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思想有问题 秦邦宪把眼镜猛地一推 厉声呵斥说
我们有什么问题 咹 看着嘴上无毛年仅24岁戴着深度近视眼镜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训人的秦总书记 严鼎森来火了 大声吼道 我们有问题 你来指挥看看
省委委员匡亮也哑然笑道 我的秦总书记也 你们在上海的洋房子里住惯了 初来乍到 人生地疏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 就莫信口开河好不啰 在这边缘区要搞什么全面出击 莫说我们 你就是让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全活过来 喊到这里来对着群众放肆演讲他三天三晚 也还是全面出击不了呢
你 你们 秦邦宪气得脸色紫胀 无话可说 当场宣布撤销罗明谭震林严鼎森和匡亮四人的职务 押送瑞京接受审查
张闻天暗暗拉扯秦邦宪 劝他说 莫急于作决定 还是把情况搞清楚再说吧
秦邦宪不听 指定陈寿昌为福建省委书记 责令他立即在全省开展反对罗明路线的斗争 然后押上罗明谭震林严鼎森匡亮四人 悻悻地离开闽西
到了瑞京 秦邦宪受到红色首都党政军民的热烈欢迎
周恩来看到被捆绑的罗明谭震林严鼎森匡亮四人 吃惊地问秦邦宪 他们四个怎么啦
秦邦宪忿忿地说 他们四个犯有严重的路线错误 我已撤销他们的职务 押来首都受审
所有前来迎接秦邦宪的人都惊愕了 他们不知道四位好同志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罪犯
秦邦宪这位年轻小伙 此刻正处在人生奋斗历程中朝气蓬勃的全盛时期 面对如火如荼的革命场景 身临其境 早已是心潮澎湃 热血沸腾 顾不上安歇 怀着对理想的无限忠诚和热切追求 以满腔的热情 立即投入到了火热的斗争之中 一连好几天忙着到处巡视查看
周恩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子 向秦邦宪反映了中央局会议的情况 替毛泽东鸣不平
秦邦宪不满意地看着周恩来 说 中央局会议精神经过了党中央的批准 是绝对正确的 批毛泽东没有错 不但以前要批 今后还要狠狠批 你作为党的主要领导人 一定要注意影响 至于毛泽东嘛 以国家主席仅为政治局候补委员 似乎不相称 可以选为正式委员 但不宜参与核心领导 有些关键性会议就不必通知他参加
周恩来刚走 紧接着王稼祥又来找秦邦宪 谈了自己对中央局会议的一些看法
这是怎么啦 都来帮毛泽东讲话 秦邦宪老大不高兴 对王稼祥说 你以后要少和毛泽东来往 小心沾上右气 中国革命靠毛泽东这样的土包子不行 得靠你我这些从莫斯科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才行
未必 王稼祥坐到床上 笑道 毛泽东在井冈山闹革命时我们在哪 创建这中央革命根据地时我们在哪
我懒跟你讲得 秦邦宪冷淡地说
这时毛主席来了 热情地说 嗬 稼祥同志也在 邦宪同志 听说你带来了好多好多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 可否借我几本看看
秦邦宪听了 总觉得有些别扭 把脸侧向一边 冷淡而彬彬有礼地指着摆放整齐的书架说 书全摆在这里 你喜欢哪本直管拿去
秦邦宪侧头看毛泽东找书 在心里冷笑说 你一没上过大学 二没出国留过学 知识浅近 又如何看得懂如此高深的经典著作呢
王稼祥看着秦邦宪的样式 在心里哀叹说 今后毛主席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毛主席丝毫也没有计较秦邦宪的冷淡态度 一心一意地在书架上找 说 你也该带几本中文的来
秦邦宪哧地一笑 骄矜而客气地说 有呢 你自己翻啰
