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陷进了锤体里,反而有点拔不出来了。
菅仞把握机会,瞿炼的身体被铁链缠住了,菅仞与瞿炼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这就是你的本事吗?”
“我咬死你。”
看似菅仞占了上风,实则二人是互相牵制,都无法使用兵器。
瞿炼这个疯子真的用牙去咬,都快贴到菅仞身上了。
菅仞当机立断放弃了流星锤,拔出了匕首。
等着瞿炼撞上来,好不费吹灰之力。
瞿炼也是真撞,不是他看不见,而是收不住了,只能避开要命的位置。
这个瞿炼擅长,匕首刺中了瞿炼的肋骨,却没有伤及内脏。
瞿炼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菅仞的右臂。
周围的盾兵也是头一回见,刚想过来施以援手,可惜他们却慢了一步,瞿炼先一步抽出了左手。
近身对敌,有手没手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一拳就打了上去,菅仞趁机翻身把瞿炼骑在身下,此情此景让人羞涩。
瞿炼至始至终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而且咬的更深了。
左手拼命的往前伸,想抓住不远处的宝刀。
菅仞能让他得逞吗?先一步抓住了宝刀,毕竟菅仞的位置更占优。
二人为了一把宝刀,厮打了起来,旁边的兵卒根本就不好插手。
这要是伤到了自己的将军,那该怎么办。
“你松手,这是主公赐给我的。”瞿炼是终于松口了。
菅仞哪管这个啊!当然是谁抢到是谁的。
为了杀死菅仞,瞿炼连自残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菅仞从军二十载,遇到过很多敌手,但像瞿炼真疯狂的还是第一个。
菅仞不是怕死,而是没必要跟瞿炼一起死,他选择先退却一步,跟瞿炼分开。
周围的盾兵这才上前,瞿炼被围其中,“菅仞,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得了便宜还卖乖,此举彻底把瞿炼激怒了,“破城弩。”
几支粗大的弩箭,从不远处射了过来,这是瞿炼最后的杀招。
破城弩威力巨大,更何况还离得这么近。
凡是被射到的人,都跟着飞走了。
瞿炼已经顾不得这些飞走的人,眼睛一直盯着菅仞。
菅仞也是命大,其中一支破城弩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的。
“突围。”
菅仞带着近卫营突围,完全就不管瞿炼了。
瞿炼的命是保住了,可他的行动却失败了,又怎么能甘心呢?
紧跟着菅仞就杀了过去,却被自己的副将拦住了,“将军不可,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菅仞已经跟朝廷援兵汇合了,刚才都杀不了他,现在更杀不了他。
能当瞿炼副将的人,可以没有武艺,但绝对不能失去冷静。
更要兼具胆识,否则怎么面对瞿炼这只疯狗啊!
副将毫不退让,瞿炼只能作罢了,因为眼下这支部曲的真正统将,就是这个副将。
这也是因为瞿炼的特殊,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我们也撤。”
昌平城,刚被攻下不久,所以没有太多的准备。
等菅仞回过味来,瞿炼就真的危险了。
瞿炼想冒死一战,可不是想送死,瞿炼用最快的速度撤出了昌平城。
这座城池本来作用就不大,哪一方得到都是一样的。
不以一城一池论成败,只以伤亡多寡论成败。
瞿炼以少对多,可以说小胜一场。
昌平城一失,也就意味着菅仞想救出荀衢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瞿炼到白肖面前请罪,别说他没有过错了,就是他有过错,白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惩治他。
幽州这一战,先是罗俊,再是狄云,还有眼下的瞿炼,全都重伤了。
这些人可都是白肖所倚重的大将啊!接二连三的出事。
让白肖不由的犯嘀咕,此战还要不要继续。
朝廷不想让白肖成事,但朝廷却没有能力收回幽州,因为这里距离司隶太远了,贪心不足蛇吞象,姜棣和荀衢怎么都不会犯这个错误。
“齐央,蓟县城有什么异样?”
“还是那个老样子,我这个三师兄是真不着急啊!”
援兵的到来,让幽州这盘棋活了。
可对白肖的大军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先是云州之战,再是幽州之战,如果战无不胜还好说。
现在是僵持不下,也就造成了军心不稳。
很多兵卒都在明里暗里的说白肖穷兵黩武,这不是流言而是事实,并州绝对是苦穷之地,几个月之内走过三个州。
这不是穷兵黩武又是什么?白肖总不能矢口否认吧!
这些人是己方的兵卒,又不是敌人。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以退为进。”
“你是说先离开,然后引荀衢上钩。”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现在是我们想走,我那个三师兄都不会放我们走了,还不如顺了他的意,那样一来我们是回家,可以爆发出最可怕的战力。”
想法是好想法,白肖就怕荀衢不拦着,总不能真回去吧!
