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博扬继续交谈下去,伸过手揽住了博扬的肩膀,拖着他向场下走去。
博扬的表情仍旧是若有所思,他回头看了一样训练场,范毕壮还是那副冷漠的神情,静静的坐在地上望着远方。
“我觉得不是意外呢。”
回过头,博扬轻声自顾自的呢喃了一句,阿尔巴却是没有听清,随意的回道:“你说什么,科尔基奇?”
“没什么。对了,阿尔巴前辈,你真的带了钱包吗?”
“”
博扬不知道的是,除了自己和范毕壮之外,还有一个人,同样是站在场边发呆。
“意外?还是不是意外?那小子,真的只是运气好吗?应该是运气好吧,要是他有这样出色的大局观和传球功夫,肯定早就被发掘出来了”
恩里克呆呆的的拿着哨子,脑中仍旧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范毕壮此前的那一脚传球。
和这些半大小孩不同,曾经是一名优秀的职业球员,如今又是做了教练的他,是具有很高层次的专业眼光的,这就是他最为震惊的地方,这一脚传球,让专业的他都无可挑剔,漂亮得无话可说,绝对够得上职业级的水准了,并且是职业级水准中的佼佼者。
一个没什么足球天赋和潜力的小子,一个在预备队厮混了这么多年仍旧碌碌无为的小子,竟然有这样一脚职业的传球功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现实却偏偏出现了。
恩里克都快要纠结得脑袋发胀了,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所以只能仍旧是自顾自的低声自语。
直到有助手走过来询问他是否可以宣布球队解散的时候,他才总算是回过了神,对着助手点了点头,而后转过身,托着下巴,望着坐在远处草地上怔怔出神的那道身影,若有所思。
范毕壮在已经空荡下来的训练场忙碌了一阵之后,却没有立即返回ns酒吧,而是带着春节去了郊区的公墓,回到市区之后找了个澡堂清洗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到了酒吧。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ns酒吧的灯光依然昏暗,范毕壮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客人,有熟识的酒客笑着举杯跟他示意打招呼,范毕壮仍旧是那副冷然的脸颊,不过一路走过去,倒是对打招呼的人轻轻点头,算作回应。
这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呼,甚至还有人放下酒杯,使劲的用手擦拭自己的眼睛。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范竟然对我点头了?”
“我快要哭了我在这喝酒一年多了,就没见范对我打过招呼。”
“这算什么,我都五年了,范都没搭理过我5555,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奇迹的啊!”
“今儿个范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还是说脑袋不小心被撞了?这也太反常了?”
酒客们开始小声的进行讨论,八卦之火燃烧起来那是谁也挡不住,不时有低低的哄笑声响起,只是笑声中偶尔夹杂着一些猥琐很显然,这些除了喝酒就是将荤段子的家伙们,聊着聊着就歪楼了。
绑着一个围裙的菲德尔一脸惊奇的迎了上来,老实说,范毕壮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他也很是好奇,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范毕壮要是会好好的跟他说道,除非是母猪会上树。
“去了公墓,所以回来晚了。”
没等菲德尔张口,范毕壮摆了摆手,丢下这么一句,就顺着梯子准备爬上二层的阁楼。
菲德尔眨巴眨巴眼睛,张大了嘴巴我可是什么都还没问啊,你这就自己开口了,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难不成母猪真的会上树么?
第二十章 恩里克驾到
铁树会不会开花,母猪究竟会不会上树,菲德尔最终也没有找到答案,因为范毕壮从阁楼下来之后,就坐进了吧台内,撑着脑袋又打起了盹。
这是范毕壮的常态了,ns酒吧里的营业情况他基本上不会管,只要酒客们不闹事,自觉的投币打酒,那么天大的事情,似乎都没有他睡觉来得重要。
菲德尔也是见惯不怪了,原本他还有许多疑惑想要询问,不过看范毕壮的这个样子,也懒得上前去自讨没趣了。
这个时候,酒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发出了“嘎吱”的声响,随后挂在门墙上的风铃也“叮叮当当”的发出了悦耳的清脆声音。
没有人去注意推门而进的人,酒吧里人来人往的很是平常,酒客们只顾着喝酒聊天打屁,对谁来谁走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菲德尔也没有抬头,而是自顾自的拿了一张报纸,坐在吧台边,低头看报纸上的新闻和八卦。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新进门的客人左右看了看,然后径直朝着吧台的方向走了过来这也是废话,这间酒吧的人都在聊天喝酒,只有眼前这个胖子坐在吧台前无所事事,身上还系着围巾,遍数这里的所有人,只有这个胖子符合酒吧服务员的装扮了。
“请问,这里是ns酒吧吗?”
