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孟无疑是朱家的脑残粉,嗯,有了朱家的剑,基本上就能让剧孟感受到他的诚意了。
至于这朱家的剑嘛,还是刘德从辟阳侯审平继的收藏里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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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雨在下着,剧孟端坐于席位上,看着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其实最开始,当一个来自长安的宦官拿着某位皇子名头对他说要征辟他时,他是不屑一顾的。
他可是剧孟!!!!
函谷关以东,几乎没人不知道他。
若是轻易的就被一个宦官打着某位皇子的旗号就给征辟了的话,那他也不用混了。
因此剧孟连人都懒得见,直接叫人婉拒。
只是没想到那宦官被婉拒之后却是锲而不舍的黏上了他。想着法子接近他,还投其所好的买了蛐蛐,加入到了雒阳的斗蛐蛐大赛中。
被这宦官的诚意所打动的剧孟,这次才答应见他。
谁知道这宦官第一句话就将剧孟打败了:君欲封侯拜相还是任侠列国,一言可决!
然后那宦官又搬上了五百金真金白银的钱物,剧孟这才勉强答应应征。
但这一路上剧孟打的主意是很清楚的。
倘若事有可为,而且还能看到前途,那就专心留在长安,若事不可为,征辟自个的是个草包,那也要趁早做好准备开溜。
可到了长安,剧孟才发现自己原先考虑的、想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脚步了。
征辟他的皇子,目前扶摇直上,大有进位储君的架势。
这就彻底的打乱了剧孟的盘算。
因为若只是一般的皇子的话,约束力并不强,他随时都可以挂印而去。
可换了储君就没这么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剧孟听说了征辟他的那位名叫刘德的皇子貌似手下还有人,另外还会开一个考举来选拨人才。
这意味着什么剧孟再清楚不过了,假如现在征辟他的那位殿下将来能被册立为储君的话,那现在就跟随和追随他的人,将来都是会被视为‘潜邸之臣’,享有许多看不见的优待。
此时此刻,剧孟是无比懊悔的。
“早知道我早些答应应征就好了!”剧孟心里想着,感觉压力有些大。
至于挂印而去的想法,自然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么大的一根金大腿,可不是等闲可以亲自伸出来让人抱的……
剧孟书虽然读的少,但也知道千金市马骨的典故和原木立信的故事。
燕昭王千金市马骨,也只做过一次,商君原木立信,同样只做过一次。
这两个故事告诉剧孟,想要发达,就要抓住机会,无疑,皇子刘德的征辟应该是他的机会了。
“可惜,浪费了许多时间,若我早来长安,凭我之名声,足以为殿下清理干净长安!”剧孟想着:“可惜如今却被他人抢了先机了!”
“不过我却是殿下亲自点名征辟的,比之他人还是有所优势的……”怀抱着这样聊以自、慰的念头,剧孟终于等来了召见他的命令:“殿下有令,请剧公面谈!”
剧孟连忙穿戴好衣冠,然后,跟自己的兄弟们吩咐交代一声,再坐上对方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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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是在城东的宅子里接见的剧孟。
“小民剧孟拜见殿下!”剧孟被人带着走进这宅院,然后看到一位身着冕服的贵公子端坐于上首,立即就知道谁是主人了,毫不犹豫的朝刘德表忠。
“先生不用多礼……”刘德的眼睛藏在冠旒的珠子中,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赐座!”
就有着下人抬着坐席过来,待得剧孟坐下来后,刘德道:“剧先生,可愿暂居我之治下直市丞一职?”
剧孟自然不无不可,顿首道:“臣遵命!”
这就算是宣告了两个人之间建立起了正式的主从纽带。
刘德将剧孟打发去直市是有想法的,现在也只有剧孟这种三教九流都能通吃的家伙才能镇的住场子。
“卿上任不可无贺礼!”刘德拍拍手,王道立即就抱着一个崭新的剑匣出现在了剧孟身边,王道将剑匣打开,介绍道:“这是殿下寻访到的前代名家朱家之剑,宝剑赠英雄,殿下现在将此剑赐予你,望你好好珍重,不要辜负殿下之望!”
剧孟一听,竟然是朱家曾经用过的宝剑,顿时就只觉得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了。
要知道,朱家那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偶像,不夸张的说,基本上每一个游侠儿,都以能得到一柄朱家的剑而光荣。
他剧孟虽然有名,可惜,成名之时,朱家早就死了,因此直至今日他都没完成他那个儿时的梦想,却没想到刚来长安,这个曾经的梦想就这么轻易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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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早朝(1)
第二天,刘德还在梦乡之中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呼唤着:“殿下……殿下……”
刘德猛然惊醒,抓住那人的肩膀,将之反扣在塌边。
“你听到什么了吗?”刘德冷冷的问着。
“殿下,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啊,殿下,奴婢只是来请您准备上朝的……”那个宦官流着眼泪,都被吓坏了。
刘德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说谎,这才放开他,道:“以后记住,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离我太近,我常常做噩梦,在梦中酷爱杀人!”
