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干嘛……”周末可不想自己修炼铁砂掌的事情让祁宝宝知道,要不然,依着祁宝宝的火爆性格,肯定得指着他的脑门骂他糟践钱。
“我爸妈快到了,你现在和我去火车站。”祁宝宝逮住周末后,很不客气地下了命令,“钥匙给你,把门关了,暂停营业。”
虽然宝宝旅行社就在火车站对面,但祁宝宝和周末同时出门去火车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平时候,大多是周末一个人去火车站拉客的。
所以,这一男一女同时去火车站,而且还是关门去的,让所有同行业的以为他们是要玩什么花招,一个个都站在自家旅社门口偷看。
祁宝宝走到哪儿都颇有点霸气测漏的感觉,就跟个女汉子似的,天知道一个女汉子怎么长得这么前凸后翘而且还漂亮得不像话,颇有点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感觉。
周末突然开始好奇起来,到底要有怎样的父母,才能培育出这么优良的品种,所以,莫名其妙的,竟然憧憬起见祁宝宝的父母来。
从北方的大城市下来的火车准时到康城火车站。
看到一大群提着行李箱、形形色色的人从出站口的走廊出来,周末下意识地瞟了祁宝宝一眼,周末顿时愣住了。
因为,在祁宝宝的脸上,没有看到太多女儿即将见到久别的父母的欢喜,相反的,更多的是惆怅和不安。
这让周末觉得特意外,尤其是祁宝宝在他看向她的时候,竟然还揽住了他的胳膊。
“……”周末不自觉地想要把胳膊抽回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祁宝宝胸前的鼓胀贴在了手臂上,更何况,这里是火车站,人多。
“不要动!”祁宝宝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顺着祁宝宝的视线,周末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鬓边已经斑白,尤其是男人,头发已经完全白了,长得不胖不瘦,个子挺高的,而且,看上去精神特别好。
这就是祁宝宝的父母。
“宝宝……”祁母远远看到祁宝宝,手中提着的包包应声落地,满脸慈爱的她老泪纵横,厚厚的鱼尾纹下,可以看到一抹湿润的痕迹。
下一秒,本来挽着周末手臂的祁宝宝就小跑着迎了上去:“妈……”
祁宝宝带着哭腔的这一声“妈”,在周末的心里激荡起无尽的涟漪,不知道怎的,周末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那个操劳了半辈子的普通女人。
火车站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在这里,演绎了太多离别的苦,同时,也诠释了无数重逢的乐。
祁宝宝和祁母彼此手拉着手,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就这么含着泪,无声地注视着对方。
好半天过去,祁母用她已经沧桑的手去抚摸祁宝宝白皙的脸颊,神态庄重,动作慈爱。
“瘦了!”祁母怜爱地看着祁宝宝,顿了顿,说。
这大抵是所有母亲对子女说话的时候惯用的语气,即便自己的子女都变成胖子了,也会说:瘦了。
周末大为感慨,寻思着也该找个时间回去看望下父母了,不能让二老整天对着窗外长吁短叹,望眼欲穿。
“叔叔,我帮你提吧!”祁宝宝和祁母手拉着手的,祁父被晾在一边,周末便主动去帮祁父提行李。
“嗯?”本来正看着祁宝宝发愣的祁父听到周末和他说话,不由开始打量起周末来。
个子还过得去,长得也还行,不过,流川枫式的头发祁父似乎接受不了,至于那身老旧的高中校服……
“你和我们家宝宝是什么关系?”祁父虽然上了年纪,可眼睛雪亮着呢,他大老远就注意到祁宝宝挽周末的手臂了。
听得出祁父说话的语气很警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反感。本来周末正准备弯腰去接祁父的行李箱的,听了这话,他重又直起身。
周末没有急着回答祁父的话,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把他那包三块钱的劣质卷烟掏出来,连烟盒都掏出来的那种,皱巴巴的烟盒,给人的感觉就是邋遢。
“叔叔,抽支烟?”周末将一支烟递给祁父,很客气地说。
瞟了眼周末递来的烟,祁父愣了下,估计他没想到时下的年轻人还有抽三块钱一包烟的,而且,周末不做作,丝毫不觉得这包烟会丢面子。
犹豫了一下,最终,祁父接过了周末递来的烟,不过,周末准备给他点烟的时候,他拒绝了。
虽然脸上的僵硬缓和了,但很显然,祁父对周末的警惕还没消除,顿了顿,又说:“你和我们家宝宝……”
“这位是我男朋友,周末!”祁父的话没说完,祁宝宝就接过去了,最让周末没弄明白的是,祁宝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身边,她说这话的时候,双臂又挽在了周末的胳膊上。
这一次,祁宝宝做出的动作更大,胸前的两团鼓胀完完全全贴在了周末的身上。
“叔叔……我……”连女人的那里都没看过的纯情小处男在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温软感觉时候,显然是慌了,做了个挣扎的动作。
叫我陪你接你父母,可没让我做假冒男朋友啊?
