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怀看了电报 好半天心里还是刀剜般的痛
红七军团政治部主任邓乾元看不过 当即致电朱德 为肖劲光鸣不平
朱德接到电报 甚感奇怪 心想我身为中央军委主席兼红军总司令 对此事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立即去找秦邦宪 想问个究竟
秦邦宪看了邓乾元的电报 解释说 我正要告诉你 还没来得及 对肖劲光 你这个总司令可不能感情用事
明摆着嘛 朱德说 这根本就不是肖劲光的错
秦邦宪不快地说 你等一等 我还去请示一下
说罢 拔腿就朝独立房子里跑
朱德摇摇头 自言自语说 这么下去如何得了
过了好一会秦邦宪方从独立房子里慢慢腾腾走出来 对朱德说 黎川一失 北门洞开 必须严惩肖劲光 以儆效尤 邓乾元包庇肖劲光 中央决定撤销他的一切职务 你马上致电彭德怀 叫他带上三军团火速进攻硝石 以便夺回黎川
朱德又是一惊 说 硝石处在黎川 南城 南丰之间 工事又坚固 以我们现有实力是攻不下它的
秦邦宪把眼镜一推 不高兴地说 你作为红军总司令 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中央命令 错了自然有人负责
朱德无可奈何地将电令全文照发 可心中的苦痛却又无法对人说 只能每天看着地图 伤心自语道 不能这样搞哦 要不得哦
彭德怀看过电报 不禁傻了 对滕代远说 硝石那么险 谁能攻得下它呀 这到底是哪个出的鬼点子 这不是在打仗 这是要毁灭我们红军啦
滕代远说 我们再去电问一下军委吧
彭德怀照此办理
中央军委答复说 打下硝石 就等于在敌人中间埋下一颗钉子 就能收复黎川 就能关好北大门 鉴于红三军团执行军委命令不力 军委决定撤销滕代远的职务 由杨尚昆继任三军团政委 立即打硝石
彭德怀怒道 这到底是谁在主持 动不动就撤职 这叫我们如何负责
滕代远说 我没什么 就是想到红三军团一去硝石将会全军覆没 心里实在不安
次日一早 杨尚昆到职 与滕代远办理交接手续后 问彭德怀说 代远同志搞得好好的 为么事被撤了职
你还不知道呀 彭德怀显得有些惊讶地说
我哪里知道 杨尚昆笑道 我刚从共产国际学习回来
彭德怀说 现在先出发 路上我再告诉你 说罢 与杨尚昆带上队伍直奔硝石
途经洵口 与南京军葛钟山第十八旅不期而遇 双方一时都措手不及 红军前卫团长杨勇反应敏捷 先敌冲锋 一场短兵相接的厮杀立即展开 杨勇瞅准目标 端起刺刀枪直扑南京军旅部 葛钟山仗着武器好 拼命拦击 一弹擦破杨勇头皮 血流满面 杨勇全然不顾 一个劲地向前冲杀 葛钟山躲避不及 被杨勇生擒 南京军官兵见状 纷纷缴械投降
彭德怀抵达硝石 立即展开攻击 猛扑南京军堡垒群 守军为薛岳第五军 不但工事坚固 且炮火密集 红三军团数万军队陷在堡垒群中 为南京军强大火力压制 根本就施展不开 连攻四天 寸土未得 伤亡惨重
面对啃不动嚼不烂的顽固堡垒 彭德怀气得跳脚直骂 这是哪个死卵出的主意 我倒他几百代
忽报驻守在南城南丰黎川三地的十万南京军攻来 欲围歼红三军团 彭德怀火急下令转移 全军顶着南京军飞机的狂轰滥炸 仓仓皇皇撤出战斗 殿后部队一个营不幸被南京军重兵包围 无法救援 惨遭覆没
南京军再战得手 蒋介石惊喜不已 兴高采烈说 红军最猛的就算彭德怀了 可他对我们的钢铁堡垒也无可奈何嘛 红军没毛泽东就不行了嘛 开脚一步就丧失了主动权 使用的竟是世界上最蠢最坏的打法 嗨嗨 这下好了 趁毛泽东被晾在一边 大家就放胆进攻吧 洗雪历次围攻失败耻辱的时机到啦
忽报董振堂红五军团攻打资溪桥 蒋介石得报 哈哈大笑 道 红三军团不行就红五军团来了 红军中打仗论狠就数董振堂 那个大刀片子耍起来真够狠的 可是大刀再锋利 面对碉堡究有何用
众人皆道 我军一个加强师固守在资溪桥 堡垒密集 火力猛烈 任他董振堂的大刀如何舞得好 也莫想越雷池一步
