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下马,正想将她由陵王背上接下,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马蹄之声,逐渐的逼近。
寐思侧首对上独孤珏那双阴冷无比的眸子,心中不由一惊,许久之后,心中的惊诧被那淡淡的笑意所取代。
独孤珏领着身后那一支铁骑,在打猎之时瞧见她的马竟孤零零地回来了,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充斥心头,立刻下令四处找寻,可找寻到她之后的第一面竟然就是陵王背着她,而她竟然亲昵地靠在他的身上。——1q2q3q手打“过来!”独孤珏的声音满是冰凉,还有那不容置疑的王者霸气。
可她仍旧趴在陵王的肩上,一动不动。而陵王与端木矍却是沉默着,也不知心底在思量何事。
“朕不想再说一遍,过来。”阴沉至极的语调让他身后的铁骑们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第十四章:一直在互相伤害
一旁的宫蔚风朝她往去,便发觉她脸色有些难看,再仔细打量了她的全身,赫然发现她右肩的衣衫上有血迹,只因她本就身着红艳的衣裳,以至于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便立刻出声提醒,“皇上,娘娘受伤了。”
独孤珏听到这里也朝她望了过去,脸上闪过几分阴郁,却没有最初的阴狠。翻身下马,径直朝陵王走了去,越走近便越能看见她脸上的毫无血色,那份苍白令人深觉不忍。而衣衫上的血也越来越明显,这让他冷声问,“如何受伤?”
陵王弯下身子,将背上的人轻轻放下,“有人朝贵妃放冷箭。”?。
“那刺客呢?”独孤珏由陵王手上接过她,才触及她的手心便觉得她的掌心没有一丝温度,看到她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这才深知她真伤的很重。
“为先救娘娘,以至于他跑了,不过他身上穿的是大内侍卫的衣服。”
独孤珏不说话,弯下腰将不能动分毫的她拦腰抱起,大步朝龙骑走去,然后亲自将她放至马背之上,后对众将士下令道,“你们先与朕回宫,剩下的秋猎完之后速速回朝。”
“是!”身后的将士声音响亮,却也不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一场秋猎,竟然在开始一半的时候就结束,况且他们还没有在皇上面前立功呢。
随后,独孤珏在附在宫蔚风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周围没有任何人听见,唯独离皇上很近的寐思听见了。
独孤珏说的是:待朕走后,剩下的那一批侍卫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寐思那握着缰绳的手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独孤珏那阴狠地表情,全部杀了?一同前来的侍卫起码有一百来人,他竟要全部杀了?他还真是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千呵。
虽然依旧残暴,却也多了几分果断。
是为了她吗?
“回宫!”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随着皇上的龙骑远去,独留下那一些仍旧在拼命狩猎准备在皇上面前立功的侍卫,殊不知,此处将是他们葬身之处。
……
一回到皇宫,独孤珏就搂着她直奔圣天殿,当即传召御医前来为寐思治疗箭伤、摔伤。寐思躺在皇上的龙榻之上,御医发觉她的摔伤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当下用手一按她的背部,只闻她一声呼痛,那份痛真的痛到极致。——1q2q3q手打“皇上,娘娘摔下马虽然没有皮肉之伤,却有内伤潜伏在体内,需要泡药浴内疗。而且这段时日也不能下床随处走动,否则牵一处则伤全身,很有可能伤及五脏六腑。不过这箭伤还好,幸好提早将箭拔除,早早的得到了草药的止血,现在已无大碍,只要用药治愈,便可痊愈。”
听到这里,独孤珏才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准备药浴了。
待御医退下之后,独孤珏阴沉着一张脸坐上龙榻,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她,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冷冷地说道,“朕不知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明明不会狩猎,竟然随意往林间深处走去!”
她眨着眼睛,看着独孤珏的怒意,心中也有几分自责,今日是她大意了,如若没有陵王的及时出现,那她今日很可能就命丧在林中。
“你那是什么眼神,感谢陵王,抑或是思念陵王?”独孤珏冷冷嘲讽,“几年没有得到他的怀抱,今日在此得到是不是很依恋,很舍不得?那你怎么不和陵王多呆一下,聊聊这两年你们互相的思念?”
“皇上!”她虽然气若游丝,声音却也还是极为有气势。
“陵王当初那般对你,你竟然还能想着他,念着他,你就真的对他那么割舍不掉?可陵王对你又存了几分情意呢,你离开半年后就重新娶妃,而且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他极尽一切地伤害着她,更是勾起了她心中掩埋地最深的伤痛,“这一切,还不是拜皇上你所赐?”
这一次,她的直言不讳,明显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独孤珏看着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丝毫的讶异,凝视着她冷笑,“拜朕所赐?是谁没有给你信任,不是朕!”
“不是皇上吗?皇上如今倒是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你这个冷血动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难怪林汐筠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即使是死都不要留在你身边!”她一字一句,用着心中那仅剩的气力冲她吼着,可那份吼却显得毫无气势,她伤的太重了!
