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尔淳所说,这里没有外人。陈尔东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地揭开了这张面具,揭开了一个活生生地证据。
“啊!”俩声惊叫声响起,但快速地消失了。尔淳上前,看了一遍又一遍,玉手始终不曾离开过那张脸。泪水慢慢地流了出来,双手慢慢地颤抖了起来。
“姐姐,不要这样?”陈尔东拭去尔淳脸上的泪水,对着凤十三说了同样的话。十几年的痛苦和酸楚,这张脸陈尔东已经习惯了,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环境改变人,同样也能造就一个人。
尔淳跺步来到窗口,一丝厉色闪过,对着老天冷冷地道:“不将正道盟连根拔起,陈尔淳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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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赶赴京城
四人一阵沉默之后,走出了房门。江若琳与袁破龙心里一喜,各自迎上了心中想的那人。尔淳冷冷地看了一眼袁破龙,道:“明年的九月十六,便是与正道盟决战的日子,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可以走了!”
袁破龙神色不变,仿佛没听到尔淳的话,自顾着上前,紧紧抓住尔淳的手,激动地道:“什么武林正义,什么正邪不俩立,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知道,若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你,我这辈子将了无生趣!”
“尔淳,原谅我一次。。从今以后,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去干预,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袁破龙无神的双眼闪动着希冀的目光。
“跟着我,你会亲眼看到无数的正道盟弟子死在我手下,甚至包括三派掌门在内。你看的下去吗?”尔淳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袁破龙赶紧点点头,尔淳的口气已有所松动,让他欣喜若狂。
“你师傅余化一直在跟我们作对,终有一天,我和他会一分胜负,到时,你会怎样?”尔淳冷笑着看向袁破龙,脸色古井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袁破龙一怔,来之前,这个问题已想了无数遍,该怎样回答,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此时也是一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武功高强的他竟然全身冒冷汗。良久,喃喃一句:“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希望能放过师傅,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陈尔东会心一笑,上前道:“袁公子以前答应过我什么?希望你还记得,还有,不要在发生同样的事,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最后一句话,干净利落,犹同切玉断金,容不得袁破龙不思虑清楚。。
袁破龙神色依然,坦然道:“袁某已错过一次,绝不会重蹈覆辙,请你放心!”
陈尔东扑哧一笑,偕着凤十三等人率先走出门口,平淡的声音便传进,“我放心没用,要我姐放心才可以?”
随意的调侃,看似无意,实则关怀倍切。。姐弟二人幼小经历诸多磨难,方有今日之成就。报仇血恨,陈尔东自信,不需姐姐出手。人生在世,陈尔东更关心的姐姐今后的幸福。难得有位男子如此的出众,且对尔淳如此的痴心,陈尔东自然是紧张万分。俩番话,既是鼓励,也是威慑,更是一种期望。
陈尔淳缓缓走过袁破龙的身边,冷静地看着袁破龙,眼神中不含一丝表情。。袁破龙心里一阵疙瘩,泛起一丝心酸的感觉。而后,陈尔淳忽道一句,“走吧!”
宛如冰天雪地里的一道阳光,瞬间融化了一切,袁破龙美美地应了一句:“好!”
一辆豪华的马车快速地跑动着,天已放晴,官道上,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或为商,或为农。骏马带动着车轮呼呼地向前跑去,扬起大阵的灰尘。
而这时,车后不远处,急急地马蹄声由远至近迅急而传。。三匹骏马三个青衣壮汉,丝毫不顾及来往的人,口中大声唤着:“快快让开,快快让开!”实是霸道之极,但三个壮汉孔武有力,过往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很快地,三人便已赶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而后猛地在马车前拉住缰绳,骏马顿时发出‘嘶嘶’地叫声,拦在了马车的前面。亏了驾车之人技术过关,否则真个撞上了,不过也惹起了马车里面的主人不满,冷冷地发出‘哼’地响声。
中间那名青衣汉子连忙抱拳一礼,恭敬地道:“请问车里面可有陈尔东,陈公子?”
