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吱唔唔,他们先于护军而出,是以并没有看到后面的一幕。虽然项彬领悟的那一式绝技十分厉害。但他先前确是被胤祀打的狼狈不堪……那么究竟是谁杀的这些护军?他们也和武师们一样疑惑。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响了起来。
有人说道:“不必说了,必是八皇子无疑!那项彬虽然不差,可绝不是八皇子的对手!”
另一人不赞同的说道:“那可未必,你们没听说吗,那项彬最后可是突然爆发,谁知道他是不是忽然有所突破?”
“突破?呵!”阴沉着脸的罗含反驳道:“就算突破,难道还能打败护军头领不成?你当项彬是神仙么?”
魏豹也附和道:“就算项彬有所突破,也绝不是胤祀皇子的对手……”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光幕闪烁之中,胤祀神情平静的从中走了出来。
魏豹尚未说完的话,硬生生被憋进了嘴里,双唇颤抖,难以置信。
罗含也是面色一惊,嘴巴下意识的张开,手指轻轻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容鼎寒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脸色霎时间放松,神情中溢出难以抑止的笑意。他身边的龙且,也是轻轻一笑,嘲讽的望向魏豹和罗含二人。
竟然……真的是项彬?可是这怎么可能?
每个人心中都涌上了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一个练体境巅峰实力的人,打败了归元境初期的皇子,更是打败了归元境巅峰的护军头领,甚至还屠戮了所有护军……这,这种事情是如何办到的?
忽然有人神情一肃,想到了几天前的那次天劫。有些犹豫怀疑的道:“难道……这项彬还是炼气士不成?”
此言一出,有数人尽皆动容。但旋即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难以相信。
武者并非不可以炼气,炼气士也不是不能习武。但天地规则所限,武者和炼气士之间有种难以言述的冲突。古往今来有多少天资绝顶之人,曾经尝试过两者皆修,但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
一旦同修,便注定了修为永远无法提升太高,传闻中唯一一个成功将炼气与武道皆修炼到顶端之人,便是神州的第一代圣皇,古往今来天下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轩辕圣皇帝。
除此之外,再也无人达到过此等高度。
看这项彬如此年轻,就算他资质不错,也绝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将武道和炼气皆修炼到可以打败归元境巅峰强者的程度。而且除非是修道中人,以武立本的诸侯世家,怎么可能让后裔子嗣修炼那炼气之术?
炼气士与武者的明争暗斗延续万载,本就是化不开的纠葛。门户之见更是严厉到令人颤竦的地步,想来项家也不会如此做。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第一百三十二章战罢
众武师们在议论纷纷,猜测不定。而在阵法之内,项彬却和萧翎张博浪一起,悠闲的说着话,心情无比轻松。
萧翎和张博浪将自己的腰牌尽数拿出,全部交给了项彬。对他们来说,能够活到第七天,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情。这完全都是拜项彬所赐,哪敢还有其他的想法。
项彬的须弥袋中,已经有近三十枚腰牌。
他不清楚阵法中还有没有其他遗留的学子,不过就算是有,也绝对影响不到自己了。这次的风雷山测试,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七头妖兽与项麒麟分身一言不发,围在三人附近。项彬没有将他们收回去,其一是自己伤势还在恢复中,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可防身。其二是项彬搞不明白,庄子释放这精神秘技的限制条件到底是什么,担心自己收回之后,又是许久不能使用。若是遇到危险,难免有所被动。
张博浪和萧翎显然对这些妖兽与项麒麟的分身十分好奇,但二人也同样很知趣的没有询问项彬究竟。
只是他们心中对项彬的佩服与敬畏之心,却是越来越浓烈。
如此手段,如此强横……两人心中根本再生不出半点其他心思,尤其是萧翎,更是完全将自己放到了项彬跟班附庸的位置上,对项彬服服帖帖。现场取出炊具与食材,开始烹制起来。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些东西,项彬身上的伤势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伤口都已经闭合,甚至连伤痕也只剩下一点点……如此快的恢复速度,再次让两人大跌眼球。
三人说些闲话,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
第七天的限制之日,终于到来。
当早上朝阳升起的一刻,整个阵法之中,蓦然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虚幻的画卷一样开始崩溃,化作点点星芒消散。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山川河流在面前毁灭,整个天地都在扭曲,不断的缩小。各色光华闪烁,五彩缤纷。
山川大地在颤抖,种种锐鸣不断。无尽的苍穹仿佛一口大锅,一点点的朝下罩来。但三人立身之处却是一片平静,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护持住了他们,让他们受不到半点伤害。
项彬将七头妖兽与项麒麟的分身皆唤到了身边。三人沉默的看着天地变化,沧海桑田……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周围的一切景象全部消失不见。到处都是闪烁的光点,如同置身在无尽的星空之中,脚下仿佛踩着一道薄膜,十分柔软,却稳稳的支撑着。
暮然间,周围景色再次一变,缓缓化作一处圆形的空间,眼前忽然多了几人。
项彬惊咦一声,发现眼前之人竟赫然是陈庆之和那元人少年阿里不哥,还有一人相貌奇丑无比,手持两把长剑。
张博浪一声闷哼,一把将大锥从须弥袋中取出,直指此人怒声道:“竟然是你!”
