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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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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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别以为今儿给我拔撞了,就不讲理!”她扬扬那旧伤才好,又添新伤的破了皮儿的手心儿,瞠眼儿道,“介是你那玩意儿砸过来,我摔地下蹭的。”

    “嗨!”延珏翻儿了,“我说你甭在这儿狗咬吕洞宾,卸磨就杀驴!我他妈要不砸那一下儿,你还能跟这儿玩儿瞪大眼儿,早他妈成一血窟窿了!”

    “放屁!”小猴儿也气的倏的站起来,扯脖子嚷道,“我他妈一早就躲开了!”

    “你还有理了?知道爷儿那扳指值多少银子么!”

    “切。”小猴儿冷哼,瞄瞄那桌上所谓‘值钱’的玩意儿,嗤道,“还好意思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摆弄一戒指,恶心不恶心。”

    “丫……!”延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四目相对,烟花爆竹。

    只瞧这又闹一块堆儿的俩冤家主子。

    一边儿的丫头奴才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众人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儿。

    月老这线儿绑的,还真是大慈大悲,若是把这俩主儿绑给别人,哦呦呦……

    怎一惨字了得?

    却说那延琛吃了憋屈离开后,立马去了果府,想要找季娇当面说说心中压抑。

    然,那灵棚里的季娇却连见都不曾见她,只打发丫头下人出来一番推辞,那熟知小表妹性子的延琛又岂能不知,她是真的生气了呢?

    面儿也栽了,人心也失了。

    延琛此时真真儿是满腹憋屈,无处发泄,适逢大皇兄敏亲王延玮的舆轿才来,他带着满肚子气儿上了轿子,好一番与他数落。

    待把整件事儿前因后果忿忿的讲完后,他一口闷了手里的茶,接着把茶盏大力的放下,砸的案几都咣当咣当直响。

    “老七实在是太嚣张了!他这是跟本不把我与大哥你放在眼里!”

    “匹夫之勇!”延玮沉面哼道。

    延琛附和,“对!我看他到底能嚣张到几时!”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你。”延玮缓缓的抬眼儿,一张虽是普通,却生的十分尊贵的面相攒起几分恼意。

    他脸儿一沉,数落着延琛,“他老七几岁?如今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他闹,他浑,他贫,传到皇阿玛耳朵里,不过是年轻不懂事,你老四就不同了,你如今都是四个孩子的阿玛了,再当街跟一婆娘耍狠,别说是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就是那些个坊间里嚼舌根子的,都能活活儿嚼死你。”

    “可大哥,你是没瞧见老七媳妇儿那气人的样儿!”延琛不服,俩胳膊拄着盘的结实腿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珠子。

    “你还有脸说?”延玮剜他一眼,“你明知道老七那媳妇儿背后是那果相府,你还跟她叫号儿?若是果相因此记你一恨,别说他日求取她家那老四了,屁都没你的份儿!”

    “嗨!”延琛恨恨的拍了下脑门子,“反正怎么着都是不对!”

    见延琛气急败坏的喘着粗气,延玮转瞬又舒缓了语气,拍拍他的肩膀儿道,“你也用不着犯愁,四丫头的事儿,你嫂子给你惦记着呢,昨儿夜里她还说,等过几日岱钦凯旋回来大宴之时,她就跟皇阿玛请旨撮合这门儿亲事,这丫头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知大哥不是说笑,延琛抬起头,满眼感激。

    他原本与大哥亲密,纯属因为膈应延珏,可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大哥如此繁忙之下,还凡事都替他操持着,说不生得八分感激,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皇权倾轧之下,得幸有兄如此,夫复何求?

    “替我谢谢嫂子。”延琛实成的道,都说长嫂如母,他这嫂子乌林珠,对他这个小叔子,绝对没得挑!

    “对了。”延琛抛开那些烦扰的事儿,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你此次又向皇阿玛求那果府的二丫头,嫂子没跟你生别扭吧。”

    延玮顿了顿,摇头轻笑,“怎会?你嫂子也不是个糊涂人,我要仲兰是为了什么,她心知肚明,怎会因这与我生嫌隙?”

