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排的铁栅栏里关押着是曾相识的面孔,有看着她长大的大司监李江,有能打开宝藏岳灵儿,那边半死不活的少年是控制赫尔寨首领的筹码,还有那些政见不清的文武官员及不听话的江湖人士,她精心的将他们分门别类的关在一小块一小块的黑房子里,通风良好,光线阴暗,这样很好,省得将来互相见面了会尴尬,她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啊,当然,出了这里还有没有见面的可能就不好说了。
她驻足的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人,视线一点点的移过,好像在欣赏工艺品一样,眼眸中有着兴奋和***,慌乱的心好像打了鸡血,顿时又有了活力,怦怦的撞击着胸口,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一个两个又算得了什么,她待金秋儿不薄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人生一世,他得到的够多了,她居然会为他心慌,可笑!
她望着李江那张老脸,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保养的却很好,光洁的下巴像女人一样精致,她不由的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颌,笑道:“李公公,住的可好?有什么不合心意的您老尽管开口。”
聆光线有些暗,可李江依旧能看清与他说话的是陛下的长女夏蓉玉,他幽幽一叹,多么好的人生,凤子龙孙,要说,人就没有知足的时候,这样好的身份她不要,非要得那不是自己东西,陛下的身后事已经做了详尽的安排,她,不过是跳梁小丑,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
倒是岳灵儿鄙夷的开口,“公公,你觉不觉得这里又闷又潮,本想除了耗子便没有别的扰人的东西,却来了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嗡嗡的不知说些什么,污了咱们的耳!”
李公公嘴也够损的,冷冷一笑,道:“丫头,坐下,且听听她要说什么,在这里没什么不好,就是看不到京报,乏味了些,她说,咱们正好能解闷。”
新春舔了舔枯干的唇瓣,声音嘶哑道:“我想知道战况!”
“陛下可安好?”
“陛下一定会洪福齐天的!”
“不知道林夕兰林大人最近有什么趣闻没?”
“对对对,听说林大人娶亲,可惜咱们都没赶上!”翰林院的几名言官,你一句我一句,真把夏蓉玉当作报童了。
岳灵儿与李江对视一眼,转头笑着看向夏蓉玉,只见她本就阴翳的脸黑沉的仿如影子,所有的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狠狠的盯着他们,那目光似要将众人五马分尸了一般。
夏蓉玉强压怒火,阴阳怪气道:“哼!樱兰为了救你,已经掳走了李瀚宇,林夕兰这会儿已经焦头烂额了,各位想看林大人成亲,估计要等下辈子了,至于母皇,凤之子,升天的时候也该到了!”
“夏蓉玉你大逆不道,有违君臣伦常之道,你要遭天谴的!”“夏蓉玉,你个逆贼,早晚要有报应!”“逆贼啊,陛下怎么会养了你这只狼!”
夏蓉玉笑的阴翳而兴奋,望着这些身着朝服的言官们,笑容愈来愈大,一个个虚伪至极,若她是九五之尊,他们早就歌功颂德了,哼,她不会杀了他们,在她登上皇位的一刻,她要亲儿听他们仁义道德的歌颂她的功绩。
眼神一转,看向岳灵儿,阴恻恻的说道:“你,岳女侠,还不打算交出凤尾珠吗?”
