短剑,果然是那柄银月飞霜。
秦忘我心中一动,道:“他倒真信任我,不怕我反悔,突然出手夺剑?”
白菊花也注意到了,从不用兵刃的秦忘我,这时佩着一柄长剑,即道:“果真如此,我会全力护剑的!”
秦忘我笑问道:“你自信有此能力?”
白菊花脸上毫无表情,冷声道:“我身上装有炸药,万一无力护剑,只有人剑惧毁!”
秦忘我听的心中一寒,只好强自一笑道:“好吧!咱们就以人换剑吧。”
翻身下马,将常九抱下马鞍,押着向白菊花走去。
相距约一丈,白菊花突然喝阻道:“站住!”
秦忘我诧然道:“怎么?白姑娘又改变主意?”
白菊花正色道:“不!为了彼此安全起见,你让常九自己走过来,走至一半,我就将短剑抛结你。”
秦忘我道:“如果你食言呢?”
白菊花微微一笑道:“我敢吗?”
秦忘我犹豫一下,随即用力将常九向前一推。
常九身不出主,向白菊花冲去。
白菊花果然守信,将短剑抛向一旁,距离秦忘我两丈,必须过去拾起。
突闻常九疾喝道:“当心有诈!”突然双臂一挣,五花大绑原是活结,顿告松开。
白菊花方自一惊,常九巳直扑面前,出手如电,点住了她的昏穴。
说时迟、那时快,树上一条人影疾掠而下,凌空出手,一道寒芒划空飞射,直奔秦忘我而去。
常九失声惊呼道:“银月飞霜!”
秦忘我正待捡起短剑,闻声回身抽剑,未及挥剑阻挡,寒芒已至。
幸而他临危不乱,急将全身后仰,银月飞霜自胸前疾划而过,相距不足一寸,惊险巳极。
树上掠下之人正是那蓝袍中年,只见他手一带,以那短剑柄后所连天蚕细丝遥控,银月飞霜立即旋转下沉,直逼秦忘我中盘。
常九见状大惊,突自怀中抽出红毛宝刀,奋不顾身向蓝袍中年攻去。
蓝袍中年左掌疾翻,一股强劲无比掌力遏阻了常九的攻势,但如此一分神,飞出的短剑准头巳失,秦忘我趁机挺身跳起。
秦忘我仗手中青虹剑亦是断金切玉利器,当仁不让,立即挥剑还击。
蓝袍中年短剑已飞向手中,再度飞出,疾射而至,与秦忘我的剑撞个正着。
只听一声清脆金铁交鸣,银音“嗡嗡”不绝,长短二剑各自撞开,竟然互无损伤。
这一来,大出蓝袍中年意料之外,银月飞霜之利,无坚不摧,竟然不能削断对方长剑,足见此剑必然大有来历。
趋他这—分神,秦忘我力聚剑身,突然跃起飞击,如同人剑合一,剑及履及,直向蓝袍中年当胸刺去。
蓝袍中年从未跟秦忘我交过手,更未见他用过剑,这一剑剌来,立即认出是七煞剑招,不由地暗自一惊。
幸仗手中银月飞霜,能远攻近守,收发自如。
短剑往回一封,分明已封住对方攻势,哪知秦忘我剑锋一偏,竟然突破他的封势,划肩而过。
剑锋过处,袖破肉裂,顿时血流如注。
身后的常九,红毛宝刀又攻到,一轮近身快攻,使受伤的蓝袍中年背腹受敌,银月飞霜无法发出,威力大为减弱。
蓝袍中年惊怒交加,但他不愿伤常九,全力攻击秦忘我,似欲仗银月飞霜在手,先解决这年轻的,再对付那年老的。
但他的估计错误,这常九的武功并非想象中的不堪一击,且手中红毛宝刀亦非凡品,尤其是短刀,近攻更具威力。
常九得理不饶人,招式—紧,攻势更见威猛凌厉。
秦忘我青虹剑再次出手,又是七绝剑招,长剑直刺敌喉,其势如流星奔泻。
蓝袍中年顾不得常九的猛攻,情急拼命,以毕生功力所聚,一掌平推而出,完全是两败俱伤的硬拼。
秦忘我欲一剑刺穿敌喉,被这孤注一掷的一掌击中,也势必非死即伤。
念方动,剑势已收,全身暴退两丈。
蓝袍中年顾彼失此,一掌逼退秦忘我,化解前面危机,后面的常九已攻至,红毛宝刀猛照背上劈下。
他虽及时闪避,刀锋仍然自背脊划过,一阵剧痛,顿时鲜血直喷。
只听他狂喝一声,翻掌疾发,一掌劈中常九右肩。
幸而他已两处受伤,功力不聚,否则,这一掌劈中,常九整条右臂必然残废。
饶是这样,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