    “那僧格岱钦呢?”延琛又道,“他和嫂子都出自你母后的科尔沁左翼后旗,自小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如今他凯旋回来封异性王,已完全非昨日的小将,当下你若再娶一侧福晋,那……”

    延琛说的婉转,并没有提及那人尽皆知的二人曾在草原‘青梅竹马’一事,可有些事人人都心知肚明,就说这僧格岱钦一出征便是十年,年尽二十八,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说他心中不念着昔日‘青梅’,谁又会相信?

    延玮敛眸,淡淡的道,“僧格岱钦不是糊涂人,否则他成就不了今日。”

    “大哥!有些事不得不防啊,虽说满朝堂都以为僧格与你有亲缘,可说来,他毕竟是你舅父扎萨克亲王的养子,少一层血脉关系,谁又知道他会顾虑几多?”

    “……”延玮不语,只品着茶。

    “肯定不只我一人想到这些,不然皇阿玛命老七督造的‘僧王府’,他老七怎会修到自个儿家隔壁,全禁城最贵的地界儿?若不是存了近水楼台的心思,他老七怎会给僧格如此体面?”

    “好了。”延玮打断他,只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时辰不早了,路祭要开始了,咱们别错了时辰,伤了果相的面子。”

    “嗨!”延琛长出了一口气,知大哥不想多说这些,他就是想说也没法儿再说。

    “对了。”延玮从案几旁拿出一个贴金边儿的锦盒递给延琛,“待会儿忙完,你留在府上善后的时候,找个机会把这个给仲兰送去。”

    延琛一瞧,这盒子并不陌生。

    “这不是皇阿玛赏你的碧玉墨床?”

    “嗯。”延玮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她配的上。”

    ……

    说完这茬儿,咱再来瞧瞧咱自个儿家这俩活祖宗。

    彼时,天儿已经大亮。

    那才刚也只有一家儿祭棚的路口,也接二连三连成了一线,整条街上一眼望不到头,皆是白漫漫一片,各家大小车辆,不下几百乘,拥挤在路中间儿,那祭棚里各个儿是设席张筵,和音奏乐,王孙公子,诰妇商贾,皆熙来熙攘,好一片繁华景象,那真真儿可谓是——乌衣巷内车流水,王谢门前马如龙。

    而那自天有人,便有贵贱之分。

    这路祭,亦然。

    打从头儿数起,这把头的两个棚子,便分别是敏亲王府和宝亲王府的,那睿亲王府占宝亲王后头的第二号,其余那些个郡王,闲散宗室王爵在后。

    诶,您问了,才刚咱睿亲王府不在头一个么?怎么如今又变成了第二号?

    嘿,自然了,这肯定是咱七爷儿自个儿让的。

    延珏虽纨绔,却不糊涂,早上四哥那一闹虽是沾点儿不讲理,可有些话说的在理儿,他虽和大哥二哥一样,都为和硕亲王,可他确实是排行老七。

    这般出风头,确实不合适。

    可若说让他让给那‘笑面虎’的大哥,那绝对没门儿。

    不过要说自个儿亲哥延璋,那就是他把整个睿亲王府都送到他手上,他也绝对不带有一点儿心疼的。

    且说在才刚挪了棚子后,延珏和小猴儿俩人儿就谁也不搭理谁,若不是这满街的人,俩人都要挂个脸儿,这会儿都恨不得立马儿掐死对方。

    直到宝亲王夫妇来了之后,瞧见小猴儿那一身儿实在狼狈,舒舒立马带走了她。

    待过了二刻,再回来时。

    舒舒一双巧手,小猴儿已然换了个人。

    合体的衣着缟素却不失体面,淡妆敷面,清秀却不失娇憨,尤其是那双未染胭脂的眸子。

    那种灵气,哪里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有的?

    小猴儿走在路上,周遭各个祭棚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那些个头回儿见这传说中‘菩萨福晋’的人,暗地里,没一个不赞着——

    好个灵动的女子!

    只不过,待这‘灵动女子’一进自家儿祭棚的内里,瞧见那两条腿儿搭在桌子上晃悠,牛逼哄哄的抽着水烟袋的延珏,那眼神儿里的灵气瞬间全都转成膈应,手捏了捏鼻尖儿。

    嗨!

