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也巧,要不是杜云先摔了一跤,他也不会想到这种办法。
“大公子,你真是难为我啊!”
现在葛洪只能劝降,强攻是肯定不行了。
杜昂虽然对他委以重任,但这不代表葛洪就可以随意挥霍。
不管是哪个势力,兵卒都是最重要的。
“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放滚石。”杜云直接让人把石头扔了下去。
石头在山道上翻滚,那就是最致命的利器。
葛洪险险的躲开了,主要落下的滚石没有那么多。
“大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葛先生,我对你够好的了,要不然你有怎么能站着跟我说话呢?”
杜云的确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虽然选择了自立,但却不想在当下跟杜昂闹得很僵。
一来他还没有那样的实力,二来他还没有适应。
“大公子,主公待你不薄吧!自立你守得住这份基业吗?”
“益州,占据天险,我有什么守不住的?”
葛洪在底下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喜,只能杜云愿意开口这事就好办,如果是油盐不进,那才是难办呢?
“刘景为益州牧的时候,照样占据的天险,可结果呢?燕人轻而易举的打了进来,我们轻而易举的打了进来。”
“我跟刘景不同,岂能混为一谈。”
在能力这方面杜云很是自信,更别说是刘景这样的软弱之辈。
如果他是一方之主,那必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刘景到好,竟然愿意把自己的基业拱手让人,实在是太懦弱了。
葛洪把腿分开了一点,这样站得更稳,“一人的实力终究有限,公子的确比刘景的厉害,可公子大军好像跟刘景大军平分秋色吧!这一点大公子应该很清楚。”
事实摆在眼前,葛洪只是说出来而已。
杜云心生警醒,“有本事就上来给我好看,没本事就不要在下面嚼舌头根了。”
如果杜昂在场,说不定还会有点欣慰。
他真是没白教啊!为将者,你可以什么都不懂,却不能忘了己方的优势。
只要一直保证这种优势,其他方面的劣势根本就是无伤大雅。
最多也就是一个平均,不会兵败如山倒。
这是杜昂总结出来的一句话,让自家的子弟传读。
杜昂一生征战沙场,经历血腥无数,他虽然没有编练一本兵书,但却总结了一些语录。
他没有刻意的去修饰,而是把这些最实在的东西传给了子侄。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说都会说,看都会看,但真正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杜昂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两个成才的,为他所用。
现在好了,他教出来的人却要对付他,听起来都讽刺。
葛洪先让人放火,再怎么样先把山道的火油驱除了。
有点水呀!什么的就忍了,这猪油是真忍不了。
别说猪油在火势的燃烧下还挺香的,让人大咽口水。
香味那都是往上飘的,所以杜云闻得最清楚,这到是他没有想到的。
光顾着取巧了,却把最浅显的东西给忘了。
半山的风火,还是很吓人的。
至少有的守卒已经吓得腿软,这些杜云都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不是自己的部曲,也不能强求什么?
只要还能站在这城头之上,杜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皎出现在葛洪的身边,这趟差事也是他求来的。
“葛先生,是等火势停止以后就攻城吗?”
“现在都快晌午了,今天就不攻城了,准备扎营事宜吧!”
攻打险关,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哪怕杜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宁愿让杜昂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失措。
随着日落黄昏,杜云走下了城头。
身处险关,就是省心,完全就不用担心夜袭什么的,就算杜云这边被人钻了空子,他们也攻不上来。
夜晚好好休息就是了,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大战。
可葛洪这边却没有打算消息,下午的时候他已经让手下的兵卒休息过,到了晚上当然要做点事情了。
什么强攻夜袭的,葛洪都没想过。
那些手段,对于眼下的涪关来说,都太稀疏平常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要做的就是袭扰消耗,给守军一个忐忑不安的一夜。
先是闹出一点声响,让守军纷纷起身查看。
一来二去的再派一些人上去,守军自然会把箭矢石滚木的扔下来。
这下子声音就大了,把在关内的杜云都惊动了。
连忙跑上了城墙,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在干什么?”
“大公子,底下有人攻城。”
杜云把一个火把扔了下去,别说是人了,连具尸体都没有。
到是有很多的箭矢石,看着就浪费了。
“记得日后叫我主公。”
杜云射出了三支火箭,落点大致在一条平线上,“你们给我看清楚了,只要敌军没有越过这一条线,就不予理睬。”
“你们几个每隔两刻钟就射箭,像我刚才那样明白吗?”
