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尔梅开出角球，足球的速度很快，质量不错——”
“塔拉戈纳和比利亚雷亚尔的球员在禁区内挤作一团，弗兰跳了起来，还有何塞马里……跟着他们的后卫不敢怠慢，同样跳起去争顶！”
“足球被蹭了一下！禁区内太混乱了，不知道是谁碰到的足球，估计只有等会去看慢镜头回放了，足球继续向后点飞行，有人出现在那里！……23号！是比利亚雷亚尔的23号球员！”
“他跳了起来！他跳得可真高……呃，好像跳过头了……”
“头球射门——来自比利亚雷亚尔23号范的攻门！”
球迷看台一片尖叫和嘈杂的呼喊，评论席上的解说员们也是在纷纷的惊呼，阿尔塞斯紧张的望着球场禁区内，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能进吗？这球能进吗？”
阿尔塞斯不断的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期待。刚刚才和科雷亚斗气般的打了赌，如果转头间范毕庄就进了球，这不亚于赤果果的打科雷亚的脸！
科雷亚的神色间也没了之前的淡定和自信，而是有些慌乱的连连大叫：“23号跳了起来！他跳得太高了，比足球还高……跳早了，这个球他很难处理了！他失去了最佳的射门机会！”
科雷亚的话语既像是安慰，又像是“诅咒”，狠狠的诅咒范毕庄不能进球。
场边的佩莱格里尼握起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球门方向，充满了期待。
在他的身边，鲁本也是紧张得注视，不发一言。
场上，范毕庄此时却是有苦自知。
刚刚跳起来，他就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跳早了。他本来就不擅长射门，至于头球功夫，那更是十窍通了九窍。看见足球朝这边飞来，他立刻就跳了起来，结果预判出现了失误，当他跳到最高点的时候，足球才堪堪赶到，几乎是出现在了他肩膀附近的位置。
头在上，足球在下，这怎么顶？
要是双脚在地上，还可以改变姿势，可特么现在他是在半空中，总不可能违反物理定律，在空中用胸脯去顶吧？
范毕庄有种欲哭无泪的既视感。
“md，拼了！”
范毕庄在心中大吼一声，身体还在半空中的他强行把脑袋一缩，尽力的将头低下，仿佛乌鸦衔石头一般，用脸去撞足球。
他的运气很好，因为他成功了，在足球飞来的一瞬间，他的脸也撞在了足球上。
范毕庄只感觉脸上一阵剧烈冲撞的疼痛，足球与脸颊的摩擦让他有种被烈火灼烧般的痛楚，再然后，他从空中落下，摔倒在地，也没来得及去观察这一次“头球”的结果，捂着脸，龇牙咧嘴。
球场内一片寂静。
在所有人看来，足球就像是炮弹一般主动打在了比利亚雷亚尔23号球员的脸颊，硬生生的改变方向，钻入了球网。
这是一个运气逆天的进球！
一万多名主场球迷目瞪口呆，在心里纷纷感慨着对方的好运。
但球进了是事实，无论怎样不服和郁闷，进了就是进了，管别人是用什么方法，什么部位，哪怕对方是用屁股进球，那还是进了！
“进……进了？球进了？！”
球迷们还在叹息着用脸进球的不可思议，尼哈特已经反应了过来，举着手臂就跳了起来，“漂亮！漂亮！！漂亮！！！小菜鸟，你特么干得真漂亮！用脸进球，不服都不行！哈哈！”
这句话之后，球场也变得嘈杂起来，为数不多的客队球迷也拍着手大笑。
“球进了！我们领先了！”
“竟然是用脸将球打进的？虽然这方式有点……不过，能进球就是好的！我们赢定了！”
“我认得这个23号，上一轮联赛他好运的在最后时刻为卡赫送上了助攻，这一次，他又好运的用脸进了球！我想我有点喜欢上他了，他是一个可以给球队带来好运的球员！”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曼努埃尔先生会派上他这样的新人菜鸟上场了……有他在，我们的球队就气运逆天啊！……对了，他是叫范吗？哈，以后我一定会关注这个名字的主人的！”
佩莱格里尼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脸上笑颜如花：“干得好，范！”
鲁本则是连翻挥动手臂，兴奋的跑来跑去。
这两名教练大人，也实在是没想到，范毕庄的运气会这么好，第一次出场就贡献了一次助攻，第二次替补出场，竟然就直接进球了。
以这样的方式开启他的职业生涯，真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呃，虽然有很大的成分是源于运气，但不管怎么说，助攻和进球是实打实的，这样的数据怎么样都抹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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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进了？”
阿尔塞斯瞪圆了双眼，犹自不敢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足球是在球网中之后，他兴奋地拍着桌子跳了起来：“球进了！进了！进了！！进了！！！进球的是比利亚雷亚尔的23号球员，来自古老中国的年轻新星，他的名字叫……范！”
还沉浸在对方用脸进球的震惊中的解说员们，在阿尔塞斯的大吼之下，也是回过了神，不管对方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将球打进的，进了就是进了，这个时候，是他们该履行工作义务的时候，可不能发愣发呆！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真是不可思议！年轻的比利亚雷亚尔新人用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式，将足球送入了网中！”
“这是一个……”有解说员迟疑了一下，最终说道，“一个高难度的进球！1：0，比利亚雷亚尔领先！”
