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柔把自己的手连带着白肖的手都举了起来,“松开。”
“怎么这么小气呢?刚才我不是担心你吗?”
“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阉了你。”
要不是满面灰尘,白肖肯定会再亲她一下,这种事向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对付典柔这样的女子,就得胆大一点,最好是生米先煮成熟饭。
当然就目前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很困难的。
“杀。”林光远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带着骑兵就冲进了烟尘之中,也不怕连人带马一起摔倒。
典柔当然也想往前冲了,不过却被白肖拼命抱住。
刚才的确是想占点便宜,但这次真不是,“你能不能看一看再出手啊!长点脑子。”
“我刚才说过什么?”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啊!你要是把我阉了,你以后会不幸福的。”
西北风大,随后烟尘就散开了,不过让白肖失望的是慕容赐竟然还活着,难道真是祸害活千年,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过他整个人显得很惊慌失措,林光远冲上去,根本就没有抵抗,而是带着兵马撤了。
林光远这边可是零零散散的,却追着燕军跑,那场面堪称奇迹。
“现在你能松手了吧!”
“能不能再让我抱一会?”
“这么多人看着呢?”
在白肖不要脸的攻势下,典柔对白肖的态度也有了明显了改变,也许她自己都感受不到,但白肖却感到很真切。
白肖把手放开了,典柔就变成了一只逃脱牢笼的老虎,让燕人回浑人闻风丧胆啊!
一个林光远就够他们受的了,这又来了一个典柔,真是不让他们活了。
这一战直接从朝日初升到黄昏落日,天都黑了,林光远和典柔等人才舍得回来,而且还是意犹未尽。
“你们终于是回来了。”
林光远:“那我就不打扰了。”
“你别走啊!我是来找你的。”
“怎么了?”白肖绝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白肖:“你绝对不会想到,我在城墙的碎石之下找到了谁?”
“不要卖关子了。”
“乐戟。”当白肖看见乐戟的时候,那种表情就跟现在的林光远一样,甚至更加的夸张,嘴都合不上了。
乐戟一生英豪,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死了没有?”
“没有,在伤兵营,我派了很多人护卫。”
林光远这才明白,为什么白天的战事会那么轻松,原来是是乐戟出事了,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想到这,林光远更是带着一些兵卒连夜出去了,想趁着燕军混乱的时候,再重重的咬一口。
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为了杀人连休息都不休息了。
林光远可以这么做,但白肖是绝对不会让典柔这么做的,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差别的。
这一夜白肖一直守着乐戟,乐戟这样的人值得白肖这么做。
即使身为对手,对于乐戟这样的人,白肖还是很尊重的。
乐戟虽然死不了,但受的伤却很重,尤其是这两双腿,都变形碎烂了,估计他就是醒了,以后也是个废人了。
一个随军的郎中,把白肖拉到一边,“将军,可能要锯腿。”
“那就趁现在锯啊!还等什么呢?”
“这个我们不好下手啊!”
也是乐戟的身份特殊,这帮郎中也不敢随意下手,不过白肖可不怕,连忙让人把管找过来了。
大早上的管还没有睡醒呢?就被人弄过来了。
“大人,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啊!”
“晚点说,等人都醒了,还来得及吗?砍了他的腿。”
对于管这样的狠人来说,乐戟的腿跟别人的腿没区别,但都是一把斧头的事,还没等白肖出去呢?
手起斧落就是那么一下子,力量用得都大过劲了,连底下的板子都给劈碎了。
“大人,这样可以了吧!”
白肖看着自己裤子上的血点子,“滚出去。”
郎中手忙脚乱的包扎伤口,刚才管太着急了,连把刀都没换,斧子和刀还是不同的,斧子属于钝器。
那伤口绝对都是撕裂伤,这种伤是很难愈合的。
白肖都怕乐戟流血过多而死,反正哪哪都是血啊!
还好的是乐戟命硬,昏迷了三天三夜就醒了,不过醒了之后,他很显然不能接受现实。
再厉害的人,看见自己没了一条腿,都不会淡定的。
白肖和林光远的出现,才让他稍稍的平静了下来,“我被俘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变故乐戟
要是让林光远开口,非得把乐戟气出好歹的。
就他那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的,正常人都受不了,更别说伤重的人了。
白肖自然就当仁不让了,“你不是被俘了,而是被救了,乐元帅乃当世豪杰,我等岂敢怠慢。”
乐戟看着自己的断腿,“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厚待?”