“属下明白。”
见招拆招,被动的往往都是先出招的人。
火箭有了又如何,最多也就是看清楚一点而已,葛洪让既然塞车推了上去,这平时都是堵城门用的。
葛洪出发之前就料到,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益州的城池,大多都建在山势较高的地方。
所以准备赛车是很有必要的,几个塞车连在一起,就是一面可以移动的墙壁。
第五百三十四章 交州外族兵卒
塞车的下方,都有一个撑子,那都是起到固定作用的。
一听到有什么响动,攻城的将士就会把这个撑子杵在地上。
别管是什么滚石滚木的,那通通都没有什么用?
除非是有什么巨石,益州多山不假。
可想要弄到可以滚动的巨石,那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你得费力开凿敲打,有这工夫什么菜都凉了。
一晚上过去了,杜云一晚上没睡。
葛洪却神采奕奕,“大公子,你想好了吗?”
“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就攻城。”
葛洪一直以为,一众公子当中,杜云是最不像杜昂的,现在看来是他看错了,杜云是最像杜昂的。
因为杜云的像,是骨子里的像。
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世家公子的教育,让杜云收敛了不少。
要不然他也不会看走眼,“大公子,你真的想看到亲者痛仇者快吗?”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的痛又有谁能体谅。”
葛洪为了减少伤亡,不惜用土攻,在山道中间就开挖,是平着挖进去的。
杜云冷笑不自量力,别看表面湿软,实则内在都是岩石。
益州的天险,是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漏洞的。
葛洪这边当然是晚一点才知道,可他却没有让人停止。
有一种疑心是自己怀疑自己。
你明知道葛洪短时间之内挖不开,可你没有亲眼见到,你就会有所怀疑。
三天后,杜云还是派了一支部曲出来。
想要一探究竟,哪那么容易啊!
身为统帅的葛洪,当然会拼命阻止,不枉费他等了这么久,“全军攻城。”
此时的攻城,那就是拦截。
杜云派出多少人,那都没有用,在山道之上人数多的一方占优势。
更别说杜云麾下的那些兵马靠不住了,杜云真是急了。
他试着亲自带人冲了一下,可最后还是于事无补。
葛洪仿佛看得了机会,又一次劝降,“大公子,你也看到了,你不是属下的对手,还是降了吧!主公不会伤害你的。”
“最后一句话对所有人都有效,主公承诺既往不咎。”
杜云这边的人,就开始议论。
而这种小声的议论,更是让杜云恼怒不堪。
“葛洪,你不用骗我了,你要是真能进城,早就进城了,何必阻止我呢?你是攻不进来吧!”
“属下承认土攻之策,受到了一些阻碍,但那又如何?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大公子,你身后有不少益州人,你可以问问他们,有些事看起来很难,其实做起来没那么难,山石再难挖也有挖开的一天,你最终还是守不住,这就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葛洪一句话,让杜云哑口无言了。
不过杜云也是的,跟葛洪耍嘴皮子,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葛洪以为自己占尽了优势,却不知有一个人却在暗中使坏。
这个人就是荀衢,他了解葛洪,是不会看着杜云吃亏的。
杜云要是吃亏了,那么豫州之战就不远了。
那是荀衢不想看到的,他的人就在城外。
杜云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
有一种传信方式叫飞鸽传书,葛洪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比起葛洪,杜云当然更相信荀衢了。
这事说起来,就有点悲哀了,这也是乱世最真实的写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连什么以前的亲人都不顾了。
杜云就在挺着,让来犯的兵马挖掘。
葛洪也用了一些火烧水浸之法,可成效却是不大。
每当有浓烟升起,杜云的兵马,就会从涪关里冲出来。
这都快成了杜云进攻的信号了,反到是葛洪这边形成了制肘。
谁都怕火,心里没底,自然无法站稳脚根。
同时杜云还会进行一些破坏,你挖得的越深,就越不受重,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这些葛洪到是不怕,可让他担心的却是粮道。
运粮队,时不时的受到袭扰,这谁也受不了啊!