出尔反尔,只会更加影响军心。
“让我在考虑考虑?”
“大哥,不能再犹豫了,迟则生变。”
第二百四十章 伤兵先行
第三百四十章
荀衢按兵不动,可不是什么好事。
战事愈发的拖延,军中厌战的情绪就会越高,对白肖更是百害而无一利,齐央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不断进言。
要是平时齐央哪来的这么多话,说两句话就不见人影了。
白肖:“我可以走,但不能现在走,让伤兵先离开吧!”
军中的伤兵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一起走的话,肯定会被拉在后面拖累全军的,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白肖身为主公,要对所有人负责。
“那我跟伤兵一起走。”
齐央这个不要脸的,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也就是白肖了解他,要不然肯定会痛心的。
“想走?门都没有,你给我留在这。”
命令一下,伤兵营先开拔,只是其中有几个人非常的不乐意,那就是罗俊瞿炼等人,他们身为将领怎么能先走呢?
纷纷到白肖面前请令,你说说这一个个伤都没好呢?逞什么能啊!
“都给退下。”
“主公,我可以再战。”
罗俊推开搀扶的兵卒,硬生生的站在那里,以至于伤口都崩开了,那股子血腥味在这大帐中非常明显。
“胡闹。”
齐央在一旁感叹想走的不能走,不想走却一定要走,这就是命啊!
“主公息怒,几位将军的心是好的,只是用错了地方。”
对待别人白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离开,可对待罗俊等人,白肖却不想使这样的手段。
“齐央,交给你了,你劝劝他们。”
罗俊等人面对齐央,可不会像对白肖那样客气,一个个杀气腾腾的。
齐央苦笑了一下,“几位将军,主公不是想让你们回到并州,而是想让你们在半路设伏,以突袭朝廷的兵马。”
罗俊等人都是将才,这一听都懂了。
“末将领命。”
“。。。。。。”
这领的什么命,白肖可还没下令呢?这齐央还真会说了,算了白肖也不想跟他计较,这几个人能离开就好了。
“沿途小心点。”
“喏。”
看他们一瘸一拐的样子,白肖也真是不放心啊!
伤兵营离开,这么大的动静,荀衢想不知道都难,他再一次出现在城头上,看着白肖的大营,“看来决战之期不远了。”
梅均朐上前,“先生,城头风大,您先下去吧!”
“没事的,让城中的兵马枕戈待旦,准备随时出击。”
梅均朐是一员虎将,对战事的发展自然有自己的判断,“先生,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出击。”
“再等等,省得让白肖钻了空子。”
面对白肖和齐央,荀衢也不敢掉以轻心。
白肖现在的确是势弱,但这却不是兵马造成的,而是白肖操之过急了。
操之过急对大形势而言并不算错,因为这是形势所逼。
如果荀衢处在白肖的位置上,也会这么做的。
白肖还是那个白肖,他照样拥有并州,进可攻退可守。
所以此战就算是白肖输了,他也可以很快的卷土从来。
“通知昌平的兵马,让他们先过来吧!”
“唯。”
菅仞得到将令,很快就到了蓟县城下,他压根就没有在昌平城内扎营,而是一直在昌平城外扎营。
他很清楚这昌平城,对幽州战局意味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占有的必要。
在城外更加方便他行动,果不其然这才几天啊!大军就要换地方了。
菅仞的到来,让白肖的军中更加不稳了。
要不是营门紧闭,估计就要出现逃兵了。
白肖吃着午饭犹如嚼蜡,因为没有放盐,以管窥豹火头营都尚且如此,其他营地也好不了哪去。
“我们后天离开。”
“为什么不今天走?”敢这么问的只有齐央了。
白肖自然也有他的想法,“我要让朝廷的援兵先进城,对付一个敌人总比对付两个敌人要好。”
“这股援兵,可不会轻易进城的?”
“那就打援了。”
不管怎么样?菅仞刚带兵前来,那就是立足不稳,白肖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荀衢要是敢发兵可以,白肖有大营做依托也是不惧他。
“大哥,是想让主母出手吗?”
“我身边只有她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肖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愧疚,让自己的女人披甲上阵的确是不光彩。
齐央就知道是这样,“大哥不可,营中必须有一员大将驻守。”
“有我在不是一样吗?”
此时的齐央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白肖啊!
“大哥,你能挡住梅均朐吗?”
梅均朐的武艺可是有目共睹的,除了典柔没人能挡住他。
可援兵之中又来了一个菅仞,能把瞿炼打成重伤,其一身本事也差不了哪里去,白肖身边真是无人可用了。
“那就让九弟去吧!”
