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朵朵 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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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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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莫要难过,这便随兰儿离开就是。兰儿已经安排好一切……”
  说着就要走,但耶律景略是愣在当场,一动不动,面上的沉痛之色点点收敛,最后凝在炯眸中的仍是那忠将一门特有的坚真之色。
  “不,老夫不能离开。多谢兰公主,老夫不能违逆祖训,做个临镇脱逃的不忠臣子。便是皇上他有错,为臣者应力谏归劝,而不是轻易就放弃偷生。我这就进宫……”
  轻轻气得喝道,“耶律爷爷,不可能了。赧帝他已经将皇后软禁起来,而且还在考虑拟废后的昭书,但现在皇太子正一力相求,应该暂时不会有事。但是您若不走,必是掉脑袋的事。而且,若是镇恶听到这消息,必然奔回皇都,那无疑又是狼入虎口。您不会希望如此的,对不对?”
  她来时就担心老人家的愚忠,会拒绝离开。如此只能拿最后的亲情相劝,以博得他的同意,要是他死不同意,她就只有出最后一计损招了。
  “不,不行。老夫不能畏罪遣逃,这方不更中了那妖妃的计,即时我耶律景略如何面对泉下有知的列祖……”
  轻轻大叹,真想骂出来,但是面对老人家还是不能太嚣张。正寻思着劝个什么话时,窗口倏地一下窜出一人来,一屁股落在大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咦?鬼溪爷爷,你怎么……”
  鬼溪递给轻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对瞠目结舌的耶律景略,“我以开朝赢帝皇令为旨,耶律将军可愿听旨?”
  耶律景略一见那碧色嵌金的飞龙金牌,瞬间双膝一颤,跌跪在地,这一日的打击和惊异太多,使得他瞬间血色尽褪,“这……这怎么可能,这金牌明明已经失传,您怎么会有?”
  鬼溪狡诈一笑,“当年赢帝只为兰皇后收养的三皇子筑此一面金牌,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见牌如见先帝,你可是尊,还是不尊?”
  “你……你是……”耶律景略看着那双矍烁的瞳眸,两人对视片刻,终是低下头,“臣……尊旨。”
  三百年前,这金牌在兰皇后逝去后,也随着三皇子的失踪而消失。若非被人盗去,那么它应该就一直在三皇子或其后人身上。而眼前的老人,实在教人……震惊莫名!
  轻轻终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老人家,她还是不想使最后的烂招。这方一高兴,跳上前就抱住了鬼溪的手臂,撒起娇来,“鬼溪爷爷,你都不疼兰儿了!居然这么久都不来看兰儿。”
  鬼溪刮了她鼻头一计,“你都快有两个相公了,哪还需要我疼哟!去去,别肉麻死老头子我了,快离开这里吧!我听这门外的来客不少了呀!”
  刚说着,一片杂沓脚步声传来,远远的一片嚣张的火光由远而近,朝这方院落而来。
  “哎呀,糟糕了!”
  “糟糕什么,你别吓老人家我们了,你们早安排好了不是。快带路!”
  轻轻吐个舌头,直接跳出了容头,曲指一声尖锐的哨响,那方院落立即响起一声爆响,紧接着整个耶律府便陷入了一片火光中。
  “OK!跟我来吧!”
  轻轻一个挥手,带着两老往花园跑,那里有座假山,而且还相当高,估计建来也是将军大人们为了训练身手的,刚好这夜秋风大,夜又黑,正适合跑路。
  两老一攀上山顶,只听呼啦一声,抬头看去,均被吓了一跳。
  好大一只蜻蜓纸鸢!
  “姑娘,等你老久了。”
  “姑娘啊,咱们不能坐么?”
