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神色,沉声道:“神遗族被我们新旧两弃蛮打的无可奈何,不得不暂时与我们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但新旧弃蛮都在猜测,或者说已经认定的事实。”
他抬头看着天空,似是看到了一片黑暗的未来。
“我们都认为,神遗族有更加强大的高手,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无法加入到这场战争中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要加入进来的日子,不远了。”
酒拾看着项彬的脸,凝重的道:“是超越入虚巅峰的高手,是外面世界传说中的‘天人合一,之境的那种高手!”
第一卷第二百六十三章当打手要给好处
偷项彬吃了一惊,却也知道酒拾断不会信口开河,一时间心中不由惴惴。
达到所谓的入虚巅峰,便已等同于须弥境,那时便已可以突破放逐之域的天地压垩制。就算是这压垩制仍旧会起作用,但单凭境界与武技,已不是项彬能轻垩松应对的。若是再上一步,达到天人合一之什么叫天人合一?
那自然是说及身与天地融汇或是等同为一,届时天地规则将根本无法再对武者造成任何压垩制。
这样的存在……绝对是项彬怎样也不可能战胜的。
如果对方有这等存在,而且不日将参与到与弃蛮的战争中来,那么自己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可能了。
尤其是那远古遗迹所处位置,更是离神遗族太近,可以想象,神遗族的顶阶存在,未必不会对这远古遗迹也产生兴趣……那样的话,自己想要一探究竟,压力和阻力必将是前所未有的大。
如果是这样,自己打算和小青两个人偷偷进入涅盘山的想法,便十分不现实。
只是普通的入虚强者,甚至是入虚巅峰的武神级强者,项彬和小青一起,仍有一战之力。可若是对方人太多,甚至出现了天人合一的存在,那仅凭两个人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单薄了点。
心中略忖,项彬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招募私兵,也必须要找些能排得上号的高手才是,只是这样的人该上哪找?”
高手在哪里都抢手,项彬相信自己要在弃蛮找几个能够帮得上自己的高手,不说难如登天,恐怕短期内是根本没有可能。
酒拾似是明白了项彬的难处,忽然凑到项彬耳边小声说了一些话。
听着酒拾的话项彬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半晌后点了点头,却是忽然朝着酒拾神秘莫测的一笑:“老哥,那位祝方大人,和你的关系不浅吧。”
酒拾一怔,脸色微变。他看着项彬脸上促狭的笑意,还有那一丝隐隐极淡的不豫心中一晃,脸色有些惭愧。
“对不住,吕兄弟老哥没有利垩用你的意思……只是此事对你我都有好处,我和祝方大人只是恰好为之,若是你不高兴,老哥我给你赔罪了。”
说罢酒拾冲着项彬深深弯腰到底,躬身赔礼。
项彬将酒拾扶起,呵呵笑道:“老哥没有装傻到底小弟已经很感激了,只是那位祝方大人要是想让我去当打垩手,总得给我点好处吧酒拾脸色一肃,心中不由想起那位老祝方的话。
“那年轻人不简单,若是被他看出你我图谋,务必将实话对其告知切不可让其对你我生出提防警惕之心。”
祝方大人妙算如神,这位吕兄弟也是聪慧无比啊。
酒拾叹了口气。
项彬看着酒拾沉吟不定的样子,脸上带笑,好整以暇,并不着急。
刚开始他的确没有多想,但听完酒拾的话,尤其是最后那番话,他顿时明白。这位老祝方说的话固然是真的,但他之所以让自己去那涅盘山存的目的恐怕就是让自己这个外人,去替旧弃蛮看门。
那里是新旧弃蛮和神遗族三方的缓冲地,暂时没有明争,但肯定少不了暗斗。现在三分不好明目张胆动手再将事态扩大,若是有一个外人,而且是实力高强的外人插垩入其中,而这人又偏向于旧弃蛮,那必然会给旧弃蛮带来些好处。
若是神遗族有什么异动,比如那真正的顶阶高手出现,有自己在那顶着,旧弃蛮也可获得些缓冲时间。
此可谓一举数得。
这个老祝方是看准了自己离开的决心,而那远古遗迹又恰恰是唯一的线索和希望,自己肯定不会放弃。
这是正大光垩明的利垩用啊,偏偏自己又无法拒绝。
谁说蛮人都是实心眼的!
