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渡而击?”
“怎么不行吗?”孙厝觉得这个方法最简单,他可不是谷,他身边可不缺人啊!
“行是行,但你怎么知道白肖要从那处浅滩渡河呢?这片浅滩可不小啊!”
孙厝终于明白谷为什么下了那么多次手,都没有成功了。
原来是纸上谈兵,能成事就怪了。
“你先打一下,他不就在岸边扎营了吗?那个时候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用那么麻烦吗?”
大事要紧谷就不追究了,“那谁去河对岸啊?”
“当然我去了,你身边的人都被白肖杀怕了,能行吗?”
这个谷也不得不承认,他身边的马贼的确是不堪大用了。
他来的时候,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或者是太轻视白肖了。
“希望到时候,孙头领不会让我失望。”
“我一直没露面,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能露面,以免打草惊蛇,那么在河这边打一下的事靠你了,记得一定要狠,否则白肖直接过河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放心。”
谷也是豁出去了,这次把所有人马都压上去了,就连谷自己都亲自动手了,他是读书人没错,但他也是在谷马寨里长大的,还是会几个把式的。
白肖就知道渡河的时候不会太平果然来了,“御敌,兄弟们这次都别给我留手,干死他们。”
从冀州到并州这一路啊!双方交手很多次了,那血仇是肯定有点的。
这个时候就看谁狠,白肖先把随行的百姓安顿好,然后就带人杀上去了,一眼就找到了谷。
白肖是没见过的谷,但白肖可是从千军万马中走出来的,就这么点人还看不出谁重要吗?
“罗俊,把那个蒙面的给我抓来,我要活的。”
毕竟是个主簿,白肖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罗俊一把长枪势不可挡,一挑一刺一撸都有人倒下,己方气势大增,就这么几百人之间的厮杀,一个猛将的作用是会完全发挥出来的。
浅滩附近又不利于骑兵冲杀,也就意味着这些马贼放弃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而白家死士就不同了,走的是刺杀偷袭的路子,那都是两脚踏地刀口舔血的爷们。
步战,他们可不怵。
谷看着罗俊向自己杀过来,直接就慌了,他压根没想过会这样,形势有点一边倒了。
“撤撤…。”
来的快跑的也快,白肖也没让人追,都过正午了,还是快点过河吧!
可是让白肖没想到的是谷会这么下三滥,没走几步就遇见了兽夹,还有什么飞箭摆木什么的。
这还是主簿吗?这不是无赖吗?
为了破除这些陷阱,白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两边很多都是茂林,白肖也不敢进啊!这大道上都有陷阱的,更不用说林中了。
齐央:“大哥啊!不用着急了,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过河。”。
“还用你说?”
“既然大哥知道,就应该明白,想一直留住我们不可能,但留个一天半天的很容易,我们慢慢走就是了。”
“下回没有事就给我闭嘴,否则我让你去前面趟路。”
如果只是陷阱就算了,竟然还有火道,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撒的火油,那火焰都在地面上烧着呢?这能烧多一会啊!
“为了留下我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连穿三条火道,白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打卷了,这是真烤人啊!
快黄昏的时候,白肖等人才到浅滩,这段路走得,白肖真的要杀人了。
“快渡河,一定要天黑之前渡过去。”
滹沱河底有那么暗穴,一脚踩下去就拔不出来了,所以啊!过河之前一定要先探探,这个工夫是不能省的。
白肖就让几个水性好的下去了,可是刚走到河中央,水中就见血了,几个贼人就从河底冒出来了。
好啊!真是好啊!
等把河路探出来,天真黑了河面上都是血,白肖等人不怕,跟随的那些百姓怕呀!
只能等到天亮了,这一晚上白肖就不睡了,这眼皮老是跳。
最后没办法,白肖只能找块纸粘上了。
齐央看见之后,“大哥,你是想当独眼龙啊?”
“跳。”
“那也找个没字的呀!让我看看什么字美,唉我去。”
白肖难得的没有说齐央,“我这心慌啊!”
“慌什么吗?不是有我呢吗?大哥记得明天过河的时候先留在后面。”
“你是说河对岸有危险。”
齐央:“我不是说,我是看见了,大哥你看对面的茂林中闪着淡淡的蓝光,你觉得这是什么呢?”
白肖在军中那么长时间,不是白待得,“兵器反射的月光,这么看人不少啊!”
“谁说不是呢?半渡而击太小瞧我们了吧!大哥,我们明天钓‘鱼’吧!”
“不用等明天,少爷我刚弄两条鱼,让您尝尝鲜。”白简从旁边冒了出来
还真是活鱼,“这大晚上的,你哪弄的?”
