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统计效率也随之增强,基本上八岁以上的孩子,无分老少,都已经被登记在册了。
如此强大的基层组织能力,使得国家的动员效率和资源的利用效率大增。
如今,王朝拿着这个数据吓唬人。
效果自然奇佳!
“宙斯在上……”欧克拉提德斯二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五千万人……”
“整个世界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人……”贵霜翕候丘弥靡吞着口水,艰难的说道。
“这……是真的?”就连那个康居王子也被吓傻了。
而在两侧的贵族里的僧侣以及拜火教的祭祀们,更是心旷神怡。
一个五千万人的国家?
世尊在上/善神显灵!
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好不惜一切前往东方的中国传法了。
谁都知道,只要能拉拢这个国家百分之一的人信仰自己的教派,那也立刻就可以让自己得享一切荣誉和赞美!
甚至,直接可以成佛!
“我大汉带甲百万,虎踞天下,区区匈奴稽粥氏,不过草鸡瓦狗而已!”王朝得意洋洋。
而大夏、康居及月氏人则明显被吓傻了,唯唯诺诺,甚至不敢抬头。
他们虽然有怀疑王朝在吹牛逼。
但这种事情,现在却只能看着他装逼。
道理很简单,有一个事情是确信的东方的中国,确实打败过匈奴!
匈奴已经如此可怕,能打败它的中国,又该是怎样恐怖?
这就好比,假如你开着玛莎拉蒂出去泡妞,你怎么在妞面前装逼,那妞也只会眼睛冒星星,恨不得晚上就爬上你的床。
但倘若你只是骑个破电动,哪怕你是富二代,家财万贯,那也得有人信啊!
即使那个康居王子,此刻也是意动起来,主要是因为,现在他的父王将老,而诸子争位非常明显。
这也是中亚王国的传统,每一个老王将死,他的儿子都不会甘心看着其他儿子上位。
而在康居,由于信奉拜火教的缘故。
康居人的诸子夺嫡,杀戮更加明显。
甚至,出现过有王子即位,就将所有兄弟全部杀光的史。
这位王子,就是因为在国内没有什么力量,才会到处跑,寻求外援。
此刻,看着王朝装逼,而其他人竟只能看着,甚至只能俯首称臣,他自然动起了主意,想要拉王朝做虎皮,恫吓和威吓自己的兄弟们。
于是,他问道:“既然使者如此自信,那贵国,想必就是天下第一的强国喽!”
王朝听了翻译的话,洒然一笑,毫不客气的答道:“此乃物之自然也!吾国自古以来,就是天、朝上国,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瞧了一眼贵霜翕候丘弥靡,道:“王子若不信,可以问一下翕候就可自知,我国天子乃四海八荒**至高无上的主宰,昔年月氏曰:昆,曾受我国周天子之封!”
丘弥靡一听,当即就有些火气。
但是,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初,月氏人被匈奴人打的哭爹喊娘的时候,可也打过遣使去汉朝求援的算盘,甚至打过给汉朝当狗腿子的想法反正,汉朝离此地太远,汉朝人身上也没长翅膀,从汉朝到此,起码上万里!
是以,丘弥靡当即就道:“确有此事!且我王一直心念故宗,常常教导我等:若遇上国使臣,当以臣子礼相待!”
说着,丘弥靡就对着王朝行了一个下属见上司的礼仪。
反正,就是服个软而已,有什么损失?
对月氏人来说,现在,怎么拖住匈奴人,不让匈奴人来找自己麻烦才是正理!
王朝也是坦然受了丘弥靡一礼。
这一幕,落在欧克拉提德斯二世以及那康居王子眼中,立刻就坐实了王朝的话。
这中国,这汉朝,不是假牛逼,而是真牛逼!
两人的内心,立刻就火热起来。
虽然汉朝离此太远,军队再强也影响不到此地。
但,这终究是一个让月氏这样的强国,也要俯首称臣的大国、上国。
它的影响力和威力,应该是极强的。
旁的不说,若能讨好汉朝,那么,关键时刻,或许能接汉朝的虎皮吓唬一下敌人!
于是,在接下来两日,王朝以及使团的其他成员,成为了香饽饽。
无数人拍马逢迎,各种好话说尽。
甚至美女、黄金,各种珍馐,轮番的打了过来。
但王朝却没有迷失在糖衣炮弹之中,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使命。
他在这些日子,一边与这些大夏、康居、月氏的贵族周旋,一边悄悄的与欧克提拉德斯二世、贵霜翕候丘弥靡乃至于康居王子来往。
一来二去之后,借着相互摸透了对方的性格,王朝终于成功的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地图!
这大夏、康居以及月氏的地图!
