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别看德川纲个不高,但是他那把瀛州刀是真长啊!约莫得有个两米长,他一只手就举了起来,刀锋向前一指。
几排云梯被扛了出来,迎接着箭雨靠在城墙之上。
这一路是用鲜血染成的,德川纲极其护短,他根本就没有动用瀛州人了。
而是逼迫一些北疆青壮动的手,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德川纲可不会心疼。
像这样的青壮,在瀛州的大营中有很多。
可以说为了胜利,德川纲无所不用其极。
慈不掌兵,许墨也不会有太多顾忌,最后苦的还是百姓啊!
瀛州人对器具之物看得很重,就比如这云梯,都跟别家的云梯不一样,相对而言更粗更大,前头还有倒勾。
只要靠了上去,就很难被推倒。
这对守城的一方而言,可是一个大大的噩耗。
瀛州就此可以源源不断的攻上城去,而许墨等人却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白刚也上来了,他要保护许墨的安全,这不是一句假话。
除非他死了,要不然他不会让人伤害许墨的。
二人并肩作战,在城头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路过之处,皆是尸体铺地。
可以二人的勇武,却不会改变战事的走向。
他们在这边,另一边就出了问题,反正哪哪都不消停。
瀛州人在德川纲的带领人,就是一群不顾生死的疯子。
很快城墙就被攻占大半了,其实一交手许墨就察觉到不对了,因为这次上来的都是精锐,跟以前那些人完全不同。
以前许墨仗着身大力不亏,很难有瀛州人能挡他一招。
可眼下这支部曲,每个人都能挡他两三招。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下午,那还有可能,毕竟许墨也是会累的。
可现在是大早上,许墨的状态很好,甚至出奇的好。
许墨也看了白刚一眼,他应付起来也很吃力。
“这不对啊!”
“这有什么不对的?城头厮杀不都这样吗?”
“你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兵吗?”
许墨像是在问白刚,其实是在问自己。
许墨自问在北疆军中,他是最了解瀛州人的将领,可眼下他有些糊涂了。
这支瀛州部曲从表面来看没什么不同,但实力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是扮猪吃老虎。
白刚多少都有点一根筋的,“怎么就没有?主公的近卫营都是这样的。”
许墨翻了一个白眼,那还用你说。
德川纲在城下冷笑,“不愧是我瀛州的皇城兵马,一出手就是这么不凡。”
西门谦在一旁劝谏,“将军,这样的伤亡会不会太大了。”
“无妨,吾皇是不会因为此等小事而降罪下来的。”
瀛州的皇城兵马,其实就相当于瀛皇的近卫军,是完全独立于大军之外的。
德川纲也是怕相互制肘,才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要不然他这个兵就不好带了。
现在多好,两全其美。
至于伤亡吗?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许墨奋勇冲杀,却觉得力有不逮,“退。”
这个命令把白刚都吓了一跳,他是不通兵事,但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现在是势弱,但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可一旦撤退,接下来的事就无法预料了。
“许将军,你不会是怕了吧!”
“白刚,最好管住你的嘴,主公是让你来保护我,而不是让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如果再出现类似情况,小心我拿你军法从事。”
此时的许墨可不是吓唬人,军令如山岂可朝令夕改。
妄加干预,可是会动摇军心的,更会让人看了笑话。
城头兵马尽是许墨心腹,他们可不会管白刚说什么?许墨刚开口,他们就争相下去了。
那速度之快,出乎了瀛州人的预料。
有的人甚至刚下到一半,就往下跳,只要是摔不死就行啊!
这些皇城兵马是跟着瀛州海军一起来的,可以说是初来乍到,根本就不了解中原的战事。
他们以为兵卒后撤,就意味着胜利。
一个个得意忘形,“我们胜了。”
“都别跑啊!”
“站住。”
“。。。。。。”
刚才的皇城兵马进退有度,现在却乱成一片。
许墨冷笑了一下,“放火箭。”
在城头之上,许墨早就埋下了很多火油菜油酒水火药,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不是为战胜先言败,而是这场对战,他注定会输,他不敢抱有任何的侥幸。
因为他所要面对的敌手,空前强大。
德川纲的大军,那可是与姜棣的司隶大军对抗过的。
既然可以全身而退,那么就表现了其实力。
许墨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他不是自负,如此明显的实力差距,他可不会刻意的看不到。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什么可丢人的。
但即使是打不过,许墨也要狠狠的咬它一口,这样也没有辜负白肖对他的期望。
“主公我真的是尽力了。”
这已经是许墨最后的一招了,用完了就没有了。
估计接下来就是突围了,他都不知道还能往哪去。
第四百零四章 不甘平手
白刚很清楚,白肖想保得只有许墨一人。
至于其他人,可有可无。
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白刚开口了,“许将军,一会你跟紧我,我保你周全。”
“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集结兵马。”许墨还以为白刚有一条后路呢?