红五军团猛攻资溪桥 上万红军夜晚露宿山野 风欺露淋 疲惫不堪 白天则完全暴露在南京军堡垒交叉火力扫射之下 再加上飞机大炮的频频光顾 苦战四天 伤亡惨重
面对无法攻克的堡垒群 董振堂伤心地将大刀朝地下一掷 仰天长叹道 大刀呀大刀 你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窝囊仗
军团参谋长陈伯钧气愤至极 写信给总司令部 强烈要求改变打法 然后帮董振堂背起大刀 黯然撤出战斗
看着颓丧而去的红五军团 蒋介石嘱咐身边幕僚们说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 更厉害的就要来了
果然 红五军团撤走没几天 林彪聂荣臻的一军团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采用的是掏心战术 专门钻到南丰城外的密集堡垒群中打
顾祝同笑道 红五军团不行 红一军团又来了 面对我们的堡垒群 林彪却一反常态 采用掏心战术 以他们现有的技术装备实施掏心战术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嘛 哈哈
蒋介石点点头 说 红军中作战最刁的就数林彪 以他的风格 不可能采用这种蠢得不能再蠢的打法 到底是谁在指挥红军呢
管他谁在指挥红军咧 顾祝同说 这是天老爷在帮助我们
蒋介石嘻嘻一笑 道 我们不管林彪如何挖空心思冥思苦想 仍以静制动 看他们还有什么新招
一星期后 红一军团黯然撤出战斗 南京军不追 仍旧缓缓地筑垒前进
红军接二连三地失利 伤员成批成批地往回抬 这前所未有的悲惨局面使得根据地内的无数人都纷纷探问这到底是为何 被秦邦宪特别关照不要过问世事专心在家养病的毛主席也不例外 甚感不可思议 心想这仗是怎么打的 正纳闷呢 叶剑英来了
毛主席问道 前线情况还可以吧
叶剑英叹着气说 讲起来真是气人 红五军团失利后 秦邦宪朝独立房子一跑 再出来时便立即发出指示 一是说要处决陈伯钧 二是要林彪聂荣臻实行掏心战术 朱德周恩来认为陈伯钧是将才难得 坚决反对处决他 但独立房子里的人还是撤了陈伯钧的职 并强令红一军团出征 林彪聂荣臻立即来电 认为采用掏心战术红一军团将有去无回 希望中央先为他们开一个追悼会 独立房子里的人就说林彪聂荣臻是拒绝战斗 这么大一顶帽子谁也戴不起呀 一军团只好去了 结果辗转于南京军堡垒之间 根本就施展不开 数日苦拚苦斗 碉堡没攻克一个 人却伤忙了三分之一 被迫退了回来 各军团连续作战两个多月 东突西击于南京军堡垒群中 数次强攻南京军坚固据点 一个碉堡也没能攻克 不仅未能御敌于国门之外 反使自己遭受巨大损失 南京军却依碉推进 节节获胜 我军完全陷入被动地位 干部战士牢骚满腹
没有人提些好建议吗
林彪聂荣臻曾联名向军委提出用运动战消灭敌人的建议 但秦邦宪以种种理由不予理睬
到底是哪个在决策呀
什么决策都出自那栋独立房子 秦邦宪每天都往那里跑 一蹲就是大半天
还有其他人进独立房子里去吗
除了秦邦宪外 没见其他人进去过
难道连恩来同志都不能进去吗
我很少看到他进去
那总司令呢
都说总司令成了一个高级传令兵 我看着都替总司令抱不平 可又不好说
还有伯承同志呢
被撤职了 到红五军团任参谋长去了
为什么
独立屋子里的人说他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参谋
毛主席来火了 怒道 那个独立房子里到底住的什么人 那么神秘 那么狂妄 那么大的权 秦邦宪竟然把它捧为太上皇 偏偏又那么无能
哼 叶剑英悻悻地说 那个人是秦邦宪特意从
这时有人叫主席 打断了叶剑英的话
毛主席抬头一看 是最高法院院长何叔衡 便问他有什么事
何叔衡气愤地说 他们把肖劲光抓起来了 要组织临时军事法庭公审肖劲光 要判他的死刑
为什么 毛主席脖子上的青筋一暴 霍然问道
何叔衡说 秦邦宪讲红军连战连北 是因为肖劲光没有守住黎川引起的