毛主席耐着性子找 终于看到几本中文版的马列著作 真是兴奋至极 连忙捡了出来 说声打扰 喜盈盈抱书出门
老毛慢走 秦邦宪叫住毛主席
怎么啦 毛主席回头 笑道 舍不得呀
不是呢 秦邦宪说
毛主席笑道 看来你还藏得有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 是件无价之宝 秦邦宪边说边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递给毛主席 自豪地说 你打开看看
毛主席放下书本 打开油纸包一看 顿时热血沸腾
展现在毛主席面前的是一面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旗 针线极为精细 红色底布分外醒目
秦邦宪说 这是上海十几位老太太自己斗钱买的材料 又连着十几个晚上赶制出来的 她们要我一定带把毛主席
啊 老人家都组织起来了 毛主席摩娑着国旗 很动情地说
王稼祥也凑过来看 不住地赞叹着
毛主席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看了好一会才庄重地折好国旗 捧在手上 连同那几本马列著作一起 高高兴兴走了
秦邦宪朝毛泽东的背影瞟了一眼 回头朝王稼祥说 毛泽东也学马列啊 脚板心里出汗 水平太低了嘛 我就把他看 他也看不懂 嘻嘻
你莫笑他 王稼祥斜视一下秦邦宪 不满地说 他只是不懂外文 其实读马列的书也不少 并且很注意消化 要说中国书 你我就都不及他了
嘻 秦邦宪笑道 山沟沟里能出什么马列主义呢
嘻 王稼祥也笑道 别忘了 你们是在城市里呆不下去了才到这山沟沟里来的哟
唔 秦邦宪轻轻从鼻孔里哼一声 冷笑说 他那套是守株待兔 与我们所要求的主动出击格格不入
王稼祥说 我不反对先发制人 但我更欣赏毛主席的后发制人
秦邦宪推了推眼镜 大声说道 要是既不丢失土地 又能消灭敌人 还能大力向外发展 那不是更好吗
哈哈 王稼祥一跃而起 嘿嘿笑道 又想马儿跑 又想马儿不吃草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秦邦宪仔细看着王稼祥 似乎不认识似的 突然说道 喂 我看你中毛泽东的毒太深了 毛泽东是罗明的总后台耶
我跟你讲明的啊 王稼祥严肃地说 别个你都可以动 独独毛泽东你是不能动的啊 你要批判他 共产国际通得过吗 现在世界上都晓得中共有个毛泽东 可并不知道你秦邦宪 如今苏联所张挂的国际共运领袖像中 中共还只有毛泽东一人呃
好了好了 秦邦宪不耐烦说 我懒得和你争 以后让事实来说明问题吧
王稼祥又坐了一会 因话不投机 就走了
秦邦宪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 致电共产国际 要求让毛泽东去苏联学习 共产国际执委会认为中国革命离不开毛泽东 不同意毛泽东去苏联 秦邦宪心里盘算 那就另想办法吧 遂将此事放下不提 但从此却将毛泽东狠狠地晾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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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靠边站的消息 很快被蔡孟坚侦察到了 立即报给了蒋介石 顿时把个蒋介石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停地在胸口划十字 喃喃念叨道 阿门 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 阿门
旁人也纷纷称赞蔡孟坚的特工颇有成效
蔡孟坚洋洋得意说 好戏还在后头呢