  轻轻一把推开华纶和华海,“去去,你们两个肥死了,这只能坐我和耶律爷爷两个。”
  跳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耶律景略已经看傻眼了,不由他多说,两花匪在轻轻的示意下给他老人家系好带子,齐齐用力一推,大纸鸢便划下了假山,适时狂风一鼓,便迅速升上了高空,瞬间将脚下的万家灯火收入眼中。
  耶律景略看着脚下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家业,感慨万千,震撼难言。今日的惊奇太多,一时他仍有些难以接受,而且鬼溪老人的身份,也实在教人难以置信。这些事,许是等此番之后,才能解开了。
  如此,轻轻总算完成一个心愿,帮姜霖奕做了一件事。接下来,那可没扎纸鸢救个人那么简单。楚王宫里,还有一群狼等着他们收拾呢!助他登基为王,便是她的第二个心愿了。
  风儿拂过鬓角,呼啸着北寒,直往南方而去,而那个方向呵,正是她此刻急切回归的方向。漫漫夜空,没有一颗星子,云层低得仿佛再飞高一点,就要压到身上。但她的心,却无比的畅扬着,借着黑夜天,很顺利地飞离了皇都,飞向前方十里开外的约定地点。那个同她一般固执的男人,正心急火燎地等着她呢!
  忍不住,唇边的笑溢出。
  “耶律爷爷,我们快到了!”
  拔动滑杆,翻起羽翼,纸鸢再次拔高,借着更强劲的北风,越过了皇城外的护城林,林中依稀可见着御马狂奔的骑士们,当骑士看到他们时,还吹起了口哨,直挥手。
  轻轻心头一笑,突然低飞掠过树冠,扫下一片树叶,沙沙地落下,正兜在骑士们的身上,惹得哇哇大叫。这翻调皮做为,让一旁的耶律景略得看得直摇头,心说兰太子,不,兰公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逮着机会就教身边的宫婢太监寻不着人,闹得满宫鸡飞狗跳。而且,跟镇恶也不对盘,每次见着都要打上一架。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终于,他们行过护城林,来到一处山麓下,远远地便瞧见那里驻扎着为数不少的军队。
  耶律镇恶一看,心中亦是大惊,如此数量之众的队伍,皇都守军居然一无所知么?!到底是何人竟有此神鬼般的行军之术,居然已临近皇都十里,还未被发现,当真让人惊叹。
  还未靠近时,那地上便轰地燃起了一个火圈,将四下映得一片昼亮,黑压压的军队更是全收眼底,隐约之中,亦能看清那飘扬的金旗,上面飞拂的火色凤凰,已昭明身份。
  楚淮军?!
  在耶律景略震惊时,轻轻已经丢下飞爪,一如风筝的线般,地下的人缓缓将之拖下地面。轻轻一个激动,直接退了安全带,直接飞下地面,可把老头子吓了一跳。
  “奕哥哥——”
  这声兴奋的叫唤,让地面上的人均是眉头一抖。
  但见那雪色身影,突自一腾,借着纸鸢的拖线,略一施力,扶摇而上,长袖展开,拉住了那飞下的人儿,一个回旋将之搂进了怀中,再顺着长线飞下,同色的衣袂在风中交缠,映着汹汹的火光,纷纭拂开,恍若樱飞梅绽,旋舞在一片金光霞蔚中,炫惑了众人的眼眸。
  当耶律景略终于平安踏上大地时,那正落在火圈中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吻成一堆。
  对此,众人似乎司空见惯,都恍若不见,各自准备,整队撤离。
  焙之上前朝耶律景略一躬身,道,“晚辈焙之,请耶律将军随我来,少君已经为您和夫人安置好了一切。”
  “夫人?蝶儿也在这里?”
  “正是。”
  走了几步,他又不禁望向那方,正在情意绵绵的两人。
  焙之一见,心中不由一叹,“将军,少君稍后会与将军详谈。”
  “他们……”
  焙之有些抬不起头来,“少君心中挂念姑娘安危,这……这稍适一会儿就好。”
  英明主人的美好形象,这就毁在那恶女手中了。唉,属下们现在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了。
  焙之不敢看耶律景略的表情,垂着头将人带上了车。
  “本君定要好好罚你!”