此人正是当日曾与他一战,被胤祀猜测为虞家子嗣的那人。
这人看见张博浪,神情也是瞬间警惕,悄然退后一步,举起了手中双剑。
至于第四人,乃是一个翩翩少年公子,身穿华服,长相俊美,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目光炯炯的看着项彬三人。
陈庆之一见项彬吃了一惊,却是旋即脸露喜色,道:“项兄弟,你竟然没死?”
阿里不哥显然也有些吃惊,同样不敢相信的道:“你,如何,活下来?”
项彬朝着阿里不哥淡淡一笑,又拱手对陈庆之说道:“庆之兄,在下命大,哪那么容易死。”说完此话他转眼看了看那身穿华服的公子,问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萧衍萧公子吧?”
陈庆之点点头,回身说道:“公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项彬项兄弟,之前对我多有照拂。”
萧衍没有说话,面色凝重的看向项彬身周的七头妖兽以及那项麒麟的分身。
阿里不哥包括那使双剑之人,也都好奇且警惕的望了过去。陈庆之微微一鄂,也打量了一眼,似是思索着沉吟道:“看起来不像是幻术……可又不像是活物……项兄弟,这些是?”
项彬轻轻一笑,似是毫不在意的道:“这些是在下的一些帮手,庆之兄请放心,没有在下的命令,他们绝不会伤害你们。”
陈庆之倒吸一口凉气,表情震撼的道:“帮手?项兄弟总是让在下吃惊啊,这样的帮手……啧,项兄弟是怎么弄来的?奇怪,这是什么手段……”
陈庆之好奇的走到一头妖兽跟前,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当即低呼一声缩了回来,痛的连连摇晃。那火焰的灼烧感真实存在,且一摸之下便对他造成了创伤。但他却似是毫不在意,又走到项麒麟分身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
项麒麟分身目不斜视,持刀而立。陈庆之打量了半晌,连声惊叹着走了回来,一把拉住项彬道:“项兄弟!这绝不是武技,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实体,倒像是精神秘技一类的东西,可精神秘技怎么能真实的展露出来?请项兄弟一定要教我!”
项彬哈一笑,轻轻拍了拍陈庆之的肩膀,道:“这个好说,等离开了这考验阵法,在下还要和庆之兄亲近亲近,到时候一定知无不言!”
陈庆之十分高兴,正要说话,却听他身后萧衍忽然淡淡道:“庆之,七日之期还未结束,我们与项兄弟是友是敌,还在两说……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陈庆之一愣,回头看了看萧衍,又转头看看项彬,脸露苦笑对萧衍说道:“公子,就算有属下帮忙,我们也不可能是项兄弟的对手。依我看,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吧……”
萧衍瞧着项彬身周的妖兽,神情淡然不变,平静说道:“要和项兄弟做朋友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大家既然还在阵法之中,只要这测试还没结束,一切事情便不会以我等的意志为转移啊。”
萧衍话音一落,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般,在他们身周便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幕。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最后时刻,分出胜负。最后一个走出此阵者,赏甲等修炼地。其余诸人,尽在乙等之中。”
此话一出,众人勃然变色。阿里不哥和那使双剑之人同时跳开,只是阿里不哥跳出的方向,乃是偏近项彬一侧,而那使双剑之人,则是偏近萧衍和陈庆之。
张博浪和萧翎,站在项彬身后未动。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俱是沉默无言。
项彬轻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我看这样吧,在下不会出手,至于你们谁先出谁后出,就凭本事而定如何?庆之兄,我看你也就不必出手了,干脆自己先出去算了,就留下你家公子在此分出个结果吧。”
萧衍听到此话眉头一蹙,道:“项彬兄说笑了,庆之是在下的伴读,自然要与在下进退一体,怎能轻易离开?况且项兄不出手的意思,难道是坐定最后一人么?”
项彬一怔,接着笑了:“萧兄的意思,莫非是想与在下动手吗?”
萧衍一抖手中折扇,淡声道:“正要请教。”
陈庆之一把拉住了萧衍的胳膊,低声急道:“公子,三思而行。就算你我二人同上,也没有胜项兄弟的把握,就算是乙等,做个第一人也值了!”
萧衍看了陈庆之一眼,后者脸上满是凝重神色。半晌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依你……”
陈庆之离开后,除了项彬之外,其余人进行了一场混战对决,决定离开阵法的顺序。
第一个出局的,竟然是阿里不哥。此时阵法空间缩小,他的箭技虽妙,却因为拉不开距离而受到限制,无奈战败。
第二个离开的是萧翎,虽然他与张博浪携手先战他人,却终究是实力较弱而提前落败。
第三个失败的是张博浪,那使双剑之人与萧衍合力战他,最终令他饮恨。
第四个出局的便是那使双剑之人,让项彬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萧衍的实力,竟然委实不弱!