乱弹琴 毛主席气愤地说 南京军那么多 肖劲光凭几十个人能守住黎川吗
叶剑英说 彭德怀作了调查 认为肖劲光没有责任 为此王稼祥还冒着生命危险特意到前线去侦察了一番 也认为黎川失守不是肖劲光的错
你去跟秦邦宪讲 毛主席大声对何叔衡说 肖劲光同志无罪 应立即释放
叶剑英问 要是秦邦宪不放怎么办
是啊 何叔衡说 要是秦邦宪不放怎么办
毛主席说 如果秦邦宪硬是要冤枉肖劲光 你就等我去讲
哎 这下劲光同志就有救了 何叔衡笑着 高兴地去了
毛主席惦记着肖劲光的事 过了几天便去最高法院找何叔衡落实此事 不料何叔衡不在 毛主席很扫兴 闷着头往回走
突然有人问道 主席 想什么呢
毛主席抬头一看是叶剑英 忙说 我想找何老问肖劲光的事 不知他到哪去了
叶剑英看了看四周 低声说 何叔衡已被撤职了
毛主席头皮一炸 问道 又为了么事
还不是为了劲光的事嘛 叶剑英说 对肖劲光的死刑判决书下发后 稼祥同志硬是不肯签字 恩来也多方劝说秦邦宪 可秦邦宪和独立房子里的人一意孤行 坚持要判死刑 何院长只好把你的原话讲给秦邦宪听 总算是保住了肖劲光一条命 改判开除党籍军籍 服刑五年 无上诉权 下到炊事班当烧火工 可是何老却为此事被撤销了最高法院院长职务
毛主席听了 黯然失色 把头一低 一声不吭地往家走
南京军连连得手 进展顺利得连蒋介石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左右 你们是不是在谎报军情
左右皆道 战报绝对真实 愿以脑袋担保
蒋介石说 是不是毛泽东又在搞诱敌深入呀
左右说 那更不是
蒋介石纳闷了 对着地图困惑地说 中央红军到底是谁在指挥呢 毛泽东被他们搞到哪里去了呢
便唤来蔡孟坚 叫他派人去根据地查一查
蔡孟坚颇感为难地说 红军那个李克农太厉害了 我们派进去的人被查出不少 我已下令叫他们暂且隐蔽待机以保存实力
蒋介石想了想 说 你可以从上海方面入手 也许会有一些线索
蔡孟坚赶紧去了
蒋介石看看杨永泰 说 谈谈你的看法
杨永泰琢磨着说 估计中央红军发生了重大变故 既然秦邦宪要这么做 正合我们的抠 我们就这么打下去 直到榨干根据地的最后一滴水
蒋介石笑道 可是赢得太容易 又反倒让我有些不安
便令陈诚统率11个师猛攻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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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邦宪得到广昌报急的消息 立时惊慌失措 撒腿就朝独立房子里跑 等到再出来时 似乎已是很有了信心 对朱德说 我们要以牙防牙 蒋介石修碉堡 我们也来修碉堡 坚决御敌于国门之外
朱德惊呆了 也惊急了 说 防御应该是积极的 可你却要 这是自缚手足 太被动了 人家有飞机大炮 我们呢 什么也没有 干得过人家吗
秦邦宪笑道 你到底没到苏联高等军事院校学习过 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必须知道 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我们的革命根据地每一寸土地都万无一失呀 修好了碉堡 打起仗来就再也不用东奔西跑了 南京军来了我们就打 不来就练兵 碉堡里多备些腊肉米酒山果土鲜 打仗打累了 喝上一碗 再睡上一个安稳觉 嗨嗨嗨 劲头又来了
可是 朱德苦笑说 分兵把口 处处设防 一旦蒋介石集中兵力专攻一路 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实行短促突击呀 秦邦宪说
什么短促突击 朱德不屑一顾