  回头,就听到这一句,消失在了前方华丽的马车中。
  众人皆一头大汗,心说,男人真是被女人给死死套牢了!居然不顾众人劝阻,如此大胆妄为就冲到皇都外围。莫怪耶律老将军刚才那脸色,那才叫正常的反应,他们已经被荼毒到神经大条了。
  。。。。。。
  一骑快马,托着长长的黄尘,迅速没入军营中,执信者一下马,立即冲进了大将帐中。
  咯啦一声,信筒掉落在地,轻轻叩响石面,毫无节律的声响,一如看信者此刻的心跳,完全失了拍,一双巨掌,将信纸捏成一捧碎片。
  “该死——”
  哐啷一声,旁边的虎狮座椅碎裂在地。
  送信人一脸污尘,叩道急道,“少爷,您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很快,赧帝的诏书就会到,即时想逃也不能……”
  “住口。谁让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耶律镇恶一甩手,将送信的家丁甩开。大步要出帐,帐帘却选被掀开。进来的是他的军师,纳兰克明,这一见他一脸恶气,只是敛了下面容,即挥退了信使,一把握住耶律镇恶的手,往回走。
  “先生,我必须先确认,爷爷和娘他们是不是真的……”
  “嘘,将军稍息,刚才探子来报,监军已经将几位副将全叫到了帐中。除却一人是监军带来,另外三位副将多年跟随将军,应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当下,便是将军做选择的时候?在下以为,老将军和夫人定是无碍,否则先到信的绝不是府中的家丁。”
  “先生,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
  突然,门外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耶律镇恶前些日子救下的小曲姑娘,本来护卫要拦着,却不想曲池直接冲了进来,期间还透露了几手武功。
  曲池一进帐,即盈盈一福身,阵阵有辞道,“耶律大哥,请恕小曲无礼。也许,军师大人已经将小曲的身份告之大哥,大哥没有利用曲池,曲池一直将这份情谊记于心中。大哥面临的困境,曲池连日来已略知一二,请容曲池斗胆一言。以大哥一身胆识本领,赢得一仗,无非光耀你耶律氏宗族一门。但却帮了那昏君,继续祸害万万黎民百姓,孰轻孰重,大哥心中了然。其他的,曲池便不多言。”
  说完,便退出帐外。
  一时,帐内陷入一片紧窒的沉寞中。
  纳兰克明看着耶律镇恶的挣扎,许久才道,“良禽,择木而栖。”
  耶律镇恶立时浑身一震,瞪住纳兰克明,“先生,您一直就是这个意思?要我……”
  纳兰克明摆摆手,“将军应是见过四大少君,和几年国主,可真是未曾想过那个问题?”
  耶律镇恶蹙紧了眉头,不语。自姐姐在宫中屡屡出事,他早就想过,只不过从小所受的家训,忠字从来都是摆第一。可以不孝,但绝不可对尚朝不忠。就是有心向之,也碍于爷爷和母亲,而不敢轻易做决断。
  纳兰克明见其沉思,心中已明,此番大事已定,耶律镇恶必归属楚淮。届时,那人只要计出一物,不战皇都便损其一员大将,失去最强有力的一道护翼。
  。。。。。。
  尚朝朝野,一片震动。
  事因耶律镇恶违搞皇令,十三面金牌发出亦不发丘于楚,终是带着五万耶律家军投靠楚淮。三朝伺主,忠心不二的耶律景略也连夜叛逃。因此受诛连的耶律族人,亦达三百余口,菜市闸口,三日斩台未曾干过。
  随即便传来更惊人的消息,西秦新王登基,向天下颁下第二道诏令,便是广纳天下人才,讨伐昏庸君王。
  赧帝大怒之后,突然宣布举行长公主婚礼,意在以喜事冲淡接连的厄运,而长公主嫁的人正是亚溏国主司马睿。众人皆知,此乃赧帝联姻以收拢护国势力,以弥补因耶律一族叛变而损失的军力。同时,授予司马睿大将军之职,统领章台壁余下的十五万大军,讨伐楚淮国。于是,皇都十五万大军,晋溏国八万大军,丘齐国五万大军,三国联军共计二十八万,直压楚境,一时间,楚淮国告急。
  。。。。。。
  轻轻听完华纶打探来的消息,眉头一蹙,在帐中来回走动。
  现下,他们已经到了章台壁南面,楚军驻扎的营地。本来他们是要直接回楚淮国王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霖奕不得不先回到这里。
  “司马睿和皇都联合一气,那可恶的家伙,死变态,趁火打劫!”说话间,衣角被蹂躏成了烂咸菜样。一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华宪之,“花仙子,你怎么不说话?”
