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个街口时。陈阿娇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她拉着刘德一直向前走,走到一个似乎是地摊的商贩面前。挤进人群中,指着眼前的景象,糯懦的问着刘德:“表兄,这是在做什么啊?好像很好玩!”
刘德向前一看。发现是一个卜卦的摊子。
摊主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穿着一袭白色的深衣,衣带飘飘,他的身后跪坐着两个垂鬓童子,看上去颇有些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些没什么奇怪的。
让刘德感到好奇的是,这个摊主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双手修长,一看就知道是处尊居优。基本没干过粗活的人。
而且他的穿着打扮处处显示着他的非同一般。
光是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刘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用蜀地所产的绸缎所编织而成,虽然价格不如蜀锦,但也差不到那里去,光是那件衣服,没有个几万钱,休想买到。
而在他身后的两个童子,坐姿端正,面相祥和,衣着整洁干净,看着也不像奴仆之流,倒像是弟子一类。
比起这些,这人的招牌,就更让人惊讶了。
只见这老者手中持着一面小旗,旗上写着:一卦百钱,生死富贵皆不算,只论豫事成败。
一百钱一卦?
假如算卦是这老者的衣食来源的话,那么,他要算多少卦,才能赚到他身上那套衣服啊?
或许正因为如此,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真正肯下场算卦的人却很少很少。
一百钱虽然不多,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基本上没人肯花这样一笔钱花在一个不明来历的人身上。
万一,人家算不准,岂不是浪费了一百钱。
加之,这老者打出的招牌不算生死富贵,意思就是过去未来什么的他不算,他只算即将要做的事情是否会成功。
所以,基本上,人人都在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点意思……”刘德想到了他听说过的一些事情,于是,走上前去,对着老者致敬道:“小子不才,敢情长者为我卜算!”
这老者看了一眼刘德,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刘德于是坐到他对面,与他对坐下来。
刘德挥挥手,立刻就有随行的宦官取来一百枚成色十足的铜钱,放到老者前面的案几上。。
这老者挥挥手,拿起一支笔,递给刘德,问道:“贵客欲卜何事?请写在布帛之上!”
刘德呵呵的笑了笑,对这老者一拜,拿起笔,在他前面的一块布帛上写下两句话:继往圣之绝学,开天下之太平。
然后,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这老者,笑问道:“敢请长者赐告,我之所欲可否实现?”
这老者盯着刘德所写的字迹,一双明澈的眼睛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他抬头一看刘德,哈哈一笑,道:“且待老朽为贵客卜之!”
刘德看了看他案几上摆着的龟甲、八卦以及棋子,问道:“长者以何为卜?”
刘德身体前倾看着他的眼睛,进一步问道:“用夏乎?用商乎?用周乎?”
这话在别人听来,可能不太懂,毕竟周围基本都是没什么文化的市井之民。
但刘德觉得,假如这个老者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他肯定知道刘德在说什么,传递什么。
这老者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大笑了起来,摇头道:“捀策定数,灼龟观兆,夏商周皆用之,无所异也!”
“是以周公卜三龟,而武王有彛醣┡埃瓴徽迹穹遣分欤翘熘酪玻
听他这么一说,刘德就知道,十之**,这个人就是当今天下卜卦者中最有名望,同时也最文青的那一个,楚人司马季主。
刘德于是长身而拜道:“长者赐教,小子谨记,请长者为我卜之,事遂与不遂,但听天命而已!”
对付文青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比他更文青!
刘德的原主,本身就是个大文青,更长期跟梁王刘武这个文青日夜相处,一旦文青起来,刘德觉得自己都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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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节 高兴的天子
正如刘德知道司马季主的身份一样,司马季主也大概猜到了刘德是谁。
他低头看着刘德写在布帛上的文字。
“继往圣之绝学,开天下之太平!”他心里反复念叨着。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白天,他于长安市井摆卦,往来热闹非凡,人人皆愿献重金求他一卦。
东陵侯邵平就是其中之一。
想着这个往事,司马季主就丢掉了手里的棋子,而是拿起了龟甲,将其放到火炉上灼烧。
一边灼烧,他一边看着刘德道:“天道何亲?唯德而已,自古王者先立志而上帝赐福,贵客所求卜者,顺天应命,上帝必有所示!”
然后他低头一看龟甲,将之从火上拿开,递到刘德面前,笑道:“阪泉之兆,吉,贵客所求之事,只要用心去做,必然顺遂人愿,无所损益!”
刘德连看都懒得看那个龟甲,闻言拜道:“承蒙长者吉言,小子谨记于心!”