汉子的一句话,让车里的陈尔东眉头大皱。。除了马车里的众人外,便只有王雪菲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此时骤然有人前来问话,肯定是出了大事。
掀开帘子,陈尔东快速地跳了马车,道:“我便是,你们可是王姑娘派来的?”
三名大汉一听,马上下了马,冲着陈尔东赶紧施礼,恭敬道:“小人三人正是小姐所派,这里有封小姐的亲笔信,待请公子过目。。”
陈尔东接过纸信,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额头的紧锁让人一看便知出了大事!半响后,陈尔东道:“多谢三位前来相告,你们请速速回去,转告小姐,陈某即日前去。”
三人闻言,大喜,同声道:“多谢公子仗义,我等三人先行告辞。这三匹骏马乃是难得一见的宝马,送与公子代步之用。。”说完,施一礼后,三人快速地向前方奔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与那三匹宝驹,陈尔东的眼神中掠过一抹狠色。
“尔东,出什么事了?”马车里面传来陈尔淳甜美的声音。这几天袁破龙刻刻相伴,关怀备至,将她的一颗芳心开的灿烂无比,心情自然也好多了。
陈尔东走回马车,将书信交于尔淳,道:“看来我得上一趟京城了?”
“京城?”凤十三几人齐齐惊讶,到底信中是什么内容,竟能左右陈尔东的行动?
片刻后,陈尔淳将信递给凤十三,道:“你真的决定了?”
陈尔东点点头,缓声道:“王雪菲对我有莫大的恩惠,上次武昌遇险,也是得以她的襄助。。所以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了。”
江若琳黯然,“原来在他心里,那姑娘的位置始终在自己之上!”
陈尔淳看了一眼江若琳,叹道:“京城龙蛇混杂,据恨天宫的情报所得,那里的隐世高人不知凡已。且凌武司总指挥‘狱王’明啸天武功高强,为人心狠手辣,乃是江湖中人非常痛恨之人。”
微顿之后,陈尔淳继续道:“这样吧,由我,破龙,跟你一起上京城。七叔带着十三,江姑娘先回日月谷准备一年以后的决战。”
“让姐姐和袁公子为我的事劳累奔波,怎么可以呢?”陈尔东心中一暖,姐姐意思他懂,并不是为了他的安危,纯粹是想姐弟俩多点时间相处,以弥补这么多年来陈尔东的孤苦。
凤十三与江若琳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即定了的事实,她俩也只能遵从。看着陈尔东三人快速离开的身影,二人的美眸中闪出许多的不舍。
第五节 京城
初秋时分,天上的老虎依旧肆虐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时的响起几声叫唤声,随后的官轿耀舞扬威的而过,京城的繁华可想而知。
城门口,突然地引起一阵骚动,百姓们最喜的便是热闹,于是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二男一女各自牵着宝驹缓缓而见,骚动的源头就在此处。二名男子流星剑眉,气宇轩昂。那名女子却是体态流盈,柔弱的身躯使人一见便想用心呵护,如明月般的美眸中时刻透露着精光,让这些自诩见惯了大场面的京城百姓个个都回不了神。。
这三人就是急速赶进京的陈尔东等,一路上三人不眠不休,终是到了。纵是武功盖世,也有点疲惫。陈尔东放眼看着繁华的京城,眉宇间的那股忧愁始终不曾散去。
一路上赶来,王雪菲的那封信不断地在他脑中浮现:“尔东哥哥,救命!!家父遭奸臣所陷害,现全家押解京城,交于凌武司总指挥‘狱王’明啸审查。素闻此人凶狠,心辣!父亲年老,雪菲不忍他老人家受苦,万望尔东哥哥能念往日情分,速来京城相救!雪菲泣上!!”