“吕兄弟,老祝方大人无法给你明面上的支持,毕竟我们和新弃蛮有约定……不过一些暗地里的支持还是少不了的。”
酒拾从须弥袋中取出一物,递给项彬。
“这是祝方大人的信物,兄弟带此物在涅盘山,旧弃蛮一应明里暗里势力,都会对兄弟给予支援方便。一应私兵的兵器吃食物资,其后也自然会供给给兄弟。”
项彬摇摇头:“这些不够。”
酒拾苦笑了一下:“兄弟在涅盘山打下多少地盘,皆是归兄弟个人所有,旧弃蛮不会征占。”
“这些全是空话,没点实际的吗?”
酒拾面色有些古怪,无奈看着项彬道:“老祝方大人已经将酒寨的精锐给了兄弟,兄弟还不满足么?就算招募私兵,也是极难一下募集到如此多的精锐兵勇项彬笑道:“老哥,你手下这帮人,也许算是酒寨精锐,甚至在整个旧弃蛮或许也能排的上号,但一来人数少了点,二来么……嘿嘿,这个战力实在也是差了些,若是有如那新弃蛮干戚军般的实力,或许还差不多。”
酒拾瞪大了眼睛,苦笑道:“干戚军……吕兄弟你也真敢想,那种精锐中的精锐,别说是祝方大人,就是大祝方也极难调用,我怎么可能给你搞的到。”
项彬摇摇头,道:“若是如此,那我还是宁愿选择独自一人前去。不是我看不起兄弟们,只是这等战力在那样的地方,等同于送死我自己还方便一些,就算打不过,也能跑。”
酒拾无奈叹了口气,道:“老祝方大人料定你不会满意,他作出了最大的让步……倒是有一只可用之兵,不过得靠吕兄弟你自己去收服。”
星云岛。
这是旧弃蛮南部内海中的一座大岛,此地常年风暴雨水肆虐,气候颇为恶劣。
在内海周边,有旧弃蛮重兵把守,若铁桶一般。若非得到允许,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极难飞进去。
在岛屿之上,同样有精兵驻守,岛屿外围陷阱密布,猛兽出没。
在岛上直通唯一垩码头的官道上,忽然来了一队人。
为首者正是项彬,人数约有两百,大部分都是当日曾经前往神木林的酒寨精锐,酒桶和酒牛等人的身影赫然在列。
这便是那祝方大人给予项彬的“好处”之一。以任务没有完成的名头,硬生生将两百精锐从酒寨守军中革除,然后通垩过某种雇募方式,成为了项彬的私兵。
虽然一下革除两百精锐不是一件小事,但一来那位祝方大人的权垩势手段极为不凡。另一方面如今酒寨管事的酒连,却是刚好与酒拾不对付,而被革除的这批人,大部分都是酒拾的部下,所以此事虽然令人震垩惊,却并没有遭受什么反垩对,便水到渠成。
成为项彬私兵之后,这两百人自然明白了将要去做什么。心头那些愤懑情绪,顿时转化为了深深的兴垩奋。
对旧弃蛮兵勇来说,能够与神遗族或是新弃蛮交战,才是男儿的最好归宿。
这队人在岛上守兵的护送下,正朝着星云岛内部走去。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没有弃蛮人不知道星云岛,即便是新弃蛮也不例外。
这座岛屿,是旧弃蛮最恐怖的牢垩狱,关垩押的全是旧弃蛮最可怖的重犯。
有一人刺杀寨主的杀手,有徒手撕垩裂妖兽的猛士,还有曾于千军万马中斩杀上将首级的将军。甚至有神出鬼没的神偷、老奸巨猾的谋士,还有精于演戏的骗子。
这些囚犯的罪名各不相同,从前的身份也不一样,但却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很强,而且,每个人的修为,最低也是先天初期。
这也是为什么岛上一共只有不到两百名囚犯,但却有数万大军驻守,更是有数名入虚级强者轮替驻扎的原因。
这座岛,堪称是整个旧弃蛮最黑垩暗强者的集垩中垩营。
而那位祝方大人给项彬的最后底限优待,便是准许他征用这些囚犯,作为私兵。
当然,前提是项彬能够收服他们。
在海岛的最中垩央,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城寨。寨墙厚实若山,寨墙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锋利刀刃,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寨墙的中垩央位置,是一座由树干般粗细的精铁棍交织铸成的内城。