刘德若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那他就是白活了三辈子了。
阪泉之兆,指的是黄帝战于阪泉,历史上卜卦之时,出现此兆的是晋文公即位之前的占卜,然后文公就称霸诸侯,受彤弓之命。
显然,司马季主已经告诉刘德了,他愿意为刘德背书,前提条件是刘德要答应他,遵守刘德写在帛书上的那两句话。
将来要继往圣之绝学,开天下之太平。
这是两个文青之间的君子约定。
虽然没有约束力。但刘德与司马季主都会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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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一行走后,一直安静的坐在司马季主身后的一个童子,就忍不住问道:“老师。方才那是谁?口气真大!”
司马季主呵呵一笑,摇着蒲扇,道:“贵不可言!”
他拿着那个龟甲,之见龟甲之上赫然裂开了一条横着将整个龟甲一裂为二的裂痕。裂痕清晰,但却没有将龟甲完全撕裂。
他没有说谎,确实是阪泉之兆,一万次卜卦之中也未必能遇到一次的阪泉之兆!
“真王者。所以能有大志!”看着布帛上刘德所书的那两句话,司马季主不动声色将之收起来。眼中却是闪烁着不明的神色。
………………………………………………
刘德牵着陈阿娇的小手,离开卦摊。
“那是谁?”宁成有些好奇的问道。
“卿可知道东陵侯?”刘德答非所问。反问宁成。
宁成想了想,摇摇头。
义纵却在旁边悄悄告诉义纵道:“东陵侯邵平是也!”
宁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那个劝萧何自污保全性命的人!
刘德笑了笑,对宁成道:“东陵侯。非其封号也。邵平居于东陵,所以世人以东陵侯尊之!”
但宁成还是不解,算算岁数,邵平此刻应该早死了吧?
跟那个算卦的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宁成猛然想起了他在长安听到的一个故事,邵平当年被罢官后,心有不甘,想要东山再起。于是求卜于长安一位大卜者,于是宁成低声问道:“司马季主?”这是宁成唯一能想到的一个符合描述的人了。
刘德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做回答。
有些东西,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
对刘德来说,司马季主愿意合作就好!
…………………………………………………………
宜阳,天子行宫。
此时却是群贤汇聚,名士满堂。
天子刘启端坐于御座之下,看着殿中这些一个个平时他三请五请,派了一拨又一拨使者去延请,却被以各种借口推脱的当世名家,百家巨头们。
心中一股自豪感和骄傲感油然而生。
“再怎么清高,在上帝策命之前,还不是要来俯首朝拜于朕?!”天子刘启的视线在左侧的两个人身上停留了一小会,眼中甚至还有些恨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去年,他登基之后,就曾派人请这两人来长安当博士,做牌坊。
这两人当时来是来了,可就干了两个月博士,就一个告老,一个说有病,辞官回去了。
天子刘启怎会不知道这两人是嫌弃他给的官职小了,权力少了呢?
将心中的不快压了下去,天子刘启站起身来,端着酒樽,向着殿中的一众百家巨头,致敬道:“朕承先帝遗命,执牺牲圭币以奉宗庙,至今已有两年,历日尚短,以不敏不明抚临天下,朕甚愧之!然上帝不以朕之不德,赐宝鼎归朕,朕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朕之不明,不能远德,辜负上帝之望……”
这番话说的看似谦虚,实则是向这些拒绝他征辟,不给他面子的百家诸子巨头示威。
意思是,你们看,你们看!
叫你们不服哥,哥今天有上帝的庇佑和赐福了,你们这些渣渣,赶快跪下来高呼万岁,舔哥的脚趾头吧!
反正,在有宝鼎的证明下,没有人敢说什么。
反而,必须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匍匐于他脚下,高呼万岁。
谁叫九鼎已经遗失了一百多年,如今出世,就是必然留名青史甚至流传万世的典故。
但凡文人,谁不想千百年后还有人能知道自己?
而想要参与到这个盛会之中,共同见证宝鼎归汉,奉祀宗庙的历史时刻,他们就必须得让天子答应带他们一起去。
要是天子不带他们玩,他们就没办法见证这一时刻了。
至于偷偷的跑去河东,做成既成事实?
基本上没有那个笨蛋愿意干这种事情。
因为,一旦那么做了,就必然恶了天子,刘氏的天子,可是记仇的!
不说别的,当初郑公为项羽说话,结果三代没人能出仕做官,过了五十年,才出了一个郑当时,走的还是皇子刘德的路线,靠着汲黯,勉强混了个官当。
谁愿意自己的子孙也跟郑当时一样?