少女字里行间,无不显现出浓重的哀伤,陈尔东不敢想象,她将会在狱中受到怎样的折磨?据恨天宫的情报,凌武司是朝廷专门对付武林所设之衙门。。总指挥‘狱王’明啸在位二十多年,死在他手上的武林人士不知凡几,江湖中人个个想除之后快,却因为明啸有着朝廷的支持,本身武功的高强,使许多人刹羽而归。
“尔东,不要着急,凌武司虽然是虎狼之地,但好歹王姑娘的父亲也是朝廷命官,他们也不会做的太绝!”见陈尔东的模样,陈尔淳心中心疼不已。。
陈尔东看了看姐姐和袁破龙,点点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现在只是担心,若真的有一天,朝廷下令处斩,我们该如何去营救,雪菲她享惯了平稳的生活,江湖中的颠沛流离她习惯吗?”
陈尔淳淡然一笑,道:“尔东,这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世事如何发展,无法预料,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地保证他们的安全才是!”
“好了,你们姐弟不要在大街上谈事情了,先找家客栈住下吧!”袁破龙插口道。。
三人相视一笑,快速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四面的黑暗,只有上方墙壁上有一小扇天窗,射进来微弱的阳光。这里面阴风阵阵,且带着些难闻的气味,不要说人,就连耗子怕是也不喜这里。
借着微弱的光线,在这个四面石砌小小的房间里,赫然坐着俩个人。。脚上,手上,都带着精铁所制的镣铐,稍稍的移动下,便是一阵‘咣铛’地声音,不难看出,这二人所受之苦。
其中一名年纪稍大之人,削弱的脸上带着坚毅之色,神色间竟丝毫没有颓废之感。但此刻,这人也只是长叹一声,道:“菲儿,爹爹没用,害人受苦了?”慈祥,关爱之情从其眼中浮现。
那名叫菲儿的是名如花的少女,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倒也镇静,脆声道:“爹爹不要这样说,女儿陪爹爹受苦本就是天经地意之事,况且,我已传书给尔东哥哥,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
原来是王雪菲父女,那他们所处之地必是令人心悸的凌武司的大牢了。。
中年人望着女儿有些疲惫的脸庞,脸上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厉色,而后冷冷地道:“想我王乐进为官十数载,一直克守本分,为百姓谋福趾,料不到还是有这样的际遇?”
京城很大,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在,随便一人,说不定就是那皇亲国戚。。陈尔东三人初来京城,自然也要游览一番。随便逛去,那里都是天堂,不得不让人感叹,天子之所,不同凡响。
一趟下来,见识的确不少,京城糜烂之音甚多,河中花船络绎不绝。三人刚上渡头,蓦地感觉到几道锐利地目光向自己等人扫来。眼神撇去,原来渡头那边,孤零零地停靠着一艘官船,上面几个彪形大汉正向他们打量。这几人身上都配有刀剑等物,神情阴冷凶狠,并不像普通的衙差。。
三人心头一凛,京城中果然是戒备森严,那几人一看便知武功不弱之辈,应该是凌武司之人。想不到刚到京城,便已经让人察觉?
陈尔东三人无视那几人,作势眺望着来回不断地渡船,这时,一艘艇快速地驶了过来,一名中年船夫摇着浆,和蔼地笑道:“三位客官,可是要艇,过河只需十纹钱?”
陈尔东神色一动,看了眼船夫,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陈尔淳与袁破龙虽不明所以,却是跟了上去。。进入篷舱内,以三人的眼力,也不免有些晃眼。精巧的设置,一股淡淡地幽香弥漫空气中,狭小却不显拥挤。小桌子上,摆放着热腾腾地茶水,船舱三面,或诗,或画,真让人想象不到,这竟是一艘小船里面的景象。
良久之后,小艇已驶出十数里,河的俩旁也没有了那些杂闹声。那名船夫掀帘走进,一改和蔼,面善之像,待之沉稳,彪悍。对着陈尔动等人恭敬地道:“见过陈公子三位!小人乃王家护卫队长吕向先,奉小姐之命,前来迎接三位!”