刘德有着太多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他很清楚,在睡梦中他的警惕性将会大大下降,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就是个**烦。
因此只能学习曹孟德了。
“诺!”那宦官流着眼泪磕头道:“奴婢知道了!”
刘德起床,在左右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问道:“王道呢?”
“王侍郎在给殿下准备车马……”一个宦官答道。
刘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走到铜镜之前,看着镜子里的少年。
一身玄色冕服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他还有些单薄的身子,使之看上去还算挺拔,旒珠垂在眼前,看着颇有气势。
刘德很自恋的挺起胸口,汉服华章,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美。
“剑来!”刘德吩咐着。
立即有宦官捧着一把剑过来,刘德接过,锵的一声将剑拔出来,刘德抚摸着寒光闪烁的剑刃,赞道:“好剑!”
他知道,自己今天就是这把剑。
谁反对,砍了他!
谁捣蛋,灭了他!
收剑入鞘,刘德一挥袖子,道:“走,上朝!”
周围宦官侍女的脸上都是流露出欣喜交加的神色,虽然他们之中除了王道外,还没人能得到这位殿下的信赖,但仅仅靠着皇子刘德的下人这个名号,在宫廷里腰杆凭空就粗了三分,说话声音也高了些。
如今主人的地位眼看又要向上蹭一点,他们这些奴婢自然也能跟着沾光。
登上马车,刘德发现,自己的马车已经焕然一新了,不单里面的装饰,就连马车的车盖都被换了新的。
“谁换的?”刘德对王道问道。
“回殿下,是少府的人……”王道回答道。
拍马屁的人哪里都有,可惜,这次他们的马屁拍在马腿上……
“去,给我换回来!”刘德跳下马车。
开什么玩笑,第一次上朝,就乘坐全新的马车前往,这让大臣们怎么看,天下百姓怎么看?
当然,也可能不是拍马屁……
刘德转瞬之间就又想到第二种可能。
这还没当太子呢,就明枪暗箭都来了,要是坐上去,指不定还有什么花样在等着刘德……
想到这里刘德就轻笑了一声:“这种低级的把戏还想在我面前玩?哼,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有着大天朝的表哥的前车之鉴,刘德天生就对此类的把戏具备了免疫。
王道也不傻,他看到刘德跳下来,在宫廷中生存了三年之久的他立即就想到了此事的后果,背上顿时冷汗直冒,跪下来道:“奴婢万死!”
“行了,以后长个心眼就是了……”刘德也不忍苛责这位忠奴,道:“赶紧的给我换回来就是了!”
好在旧的马车库房里还有两辆,很快,王道就带着宦官们将马车换好。
刘德登上去,摸了摸有些陈旧的车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戒骄戒奢,此先帝之遗德,尔等都谨记了,今后我的宫中,不许出现奢侈之物!”
“王道,从今天开始,你就领着殿里的下人们在殿前挖个菜地,种些蔬果,知道了吗?”刘德吩咐着。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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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马车,沿着宫中的道路前行,一路之上,不时会有巡逻的军尉好奇的注释着刘德的马车。
当刘德的马车出现在了宣室殿前宽广的平台前时,许多原本昏昏欲睡,等待着早朝礼仪开始的大臣与公侯,立刻就醒来了。
他们的眼睛盯着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那辆皇子标示的马车。
谁都知道,没有天子的许可,任何皇子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这里。
而能出现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将来的储君。
在无数视线的注视下,刘德跨下马车,走到地上,一只手拿着腰间的绶带,一只手握着佩剑的剑鞘,在宦官们的簇拥下,朝着前方而去,他走到最前面的丞相申屠嘉之前,行礼问好道:“丞相好!”
申屠嘉看上去依然精神抖索,充满着战斗力,他对刘德点头道:“有劳殿下挂记,老臣一切都好!”
他咧着嘴,嘿嘿的笑着:“还有许多乱臣贼子在等着老臣收拾呢!”