  华宪之没看她,只是盯着地面,道,“你想做什么最好先跟姜霖奕商量一下,别胡乱来,又搞得……”下面的话,一忆及姜霖奕的警告,被及时打住。
  事实上,他的坏心情来于不经意瞥到的轻轻脖子上的轻痕。
  “我知道。不过,很多消息他都不告诉我啊!”
  这才是最可恶的,他根本就当她是只弱鸡,而所有的消息来源都被他控制了,只透露些不痛不痒的给她。每一次找他商量,没三两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做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另一方,正在帐中与诸将商议的姜霖奕,突然觉得耳朵发热,忆起早上离开香窝时,那丫头有气无力地报怨他,“奕哥哥,你太狡猾了,人家要谈……正事,你又害人家……浪费了一晚的时间……尽做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八成她又知道了些事,不然他的耳朵不会无故发热。待会儿午膳,她大概又要让他头痛了。
  揉揉额头,立即引来子云等人的关注。不过,他们多是看好戏,都知道姜霖奕面色有异,多半是轻轻的原因,偏巧他抬腕时露出一截玉臂来,上面的青痕点点,实在教满坐的男人恻目,心思也没由来地跟着胡乱飞起。
  姜霖奕回神,却见众人一片沉寂,问起,“怎么都不说话了?由谁去迎接耶律镇恶?”
  “我去!”
  帐帘突然一掀,轻轻身着一身绛色戎装,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眼前一亮,心都道,好戏这么快就开始了!



  第2卷  第22章 身份化明为暗

  诸将陆续退出议事大帐,留出了一个二人世界。
  走在前的骆子云和华骁不禁捏了把冷汗,之前被罚挑给大军洗了三天衣服,现在可不敢给轻轻胡乱兜消息了。其他将军鉴于此两元大将的可怕教训,自然不敢上谏。
  这时,军营突然又骚动起来,只见一队铁骑奔来,下马的人英姿勃勃,黑发随着黑色披风,在身后展开一道骄傲霸气的风采,而取下头盔后,却令众将士赫然一惊。
  骑士冲着骆子云这方大步而来,及近抱拳一揖,道,“少君现在在帐中么?”
  子骆子云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久悠,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多休养身体么?”
  “我已经好了。现在三国联军二十八万压境,你叫我怎么睡得着。不说这些了,我先见过少君再说。”
  久悠乃楚军中唯一的女将军,其英勇事迹向来为楚淮国万民称颂。她不管骆子云的阻拦,直接掀帘进了大帐。
  骆子云眸中一黯,流露出一丝失意,被华骁一拍,迅速隐去。突然他又道,“咦?申先生没有出来么?”
  众人四下一望,又问了几句还未离开的将军,都直摇头。
  “糟糕了,这好戏可热闹了。”骆子云揉额头,“希望别烧了帐子就好。”
  。。。。。。
  冷僻的声音,在轻轻说出要求时,即打断了她的话。
  “恕在下多言,以周姑娘当下的身份,并不适宜前去接应耶律将军。据闻,姑娘还曾与耶律将军有过旧怨,若我方派的是这样的人去,莫说表现诚意,怕是会被误以为对其有不敬。现在我楚淮势危,实在担不起这些本可避免的变数。”
  说话的男人,是轻轻曾经在海蜀郡偶有几面的姜霖奕的大谋士——申汝默,鬼溪老人还曾夸奖此人: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什么不如一默!现在他话不但多,且句句针对她,一副看她很眼中钉的模样。这样的眼神,她熟悉,无非视她乃一极品祸水,趁着还未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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