蒋介石神气十足说 端掉毛泽东比什么都重要 孟坚兄弟 我要为你庆功 当然 也要谢谢那位懵懵懂懂的秦邦宪 他流放毛泽东的举动实实在在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我们现在可以大举围攻共产党中央根据地了 晏主任 蔡廷锴到达福建没有
已到福建 侍从室主任晏道刚说
那好 蒋介石说 立即叫蔡廷锴向红军发起攻击 蔡廷锴是我们的常胜将军 历史上还从未吃过败仗 连日本人都怕他 对付红军就绰绰有余了
蔡廷锴自淞沪抗战 名声大振 加之又从未与中央红军有过接触 当移师到达福建之后 便大举向革命根据地进犯
革命根据地边缘区地方政府一边指挥游击队节节阻滞第十九路军 一边紧急上报敌情
第十九路军是百战常胜之师 对于红军游击队的袭扰丝毫也不放在眼里 一个劲向前推进 当进到闽西连城一线时 迎头一顿炮弹袭来 枪弹也骤然加密 前方部队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死伤无数 蔡廷锴接到前方报告 说是彭德怀红三军团打过来了 并抢先占领了鹅头凹制高点 知道遇上了红军劲旅 火急催促后卫部队上前增援 两军立即大战起来
双方先是一通猛烈地对射 两三个小时后 不知什么原因 红军新补充上来的子弹打起来极不舒服 子弹出膛 呜呜直叫吓死人 既飞不远 还一路翻跟头 击到南京军身上 扭扭捏捏朝下掉 根本就不伤人 机枪子弹就更差劲了 根本就不能够装进机关枪里打 手榴弹质量忒差 很多打不响 扔出去还不如一个石头有威力 南京军官兵乘机发威 越攻越猛 红军伤亡很大 阵地连连丢失
彭德怀一听丢失了鹅头凹制高点 急问是何原因
参谋长邓萍报告说 是我们自己兵工厂造的子弹不行
彭德怀火冒三丈 跳脚骂道 这些子弹是怎么造的 咹
滕代远叹道 自从毛主席离开红军后 我们再也没有打过歼灭战了 只有消耗 没有补充 全靠自己兵工厂造的再生子弹来接济部队 可是蒋介石严令地方政府封锁所有交通道路 外面的物资根本就运不进来 兵工厂里要什么没什么 只能想些土办法 从厕所墙壁上刮些鸟碱 熬成硝盐 塞进弹壳里代替火药 燃得慢 又没劲 没有发火药 只好用火柴头 没铜做不出弹头 只好用电线拧成一坨替代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她娘的 彭德怀气得团团转
南京军不断向前推进 彭德怀朝身边的人吼道 子弹不行就拿命挡 去 都去跟我拼刺刀
邓萍立即带上警卫连冲出指挥所 直奔制高点 来到火线 邓萍看着手中不中用的子弹手榴弹 愤怒地朝地下一扔 端起刺刀枪带头冲锋 可自产的刺刀也不济事 捅不上几下就弯了 邓萍赶紧用脚将刺刀踩直 再端着去拼 南京军占据制高点有利地势 又占着武器上的优势 红军被死死地压在田垄里施展不开 双方围绕着鹅头凹制高点力搏奋争近两个小时 邓萍始终未能拼夺得手 南京军几度冲到彭德怀的跟前 彭德怀狂怒不已 将指挥所的人统统都赶到火线去杀敌
突然 南京军停止了射击
彭德怀喜道 蔡廷锴前进过快 后勤跟不上 他们没子弹了 快叫邓萍夺回制高点
命令发出后 却老没听见号音响 彭德怀扭头一看 司号长已倒在血泊中 再过细一瞧 指挥部里除了一名待命的卫生员以外竟空空如也
彭德怀朝卫生员大声吼道 你去告诉邓萍 叫他们冲上去 冲不上去 拿他是问
卫生员急速赶到火线 向邓萍如实传达了彭德怀的命令
邓萍见是卫生员来传达命令 有些不相信 吼道 你不是开玩笑吧
卫生员急忙申辩说 参谋长 谁敢开这个玩笑 我还要脑袋不 指挥所除了彭军团长就剩我了
邓萍急令吹号冲锋 号音一响 邓萍端起刺刀枪第一个就冲出了战壕
此时第十九路军子弹确已完尽 肉搏又拼不过红军 几个回合下来 敌不住了 慢慢朝后退 被蔡廷锴看见 冲出指挥所 拦在了溃兵的前头
参谋赫连汤因急忙劝道 军长快跑 红军追来了
滚开 蔡廷锴一巴掌打在赫连汤因脸上 举着手枪吼道 退者立毙
官兵全站住了
蔡廷锴怒视着汹涌而来的红军 高声吼道 上 拼
官兵们士气复振 回身拼杀
此时彭德怀也对攻过来 两军绞杀成一团 打得难分难解 南京军终究拼不过红军的刺刀 渐显危势
蔡廷锴额头直冒汗 将上衣一脱 朝高处一站 对总部人员大声呼道 不怕死的站过来