在申屠嘉的左侧,晁错的脸抽动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倚老卖老!”但偏偏却发作不得。
刘德看着活力四射的申屠嘉,心中也是惋惜了一声,刘德很清楚的知道,假如申屠嘉再这么的跟晁错犟下去,那么他们两个迟早要倒下一个。
毋庸置疑,在便宜老爹心里,肯定是向着晁错的。
这战斗还没打,申屠嘉就输了。
“我即改变了刘阏的命运,那我为何不能改变申屠嘉的命运呢?”刘德心里想着,转过身子,朝着九卿大臣们一一拱手道:“小子刘德奉父皇之命,旁听今日早朝议政,诸卿柱国肱骨之臣,还望毋因小子才疏学浅,德薄而吝于指教,若有错漏,但请指正,拜托了!”
“不敢!”文武百官连忙道。
刘德看向申屠嘉,他很清楚,想要改变这个老头子即将到来的命运,只有一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要怎么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呢?
于是,刘德走过去,对申屠嘉道:“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申屠嘉点点头,跟上刘德的脚步,两人走到一个僻静些的地方,刘德问道:“丞相尚能饭否?”
申屠嘉起初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呵呵一笑道:“老臣尚能日食粟米一石,酒肉三斤!”
“善!”刘德点点头道:“丞相老当益壮,小子就放心了,有一事,还望丞相不吝相助……”
说着刘德就将自己的保护价政策简短的跟申屠嘉介绍了一遍,然后道:“以小子观之,此策于民有利,而害于粮商,彼辈势必不肯如此善罢甘休,定会起些风波,丞相可愿为我保驾护航?”
申屠嘉本身就是农民出身,自然知道假如有了粮食的最高与最低价,对于农民来说,好处有多少。
他咧嘴一笑:“殿下放心好了,那些魑魅魍魉,就交给老臣了!”
作为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军人,申屠嘉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较量。
刘德安心的点点头,有了申屠嘉的支持,这件事情在朝议上通过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至于粮商们在朝廷的代言人?
真以为官僚们拿了商人的好处就一定要帮商人说话?
刘德确信,只要在朝议上形成了压倒性的声势,那些收受商人钱财的官僚会是第一个冲上去将那些不法粮商给抓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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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天身体太不舒服了,写的东西似乎有些难看,不过反正也是过渡章节,大家跳过就好了-00
顺便说下啊,今天身体算是差不多好了,所以我决定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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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早朝(2)
说话间,宣室殿的宫门缓缓打开,一个宦官走到台阶前,道:“百官入朝!”
然后,文武百官这才在丞相申屠嘉的率领下,趋行而入。
一进宣室殿,文西武东,百官们立即就泾渭分明的站列于大殿两侧。
这套上朝的礼仪是当年叔孙通怂恿着刘邦弄出来的,合不合周礼刘德不清楚,但肯定合刘邦的胃口,甚至让其赞道:吾今日始知皇帝之贵也。
当然了,当年叔孙通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上朝礼仪,实在是有些太复杂了,时至今日,除大朝贺之外,其他时候,汉家天子使用的都是缩水后的版本。
刘德就站在丞相申屠嘉的左侧偏后一点的位置。
“警!天子上朝,百官恭迎!”随着一位卫士的喊声,头戴冕旒,身穿玄衣的天子在十几位宦官谒者的簇拥下缓步登上宣室殿的上首龙座之上。
“臣等恭迎陛下!”刘德连忙跟着百官一同跪下来:“愿吾皇万岁!”
“平身!”天子刘启坐下来,道:“诸卿免礼!”
文武百官这才各自跪坐到属于他们的席位上,临襟正坐。
刘德在一个宦官的指导下,跪坐到天子御座左侧下方的位置。
然后他就听到便宜老爹道:“先帝尝曰: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而今之世,本末倒置,朕尝闻农夫多有不劝耕之心,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诸卿皆朝廷大臣,食俸千石以上,多有历经郡县,当可为朕解此难题,其令众臣议之,如有策,上奏朕前,朕不吝嘉之!”
便宜老爹这手腕,玩的也不错了,刘德听了,感觉又学到了一点。
本来以他的想法,便宜老爹可能会直接向朝臣发放他的那份奏疏的副本,可他终究是嫩了一点啊。
在政治上直来直往,那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底牌拿给别人看了吗?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应该学会将自己的底牌保护好,永远只将其放到关键时刻打出。
刘德觉得,他只要学会这一招,基本就可以毕业了。
正想着,东侧的文官席位中一人长身而出拜道:“陛下,臣以为当法李悝《平籴法》,平抑物价!”这是一个千石级别的官员,看着向是丞相府的长史一类的官员。
又一人出列拜道:“陛下,臣以为,当可效当年平阳侯辅佐孝惠,选以忠厚长者为吏,取勤奋肯干之人为官,与民休息,不扰民不伤民,天下自然生平!”
…………
一时间,站出来刷存在感的,提建议的大臣,少说也有十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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