“即使朕再冷血,有陵王冷血?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突然听闻他提起那个未出世便被亲生父亲夺去的骨肉,她含着浓浓地恨意,直勾勾地盯着独孤珏,她的胸口顿时一阵热血沸腾的涌动,一口血顿时由口中喷洒而出。——1q2q3q手打血,染红了龙榻,溅了她一身,更溅了独孤珏一身。
“皇上,你真狠!”她带着胸口那沉沉郁郁地伤痛,以及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眼,昏死了过去。
独孤珏看着那满榻的血迹,以及那像是睡着了般的她,无声无息。
“御医,御医!”独孤珏冲殿外怒声吼着,寝宫的凄凉配合着那浅浅地宫灯笼罩着那狂暴的声音,今夜注定有许多人一夜难眠。
当她再次醒来,已是两日之后了,她仍旧待在皇上的寝宫内,只不过如今的她已被泡在浴桶中,那浓郁的刺鼻药味让她想要作呕。
而如今的身躯已没有当时那样的疼痛,反而有几分淡淡地清凉,手脚也似乎能稍微动一动了。
“朕还以为爱妃你会就此香消玉损呢。”独孤珏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她不去看他,只是冷着一张脸。
“经过这么多非人的屈辱也能坚强地活下来,真是你的造化,其实你该死的,这样你便解脱了。”独孤珏的话就像一柄刀直击她的心脏,像是要将她的心狠狠剥开一般,话语中虽然存在着恶毒,却也饱含着深意。
她是该死的,早该在陵王府的时候死去的,可是上天不但没有收她的命,反而让她重新回到宫中。
既然是上天给了她一个复仇的机会,那么她就前世今生的债一起讨回来,毕竟此生已无可恋,她可以放命去赌。即使赌输了,她也没有任何遗憾。
“前日那份利嘴毒舌的你哪去了?如今就只会沉默了吗?”看着她的沉默,没由来的一阵心绪不宁,感觉此刻的她好陌生,离他很远很远。
她终于仰头,嘴角露出凄惨一笑,“皇上您曾经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在折磨林汐筠罢。”
“你没资格提她。”
“被我说中心事了?”
独孤珏深深地吐纳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也不想再与她谈论这件事,一切,他会待她的伤好了之后与她算账,一笔一笔的算。
他赫然转身,大步离开寝宫。
她则是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当年……独孤珏就是这般囚禁她,折磨她,令她身心疲惫的。——1q2q3q手打如今,就要重演当年的悲剧了吗?
不会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隐忍沉默的林汐筠了,她要靠自己来改变那早已注定的命运。
一个女人要在这深深宫阙中活下去,只有凭借手段与算计,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紫苑匆匆奔了进来,一双略显担忧的目光看着脸色冰凉的她,娘娘您没事吧?方才看皇上大怒出去,我还以为……〃
她冷笑着睇着紫苑,“怎么,你也会担心我?那林中的刺客不正是你们安排的吗?”
紫苑脸色一僵,立刻环顾空寂的寝宫内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就凭陵王竟然恰巧出现在那里,若此刻真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又怎会那么轻易让陵王发现。而且那箭快如疾风,本该直射我的心脏,可是却偏了几分,让我可以避开。你们的计划就是要故意引陵王去那里,来一个英雄救美,对吗?”
紫苑有些诧异,却没有接话,意思便是默认了。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派人去刺杀我只为给我与陵王制造一个机会,却让一百个侍卫枉死,你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寐思说到这里微微有些激动,仍旧对那一百个侍卫的死耿耿于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整整一百个!
“再狠,有独孤珏狠吗?”紫苑咬牙切齿。
“在马场那一次,马儿突然受惊是你的杰作吧?”寐思的话锋一转。
“这你都看的出来?”
“当时只有你一人在马边,不难想到是你在刻意为我与独孤珏 .?E制造机会。”
紫苑有些钦佩地一笑,“你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点蛛丝马迹便能猜测到整件事的始末!”
“如今我倒是可以看出你们送我进宫的目的了,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我,你们是要用我来进一步激化陵王与独孤珏,对吧?”她极为肯定地瞅看她,“正好,你们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你能制造一次我与陵王的交集,就能制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1q2q3q手打紫苑眼中泛光,“你的意思是……”
“多多制造我与陵王的巧遇,不止陵王,还可以是宫蔚风,端木矍。”
紫苑了然一笑,笑中有着无限地感慨,“你天生就该待在皇宫,注定了宫斗一生!”
第十五章:身份暴露
后来,寐思被移出了皇上的寝宫,听说是太后出面千涉,严令皇上必须将贵妃移出寝宫,堂堂一个天子的寝宫中空给一个女人疗伤,成何体统。
回到了多日未归的永乐宫,寐思倒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不用每天面对独孤珏那时不时的冷嘲热讽,这样她才能得到清净,更可以安心的养伤,若是继续在他面前待下去,指不定她这伤永远都好不了。
在永乐宫平静了心态,伤果然好的快了许多,在养伤期间独孤珏也没有再召幸过她,更是没有来看过她一眼。会不会是她那日说的话太重,真的惹怒了他?