“听说这个叫做范的中国小子，在上一轮联赛替补出场之后就奉献了一次重要的助攻？真是不错的年轻人，或许很多人在此前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在这个进球之后，很多人都会记住他，记住这名叫做范的中国球员！”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解说员这个职业跟媒体记者并无什么两样，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只要你表现足够好，他们便会对你大肆吹捧，如果你表现不佳，那么就会将你黑成翔。
之前，这群解说员大部分人对范毕庄这个新人菜鸟无不是报以不屑一顾的神态，如今范毕庄进了球，各种赞扬和褒奖仿似不要钱一般，洋洋洒洒的就抛了出来。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科雷亚冷冷的轻哼一声。
他才和不对路的阿尔塞斯打了个赌，坚定的认为对方是一块扶不上墙，没有前途的烂泥，结果一转眼，对方就进球了，虽然对方的进球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还是让科雷亚有种被狠狠打脸的疼痛感。
阿尔塞斯也没想法范毕庄如此给力，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是他占了上风，他的眼睛里似乎都带着嘲讽的笑意：“管他是不是运气，至少他进球了！记住，科雷亚，他的名字叫做范！fan，不是van！”
“你……”科雷亚气得小胡子都快扬了起来，“别得意，只是一场比赛罢了，我就不相信，他能够每场比赛都有这样的运气！一年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仍旧相信，东方人不会踢球，这个小菜鸟，没有前途，一年之后定会泯然于众人视线！”
阿尔塞斯对他的挑衅理都不理，笑吟吟的摆手：“一年之后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就想问问你，现在，你脸肿不？”
你脸肿不？
脸肿不？
肿不？
不？
赤果果的讥讽萦绕在耳边，科雷亚郁闷的有吐血的冲动，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恶狠狠的用眼光瞪着阿尔塞斯，顺便，再瞪瞪场上的那个23号小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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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毕庄趴在地上，周围一边安静。
“是……没进吗？”
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现场便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和叫吼。
范毕庄在心间轻轻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脸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不少。
果然，队友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已经传到了近前。
“干得不错，范！”
“东方小子，你真是个天才！竟然想到用脸射门这样的方式！哈哈！”
“我就想问问，到底是足球打你的脸，还是你故意用脸去撞足球的啊……呃，有点绕口，不管了，无论是哪种方式，这射门，也是傻得没谁了！”
“小菜鸟，你的运气真是逆天了啊！上一场送助攻，这一场就进球，你太了不起了！哈！”
霍西科、弗兰、马里等人冲了上来，纷纷滑倒在地，将还捂着脸的范毕庄给压在了身下，一边大声的欢呼，一边用劲使坏。
被压在人群下的范毕庄脸上的疼痛还没彻底消去，身体就再一次遭受摧残，痛并快乐着的他用眼睛搜寻着某个人影。
卡索拉有种不好的预感，本就面色复杂的他看到范毕庄的眼睛望过来，狠狠的一咬牙，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在队友们还在奋力庆祝的时候，他独自跑到了场边的**镜头前。
只见他双手指着自己的裆部，面容狰狞，嘴中大叫。
“我是蠢货！”
“我是蠢货！”
“我——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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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意思？”
“圣迪亚戈这是疯了么？”
一干解说员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狐疑的神色。
有人将目光对准了阿尔塞斯，这位比利亚雷亚尔的御用解说员也是尴尬不已。
他忽然想到了上一场的比赛，也是与这差不多的情况，当时是尼哈特对着镜头脱掉裤子，指着蛋蛋大叫“我是蠢货”，而现在，卡索拉也来上了这么一出，这尼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哈，传统，这是传统！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传统！”
阿尔塞斯打着哈哈，心里则是一片莫名其妙。
特么的，我也想知道这群家伙为什么自黑啊，你们问我，我问谁去？该死！
第三十一章 下次见面，将是敌人
“大局已定，没什么可看的了，走吧！”