周末傻眼了,之前给闫青菜当了一次冒牌男朋友,差点被莫利文打死,这次祁宝宝又让他“被假冒”了。
难道我有做冒牌男友的潜质?看到祁父投来的目光透着几分不解和震惊,周末自嘲地苦笑。
倒不是周末不想挣扎,而是在他刚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祁宝宝的五指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掐在了他的腰肋上。
“这是我爸,快叫啊!”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特小声,但绝对是咬牙切齿说的。
“叫什么?”周末强忍着腰间传来的疼痛,反问一句,不过,在祁宝宝指间的力气又家中一分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了,“爸……”
“不是……我……”周末话刚出口,意识到不对,忙要挽回局面,可惜,迟了。
天地良心,祁宝宝要周末和祁父打招呼,并不是要周末这么叫祁父的,再怎么着也该叫叔叔伯伯之类的吧?
可周末苦啊,他也不是有意要这么称呼祁父的,实在是祁宝宝说那话太让人容易形成定势思维,而且,他腰被拧得疼,脱口而出,叫错了。
周末急得都差点哭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既然爸爸都叫上了,索性,连妈也叫了得。
周末苦着脸看向祁母,一咬牙,就当叫未来的丈母娘了:“妈!”
祁母也挺错愕的,不过,毕竟是过来人,她有子女也有媳妇女婿,被人叫妈,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她虽然尴尬,但心地善良的她还是忍不住答应周末:“诶!”
不过,刚答应祁母就后悔了,因为她注意到祁父的眼神不对。
祁宝宝彻底傻眼了,她总觉得找周末假扮男朋友的举动有点像引狼入室,而且,这头大尾巴狼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用手臂占她便宜她忍了,怎么这才见面的功夫,把爸妈都喊了个遍呢?
下一秒,祁父手中的行李箱毫无征兆地摔在地上。
第043章 喝醉酒的祁宝宝
“男朋友?”仿佛没看到摔在地上的行李箱,祁父抬手指着周末,那个神情严肃,脸上波澜不起的小青年,说话的对象,却是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祁宝宝,“你确定,他是你男朋友?”
祁宝宝显得很紧张,似乎很害怕祁父,见祁父指着周末对她说话,她下意识地再次挽起周末的胳膊,顿了顿,说:“是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周末。”
祁宝宝挽着周末的手时,周末能感觉得到祁宝宝的身体似乎在颤抖,她的五指,很用力地掐住周末的手臂,阵阵疼痛传遍周末的全身。
感觉到疼痛的周末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倒不是想要挣开祁宝宝,因为他分明感觉到祁宝宝的无力感。
祁父指着周末的时候,周末感觉到重重的心理压力,于是便挺直了腰板,就跟中学时代每天早上的升旗仪式一样,周末站得笔直如标杆。
祁宝宝挽住周末手臂的同时,祁母也走到祁父身后轻轻扯祁父的衣摆,看得出来,老人家很紧张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关系,周末隐约听到祁母低声的絮叨:“老爷子,别发火,这里人多呢,家丑不外扬。”
显然,祁父是一根筋的犟脾气,祁母不劝他还好,一劝他,他的脖子就哽直了,用勃然大怒、暴跳如雷这些词汇来形容,最是贴切。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从我说这句话后开始,你和这小子给我断了!”祁父抛下这句话后,提起地上的行李箱便往火车站外气冲冲地走去。
“哎!”祁母扫一眼周末和祁宝宝,轻轻苦叹一声,随即去追祁父。
不过,祁母的身体明显没有祁父的健朗,所以,她虽然是小跑的步子,可还是追不上龙行虎步的祁父。
“对……对不起……”祁宝宝看着二老走远,双手如触电了一般脱离周末的胳膊,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脸色煞白,眉目无神,失魂落魄的样子。
注视着二老渐渐远去的背影,祁宝宝下意识地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然后扬着头,似乎是怕眼里有液体流出来。
“我去追!”周末顿了顿,抬脚就要去追祁父祁母。
“不用了,那倔老头就那犟脾气。”祁宝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叫住周末。
已经走出几步的周末听了祁宝宝的话,忍不住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祁宝宝,发现祁宝宝的脸颊上已经有两行清泪滑过。
周末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终究没能说出口,扭头,周末一个人走了,如散步一般走回宝宝旅行社。
一路上,周末就在回顾之前发生的事情。
先是昨晚祁宝宝约自己,要自己第二天一起接祁父祁母,估计那时候祁宝宝就已经打定了要周末做冒牌男友的主意,只不过依着祁宝宝的性子,肯定不会和周末说的。
很显然,祁宝宝和祁父之间,存在着很大的隔阂,只不过这个隔阂,周末猜不透。
从第一天来宝宝旅行社上班开始,周末就渐渐打听到,祁宝宝不是康城本地人,至于她老家是哪里的,没有人知道。
平时祁宝宝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偶尔接到一个电话,不是对着电话争吵就是无声地哭泣,甚至于过年过节都不回家的。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生意,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这就是周末对祁宝宝的认识,即使两人相识一年多,但是,周末对祁宝宝的认识,也仅仅只到这里。
在祁父不满意祁宝宝找的“男朋友”这件事情上,最无辜的其实是周末,他虽然有推倒祁宝宝的野心,但这个野心一直都没付诸于行动。
祁父倒好,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下了命令,让祁宝宝和周末的关系断掉。
周末只是个在金字塔最底层摸爬打滚的小人物,他之所以夜夜自学,之所以任劳任怨在宝宝旅行社干杂活,之所以冒着天大的危险和虎头帮大大小小的人物玩勾心斗角,说到底,为的就是改变命运。
虽然他现在蹦跶到虎头帮第三把交椅的高度了,但在祁父眼里,还屁都算不上一个。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从我说这句话后开始,你和这小子给我断了!”