他真是太想当然了,瀛州大军把城池团团围住,哪来的什么后路啊!
不过是简单的求生之法而已,能救个一两人就不错了。
“不可,我说的是你我。”
这小子许墨就明白了,一手就将白刚给举了起来,“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我这是为你好。”
“不需要,你还是自己走吧!”
许墨直接把白刚甩到一边,这次他可一点没留手。
白刚直接撞在了城头上,这一幕很多兵卒都看到了。
要不是许墨阻止,他们就对白刚下手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凡是许墨要打得人,那都是敌人。
许墨不走白刚也不能走,谁让白肖下得是死命令呢?这下子好了,白刚觉得自己就要交待在这了。
如果是为了保护白肖而死,白刚心甘情愿。
可要是为了保护许墨而死,白肖想想就憋屈啊!
许墨那真是一点情都不领,还动手打人,什么东西啊!
许墨是生于大户,而白刚生于市井,这二人的经历南辕北辙,自然做起事来也是相互冲突,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无可厚非。
倒不是谁错了,沙场之上本没有对错,只是太不默契了。
瀛州的皇城兵马,因为这场大火死伤惨重。
德川纲都不好向瀛州本土交待,“许墨,我必杀你。”
他只是想教训一下,可没想让他们死啊!
瀛州人进城了,这是不可逆的大势。
尤其是在城门倒下之后,德川纲更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
他的瀛州长刀,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一刀下去,总会死一两个人的,而且杀人不沾血。
无论在何时何地,他手中的长刀都是亮堂堂的。
此时的许墨明明是一退再退了,可他一看见德川纲就直接冲了过去,这在白刚看来就是胡闹。
拼命那是死士干的活,你一个统军大将玩什么命啊!
你要是孤家寡人还行了,可问题是你后面还有那么多兵马呢?
怎么一下子就撂挑子不管了,太不负责任了。
白刚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说实话这种事他好久都不干了。
“许墨,你给我回来。”
许墨可不会听白刚的,现在他就要擒贼先擒王。
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也许成了呢?那么战事就有转机了。
许墨勇武,此时更是锐不可当。
可他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无论是皇城兵马还是德川纲的亲卫,那可都是难啃的骨头,又怎么会让他轻易闯过。
德川纲大笑,“你这是自投罗网吗?”
“有本事你过来,我不用兵器跟你打。”
“你还没资格让我动手,抓住他。”
这话一听就是托词,许墨没资格,难道那些小兵就有资格吗?
“全给我死。”
许墨为人虽然冷漠,但深受步卒爱戴,众将士看他深陷其中,纷纷效死力杀了回来。
尤其是蒋勇,他现在一身的本事,大多都是许墨教他的。
许墨对他而言,除了是将军更像是师傅。
他是绝对不会让许墨有事的,真是一场乱战啊!
白刚费尽千辛万苦,身中四刀才把许墨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许将军,你想死能不能别拖上我啊!”
“怎么你怕了?”
“是啊!我怕了,我怕跟你死在一起。”
这真是白刚的心里话,他就从来没见过像许墨这样的人。
眼下瀛州将士士气大增,许墨手下的部曲是一退再退,这也就是在城内,能跑得地方只有那么多。
如果在城外,眼下就真的是四散而逃了。
蒋勇也来到了许墨身边,更是一手把白刚推开,“将军,我们现在去哪?”
“辽东国。”
“那不是送死吗?绝对不行。”
白刚是来救人的,不是来看许墨怎么死的。
蒋勇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你给我走开。”
“小子,你给我放尊重一点。”刚才推那一下子白刚就算了,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
许墨可不是去找死的,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眼下去哪都不能摆脱瀛州的追击,所以到哪都是个死。
只有辽东国还有一线生机,据许墨所知,驻守在辽东国的瀛州人,都是海军出身。
海军虽然也是兵卒,但跟步卒还是不同的。
在水上勇猛,但在陆地上就未必那么厉害了。
只是这些都是许墨的猜测,所以他没有跟白刚讲。
再说了二人不和,也没必要浪费口水。
许墨率领众人突围了,白刚现在只能期盼白肖早就派人来,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
此时的白肖,也在尽力而为。
只是瀛州的左路大军太过顽强了,明明已经是一败涂地,却还在那里负隅顽抗。
白肖也想快啊!可真的快不了啊!