低沉雄浑的声音在菲德尔的耳边响起,菲德尔头也不抬,注意力仍旧在手中的报纸上。在ns酒吧这个怪地方呆的久了,又或者是受了范毕壮的影响,菲德尔为人处世的态度也有些不冷不热。
“酒桶在左边,投币箱在吧台右手边,要什么自己找,记得把钱投入投币箱就行。上面有标价的。”
“”
恩里克一脸的瞠目结舌。
训练结束后,恩里克就回了自己的住所,不过范毕壮那一脚堪称神来之笔的传球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最后备受折磨的他实在在家中待不住了,拿了墨镜和外套就出了门。
巴塞罗那这座城市这么大,规模大小不一的酒吧更是如海滩上的贝克一样,多不胜数,恩里克虽然知道范毕壮是在ns酒吧做酒保,但却从来没有去过,在街上四下打听,花费了好一阵时间才终于找到了这个不起眼的破旧小酒吧。
本以为找到了ns酒吧,那么一切都将苦尽甘来,自己心中的疑惑也会得到解答,结果结果尼玛啊,这酒吧里的人是不是都是神经病啊,有客人来了压根就没人关注,自己找上了酒保,可是酒保一副嫌弃不想搭理的态度,让他都有些快要抓狂了。
酒吧他不是没去过,可是随便哪一间酒吧也不像这里啊,客人们除了喝酒就是聊天,没有其他任何的娱乐项目。更奇葩的是酒保竟然不提供任何服务,喝酒还要自己打,要点东西也得自己动手,最特么令人无语的是,竟然付账都还得自己把钱放入投币箱中。
这算什么酒吧?酒吧不应该是灯红酒绿么,不应该是吵吵嚷嚷,嘈杂不已的么?就算没有性感的阿拉丁女郎翩翩起舞,至少也得有火爆动感的音乐吧!可是这里,尼玛,什么都没有啊!
“咳咳这里现代化的程度有点高啊,一切都是自助的,还真是”恩里克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看了一下眼前仍旧没有反应只是认真的浏览着报纸的酒保,强忍着不快,又把之前的询问重复了一遍。
“请问,这里是ns酒吧吗?”
“卧槽,你特么烦不烦啊,你眼睛是瞎的么,门口不是有招牌么,难道说你是不认识字啊,我说你卧槽!”
菲德尔总算有了反应,对于这个打扰自己看报的声音,菲德尔是烦躁得不行,抬起头就准备开喷,可是话只说到一半,就吓了一大跳。眼前的这个家伙穿着黑色的风衣,脸上还戴着一副大号的蛤蟆镜,这大晚上的,到处都漆黑一片,你还戴个墨镜出门,这该不是蛇精病吧?
好吧,菲德尔收回了自己说的那一段话,外面本来就黑,戴上墨镜之后更是视线受阻,看不到招牌也实属正常,说他是瞎子,还真是所言不虚。
如果恩里克知道眼前这个胖子在心里将他归结为了瞎子、蛇精病,估计会郁闷得吐出好大一口鲜血,事实上,他在巴塞罗那也算是一个名人,毕竟曾经是效力过巴塞罗那的球员,现在又是预备队的主教练,曝光度可不低,如果在街上被球迷认出来,围追堵截之下麻烦可不小。所以在大晚上戴上大号的蛤蟆镜,只是用以掩人耳目罢了。
恩里克看着一惊一乍的胖酒保,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家伙有点不正常,却还是耐心的再次出声:“请问这里是ns酒吧吗?”
菲德尔可不敢跟蛇精病斤斤计较,不然发起病来自己就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点了点头:“是是的。”
“那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范的东方人?”
恩里克心下一喜,紧接着问道。
“有。”
菲德尔松了一口气,敢情这蛇精病是来找范毕壮的啊,他又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越过了吧台,看向了已经睡着,脑袋都缩到了吧台下面的那道身影。
恩里克循着对方的目光轨迹望去,虽然看不到吧台后面那道身影的脸,但恩里克还是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
“历经重重艰险,爬雪山越高地总算找到了宝藏”的喜悦感出现在恩里克的心中,他直接上前两步,使劲的敲了敲吧台:“范范!”
“喂,范在睡觉,你”
看见对方的动作,菲德尔一惊,连忙的出声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而酒吧大堂里的客人也终于看到了这一幕,有的人张大了嘴巴,有的人捂住了嘴巴,还有的人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情。
“范范!”
恩里克还在敲击着吧台,嘴里则是大叫着范毕壮的名字,只是下一刻他就叫不出来了,嘴巴惊骇的几乎张成了“”型,然后一个硕大的拳头便出现在了他的瞳孔中。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恩里克的脸上,这位预备队主教练痛叫一声,仰面栽倒在地。
菲德尔砸吧砸吧嘴,看着地上捂着眼睛痛呼的恩里克,墨镜摔落在了另外一边,而后同情的撇撇嘴,不发一言。
酒客们则是发出了轰然的大笑声,对着地上的风衣男指指点点,不知道哪儿跑出来的白痴,竟然打扰范毕壮睡觉,真是自个儿找屎啊!