矮子里面挑大个,数来数去就白跖还像点样子。
白肖主意已定,齐央也只能配合,“那就让九公子,带上瞿炼的将旗吧!昌平一战我相信菅仞是心有余悸的。”
白跖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完全就不在乎危险不危险。
他只在乎有没有仗打,“白刚,你留下来吧!不用跟着我了。”
“主公有令,让末将保护你。”
“我还用你保护?你照顾你自己吧!”
一个白跖一个白刚,白肖已经把能拿得出手的人都拿出来了。
在这蓟县城下一望无边,可以说两方人是硬碰硬,白跖在很多方面都不是很成熟,但的确算是一员勇将。
真奔着菅仞的帅旗就去了,而白刚也是死士出身,又受过瞿炼的调教,这两个人是很像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白刚,没有瞿炼疯狂。
白刚好杀,却不动声色。
他更加注重于实质,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凡是遇到一点带刺的人都避开,两个人两个风格。
菅仞身在中军,眼睛却看着瞿炼的将旗,他对瞿炼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到现在膀子上还有一个牙印呢?
至于白跖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太年轻了。
等他杀到中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半月阵。”瞿炼中军向后了。
瞿炼的将旗一直在外围游荡,菅仞就想引过来看看。
上一次菅仞吃了亏,这一次菅仞当然要一雪前耻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白跖峥嵘
白肖一直在远处观望战事,“这个菅仞也不错啊!”
齐央把玩着手中的‘望远镜’,他觉得很稀奇,“有我那个三师兄在,姜棣麾下可没有无用的将领。”
“这跟你那个师兄没关系,只能说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不像我北疆多是莽夫,难出将才。”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没错的。
群雄逐鹿逐的是什么,就是中原之地。
自古以来都是得中原者得天下,姜棣真是占了先机了。
齐央打趣道:“大哥,你这话要是让底下的兵卒知道会寒心的。”
“这周围可没有外人,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阉了你。”
齐央翻了一个白眼,又有他什么事?
“大哥,你看白刚忍不住了。”
让白刚杀人可以,可带兵就不行了,菅仞很明显是诱敌深入,他到好还真的进去了。
“就看我那个九弟,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了,胜负就看中军了,白跖白刚如果可以杀透中军,这一战就胜了。
如果杀不透就是被围,有白肖做后盾,他们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菅仞一看来人不是瞿炼,兵锋更盛了。
白刚有点束手无措,可他没有忘了白肖的嘱托,保护白跖的周全。
手下部曲以乱,他就干脆带着兵马跟白跖汇合了。
白跖白刚兵合一处,还是有机会的,可盾兵近卫营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在这平原之上盾牌兵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效用,简直是密不透风。
像瞿炼那种人,还是少之又少,白跖白刚还是惜命的。
他们可不敢闭着眼睛往里跳,想要正面突破盾牌兵相当难了。
在白刚和白跖的身边,时不时的冒出火星子。
那是兵器跟盾牌碰撞所产生的,也是真卖力气。
这个时候蓟县城门突然打开了,白肖可以坐视发生的一切,荀衢却不可以。
白肖的心思已经不难猜了,荀衢当然会阻挠了。
梅均朐手拿银枪冲锋在前威风凛凛,典柔不用白肖下令已经带兵上去了,两军相遇也是刀山火海。
白肖必须把他们逼入城中,眼下可不是决战之时。
白肖开始下令攻打城池,井阑等攻城利器已经推向前了,可以说这些东西是白肖白送给荀衢的,如果荀衢想吃下完全就可以吃下。
想让人收兵,总得给人吃点甜头吧!
齐央:“大哥,这个时候你可别出去了。”
“怎么说?”
“现在只是僵持,你要是出去就不是僵持那么简单了,我那个师兄会把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留在那。”
理是那个理,“那谁攻城啊!”
攻城这边虽然是虚晃一招,却有实际的意义,若无法对城池造成威胁,那么就是白用功了。
齐央双手紧握,“我去。”
“你?”
不是白肖瞧不起齐央,而是在乱军之中,一个谋士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我怎么了?至少我去可以牵制三师兄的注意力啊!就这么定了。”
齐央这次也是拼了,以郑屠为先锋大将往前杀。
齐央主攻的就是城门附近,其他地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平原遍地是白骨,刀山血海显峥嵘,这就是沙场亘古不变。
日落黄昏,荀衢退回城内,可菅仞却坚守在外。
白跖和白刚还是失手了,白肖也没有怪罪,这种情况白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
“你们先退下吧!”
“七哥,我可以夜袭。”
趁人立足未稳展开夜袭,这的确是沙场常用之法。
可在眼下这种时候,越是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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