“当时的情况乐元帅应该很清楚,就不用我们再说了吧!”
乐戟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断腿,可不代表他糊涂了,刚才只不过是来不及多想罢了,“好大的手笔挖倒城墙,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侥幸而已。”
“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没有了城墙,你们拿什么抵挡我大燕和回浑的铁蹄。”
林光远:“不是还有你吗?”
真是一个看顾不到就乱说话呀!即使是事实也不能这么说啊!
好在乐戟不是什么寻死觅活的人,要不然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你们不会这么天真吧!成王败寇亘古不变,你觉得吾王会受制于人吗?”
林光远还要说话,白肖立马就把他给推出去了,如果说论力气,三五个白肖都不如一个林光远。
但是林光远有自知之明,也不想添乱,所以其实他是自己主动走出来的。
没有了林光远,白肖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同样了解慕容赐,他的确不是什么爱惜臣子的人,但乐帅想回去吗?”
如果乐戟一心想死,那白肖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他还想活,那么就有的谈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归属哪一方,在特定的时刻下都有可能成为朋友。
乐戟:“白肖,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乐帅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
“你当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却让三皇子葛先生忌惮,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曾经就想过要杀了你,可是三皇子不同意,现在三皇子死了葛先生去了南方,而我也成了残废之人悔不该当初啊!
这种时候生气虚假都不奇怪,反而平静是最难做到的,乐戟真是难搞啊!
白肖也不跟乐戟在这绕弯子了,“并州的百姓是无辜的,希望乐帅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这就是你的条件?做梦吧!”
用不用这么快的拒绝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只能得罪了。”
此言一出,罗俊等人一下子就扑上去了。
直接把乐戟压在身下,白肖可不管乐戟的伤口流不流血,那么多血都流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白肖直接把乐戟的嘴堵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咬舌自尽了,白肖都找不到地方哭。
“来人,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林光远也跟着进来,“兄弟,你说来说去还得来硬的,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来呢?”
“马后炮,看好他,别把他嘴里那东西拿出来。”
“这么重的伤,怎么也得喝药吧!”
乐戟气他也就算了,林光远还气他,这事还用问吗?
“拿个管插嘴里,然后往里灌,吃饭也这样,顺便在下面也接个管,不让他动弹。”
乐戟终于有点其他反应了,士可杀不可辱。
白肖就是那种把事情做绝的人,尊敬你那是给你脸,不尊敬你玩得你不像人。
燕军可没有就此退去,吃了这么大的亏,当然要找回场子了。
经过了几天的休整,慕容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乐戟的事是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但同样的也有好处,军中没有了乐戟,那就是他一个人说的算了。
其实这几天他不是什么都没做的,他把一些吵着要报仇的将领都给换掉了。
明着是整顿大军,实际上却是把乐戟在军中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这几天,他可是收回不少兵权呢?
燕军的气势更胜从前了,这次应该是想一雪前耻吧!
不过有乐戟在手,白肖可什么都不怕,即使是林光远,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正面对决。
动刀动枪要死人的,能不死人当然最好了。
燕军乌泱乌泱的冲过来,可看见乐戟的那一刻都停下了,这就是威信,慕容赐做了再多,短时间之内都是无法比拟的。
慕容赐也不能一意孤行,否则军心就散了。
不止如此,燕军竟然还会自发的拦住回浑人。
那场面就像是车祸现场一样,白肖来到乐戟身边,“你所付出的一切,看来都很值得。”
乐戟也就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要不然非咬死骂死白肖不可,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人。
慕容赐露面了,他认栽了,“白肖放人吧!什么条件尽管提。”
“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可以带兵离开并州。”
白肖用手心轻轻的拍打了几下乐戟的脸蛋,神情相当的得意,当然只有乐戟一个人看得到。
“口说无凭,你先离开,人我给你送过去。”
见好就收的道理,白肖还是明白的。
只要慕容赐离开并州,他自然就会把乐戟还回去,至于天下人的声讨他也愿意一力承担。
“白肖,你在说什么?”林光远事先不知道当然很惊讶了。
白肖之所以没有跟他说,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份,镇北将军镇守北方,这一个北方可不只有并州。
云州和幽州,这些州郡都是。
“难道老哥,有什么其他看法?”
这下子很多将领都在看着林光远,战事发生在并州,所以军中的大部分将领都是并州人,白肖提出的条件,他们是一万个赞成的。
如果林光远反对,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白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当面说出来。
林光远:“白肖,你这是在逼我吗?”