虽然周末没说,但祁父的这句话,就好像一只套着鳄鱼皮鞋的脚,狠狠践踏着周末的尊严。
生活在金字塔最底层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把尊严和节操都丢了,毕竟这两样东西实在不怎么值钱,远没有一日三餐、女人房子、票子车子来得实际。
但周末不一样,他一直都在费尽心机地维护自己的尊严和节操,他不想沦陷,不想被天杀的生活磨平了自己的菱菱角角。
周末一直渴望站在金字塔顶端那一小部分人的生活,他觉得,男人只有蹦跶到那样的高度,睡觉才能踏实,睡女人才能舒服。
周末一声不响走开的时候,拳头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最终,夕阳下的小青年,将两手叉在了裤兜里。
且不说祁父是祁宝宝的爸爸,有些被人践踏了的尊严,真不是用拳头和武力能争取回来的。
祁父看不起周末,完全是因为周末自身的问题,怪只怪,他周末是个没钱没权的叉,自个儿就本来这条件,难道冲着祁父撕牙咧嘴就能把尊严找回来?
看着周末走远,一直到周末的双手放到裤兜里,小青年被夕阳笼罩后,祁宝宝才回过神来,她猛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没看懂这个小青年,即使她祁宝宝如此自信,也有这种错觉,祁宝宝甚至觉得,如果现在不将这个小青年抓住,等有一天井底之蛙真的蹦跶起来,要离开井底的时候,她这只漂亮的白天鹅就是再努力,也追不上。
宝宝旅行社中午关上门后,一整天都没有再开门营业。
祁父祁母离开火车站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关着门的宝宝旅行社从外面看上去静悄悄的,但是,厨房里却忙得热火朝天。
祁宝宝的意思是,难得能有一天心情不好,倒不如放一天假,好好补偿自己。所以,从火车站回来后,祁宝宝绝口不提祁父祁母的事情,她亲自下厨,准备做一顿好吃的犒劳自己。至于周末,毫无悬念,被抓做打下手的壮丁了。
看着一桌子十多个大大小小的菜,周末食欲大振,不过,现在不能吃,祁宝宝说要弄个满汉全席出来。
一直忙活到下午六点多,祁宝宝一口气炒出来的菜足足摆了两张大圆桌。
端着碗筷的周末坐在饭桌前,食指大动,举起筷子就要夹住一大块糖醋排骨。但是,女悍匪祁宝宝没让他得逞,不等周末的筷子夹住糖醋排骨,祁宝宝从收银台的箱子里抬出来两瓶白酒,咣当一声砸在饭桌上。
“先喝酒再吃肉!”祁宝宝果然不愧“女悍匪”的名号,说这话的时候,霸气十足,酒瓶子晃得桌子都摇起来,周末真担心一桌子的好菜会被祁宝宝一个不小心掀翻了。
“我饿……”周末试图抗议。
一个是旅行社的老板,掌握着薪水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大砍刀,一个是老板手底下的小杂工,看老板脸色吃饭的那种,所以,周末的抗议自然是无效的。
一把躲过周末手中的筷子,周末好不容易才夹到嘴巴的糖醋排骨很可惜地掉在了地上,周末那叫望眼欲穿生不如死。
祁宝宝叉着腰,恶狠狠地说:“臭小子,你属猪的,整天就知道吃!先喝酒,把白酒喝完了,你随便怎么吃我都不管,不过,现在不行!”祁宝宝说话的同时,将其中一瓶白酒摆到周末面前。
“把我喝倒的话,这个月的工资,我多给你一千块的奖金。”祁宝宝对驱使手底下的人有着很高的造诣,周末甚至怀疑过,如果把整个虎头帮都交给她来打理,她也能做得风生水起。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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