三人默不作声,静听着吕向先的消息,“老爷与小姐与半月之前被凌武司关押,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我们一干兄弟费力打听,也只探听到老爷和小姐身体无恙而已。”
“官场上的事和京城我们都不懂,吕兄跟随他们许久,对这件事也是亲眼所见,到底雪菲的父亲如何被陷害,需要我们做什么,还请吕兄告知?”
吕向先定定神,黯然道:“老爷为官清廉,与左相林佑素有矛盾。此次奉旨进京,因为政事关系,晚到了一天,所以被林佑以违旨论罪,关押在牢。”
陈尔东皱皱眉,就算他再不动朝廷大事,也知道,抗旨之罪,可大可小,开口道:“不知吕兄心中可有了计较?”
吕向先道:“老爷被抓那天,曾对小人说过,林佑贪赃枉法,家中藏留着甚多贡品。只要能将这些贡品交于圣上,那么老爷之罪即可解除。只是林佑权势浩大,家中护院多乃武功高强之辈,我等实是难以完成此任务,所以想请公子您出手!”
王雪菲的情深义重,陈尔东永远都不会忘记,就算没有合理的安排与计划,他也会去闯闯那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凌武司,更何况现在?
四人在船中又商量了许久,直至陈尔东等人将林府的一切记在心里,方各自离去。
第六节 神秘女子
离开小船,回到岸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尔东心情一阵畅快,对着尔淳二人道:“现在事情已经明朗,只欠一个东风,也该好好地游玩下了。袁公子,好好地陪我姐姐逛逛京城吧!”
袁破龙呵呵一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正有此意。哈哈!!”重遇陈尔淳以来,二人从未好好地单独相处过,难得此次陈尔东主动开口,他自然是得意万分。
陈尔淳白了一眼二人,双眼中的风情万种使人目眩头昏。浅浅一笑,撩撩地向前走去。。袁破龙怔了半响,随后屁裂裂地跟了上去。
陈尔东欢喜地看着二人离开,自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茶铺前头,俩盏微弱的灯笼照着,随意地放了这张桌子,简单方便。老人忙碌的身影,老婆婆热情的招呼,这一切都那么令人羡慕和感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就是这付情景。
抬头看了一眼,半个月亮轻飘飘地挂在天空中,顿时,陈尔东心里有了决定。正待离开茶铺之时,老婆婆苍老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子,请坐下来喝杯茶吧!”
陈尔东回头,会心一笑,道:“好的,婆婆!”随即坐在了凳子上,眼睛随处看着。。
不大一会,老婆婆将茶端了上来。一壶清茶,一小碟花生,陈尔东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茶铺的生意相当不错,或许是因为二老的脸上永远挂着慈爱的微笑,那是一种可以令人融化一切生活苦难的微笑。
每个客人,二老闲时,都会上前和他们聊聊天,谈论一些往事。这倒令陈尔东有些刮目相看,二老的见识,风趣,睿智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不由让陈尔东有些怀疑。。
来到陈尔东这里,老婆婆给他将茶壶加满,无意道:“公子好象不是京城人士,敢问前来所为何事呢?”
“无他,只是来游玩而已。二位老人家如此大的年纪,还要为生活操劳,实是有些清苦了。”陈尔东淡淡地说道。
老婆婆轻轻一笑,竟也有些韵味,想必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人活一世,无非是为了口饭吃。。我和老头子还能动手,何必要劳烦家里的那些小辈呢?”
“公子天庭****,双眼有神,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但老身所看,公子若真是来京游玩,请尽早离去,否则将会为公子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老婆婆继续道,老眼中的一抹精光迅疾闪过。
陈尔东心底一阵冷笑,道:“想不到婆婆不仅茶泡的好,且懂命数之事,佩服佩服。不过,在下初到京城,这里的繁华与富足都使我流连忘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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