喧嚣嘈杂的努乌埃斯塔迪球场，看台上为数不多的客队球迷仍旧在为球队最后时刻的进球而欢欣鼓舞，在某个角落，聚坐着几道人影，其中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人看着场中被比利亚雷亚尔球员压在身下的范毕庄，眼中有复杂的神色闪过，而后点头轻语，站起了身子。
正是巴塞罗那预备队的主教练路易斯恩里克，塔拉戈纳和巴塞罗那相距不远，虽然巴萨今天也有一场联赛，不过他只是预备队的教练，一线队的比赛也不用他到场，所以他便来到了埃斯塔迪球场，目的就是近距离观察一下昔日弟子的成长发展。
结果既让他感到欣慰，同时也让他心中有种失落。范毕庄是他看好的一个苗子，如今这个苗子正式进入了顶级职业赛场，虽然算不上光芒耀眼，但也可以说稍稍崭露头角，这证明了他的眼光并没有出错。
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弟子效力的不是巴塞罗那，他的助攻，他的进球，只属于他的新东家——比利亚雷亚尔。
想到这里，恩里克叹着气，轻轻摇头。拉玛西亚训练营出产的年轻俊杰何其多，一线队自然没可能每个好苗子都给予机会，如范毕庄这样的年轻人，只能自己去寻找出路。而现在看来，他在比利亚雷亚尔，确实比留在拉玛西亚蹉跎时光苦苦等待，有更多出头的机会。
这委实没什么可抱怨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巴萨不给机会，那么就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出一番天地来！
比拉诺瓦是和恩里克一起来到这里的，闻言，他也站起了身。他再次望了场中一眼，突然感叹着说道：“我突然有种感觉，或许下一次在诺坎普，范会出现在那里，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他的身份，将会变成敌人。”
“如果他能够像现在一样，一直进步下去，早晚的事情罢了。”
恩里克说完这句话，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比拉诺瓦若有所思，他的心情同样复杂，却也没有太大的感叹，摇了摇头，跟上了好友的步伐。
在两人的身后，劳伦、多斯桑托斯、克罗萨斯等范毕庄在拉玛西亚的老熟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主教练和助理教练都来了这里观战，和范毕庄有些交情的他们自然也跟跟随而至，不过此时小球员们的心态和表情可谓是大相径庭。
劳伦满脸的兴奋，一副与有荣焉的嘚瑟表情，在拉玛西亚，他是公认的范毕庄的“狗腿子”，两个人的关系最近，所以范毕庄现在能够在职业联赛中有所表现，他自然是跟着一起得意，嘴里还在不断的说着“我早就知道范会一鸣惊人！”“我的朋友，当然是最好的！”之类的话语。
多斯桑托斯、克罗萨斯等人心思就有些复杂了，确切的说是无比的羡慕，他们虽然得到了征召升入了一线队，但也只是短暂的经历罢了，很快的又重新回到了预备队，如今仍旧在苦苦等待机会。
所有人都是没想到，在巴塞罗那得不到任何机会的范毕庄，离开了拉玛西亚之后，却是越混越好，不但比之他们率先在职业联赛中亮相，如今更是有了助攻和进球的数据，这两相对比，他们以往的那番骄傲，却是荡然无存。
很多小球员都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在天赋和能力上，他们自问不比范毕庄差，甚至还略胜一筹，毕竟范毕庄在预备队冒头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他们可是一直都享受着天才的光环的。如今范毕庄离开拉玛西亚渐渐开始崭露头角，自诩不比他差的一干小球员，心中隐隐的也多了一些其它的小心思——或许，我们也应该离开，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发展机会……
人群中，博扬没有去揣测队友们的心思，只是定定的看着场中那道让他又恨又羡慕的人影，良久之后，他转过头，也追着两位教练的脚步去了。
“虽然你比更早的进入了职业联赛，不过，你给我的侮辱，我永远不会忘记！范，下一次再见面，我们就是真正的敌人了，我会击败你，在球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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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预备队一干人来的时候不引人注目，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人关注，虽然和范毕庄有一些交情，但没有人有在比赛结束后和他去叙旧的心思。所以在场中的范毕庄，并不清楚，他曾经的教练和队友们，曾来过现场，观看过他的比赛。
剩下的比赛进行得波澜不惊，主队塔拉戈纳很显然无法接受在最后时刻丢球的命运，所以在补时阶段发起了宛若疯狂的反扑，不过比利亚雷亚尔的实力更胜一筹，防守稳健，反击犀利，尽管没有进球，但几次颇有威胁的反击很快就将对手刚刚抬起的反扑势头给击溃，到比赛结束哨声响起的时候，比分定格在0：1，客场作战的黄色潜水艇，凭借着范毕庄好运的“用脸进球”，赢得了胜利。
“恭喜比利亚雷亚尔！恭喜年轻的23号中国小将范！一个进球，一场胜利，乃至三分，对于本赛季的潜水艇来说，或许无关大局，但对于这位年轻人来说，这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他为比利亚雷亚尔打进的第一粒进球，同时也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进球！无论未来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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