在这段休养伤势的时刻,她没有准许任何人来永乐宫探视,直到今日伤势好了才命紫苑通知了锦绣宫的宫锦玉,听说她已经多次前来探望。她想,宫锦玉此次前来必定不止是探望这么简单,定然还有其它的事。
当她踏出寝宫,感受看秋末那习习凉风吹过衣襟的舒爽,那淡紫色的衣衫随着风飞舞飘扬,仰望天际那一抹朝阳,红透了半边天。
“娘娘,外头风大,披件衣裳吧。”紫苑捧着一件披风轻轻敞开,为寐思披上。
“看来这段日子的修养,贵妃娘娘的伤势已无碍了。”宫锦玉莲步轻移,缓步朝前走来,那温婉淡然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
“已无大碍,听闻锦夫人你多次来到永乐宫看望,只是本宫身体微恙,不便接见。”寐思笑着凝望锦夫人来到身边的那一刻,挥了挥手,示意两侧的宫人退避。而宫锦玉也挥手示意身旁的婢女退避,顿时那一条长长的冗廊只剩下她们二人。
“贵妃可有抓到那个刺客?”她问罢,只见寐思轻轻一笑道,“没有抓到,但是随同皇上一同去秋猎的一百名侍卫中,总会有一个是刺客的。”
只见宫锦玉愣了愣,凝视着寐思,问道,“那一百人都已经……”
寐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觉得很血腥,很残忍,“你多番来到此处定然不止是为了看我的伤势这么简单罢,说说看,你来此处的目的。”
“哥哥知道你伤势很重,很担心你。”宫锦玉的声音很低,似乎也很担心,替宫蔚风所担心。
“他担心?”寐思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嘲笑。
“你不信吗?从很早的时候我就从哥哥那里听过你的名字。”——1q2q3q手打“有多早?”
“被哥哥送进宫献给皇上的那段日子,你与哥哥之间所发生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你与他……”
“锦夫人你不觉得说这话很唐突吗?若是让人听了去,后果将如何你应该清楚。”寐思凌厉的打断她继续下去的话语,声音中隐隐有几分颤抖。
“你怕?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根本就不应该怕的。”宫锦玉笑的很美,柔中带着几分娇媚,几分温柔,却极为讽刺。
“本宫知道锦夫人你为宣王抱不平,但是你要知道此时不止关于你我二人,还会牵连到你的哥哥宣王也将遭遇到不测。”
宫锦玉听到这里,愣了半晌都没有说话,而寐思则继续说道,“如今本宫与你的哥哥已成为过去式,现在本宫只是匈奴的公主,中原的贵妃。”
“我明白,我都明白……只是不忍看见哥哥为你如此,他为你所付出的,远不及你所能想象到。”宫锦玉说的话言浅意深,让寐思惊疑,却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不想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对她的好,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所坚定下来的信念会动摇,她不想再左右为难,如天平般摇摆不定。
“本宫真的与宣王过去了,感情就是中原,一旦过去就是过去,永远不可能再重新拾回的,你懂吗?”
宫锦玉的目光中渐渐露出迷茫,还有着不能理解,也许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吧。“可若是爱情真如此,为何你能放下,哥哥却始终放不下,甚至为你做傻事呢……”
她不再继续听下去,猛然转身,冰凉的目光对上宫锦玉的眼睛,“不要再同本宫说这些过去的东西,你更不能透露出去,要知道,你的哥哥与本宫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宫锦玉终于不再说话,黯然垂首,仰望天际,逼回了眼中的泪光,重新恢复了那清雅而高绝的神情。
两人相互沉默了片刻,似乎都在整理自己已紊乱的心绪。
“我们谈谈林惜雪吧。”寐思首先转换自己的思绪,“林惜雪为何能怀龙嗣,据本宫所知,皇上对任何妃嫔都是赐避孕汤药的,为何单单林惜雪能怀。”——1q2q3q手打宫锦玉嘲讽一笑,“自然与她身后的靠山有关,太后曾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严令皇上必须让妃嫔怀有子嗣,这个江山毕竟不能绝后。而皇上态度仍然坚定,太后逼于无奈,便同皇上谈条件,只要皇上同意让林惜雪怀孕,他可以继续赐任何妃嫔们避孕汤药,今后她将不再过问此事。皇上最终答应了,可是只给了林惜雪一次机会,那夜侍寝后没有赐给她避孕汤药。也许是林惜雪她运气太好,果真怀上了龙嗣……”说到这里,她的笑意渐渐放大,转眸对上寐思那双诧异的眼眸,继续道,“后来宫人传闻,那夜林惜雪在回寝宫的路上一直紧紧夹着双腿,到了寝榻便倒立在床,整整一夜。这等用心良苦,上天最终还是眷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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