“底下的一个青壮孝敬的。”
青壮那肯定不是白家死士了,要不然白简可不敢说底下,“去把那个青壮找过来,顺便把这两条鱼炖了,给两位夫人送过去。”
“唯。”
齐央:“不是大哥,我也想喝鱼汤。”
“见水渴见饭饿呢?你一会去要一碗不就行了吗?白简还敢不给你啊!”
“他真敢,上次要点肉干死都不给我,说是什么给大哥留的,大哥你体格这么好,一两顿不吃没什么?但我不行啊!”
这是人说的话吗?白肖一脚把齐央推开了。
没错就是推,踹的话白肖舍不得。
没过一会白简就把那个青壮带到了,五短身材黑不溜秋,不过双臂到是挺粗大的。
“草民单炬,参见大人。”
“这么晚了,还敢下水,就不怕让人杀了吗?”
“草民从小在水边长大打鱼为生,没别的水性不错,在水里那些个贼人可杀不了我,更何况水下已经没人了。”
艺高人胆大,这恰恰说明单炬的水性好,“一会我让两个人跟着你,摸到对岸去看看,回来之后把你看到的告诉我,重重有赏。”
“大人,我想跟着你。”
很好有想法,白肖就喜欢有想法的人,“可以。”
第二百章 半渡而击
单炬原来就住在漳河边上,也就是邺城的北面。
靠水吃水,所以单炬的小日子还不错,自小还定了一个娃娃亲,对方那小摸样没得说,逢人都说单炬祖上积了大德了。
单炬自己也这么觉得,可就在成亲的前几天,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却被假文授给糟蹋了,也就是现在的孙厝。
所以单炬不认识别人,却不能不认识孙厝,化成灰都认识。
到了滹沱河对岸,单炬就发现茂林中藏了不少人,有些人还挺眼熟,绝对是邺城里的人。
就在这打量的过程中,让他看到了孙厝,他差点叫出了声,幸而被两个跟来的白家死士摁住,才没有让他打草惊蛇。
单炬那五短身材,自然不会是两个白家死士的对手,被强行拉回了滹沱河的这边。
白肖就在河边等着,“赶紧放手,都是自己人。”
单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人,文授就在对岸。”
白肖这次明白谷白日里的那些举动,为什么那么反常,原来为的就是文授这个后手。
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不过这样也好,明日可以一并解决了。
两方对垒想要获胜,就要利用己方一切的优势,文授想要半渡而击,也就是说只要白肖不渡河,他就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就是白肖可以利用的优势,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所以白肖选择在下午渡河,就是午饭之后,双方隔着一条河很近了,所以文授等人不敢生火,只能饿肚子。
没有吃饭还想玩厮杀这种力气活,白肖就看看文授这边还能剩下几分本事。
而白肖这边就吃的不错了,单炬知道一会要面对什么?动刀动枪的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论到抓鱼他可是一把手。
这一上午啊!他就没闲着,拼了命的抓鱼,就是希望己方的人都能吃上肉,只有吃肉才有力气吗?
滹沱河的鱼是真鲜啊!香味随风飘荡,闻得孙厝等人流口水更饿了。
齐央:“大哥,一会你先过河,我就不奉陪了。”
“没打算让你陪着,在中间待着吧!记得别抬头身子藏得低一点,别被人给射死了。”
“放心吧!大哥,我躲在许撵的后面万无一失。”
下午的时候滹沱河就退潮了,所以白肖在前面走的时候,河水最深只漫过腰间,“罗俊,记得不要恋战。”
“知道了,大人。”
孙厝实在是等不及了,不算昨天他都等一上午,一看见白肖上了岸,他就动手了。
他要的就是白肖的命,其他人的命他还真看不上眼。
孙厝带人就冲了出来,官服宽大所以遮掩了孙厝的身材。
这一不穿官服那就不一样了,孙厝真是魁梧的很,手拿九环大砍刀,铃铃作响啊!
“白肖,拿命来。”
“你裤裆漏了一个洞,动不动让人补上再说话呀!”
孙厝下意识往下一看,哪来的洞啊!
“白肖你敢耍我。”
这孙厝还找白肖呢?白肖早就往后跑了,哪有心情理他。
“白肖哪里跑?”
“想杀大人,先过我这一关。”罗俊直接把孙厝给挡住了。
起先罗俊还真没瞧得起孙厝,可是这一交手他就放下了轻视之心,这力道可不比管差多少啊!
二人短短交手几个回合,白肖都已经跑回河里去了。
孙厝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都看什么呢?给我追啊!”