就像是一座露天的巨大鸟笼。
鸟笼被分成一个个隔间,中间有一条宽敞的通道,两名守卫正在数名精兵的保护下,依次给每个隔间的囚徒送饭。
饭菜很差。
一小碗不知什么面做成的糊糊,两棵瘦瘦的青菜,泛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但每个分到饭菜的囚徒,却都像是领到了山珍海味一般,两大口便将糊糊吞下去,咯嘣咯嘣的嚼着菜叶,而后贪婪的看着守卫将这些猪食般的吃食分给下一个人。
即便是囚犯,只要没犯处死之刑,便仍旧有吃饭的权垩利。
只是这些人,从进入这个岛的那天起,便再也没有吃饱过。
虽然身处坚固厚实的铁笼之中,但这些囚徒仍旧被绑着手链脚镣,脚镣上更是拴着一只硕垩大的精铁锤。
每个人的精铁锤都不一样大,自然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实力,重量也不一样。
第一卷第二百六十四章黑暗霸主
囚徒们望着囚墙上的官兵,俱是一脸不屑戏谑神情,仿佛他们不是看守自己的兵勇,而是一群待宰的羊羔。期间或有人冲着这些兵勇发出一两声咒骂,顿时引来其余囚徒的哈哈大笑,种种污言秽语,不一而足。
但兵勇们却无一人开口,只是眼神冷漠警惕的看着铁笼的每一个角落,一言不发。
他们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人,每个来这里值守的新兵,都会被千叮咛万嘱咐,无论这些囚徒们说什么,哪怕骂的话让你根本无法忍受,也千万不要与之斗气,冒然进入铁牢。
这是一群野兽。
在铁笼的最中心处,卧着一个人。
尽管这些囚徒们面对数万守军都表现的不屑一顾,毫无惧怯。但是无论是哪个囚徒,望向中央处这个卧着的人时,眼神之中都会流露出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尤其是靠着中央处的囚徒们,皆是贴在远离此人的角落处,没有和外围的囚徒们一起起哄,只是沉默不语,更是可以看出,他们的神色中透着深深的警惕之意。
这些无恶不作且强大的囚徒,显然都极为害怕中间这个人。
尽管这个人现在在睡觉,沉默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即使是卧在地上,那庞大的身躯看起来也像是一座小山。
全身的肌肉就像是山上堆放的石头,一块块一堆堆,棱角分明,充满可怖的爆发力。
反射着淡淡阳光的光头,没有一根毛发。脸上有一条斜斜的伤痕,从眼角直到那厚实的嘴唇处,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就像是一条粗大的蚯蚓。
即使在睡梦之中,此人脸上的神情,也透着一股冷漠。
对生命的冷漠,对天地万物万事的冷漠。
他的脚上拴着两根铁镣,铁镣闪烁着淡淡的诡异光泽,若是有行家在此,一眼便能够看出,拴住此人的脚镣,竟然掺杂了天桑树枝干的溶液。
显然这样的脚镣,坚实度是无与伦比的。
在脚链的末端,连着一枚巨大的圆锤。乌漆漆的锤身,倒映着黑亮的光泽,甚至比此人庞大的身形还要大上许多。其余囚犯脚上的铁锤与之相比较,就像是星辰比之太阳。
掺杂了天桑树枝干的脚镣,庞大如山的圆锤,都彰显了此人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听着众囚犯的嬉闹笑骂声,这人眉头轻轻一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他缓缓坐直了身子,竟然比最壮硕的囚犯站着还高,但看此人的体形,实在是高大的不像话,如同一个巨人。
随着此人醒来坐起,所有的囚徒仿佛是约好一般,齐齐住嘴。
场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仿佛一头太古蛮兽就要缓缓出没,渗透出恐怖的威势。
这人坐起后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只是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镣铐,仿佛要从上面盯出一朵花来。