虽然只是粗略的地图,只是略微描绘了当地山河走势的地图。
但依然弥足珍贵。
尤其是,这张地图,直接标明了从大夏前往身毒的道路以及身毒国中的一些重镇。
看着此图,王朝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如何返回中国,回到长安复命了。
“若可安然归京,吾当为列侯矣!”王朝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节 统一大计(1)
元德七年春正月甲午(初四)。
未央宫石渠阁之内,无数的官吏和学者来来往往,整个石渠阁内外,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因为,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太史令衙门必须在今天,计算出今年立春到底是那一日?
这很考究太史和整个汉室的天文学、数学基础。
一旦计算错误,或者不能及时算出准确的时间。
这将会导致一场重大的政治事故。
脑袋不知道要掉多少。
所以,人人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奉命来此等候消息的宦官们,也全部规规矩矩的站在石渠阁前,任由寒风吹在他们身上,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石渠阁的大门打开,太史令司马谈迈步而出,手里捧着一份帛书,高声说道:“臣太史令谈,谨奏陛下:岁在甲午,丙子立春,盛德建木!”
宦官们终于长出一口气,接过司马谈手里的帛书,就立刻捧着这帛书,朝着宣室殿飞奔而去。
一路上,一边跑,一边喊:“太史令臣谈谨奏陛下:岁在甲午,丙子立春,盛德建木!”
于是,整个未央宫上下,都因此得知了消息。
立刻,整个未央宫上下的宦官、宫女,甚至后、宫的妃嫔、皇子、公主,都开始走出门,静静的站在了宫殿之外,等候命令。
不久之后,这份帛书抵达了宣室殿之中,呈递到了刘彻面前。
刘彻打开一开,立刻提笔,在这份帛书上批示: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谓天子。天子之动也,以全天为故者也。朕既作天下王,为百姓父母,当斋戒沐浴,素服以迎春,其令郡国,祀山泽川林,牺牲勿牝,禁伐木、捕猎,无覆巢!
然后,尚书令汲黯就当众宣布了这条批示。
周亚夫带着文武百官,皆拜道:“臣等皆以为,陛下当择元日以祈上帝,择元辰,亲载耒耜,皇后亲桑,以明示天下陛下重农之志!”
“可!”刘彻微微答道。
随着这一个命令,整个未央宫和长乐宫,立刻就陷入了繁忙之中。
一个个蚕室被清理,上上下下,都开始沉浸在了劳动的喜悦之中。
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后陈阿娇了。
她几乎是欢欢喜喜的带着自己的侍女宦官,将淑房殿的蚕室清理了出来。
然后,看着一个个簸箕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内心满满的都是期待。
蚕宝宝这种萌蠢萌蠢的生物,很快就会被带到这淑房殿之中,然后,它们会慢慢长大,吐丝结茧,最终被织成好看的衣服和裙子。
嗯……
到时候,给皇帝夫君织一件漂漂亮亮的袍子!
一想到这里,陈阿娇的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倒是馆陶在旁边,脸色有些忧郁。
皇后日渐长大,但初潮依然迟迟不来。
这麻烦大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在知道了此事后,对皇后更为宠溺和怜悯,更下令:有敢传此事者族!将此事严格的锁在了这淑房殿之中。
但……
这反而让馆陶忧心忡忡。
因为,她很清楚,在皇宫之中,皇后的地位是否稳固,与皇后的受宠程度并没有什么干系。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皇后,基本上坐不稳位置。
如今,陈阿娇的皇后之位,能够稳如泰山,事实上与皇帝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不过是因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是皇后背后最有力量的靠山罢了。
特别是皇太后薄氏,几乎将陈阿娇看做了自己的投影。
不然的话,这宫廷内外,恐怕早就要翻天了!
皇后与天子成婚五年,连个公主也没有?
外朝的士大夫和贵族列侯恐怕早就跳脚了!
即使是如此,朝野上下,也已经有些议论声音了。
甚至有儒生私底下悄悄的嚼舌头,说什么‘母凭子贵,义夫人德容昭曜,可主长秋宫’。
至于朝臣里面,想着做从龙之臣,立一个拥立之功的,如过江之鲫。
现在,不过是一则天子宠皇后,众所皆知,二则,天子至今没有表态立储,三则,东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依然在。
不然,这帮家伙早跳起来了!
以馆陶丰富的政治经验来看,尽管有着这重重阻力,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当皇后迟迟不能诞下皇子。
到那个时候,朝野的投机者肯定会再也按耐不住。
至于那些自诩国家忠臣,社稷栋梁的重臣,更是会持续不断的开始动员。
反正,这些人,才懒得去关心你皇帝与皇后的感情或者说东宫的想法呢!
他们只想要储君!
而陈阿娇却压根一点都不懂这些事情,她纯粹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整天高高兴兴,笑嘻嘻的,从来不去考虑也不去担心这些事情。
皇帝将她宠的太过了!