这个你都不懂啊 嗨嗨 秦邦宪眉飞色舞起来 说 所谓短促突击 就是以碉堡对碉堡 以阵地对阵地 当进攻的敌人距我方碉堡只有二三百米距离时 我野战部队在我方碉堡内的守备部队的强大火力掩护下 以极短促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烈地杀向进攻之敌 使进攻之敌受到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打击
朱德听了 哭笑不得 耐着性子说 短促突击战术只适用于力量强大的守军 可我们只有轻武器
秦邦宪跌着脸说 总司令同志 你只管去传达我的命令 讲那么多干什么
朱德无可奈何 摇着头去了
于是乎 整个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军民立即全面动员起来 凡重要城镇大居民点交通要道主要山口都广筑碉堡 精心构筑防御阵地
蒋介石听说中央红军也在修碉堡 不禁哑然失笑 训斥报告的人说 你们有没有搞错 红军有什么格同我们打阵地仗
左右皆说 情报没错 千真万确
呈送报告的人一多 蒋介石不奇怪也奇怪了 似信非信地跑到前线一视察 果真其然
蒋介石不禁冷笑 说 红军是在作茧自缚
左右皆道 红军的搞法虽莫名其妙 但也正中我们的下怀
蒋介石说 这不像是朱德周恩来在指挥呀 他们两个的打法跟毛泽东一脉相承
有人说 中共现在是秦邦宪掌权
蒋介石冷笑说 姓秦的晓得什么 只会背马列著作 书呆子一个 嘻
有人问道 那又是谁在指挥红军呢
蒋介石搔着满头秀发 思虑道 这个人似乎曽参加过某些战斗 懂得一点军事 但又不是全懂 倒有点像春秋战国时代的赵括赵瘪三
有人笑道 这下可好 红军已无能为力了
蒋介石喟然长叹道 红军是条游龙 如今却困卧沙滩 可悲可怜可叹啦 自毛泽东下井冈山以来 我们一直打得不顺心 今天才总算如了我们的意 面对这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我们一是要感谢秦邦宪将毛泽东晾在一边 二要感谢我们还不知道的那位红军的实际指挥人 第三嘛 嘿嘿 要感谢我们的杨总参议
顾祝同问杨永泰说 中共那么多杰出人才 为何会弄到如此地步呢
杨永泰嗨嗨笑道 那要问他们的那个秦阿斗
嘻嘻嘻 所有的人都发出一阵轻蔑的欢笑
蒋介石说 原来我们比较谨慎 只以北路进攻为主 现在看来可以东南西北四路同时进攻了 尤其是福建那边 可以叫蔡廷锴大胆进攻 直插长汀和瑞京
忽然陈立夫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蒋介石面前 低声说道 蔡廷锴造反了
啊 满屋子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蒋介石不动声色地问道
陈立夫说 蔡孟坚从鼓浪屿报告 陈铭枢这几年一直对上不满 上个月从国外学习回来 他不到南京报到 却拉上李济深到了福州 串通蒋光鼐蔡廷锴两个造反 说是要抗日 于近日宣布脱离国民党 另行成立了什么人民革命党 陈铭枢自任总书记 同时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 李济深为主席 将第十九路军改编为人民革命军 推选蔡廷锴为总司令 他们不但口出狂言说什么要通缉你老人家 还解除了对共产党中央根据地的封锁 并派出代表前往瑞京谈判
陈立夫说着 递上一份福州政府的成立公报
啪 蒋介石怒不可遏地将手中水杯狠命朝地下一砸 大声吼道 滚 滚
所有的人都吓得赶紧朝外走
面对字字是弹 句句如枪 段段像炮的福州政府公报 蒋介石狂怒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地步 整天不是拍桌打椅就是骂人 左右想劝说他 每每才讲得半句便被蒋介石吼住 骂个狗血淋头
陈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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