看到白肖跟林光远相争,最高兴的莫过于慕容赐了,“你们还是想清楚再跟我说吧!”
白肖:“我们这边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但燕军必须退出并州,否则乐戟就得死,燕王你是了解我的,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今天就先罢战吧!”
慕容赐这边也有他的问题,比如说回浑部落,乐戟被俘成了这场战事中最大的变故。
回到朔方城,林光远的枪突然指向了白肖,“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典柔也把破城戟举起来了,“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现在白肖的想法就是一下子扎进典柔的怀里不出来,太有样了。
一些将领也慢慢的向白肖身后移动,白肖也不想跟林光远闹得太僵,当然要解释了,“燕军南下是不可避免之事,就算我们抓住了乐戟也没用。”
“还不如拿他换取一州的平安,你说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为什么不是云州幽州等其他州郡呢?”林光远当然也知道拉拢人了。
幸好白肖早有准备,这几天他跟齐央可是商议了很久。
今日白肖的举动看似很鲁莽,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北方的确有很多州郡,但并州在最中间,可以说易攻难守,慕容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出兵攻打的,换其他州郡,对戍边来说更容易一些。”
“没有了乐戟的燕军,就相当于老虎没了牙齿,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你不会不知道吧!”
别看林光远平时挺迟钝的,一跟兵事沾边,脑筋就非常的灵光。
白肖笑了一下,“你觉得到时候我真的会守信吗?”
第二百五十章 明面挑拨
典柔再勇猛,也是个女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女儿家的心思的。
朔方城中到处都是人,所以她选择了上屋顶,仰望星空让她把什么烦恼都忘了。
“谁?”典柔没想到,都到了这还有人找过来。
白肖扒着房檐,“除了我还有谁?如果是别人,我肯定打断他的腿,那不是不还好意吗?”
“你来干什么?”典柔躲的就是白肖。
此时白肖脚下还是悬空的,这房顶实在是太高了,“再说这个之前,你能不能把我先拉上去,我都快掉下去了。”
“怎么不摔死你呢?”嘴上这么说,典柔还是把白肖拉了上去。
白肖趁机把典柔抱在怀里,将不规矩进行到底,反正也是自己的未婚妻,订过亲下过聘的。
“让我陪着你好吗?”
白肖觉得此情此景之下,占尽天时地利,而且人也对,他今晚一定要把典柔拿下。
典柔叹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冤家,她刚要说话,却看见了不远处刚刚升起的火光,下意识就把白肖挣脱掉了。
可这是房檐边啊!白肖一个没防备就摔下去了。
幸而被底下的罗俊等人接住了,“大人,你怎么刚上去,就下来了。”
“典柔,你想谋杀亲夫啊!”
典柔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即使是罗俊抬着白肖都后退了几步,典柔除了白肖这个色胆包天的人谁不怕啊!
齐央更是直接道:“嫂子,这跟我没关系。”
“不远处发生了战事。”典柔只留下这一句话,就跑了过去。
白肖也是反应机敏之人,“放我下来,还不追上去看看。”
追了一会就跟丢了,典柔跑的实在是太快了,也就是火光越来越大,才不至于让白肖等人迷失方向。
齐央:“大哥,那好像是关押乐戟的地方吧!”
“不是好像就是,这个时候有战事跟乐戟没关系,那就怪了。”
等白肖到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一些边军正在那救火,看来进来突袭的人数不多啊!
白肖很快找到了林光远,他可是被熏得一身黑,“人怎么样?”
“我没事。”
“谁问你了?我问乐戟。”白肖又不是没长眼睛,站着好好的又能说话,有事就怪了。
林光远心中也不痛快,不管他跟白肖怎么争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乐戟绝对不能有事。
就在刚才,乐戟差点就死了,“郎中进去了,受了点伤还被烟熏了。”
受伤不是什么大事,军中最不缺的就是金疮药,可烟熏这种事就可大可小了,弄不好变成傻子都有可能。
“不是你,干什么吃的,你在这还能出事啊!”
“是我们自己人有问题。”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白肖可不想听,“北疆的兵马当过叛军的不知凡几,出现几个有问题的奇怪吗?你不会事先心里一点防备都没有吧!”
“别在这大呼小叫的,兴师问罪想想你刚才干嘛去了。”
“你是主帅,这能一样吗?要是乐戟有个好歹,我看你如何向并州人交待。”
这几天白肖跟林光远之间的争论就没有间断过,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大,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二者本身就不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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