葛洪知道,这是荀衢让人做的。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更加忌惮。
荀衢绝对不是徒有虚表的人,他既然派人袭扰,就肯定会派人截粮。
从司隶想要进入益州不是不可以,只是进来的人数不可能太多,但绝对够用了。
一旦运用得宜,会影响军心的。
“师弟,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葛洪连忙上报,把涪关城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给杜昂。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求援,而是让杜昂发兵豫州。
杜昂手下大军的数量,可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的。
外人只知杜昂占据了荆州和益州,可他们往往会把交州忽略。
交州是穷,但不代表没人。
那里的汉人是不多,但外族人却不少。
杜昂在那里可是大肆招募,为了隐瞒这个事实,杜昂费劲了心机,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的。
杜昂其实不想这么高调的,他早就过了爱出风头的年纪。
可现在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荆州发兵了。
两线作战,同时两边的兵马同样雄厚。
一下子,就把各方的诸侯震住了。
白肖非常的羡慕,“他怎么养得兵?”
“这就是杜昂,曾经的大将军,每每让人出人意料。”白撵也是的,还在长他人志气,就没有他这么当父亲的。
齐央看着地图,“大哥,这也不奇怪,南方的粮食一年两收,只要有人就能编练兵马。”
“从战报上来看,有很多外族人出手了,他们应该是来自交州,我们都小瞧这个地方了。”
“姜棣的人在哪?”
杜昂露出了血盆大口,姜棣肯定会求援的,白肖想的是如何拒绝?
南方之战虽然吓人,但还没到他出手的时候。
可同时他现在也没法出手了。
“这个我们不得而知。”
姜棣的确派了不少人出来,可他们离开洛阳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如此的欲盖弥彰让人担心啊!
“装腔作势,既然已经失踪了,就不要给他们现身的机会。”
“放心吧!大哥。”
姜棣一直占据着中原,白肖现在想的是如果换一个主人,也未尝不可。
谁坐都是坐,到时候赶下去就是了。
“姜棣,这次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寿春风波
钟秽还在扬州对付瀛州人呢?就听说了杜昂攻打豫州的消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身为南方的诸侯最忌惮的就是杜昂发兵。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却是他不想看到的。
“杜昂,果然忍不住了。”
“主公,杜昂发兵,姜棣的援军势必会退出扬州,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陆宥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所以他非常注重眼下。
“退出就退出,我还巴不得他们退出呢?说起来杜昂也是帮了我。”
“可对面的瀛州人。。。?”
“好了,还真当我怕了他们不成,瀛州人突然大举进攻扬州,也应该是想趁乱分一杯羹,竟然敢小瞧我,那么我就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勇武的钟秽,可从来都不知道害怕。
可陆宥怕了,本该休养生息,现在却还是战事不断,这可是跟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
“主公,我们要不要向北疆求援?”
“不必了,就白肖?他要能帮我们,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难道那盟约就一点用没有吗?”
钟秽走了出去透透气,军帐里实在是太闷了,尤其是在扬州这个地方。
“乱世中的盟约本身就没有约束力,更别说是汤河之盟了,那可是连个盟书都没有,你觉得白肖会认吗?”
“吾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太早帮他了。”
钟秽怎么都没有想到,南方会这么快的陷入战事之中。
瀛州人和杜昂就像商量好一样,让人喘不过来气。
“主公,你是怀疑。。。?”
“你别多想,北疆已经元气大伤,又新得了那么多的土地,没有几年的光景白肖是别想再出来了,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去找他。”
钟秽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面对瀛州人,钟秽只能靠自己,他不会指望任何人。
陆宥还想说什么?也只能闭嘴了。
遇到这样的一个主公,是幸运也是不幸。
给钟秽当谋士是非常简单的,因为钟秽的行事作风很简单,同时又很让人头疼,因为事后陆宥要替他擦屁股。
以少对多不是不行,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钟秽是勇武没错,可底下的将士却没有钟秽的勇武。
他们会受伤他们会死去,钟秽往往会忽视这些,可陆宥却不能忽视。
营中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内部纷争不断恐生内乱。
钟秽是以江东的兵卒起家,可他起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为此钟秽招募了不少新卒,大多都是扬州人和徐州人。
是人就会有偏重,江东人的待遇自然是最高的。
平时还好说,陆宥还能想办法镇压下去。
可如今这局面,谁又能顾得了谁啊?新卒的怨念也就越来越高了。
他们参军就是为了一口吃食,可不想真的打生打死。
如果说有一两场战事也就算了,这在所难免。
可自从钟秽驰援了白肖之后,那战事就没断过。
而且一场比一场惨烈,所以陆宥才想着向白肖求援,那是白肖欠他们的。
瀛州人的大军,也许在兵卒上不如中原的大军。
可在器械上,却超过了中原的大军。
而器械方面,又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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