岳灵儿冷冷一笑,樱红的嘴角弯起一个大大讽刺的笑容,“就凭你也想得到凤尾珠吗?有什么招数尽管拿出来,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夏蓉玉哈哈一笑,狂妄至极,笑罢自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在手里一颗蓝色的药丸,对着岳灵儿摆了摆手,“这是蓝色妖姬,极好的药丸,吃了之后**死**仙,这里这么多俊美少年郎,岳女侠可要好好享受了!”说完,‘啪啪’击掌两声,暗处窜出几名教徒,打开地牢,拖过岳灵儿,将头按在铁栅栏上,夏蓉玉撬开她的嘴角,将药丸灌了下去。
即便是不可一世的岳灵儿这会儿也有了深深的恐惧,这间地牢里除了她一个女子,李江一个太监,其余全是男子,瞄一眼黑压压的头顶,她的心倏的凉透了,开口大骂夏蓉玉,“你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夏蓉玉,你想要凤尾珠,想要皇帝宝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越骂,夏蓉玉越开心,兴致勃勃的看着她药劲发作,岳灵儿开始脸色涨红,然后四肢发软,手开始伸向离她最近的新春,周围的言官们赶紧过来将新春抬到一边,他们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却只能看着她毒发,身为朝廷文官,都是十分重视廉耻礼仪的,就算有未嫁人的,也不愿为个不相干的女人当众献身。
岳灵儿胡乱的抓住了李江的裤管,嘴角哆嗦着,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夏蓉玉一见仰天长笑起来,好像看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发。春的女人找上了不能人事的太监,传给京报绝对是头版头条!
【313】最后的较量-11
正文 【313】最后的较量-11
“报,尊主,右护法回来了!”一名教徒躬身禀告夏蓉玉这个惊人的消息。
夏蓉玉愣了愣,嘴角不由的勾起弧度,转身就走,想了想,扭头对这栅栏里的人道:“岳灵儿,蓝色妖姬虽然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取悦异**,可意识还是清楚的,所以我说的没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了,不想招呼这些儿郎,就把凤尾珠交出来,想通了叫一声,自会给你解药。”然后将解药给了守值的教徒,吩咐了几句,快速离开地宫去见金秋儿。
她一离开,那些男人们马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道:“给了她吧,这是何苦遭这份罪!”“是啊,岳姑娘,钱财珠宝都是身外物,交出去吧!”这些人说是说,可没一个人敢上前。
李江附耳听清岳灵儿的话,连忙转头问道:“谁身上有刀子,利器也行。”
咖几人唬得一声向后靠了靠,其中一人颤声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岳姑娘好个刚强的女子,可……可咱们身上可什么都没有,那个……腰带行吗?”
李江闻言气的直翻白眼,呵斥道:“要你那劳什子东西作甚?快,互相瞧瞧,有什么利器没有?”
几人心道,要死还挑挑拣拣,儿郎的腰带给出去也是天大的颜面,何不知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正在这时,新春颤颤巍巍从领口翻出一枚银质佩,佩的边缘铮明瓦亮,那言官看了眼,忙解了下来递给李江,李江托在手上看了看,凝重的对岳灵儿道:“我动手了!”
聆岳灵儿坚难的点点头,白如冰雪的脸此时已红的跟大萝卜似的,声细如蚊道:“有劳……公公了。”
李江深吸一口气,攥住她的一只胳膊,银佩的边缘避开大动脉,划开一条血线,殷红的血液顿时淌了下来,他赶紧又用银佩去接,银佩的背面呈凹状,正好可以盛液体,接满,他叫来两个人按住岳灵儿扭动的身姿,掰开嘴,将血灌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岳灵儿渐渐安静下来,面上虽还红,可身子却安稳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答敲在湿冷的地面上,漾出一朵水花。她是自己救了自己一命,阴寒之血可解百毒,没想到居然能控制住蓝色妖姬的药效,她感谢上苍让她活下去,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出出去,宰了夏蓉玉,然后偎在玉清的臂弯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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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蓉玉走出耳房,回书房见金秋儿,金秋儿一见她出来,忙道:“尊主,他们答应用藏宝图换岳灵儿了!”
夏蓉玉先是一笑,随即狐疑的盯着他看,笑容渐渐敛去,平和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金秋儿明显一怔,应道:“属下半途去了一趟惠远寺,云游在外的流云方丈回来了,属下去求了生子的药丸。”说着,自怀里取出药丸递给夏蓉玉。
夏蓉玉迟疑的接过那小药瓶,总觉得哪不对劲,可眼前确是跟随自己六个年头的男人,道:“你这算是提前为本座庆生吗?还有十天呢,这礼物本座收的有点早了!”