第一卷第一百三十三章分发奖励
这萧衍看起来是脱胎境中期的修为,实际上发挥出的战力,却已经达到了归元境阶段。而且项彬能够看的出,他战胜其余人并未太吃力,想来应是尚未发挥全力。
所有人都离开了阵法,只剩下项彬与萧衍面对面而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气氛隐隐有些凝重。
半晌后,项彬微笑说道:“萧公子,你是要战,还是要走?”
萧衍深深看了项彬一眼,答非所问道:“项兄弟,陈庆之虽是我之属下,但他自小与我共同长大,我视之若亲兄弟。我与他之间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
项彬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不知道萧兄此话是何意?难道在下有动摇你们之间的情谊吗?”
萧衍摇摇头:“没有最好,庆之乃天纵奇才,日后必成大器。我梁王家族比不上项家之传承深远,也没有济济人才。还请项兄弟高抬贵手,莫要打我们这些小门小阀的主意。”
项彬蹙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十分不喜欢这萧衍的语气。
对于陈庆之,项彬因为前世的记忆,主观的便对其十分欣赏。但他却并未生出拉拢之心,最多不过是有结交之意而已。但此时看这萧衍做派,听他所说言语,明显是担心自己对陈庆之心怀不轨。
项彬忍不住有点窝火,陈庆之又不是女人,我犯得着一见就跟你抢吗?而且咱俩素不相识,第一次见面你就摆出这张死人脸,给谁看呢?
心中如此想着,项彬便存心打算气气这萧衍。他神情肃然,淡淡说道:“萧公子,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你与庆之兄亲如兄弟,就更应该希望他能得偿抱负,而不是将之雪藏,明珠暗投。萧公子如此作为,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你!”萧衍被项彬的话气的一滞,冷笑道:“项兄弟似乎认定项家是好木了?哼,内有昏君,外有暗敌,更有诸强环伺,虎视眈眈。处在危局尚不自知,且自认为鼎业兴盛,何其可笑!”
项彬听出萧衍的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不由奇怪问道:“萧公子此话何意?”
萧衍冷笑道:“就是话中意思。”
两人间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项彬深吸一口气,将兵道戟握在手中,直指萧衍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萧公子,请吧!”
萧衍转头看看项彬身侧妖兽与项麒麟分身,脸色微微凝重,半晌后摇摇头道:“我打不过你,就不自取其辱了。不过日后定要找个机会,与你一分高下!”
说罢竟悠然转身,走进了那蓝色的光幕之中,消失不见。
项彬看着萧衍的背影消失,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一次测试,接触了这么多的势力子嗣,虽然其中不乏有魏豹之流,但却也有许多真正的英才,比如胤祀,又比如这萧衍……天下之大,能人何其多也!项彬心中感到了压力,但却同样也产生了动力。虽然两个时空完全不同,但却也有这么多相似之处。更难得是天下英才风云汇聚,能在这样的时空,与这么多的人杰斗智斗勇,纵横交错,人生何其快哉!
他的眼神渐趋坚定,深深吸了一口气,振奋精神,抬脚走进了那光幕之中。
随着第七日的临近,阵法外诸人的心绪,也是起伏不定,十分复杂。
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毫不起眼似是最弱的项家子弟项彬,竟然会如此厉害。而明显最为强大的胤祀,竟然沉沙折戟。
众人沉默着,议论着。沉默的人是在等待最后的结果,而议论的人,左左右右都离不了项彬这个名字。
一时间慕容鼎寒和龙且,便成为了场中最受关注的人。
不知为何,护军头领陈姓将领和李左车都没有离开,竟然也在等待着。只是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陈姓将领,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许多人看着二人脸色,心中窃喜暗笑,特别是魏豹和罗含以及魏云枭三人,神情中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盼着这俩人能找项彬的麻烦。
终于,第七日的最后期限到来。在阵法内部发生改变的时候,阵法外也有所感知。
入口光幕的上方出现了七盏红色的明灯,众武师们神情一阵疑惑不解。而陈姓将领和李左车,则是面面相觑,脸露惊讶之色。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剩下?”陈姓将领皱着眉头问李左车道。
李左车望着那七盏明灯,神色中有茫然,有震惊,还有一丝不敢相信。他沉吟了一会儿,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是有人比我的经纶术还要厉害,将我瞒了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二人话音刚落,陈庆之便从光幕中走了出来。
看他的打扮穿着,陈姓将领与李左车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丝询问神色,接着又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
李左车深深看了陈庆之一眼,似乎是想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随着陈庆之的走出,那七盏明灯便灭了一盏。众人顿时回过了神来,意识到阵法之中,竟然还有其他人存在,而这明灯,便是人数的象征!
大家的精神顿时一振,纷纷开始猜测,到底还有哪些人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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