而去年,自己送进宫来,给皇后当陪嫁的那些滕妾,如今看来,也是指望不上了。
这些小蹄子进了宫,一个个都有了心思。
甚至不怎么听她的招唿了。
想到这里,馆陶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陈阿娇却是扭头,看着自己母亲,笑嘻嘻的道:“母亲何故叹气?等下皇帝夫君来了,莫要让他看到这个模样,皇帝可不喜欢阿娇不开心呢……”
“……”馆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此刻,她宁愿自己的女儿不那么被皇帝娇惯。
这样至少,她能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可惜啊!
皇帝这个人啊,旁的馆陶不清楚,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言出必行!
当年,皇帝曾经在她面前许下了‘金屋藏娇’的诺言。
如今,虽然远没有做到以黄金为屋,珠玉为帘的奢靡程度。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皇后的好,确实是真心实意,如同珍宝一般呵护着。
以至于宫廷内外,其他妃嫔再怎么得宠,也不敢起与皇后别苗头的心思。
但馆陶很明白,男人是一种什么生物?特别是老刘家的男人!
从高皇帝以降,就没有一个痴情的人!
哪怕是如今的皇帝表面上表现的很宠溺陈阿娇,但实则……这货登基以来,后宫里的女人,已经多达数十……
………………………………
刘彻并不知道馆陶的忧心,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想去理会。
宫廷的事情,现在还可以拖着,毕竟,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儿子,确实符合他的心意,可以有资格继承这个庞大的古老帝国。
所以呢,陈阿娇的存在,反而是一个缓冲,可以有效的阻止帝国宫廷内斗以及诸子外戚之间的斗争。
当然,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
但肯定不是现在,甚至不是这十年内要考虑的问题。
所以,就拖呗。
对刘彻来说,他现在更关心统一的大业!
自从南越王赵佗朝长安,即位的赵胡也一心一意的推行与汉相融的政策后,汉室的文化和制度以及法律渐渐在南越国开始推行。
如今,番禹虽然依然实际控制着南越全国的民政和军事。
但是,汉室中央的影响力,也无孔不入的渗透了进去。
去年开始,南越就已经将地方郡守、县令的任免权力移交给了长安,其国家千石以上官员,基本上开始由番禹推荐,然后长安确认。
而南越王国的贵族、士大夫子弟,也开始来长安参加考举。
这样,单独在地图上,保持着半割据状态的闽越王国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所以,下朝后,刘彻一面准备斋戒沐浴,为迎春祭做准备,一方面让人整理这几年闽越王国的情报和资料。
到晚上时,有关闽越王国的现状和情况的各种资料,就已经摆到了刘彻面前。
将这些资料看完,刘彻心里面就已经对闽越现状有了了解。
当前闽越国之中,主要由三股力量。
最强的,自然就是王族骆氏了。
当前的闽越骆越,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埋头种田,又得到了中国工商业大兴的红利,闽越国的商品和特产,行销吴楚淮泗,中国廉价的铁器和食盐也使得闽越人民的生活更加宽松。
王室力量也由此大兴,对另外两个派系具备了碾压式的优势。
但王室的问题,在于其国主骆越的年纪渐老,王族内部的斗争愈发激烈。
特别是,其王世子骆郢一直在长安,是以,其国中的王族根本没有一个核心来依靠,于是各自为政。
其中,骆郢的几个弟弟,更是上跳下蹿,联络起繇君、越君及其他实力派互相勾结。
除王族之外,第二大实力派,就是那些处于闽江之间的地方实力派了。
这些人在过去,曾经让秦王朝都头疼不已,无可奈何。
实在是这些越人,居于山陵河畔之间,处于险恶之地。
而且,穷的掉渣,派军队去打,一则得不偿失,二则也可能打不到人家……
而这些部族的贵族和首领,大都没有什么文化,他们之所以臣服骆家,不过是因为习惯和传统使然在过去一千年的时间里,百越各族,已经习惯了向勾践血脉臣服。
但这种臣服的力度,有限的很。
总的来说,这些部族,就像一个个割据势力一样,给长治(闽越都城)摇旗呐喊可以,甚至出兵帮忙作战也行,但是,长治的手却很难伸进他们的内部。
而这些部族的存在,也是刘彻和汉室,目前对闽越投鼠忌器的缘故。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甚至都不知道有汉朝这个国家存在!
他们信奉巫神,自诩自己的祖先是禹皇和勾践大王。
压根就不想理会长安,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
而且由于愚昧和原始,许多部族甚至至今保持了文身和茹毛饮血的习惯。
在此时,你若到了闽江中下游一带,你甚至可能会怀疑,你没有在中国,而是置身于亚马逊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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