金秋儿笑道:“尊主贵人事忙,连自己的生辰都记差了,还有十三天才到您的生辰呢,属下求来的药丸只算小礼物,待大局稳固,尊主登上宝位,属下另有大礼奉上!”
这时夏蓉玉才算放心,她的生辰虽说不上是什么秘密,可有一个习惯,就是生辰的头一天要在地宫与左右护法餐叙,而第二日才是正经的过生辰,那就是皇家的礼节了,金秋儿能说出来,就说明他的身份没有疑点,毕竟易容可是项绝活,她可不想中招。
“那时间、地点可都讲好了?”
“两日后,汉水郡梅林观。”金秋恭谨的应道。
“哦?梅林观?”夏蓉玉有些疑惑,望向金秋儿,金秋只微微低着头,和往日并无不同,她一向最信任左右护法,右护法被晏阳天伤了内力之后,离开地宫养伤,大业当前,她能信任的就只剩下左护法金秋儿了,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不问具体详情,只管办就是了,刚才已经试探了一次,若再多问恐怕会引起他的不瞒,用人之际……,夏蓉玉只得放弃深究。
金秋儿释然的笑了笑道:“岳炎说藏宝图在汉水郡林家老宅。”
夏蓉玉微微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好,就在梅林观!”
右相府。
烨弘棉在屋子里来回兜转,眼看着岳熙、方晶晶两人合力才算稳住了女皇的气息,总算松了一口气,硬挺挺的坐了下来,关键时刻要是女皇驾崩了,可就大势不妙了。
岳熙走了过来与他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夜,苍穹,月,如钩,三月的天气白日里还算暖和,到了夜里可就是春寒料峭的冷,能打透人的衣衫,烨弘棉拢了拢披风上的领带,沉着脸,看着幽暗的一角。
“明天应该没问题。”岳熙半晌不语,开口便是这句话。
“一天……?够了!”烨弘棉冷冷清清的道,却好似在喃喃自语。
夏蓉玉坐着马车出凤京的时候,郭美颜已经在女皇面前忏悔,年前冷冻了的大朝会,却暗暗组织起来,剔掉了夏蓉玉培植的官员,包括那些站队不明的官员随同内阁一起在御书房觐见女皇陛下,宽广的院子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官员,这时众人才知道,女皇陛下竟然还在人世,那么夏蓉玉……?摇摆不定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还好还好,一切还可挽救。
朝会举行的有些诡异,女皇陛下一张粉白的脸上可见胭脂,气色也是描出来的,不过很少有官员敢直视女皇,女皇话也就说了几句,接下来都是太监颁旨,旨意一道接一道,这是开朝以来第一次如此颁布圣旨,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不停的发着冷汗,直到听见女皇说要禅让皇位于正德太子为止。
百官心中有数,这一次,夏蓉玉,败了!然也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人再给她机会!
【314】最后的较量-12
正文 【314】最后的较量-12
夏蓉玉对岳灵儿用毒无法,只好带着她共同赶往梅林观,而岳炎已与前晚回了老宅,没走正门,趁着夜色番强而入,轻车熟路的进了书房,若论武功,他不及岳华,就是晏阳天也不能相提并论,可若论夜行千里,当今武林鲜有人能敌,他当初以万两黄金嫁作王县令为六郎君,却只说是江湖中人暂避风头,王县令招惹不起只好给了他一处别苑,直到他拿到那幅流落在王县令府上的藏宝图后才离开。
他是武林名门的大公子,若是草蜢之徒,可能早就被冠以神偷的别号了,可狂帝的儿郎,又身姿飘逸,容貌卓绝,是以大家给了个雅号—铁扇公子,其实,岳炎的本事是取物于无形。
他进入书房,在玳瑁里找到那幅山水画,然后转身离开,不留一丝痕迹。
汉水郡城的军营里,林夕兰正辗转难眠,烨弘棉回信说夏蓉玉不见了,难道这人真有通天的能耐,觉察到风声事先跑了?营帐里的烛火突然一晃,夕兰只觉后背一阵寒风袭来,霍然转头,竟然又是房凌远!不由的心中有气,冷冷道:“房公子又是深夜来访,有什么事要说?”