师长区寿年第一个站了过来 也开始脱上衣
营以上军官纷纷脱光上衣 站到了蔡廷锴的前面
蔡廷锴大声问道 子弹没了怎么办
上刺刀 拼 军官们纷纷吼道
刺刀断了怎么办 蔡廷锴又厉声喝问
捡石头 砸 众军官齐声呼喊道
没有石头怎么办 蔡廷锴再次喝问
用牙咬 众军官高声怒吼
说得对 跟我冲 蔡廷锴从地下抓起几个石头就跑 第一个冲向红军
奔到一条山沟前 正碰上红军冲来 双方隔沟展开对攻 互扔石头 几经奋搏 势均力敌
双方正顽强苦斗 忽地从大路一头飘出一面红十字旗 引着一队医务救治队员 直奔两军交战地之间 将两军绝然隔开 彭德怀与蔡廷锴几乎是同时下令停止战斗 两军人员均驻足观望这支突然降临的红十字会队伍 只见他们走到阵前 一分为二 分别进入两军阵地 协助军医救治伤员 其中一位高个子举着红十字会标志 不停地往返于双方战区 指挥救治行动
彭德怀蔡廷锴分别派人打听 方知此人是国际红十字会华东分会总办事处督办兼上海红十字会主事严远白 立时肃然起敬 派人谢过严远白和红十字会救护队员 天黑时分 各率所部撤离阵地
蔡廷锴与彭德怀一番血战 倾其全力方才稳住阵地 从此再也不敢轻视红军 连日向南京告急求援
哎呀呀 蒋介石叫起屈来 连我们的百战长胜之师也打不过红军 这可叫我怎么办呀 永泰呀 你还有什么妙计全使出来吧
杨永泰说 其实方法我早就为总司令盘算好了 只因毛泽东掌权 不敢使出来 现在毛泽东靠了边 我这鄙俚浅陋之策也就可以大发神威了 哈哈
莫屎少屁多 快讲啰 陈立夫催促说
杨永泰一笑 说 这次我要来个车干池水捉活鱼
众人甚感新鲜 都伸长脖子看着杨永泰
杨永泰神色庄重 一本正经说 我们与红军交战就好比是龙王与乞丐比宝 应尽最大可能发挥自身优势 以长制短 经济上继续严密封锁 禁止一切物资进出共产党根据地 政治上推行清乡保甲连坐怀柔政策 军事上战略取攻势 战术取守势 以重兵四面包围 广筑公路 密修碉堡 步步为营 节节推进 将共产党根据地的人力物力财力慢慢榨干 最后来个一锅端
好个车干池水捉活鱼 蒋介石拍案叫绝
好个一锅端 将军戴岳 柳维垣 贺国光等纷纷称赞
杨永泰劲头十足地走到地图前面 右手食指在地图上画上一个圆圈 说 这次围攻所取战术方针是 四面包围 梯次配备 炮火开路 筑碉前进 每占一地 先构筑碉堡 密布火力网 然后攻击前进 以此类推 直达瑞京
说到这里 杨永泰拿出早已编绘好的堡垒图册 呈献给蒋介石看 说 堡垒的具体筑法已在上面详细说明 堡与堡之间 以目及弹及为度 红军既无飞机 又无重炮 因此碉堡在多不在大 重快不重坚 但必须纵横交错 罗列成网 视力火力皆能交叉 一堡有警 四方支援
真是个好办法 陈诚称赞不已说 照此办理 必操胜券 然后又问蒋介石 要不要交外国军事顾问团审批
没那个必要 蒋介石梳着秀发说 脑袋是长在自己脖子上的 顾问嘛 又不是太上皇 不必事事问他 更不能一切都听命于他
顾祝同说 毛泽东用兵如神 倘若他置我们的堡垒如不顾 直接出兵浙江 驰骋于苏浙皖赣 时不时到南京上海杭州来游击游击 我们又如何对付
许多人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都悲哀起来
蒋介石却哈哈大笑 方理圆想笑却没有笑
杨永泰也笑 对大家说 毛泽东靠边站了 你们急个啥
是啊 大家纷纷说着笑着 又转忧为喜
蒋介石便恭恭敬敬走到基督圣主耶稣架前 双手合十 暗暗祈祷说 阿门 上帝保佑我吧 但愿秦邦宪永远压住毛泽东 但愿毛泽东永远被晾在一边 阿门
遂以蔡廷锴为东路军总司令 陈济棠为南路军总司令 何键为西路军总司令 顾祝同为北路军总司令 陈诚为中路军前敌总指挥 陈调元为预备军总司令 总计出动百万人马二百架飞机上千门重炮 对共产党中央根据地发动了第五次军事大围攻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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