齐央拿着战报跑了过来,“大哥,瀛州右路兵马大获全胜。”
“这个不奇怪,当白刚传信回来,我就知道许墨顶不了多久。”
“大哥,你已经尽力了,所以不用自责。”
白肖还是不死心,“现在分兵还来得及吗?”
“大哥,你就别多想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现在能吃下瀛州的左路大军就已经不错了,如果我们现在分兵,说不定连到嘴的肥肉都要跑了。”
“难道就没有缓转的余地吗?”
“任何事都是要时间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次就相当于平手吧!”
真的是平手吗?白肖可不这么觉得?
眼下的这支瀛州左路大军虽说顽强,但真的没有见到什么像样的将领。
这明明就是瀛州的杂兵,用他们来换取许墨这员大将,白肖怎么想都觉得吃亏啊!
作为一方诸侯,白肖很清楚,只有主力大军为失,所谓的杂兵可以随时招募,这根本就不会对瀛州有任何影响。
最多就是死几个人而已,可乱世哪还不死人啊!
“我白肖即对天发誓,不灭瀛州誓不为人。”
第四百零五章 瞿炼化孤狼
瀛州,马扎山。
瞿炼一直听着身边的人喋喋不休,“将军,我们还是躲起来吧!”
“还不到时候。”
“那怎样才算是到时候,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自从瀛州封锁了海面,瞿炼这边也就成了瓮中之鳖,瀛州是不小,但地形却相对复杂的多。
所以大大的增加了行军难度,每天能走的路程并不多。
这样一来就甩不开追兵,那么城池也就别想进了。
瞿炼带着众人在这山里已经好几天了,虽说算不上粮绝,但真是很清苦啊!
底下投靠的那些瀛州人也开始不老实了,瀛州人就是这样的,你怎么喂都是喂不熟。
现在埋怨的这位就是松下抚,他是代替那些瀛州人来的。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此时的瞿炼,比往常的话多多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生气的表现。
可松下抚根本就不管这个,也没那个眼力劲。
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他的下场往往都不会很好。
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一位狠人,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凶兽。
“将军,请你给我们一个答复。”
瞿炼直接抽刀把松下抚砍了,松下抚到死都没有明天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说什么啊!
瞿炼舔着刀口上的血珠,心中压抑这愤满,这种被人追赶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不是没有办法吗?
“传令下去,攻打金良寺。”
佛教在瀛州盛行,所以这些寺庙都香火鼎盛,自然油水就多了。
瀛州的和尚可以吃肉,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当官,而且还不用劳作那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而且每一座寺庙都有兵卒保护,有的寺庙都不亚于一个小县城。
如果不是要发泄一下,瞿炼也不会把目标定在这里。
至于伤亡是肯定会有的,只不过瞿炼会尽量减少北疆人的死伤。
护短那护得非常明显,直接让手下的瀛州人打头阵。
松下抚的死,已经让这些人颇有怨言,现在更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们当然不干了。
可在瞿炼的杀戮之下,他们还是妥协了。
瀛州人吃硬不吃软,不这么做还不行。
弄的瞿炼满脸是血,他也不舒服好吗?
不愧是金良寺,远近闻名,那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
到了瀛州瞿炼才知道,原来这里盛产金银,乃是一块宝地啊!
他们往年向朝廷上供的东西对瀛州而言就是九牛一毛,他们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而且一蒙就是很多很多年。
要不是他亲至查看,他都不敢相信。
“都给我杀,否则我杀了你们。”
对于这种命令,瞿炼也是到了瀛州才习惯的。
要是在北疆他敢这么说,都不用白肖处置他,底下的兵卒都会把他乱刀砍死。
这些寺兵都身穿长袍,显得不伦不类的。
而且行动起来还多有不便,有时候还会被自己绊倒,战事比瞿炼预想的要顺利。
其实瞿炼还不知道,瀛州入侵中原。
抽调了大量的寺兵,他眼前的这些寺兵都是后来才招募的,所以才会这么不堪一击。
要是原来的寺兵没走,瞿炼想得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有了寺兵的守护,整个庙门就相当于如同虚设。
瞿炼推门而入,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群尼姑。
真的是藏污纳垢啊!瞿炼算是见识到了。
劳师远征漂洋过海陷入苦战,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瞿炼倍感压力。
而一个男人舒缓压力最好的方式女人,眼下就是现成的。
瞿炼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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