咖房凌远脸色一红,这话明显就是说他是宵小之辈,深夜进人家女子的房,说出去着实不妥,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也许只是来看看?
“房公子……?”夕兰站起身疑惑的看着这个面色涨红的男子。
房凌远连忙道:“李公子很好,林姑娘不用挂心。”
聆“哦?”夕兰这才好好打量起房凌远,说不上俊美,却有股子清雅的气质,比起小九又多了几分凌厉,身材修长,青缎子的长袍,腰间系着雪白的鎏金穗子,看上去并不像龌龊的小人,不过,看表面是怎么也看不出的,人心海底深。
他来了只是说了李瀚宇的情况,难道是是向她买好?还是有求于她?
房凌远看见夕兰眼中的疑惑,面色一窘,道:“赫尔寨内部四分五裂,樱兰也是强撑,有时人变了是有原因的,林姑娘,你说是吗?”
莫名其妙!夕兰的疑虑又加深了几分,怎么房凌远说的模棱两可,他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她随手捋着肩上的散发,心里揣测着,试探道:“你……有什么话不妨只说!”
房凌远忽然话锋一转,道:“唐大哥与嫂子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林姑娘也可不必挂心。”
夕兰今天还接到柳父的书信,说大姑奶奶想念夕伶,希望能让夕伶回老宅,可只有她知道,唐秀和夕伶在赫尔寨山谷,现在战火一起,还真不知人怎么样了?这会儿听房凌远提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算是**命无忧,人只好还活着就是好的。
“房公子,你来到底有什么话就别拐弯抹角了,你我都是聪明人,识时务为俊杰,小小赫尔寨再有能耐也不过是如来佛祖手中一片尘埃,早晚要落幕,房公子不必顾忌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房凌远若有所思的望着夕兰,好半晌才道:“我可以将唐公子、夕伶姑娘安全送出来,也可以将赫尔寨的地形图与兵力分派图给你。”
夕兰眼睛一亮,**力好大啊,房凌远已经算得上是商业间谍了,还带买一送一,这买卖接下来怎么样都不会亏本。道:“你想要什么?”
房凌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脖颈上的喉结不经意的滑动了一下,低哑道:“我……我想嫁给你。”
夕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晕过去,开什么玩笑,她……她到今天才看清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很熟吧!为什么他要嫁给她?等等,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她没立即接话,只是斜睨这烛火快速思索着。
房凌远,曾是玄冥教教徒,而入教之前的身份是御前侍卫,能做御前侍卫说明身家清白,据说他曾一度爱慕夏蓉玉,才会被拖下水,他在赫尔寨山谷躲了两年,人在生命无忧的情况下,还想要什么?古人云:温饱思**。**。难道他只是想嫁个有钱人渡过以后的人生?而那个有钱人就是自己?耶?有钱人?
夕兰一刹那捋出一条线,笑道:“房公子祖籍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知道进我林家门的夫郎个个身价不菲,你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要身家清白才可!”
房凌远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剑眉紧蹙,似乎是为了攀比,也是赌气,沉声道:“家母是礼部尚书单文竹,我随父姓。”
夕兰‘哦’恍然大悟的眯了眯眼睛,扬声道:“哎呀,那你与单耀祖,单公子是兄弟喽!”单耀祖是嫡子,她还真没听说单文竹有庶子。
房凌远目光一滞,痛苦的攥着拳头,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