于是,数十位声名显赫,天下知名的诸子百家巨头,一个个都出列三拜而揖,拱手恭贺道:“陛下德盛天下,上帝降之以宝鼎,以璋陛下之德,以述陛下之功,臣等鄙野嘉人,唯顿首顿首,以为陛下贺之!”
“哈哈哈……”天子刘启看着这些百家巨子匍匐在他脚下,心里狂笑了起来。
“刘德这次找出宝鼎,真是帮了朕大忙了!”天子刘启想道:“等见了面,朕就要好好嘉赏他!”
刘德找到宝鼎,不止是让这些百家巨子,全部跪在他脚下,更让关东诸侯们一下子就安分了,除了吴王刘濞外,其他诸侯王都已经上表称贺了,就连楚王刘戊这个刘濞的跟班都上了奏疏恭贺,还声称冬天要来长安朝觐天子……
这就是大功!
必须要奖赏!
“我该考虑准备册封太子了……”天子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确实可以册立刘德为太子,而刘武也不会有意见,就算有,窦太后也能说服刘武安安分分的接受现实。
毕竟,刘德有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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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三节 宫变
七月卯辰日。
曹阳亭渡口。
一艘艘巨舟沿河而上,最终一一停靠到码头。
河岸上旌旗招展,连营十余里,鼓乐争鸣,编钟齐响,乐声即使是大河对岸的民众也能清晰的听到。
刘德策马于一个山坡之上,眺望着对岸的天子营帐,问道:“丝公,可都准备好了吗?”
袁盎拜道:“殿下,已然吩咐妥当了,河东郡兵三千人已列队完毕,恭迎天子御驾的乐队与官民,也已安排了下去,只等陛下过河……”
“另外,河东、河西,河内诸彻侯也已经到了,请殿下前去慰勉、接见!”袁盎心中此刻是很激动的。
自从年前被晁错一脚揣出朝堂,赶出政坛后,他就一直在寻找着一个起复的机会,一个东山再起的时机。
如今,借着此次天子御驾驾临河东郡,他辅佐刘德准备迎接与安排民众、诸侯工作的机会,已然是重返朝堂了。
别的不说,只要能见到天子,就是成功!
对于怎么拍刘氏天子的马屁,这样的事情,袁盎真是太熟练了。
只要把天子伺候好了,到时候,找个朋友说点好话,必然能重新被起复!
“晁错,嘿嘿……”袁盎低着头,心里却是惦记着自己的死敌:“且待我回转朝堂,与尔再较量一番!”
既然晁错出阴招,把他赶出朝堂,那他也不打算再当什么君子了。
这时候。河对岸码头边停靠的巨舟开始有了动静,宦官与侍女们开始登船了。
……………………………………
与此同时。
长安城,未央宫。
粟姬缓步走在御花园中。
四下一片寂静。往昔繁华热闹的宫廷,此时,冷清的让人害怕。
偌大的御花园,只有粟姬身边的几个使唤侍女与宦官,余者,再无它人。
“老狗!老狗!老狗!”粟姬心中恨恨的骂着。
她当然有理由愤恨和暴躁。
皇帝出巡,不带她也就罢了。居然带上了薄氏!
这岂能让粟姬服气?
先前,王家姐妹受宠,压在她头上。那也算了!
谁叫王家姐妹确实年轻漂亮呢?
但现在,薄氏竟然咸鱼翻身,得到了宠爱,这就让粟姬感觉无比受伤了。粟姬自认为。自己的容貌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碾压薄氏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皇帝宁肯留宿皇后宫中,甚至带着皇后出巡,都不肯看她一眼,瞧她一眼。
输给更年轻漂亮的对手,或许还可以算非战之罪,但连薄氏都能骑到她头上了,这就实在是让她太受打击了!
当然……
还有……刘德……
“你们父子就会气我!”粟姬一想到刘德,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等老狗死了。刘德我看你怎么办……”粟姬总算想到一个让她感觉开心的事情。
只要皇帝一死,不管刘德是否愿意。她都能母以子贵,坐到太后的宝座上,到时候……
“我就把薄氏做成人彘!”粟姬心里得意的想着。
这么一想,粟姬的心情顿时就爽朗许多了。
这时候,花园对面的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哒哒哒……声音让粟姬听着有些发慌,于是,她吩咐左右道:“去看看是那个奴才在瞎走,扰我赏花的心情,拖下去打他五十鞭子!”
皇帝不在宫中,粟姬这些天的脾气和性格,越来越暴躁。
就这两天,光是被她下令杖毙的侍女和宦官就有好几人了,连身边人都不例外!
因此,听到粟姬吩咐,一直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宦官连忙点头:“诺!”然后立刻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深怕要是慢了一点,被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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