说好的半渡而击,现在变成了河中血战了,河水没一会就变成血水了。
谷在后面也出手了,两面夹击吗?可是白肖要算计的就是他,河这边白肖可是安排了两百个白家死士。
那是目前白肖最精锐的手下,谷一下子被打蒙了。
谷孙厝这两个人,白肖一个也没打算放过,但总有一个先后之分。
孙厝身边人这么多,白肖当然要挑软柿子捏了。
白肖在河中也是且战且退,就是想把孙厝等人引到河的这边来,同样是半渡而击,白肖就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这就是齐央口中的钓‘鱼’,同时也是阳谋。
孙厝可以不追啊!那么白肖就可以换其他地方渡河了。
如果谷可以多坚持一会,未必会让白肖得逞,可惜谷实在是太弱了,有心无力还不如无心呢?
现在只能自讨苦吃了,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白肖都替他不值得啊!
一个考得功名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有其他马贼跑得快呢?最后被白家的死士给砍了。
即使是现在白肖都不知道哪个是谷,就好像这个人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肖退的很快,就快上岸了,单炬突然从旁边的水中冒了出来,可把白肖吓一跳,黑不溜秋的跟个水鬼一样。
“你找死啊!”
“大人恕罪,我不知道是你。”
人屠白刚迎了过来,把白肖拽上了岸,“七公子,属下可以先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不用了,如果我走的远了,这个假文授就不敢上来了。”
白刚一把将单炬推到一边去,“那属下保护你。”刚才白肖呵斥单炬那一幕,白刚可是看到了。
白肖回到了昨晚扎营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有一些临时的栅栏啊!说没用还是有点用的。
此时的孙厝和罗俊还在河中,看到案岸上的情况,“谷这个蠢才。”
罗俊:“怎么你怕了吧!”
“小子,你太嫩了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跟你纠缠了,让白肖上来跟我说说话吧!”
孙厝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条件,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冷静。
而罗俊又没有把握拿下孙厝,只能先退后了,孙厝也不追了。
齐央在白肖身旁打趣道,“大哥,这假文授比你聪明啊!”
“这是好事吗?”
罗俊一身水渍,“大人,文授请你过去。”
过去就过去,白肖现在可不怕他,“文太守,别来无恙,你这身穿着更加适合你。”
“我叫孙厝,记得我。”
“不会忘。”
孙厝直接带人离开,动作说不出来的洒脱,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白肖看着孙厝远去的背景,“齐央,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孙厝是我未来的对手。”
齐央斜了白肖一眼,“现在就是对头了,未来当然也是对头了,这还用预感吗?大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白肖还是谨慎的,派了几个白家死士,去对岸探查一下情况,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孙厝这是走的够彻底的,白肖当然带人渡河了。
虽只是一河之隔,但并州的景象就是跟冀州的景象完全不同,穿过了密林,那就是一马平川的太平原。
连个山包都少,尽收眼底啊!
怪不得北疆人心胸宽阔呢?看得宽心也就跟着宽了。
白刚突然趴在地上,“七公子有骑兵?”
白肖还以为是谷马寨的人呢?毕竟那是一群马贼,连忙摆好阵型御敌,最后却是虚惊一场。
原来是吕勤带人过来了,“大人,末将来了。”
“你这样算不算开小差啊!”
“不算,是林将军下的命令,让我们护送你去西河郡,最近并州不是很太平。”
林光远的本事白肖可是知道的,如果他都搞不定,那肯定就是内部的原因,“是因为慕容复?”
“大人英明,慕容复来到北疆之后很不老实。”
慕容家的子弟,能老实就怪了,白肖到是不意外。
第二百零一章 税簿
西河郡城近在眼前,白肖不由的发生感概,真是又回来了。
张表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他现在是郡中的都尉了,也就是比城门将高了一级。
他跟白肖之间存在着一点误会,其实也不算是误会,当时的白肖的确因一己之私,舍弃了很多百姓的性命。
不过随着白肖成为了太守,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至少对张表来说是这样的,因为在那次的兵祸中的,他的家人的得到了保全。
只要白肖不是背叛大齐,在张表这里都是可以被原谅,毕竟是过命的交情的吗?
看见张表的那一刻,白肖也很意外,没等张表见完礼,白肖就先把他给扶了起来,“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你现在是太守了,一转眼变化太大了,我都不敢认了。”
“我也没想到你我还能有重逢的一天,沙昭呢?”
对待张表白肖当然是很热情了,可提到沙昭语气中确有淡淡的冷意。
张表:“他在太守府外等候,他现在应该有点想不通吧!”
想不通白肖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可是竟然派人半路截杀,这就让人无法原谅了。
“兄弟,你跟谷熟吗?”
“不熟啊!他不是本地人,不过却是沙昭一手提拔出来的官员,听说最近他家里有事出去了不在郡中,兄弟你问他干什么?”
这就对上了,白肖还真不想错怪沙昭。
“没什么?只是郡里要换个主簿了。”
换不换人张表就不发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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