半晌后,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聒噪。”
如同在平静的水流中扔了一块石头,溅起了一圈圈涟漪,而后这涟漪缓缓荡漾而出,到达岸边时,已是扩大了数十倍,透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片刻的沉默,几名囚徒缓缓站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恐惧至极的神情,颤抖着说道:“霸爷……我,我等打扰了霸爷清梦,还,还请霸爷恕罪!饶,饶命。”
言罢这几人竟像是商量好一般,齐齐跪倒在地,全身战战,犹如筛糠。
唤作霸业之人看着跪倒的几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无比冷漠。
他的右手缓缓握起,又缓缓松开。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周一众囚徒顿时如临大敌,个个拼命的朝着囚牢边缘窜去,有几人更是豁然站起,摆出了戒备防御的姿势,额头上刹那间便渗出了冷汗。
受到谩骂仍旧无声的兵勇们,也齐齐有了动作,哗啦啦一众弓弩手出现,对准了那铁牢正中的霸爷。
虽然身在牢狱最中央,全身都束缚着恐怖的禁制,但仅仅是一个动作,却是让所有的囚徒和守军如临大敌。
那些跪地的人颤抖的更加厉害,全身仿佛雨淋了一般,汗水汩汩而下,渐在身周地面汇成一道道水洼。
“武霸,安稳了这些天,又想活动手脚了吗?”
就在此时,一名身背黄金大枪的中年人缓缓走上了城墙,此人眼神如鹰般明亮,神情刚毅,穿着一身发亮的锁子甲,身后披风无风自动。他远远看着最中心处的武霸,唇角微翘,嘲讽说道。
看到此人出现,无论是兵勇还是囚徒,皆悄悄松了一口气。
因为此人是旧弃蛮赫赫有名的入虚级强者,只差一步便可晋入武神境界,金枪曹春道。
武霸一直冷漠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仿佛暗夜的凶狼看到了猎物,双眼骤然明亮。
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道:“若非是绑着这些小玩意,即便你是曹春道,又如何呢?”
他转头看向那几个跪着的人,淡然道:“一根手指,下次我睡觉的时候再聒噪,别说是曹春道,就算是他爹来了,你们也得死。”
说完这话,武霸似是不愿再耗费力气,伸了个懒腰靠在了身边大锤上,闭眼再睡了过去。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发一语。
那跪着的几人如蒙大赦,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而后面现狠辣之色,毫不犹豫的齐齐伸手,伴着咯嘣一声脆响,各自折断了自己一根手指,然后用力的一扯,就这么撕了下来,然后如同扔垃圾一般,随手扔到了铁牢之外。
金枪曹春道的爹,是旧弃蛮有数的武神级强者之一,枪神曹汝桐。
若是换做别人说这种话,那么无论在新旧弃蛮,所有听到的人一定都会以为这人疯了。但此时此刻从武霸嘴里说出这话,不但没有人认为他疯了,那几名跪着的十恶不赦的囚徒,更是彰显决心一般狠辣绝决的掰断自己的手指,生怕他变了主意。
因为他是武霸,新旧弃蛮数十年来只在两件事上达成过一致,第一件事是停战共面神遗族,第二件便是合作缉拿武霸十二年。
他是新旧弃蛮公认的最强大最狠辣最恐怖的罪大恶极之人,他杀人无数,一个人便曾经屠过两座城,一座在新弃蛮,一座在旧弃蛮。
他无数次从千军万马中突围,留下一地尸首扬长而去,手中斩杀的入虚级强者,不下十人。
为了抓他,曹汝桐亲自出山,追逐三千里,从旧弃蛮追到新弃蛮,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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