这个时候,范毕壮睡眼惺忪的将头伸出吧台外,看了地上一眼,嘀咕道:“噢,原来是你啊,还是熟人,真是不好意思,误伤了”
“哎哟,真是疼啊,我说范,你这下手也忒狠了吧,完全就是把我当猪头来揍啊”
吧台边上,恩里克揉着已经满是淤青的右眼,不断的出声抱怨。他堂堂的一队主教练,竟然被人给打成了熊猫眼,打他的还是自己麾下的球员,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气闷。更让他感到尴尬的是,明天要是顶着这副熊猫样出现在训练场上,还不知道会被同僚和小球员们私底下笑话成什么样呢。
“真抱歉,恩里克教练,当时我正在睡觉,我也不知道是你”
嘴里说着抱歉,范毕壮却是没有一点儿的愧疚之心,只是无奈的摊摊手,耸耸肩。
倒是走过来的菲德尔憋不住笑,乐呵呵将一把零钱递给了他,笑吟吟地解释道:“来这里的客人都知道,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打扰范睡觉,不然这家伙可是六亲不认的,你也算是倒霉了,哈哈”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恩里克抓过桌上的零钱,也没数,直接就揣进了兜里,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胖子一眼,郁闷的抓起酒杯“咕隆咕隆”的往脖子里灌。
他是真的对这个叫做菲德尔的胖子恨得咬牙切齿,要是你早告诉我范毕壮有类似“起床气”这样的怪癖,他才不会傻傻的凑上前去找揍呢。
“你的动作太快,我无能为力。”菲德尔嘿嘿的笑了一声,指了指墙上,摇头道,“再者说了,上面都写着呢,你自己不注意看,我有什么办法。”
“”
恩里克这会儿自然知道墙上贴着的那张纸条是什么,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规定,为此,他还支付了五十欧分因为他打扰到了范毕壮的睡眠,哪怕是熟人,这罚金仍旧是不打折扣。
刚才菲德尔递给他的零钱,就是缴纳罚金之后找补给他的。
恩里克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找个酒吧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找到之后先是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不说,打他的还是自己的球员,结果自己还得缴纳罚款想想都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好了,菲德尔。”范毕壮止住了仍旧嘲笑个不停的菲德尔,望向了恩里克,“恩里克教练,这么晚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难不成你真的只是为了喝酒而来?”
“我屁才是为了喝酒而来,哪里不能喝酒啊,为了喝酒还挨一顿揍,我脑子有毛病啊!”
恩里克心中狂吼了两句,只是说到了正题上,他正了正身形,表情也变得极为的认真,目光灼灼的盯着范毕壮。
“范,你老实告诉我,今天你的那一次传球,是有意的传到那个地方的吗?”
第二十一章 我相信!
恩里克离开之后,范毕壮依旧坐在吧台里面,却是没有再枕着胳膊陷入睡梦中,而是静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酒客们,只是眼中的焦点却是不在他们的身上,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菲德尔凑了上来,站在吧台外面,对着他挤眉弄眼:“我说范,听那位恩里克教练说的,好像你今天上场踢球了?似乎还干得不错?”
菲德尔是对范毕壮过往经历了解得最为清楚的人之一,也知道范毕壮一直都在拉玛西亚兼任做足球学徒。不过这么多年了,范毕壮依然是最不起眼的学徒身份,所以菲德尔也知道范毕壮是没什么足球天分的。
当然,他也没有劝慰范毕壮,他是知道内情的,也知道范毕壮对阿尔塞娜女士的感情,所以这些对范毕壮不起作用的废话,说与不说都一样,他也懒得在意了。
不过刚才在旁边听到恩里克和范毕壮的对话,这倒是让菲德尔眼睛一亮,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或者说,范毕壮其实是一颗宝贵的珍珠,只是以往被灰尘遮蔽住了,其实他真的是一颗沧海中的璀璨遗珠?
范毕壮看了一眼菲德尔,这位身材臃肿的胖子脸上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他撇了撇嘴,回道:“恩里克教练说一线队人不够,让我先帮忙顶几天。”
“喔,难怪前几天你说最近会回来得晚一点,原来是要训练和比赛……”
菲德尔话若有所思的点头,话还没有说完,范毕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至于表现得好不好……”范毕壮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讥讽笑容,“今天我倒是出场了,不过被对手打了一个10:2,你觉得我的表现好不好?”
菲德尔张大了嘴,砸吧砸吧了两下,随即就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10:2?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就这个夸张的比分,那么范毕壮的表现肯定是一塌糊涂吧,不管怎么说,他所在的一方是被对方打进了这么多球,那么这样想来,范毕壮肯定也是被对手虐得灰头土脸。
一想到范毕壮这张“死人脸”,在场上被人蹂躏得找不着北,想发火却只能憋着的画面,菲德尔就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一抬头就看到范毕壮紧紧的盯着他,又是打了个寒颤,继续使劲憋笑。
好一会儿,菲德尔又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不对啊,范,要是你真的表现差劲的话,那你的这位恩里克教练怎么会大晚上的跑到酒吧来找你,我可是听他说了,你踢球的时候,跑得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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