    延珏那眉眼儿才刚攒的那么一抹惊艳全无,只剩火气。

    合着他一大早上砸了一扳指不算,这会儿还成了臭豆腐不成?这货还捏上鼻子了!

    小猴儿压根儿当他不存在,瞅都不瞅他,只想着这会儿趁谷子那聒噪的丫头被二嫂借去使唤的当下儿,自个儿偷摸打个盹。

    昨儿一共就睡了两个时辰,又折腾那么一早上,这会儿上眼皮都开始砸下眼皮了。

    可四下瞄了一圈儿,见这临搭的棚子除了几个凳子,和那主儿搭腿儿的那一米长的桌子,再没其它什么多余的摆设了。

    无奈,小猴儿翻个白眼儿,大大方方的走到那桌子旁,挪了个凳子就一屁股坐下。

    瞧着旁边儿那叼着眼袋斜眼儿瞄她的延珏,她扒拉扒拉他那两条儿结实的长腿儿。

    “往那头点儿,我要睡会儿。”

    噫!

    瞧着那二话不说趴桌子就睡的石猴子。

    延珏倏的扯扯嘴角儿,乐了。

    一旁伺候抽烟的于得水,瞧着那火星子被使劲儿抽的越来越旺,心下叹着——

    完,又恼了。

    才琢磨着,就只瞧着自家主子,抬起一条腿儿,朝那福晋的板凳儿腿儿上一蹬——

    呦喂!

    库咚,哐啷——

    “你大爷——”

    “操!”

    接二连三的闷响,混着两声叫骂,那小猴儿一栽歪竟把那身边儿的‘始作俑者’也一块儿砸到地下。

    再一瞧,嘿!

    这俩儿主的嘴儿可是贴在了一块儿?

    ------题外话------

    呃,虽是大半个馒头,不过年戗面揉的,亲们凑合瞧吧。

    还有,不用猜了,那僧格岱钦就是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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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回 那一双明亮的眼 那一副嚣张
    软软的,糯糯的,冰冰凉,有一股子烟味儿。

    嗯,就像是小时候冬日里吃的那种带冰碴儿的**。

    涩涩的,但很好吃。

    这是小猴儿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好吃不?”

    唇齿间挤出的一声儿咕哝,把小猴儿从那儿时**的回忆里拉出来。

    转眸,定睛,鼻尖儿顶着鼻尖儿。

    许是太近,小猴儿俩眼儿倏的对上了。

    可那交错的视线,不耽误她瞧见一双漫着玩味的的狭长眸子。

    大爷的!

    小猴儿那正压着俩石头块子的手使劲儿一拄,火烧屁股似的撑起了身子,然却还没起来,又被一结实的胳膊给捞了回去。

    “嘶——我说你头别过去干什么,转过来爷儿瞧瞧。”延珏一胳膊肘子拄地半撑着身子,一手捞着那远比想象中要细的多的小蛮腰,一脸玩味的瞄着那别过去的小脑袋。

    只瞧着那小扁髻下头的白萝卜似的嫩脖子泛着的那层红晕,延珏今儿的一肚子火儿倏的一散而尽。

    那种大男人的心里瞬间充盈着他,心情真真儿大好。

    感情这货也会害羞?

    “嘶……你松手……”小猴儿拧着身儿挣扎,却无奈那看似摆设的白玉似的大手手劲儿大的离谱儿,这三扯两扯的,还给自个儿扯栽歪了,狗吃屎似的又趴他身上了。

    小猴儿一抬头儿,那掺合着烟丝味儿的鼻息又无比近的扫在她的脸上,直扫的她脸上的那些个透明的汗毛,痒痒的,酥酥的。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就像是葵水初次来的那个晚上,那俩眼儿傻瞪的瞧着那自个儿尿的那摊血,无从下手,不知所措。

    外头的丧曲儿吹的热闹,祭棚里四下窜着初秋的凉风。

    可恁是再凉,也冷却不了小猴儿脸上火烧的烫,她自个儿也不知道自个儿脑子进嘛水了——

    为嘛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为嘛腿儿都开始发软?

    为嘛奏是不敢瞧那主儿的眼睛?

    嘛呀?

    她从前也不是没瞧过,不过就是一摊白点俩黑点儿,既没花儿,又没虾,她为嘛奏是不敢瞧?

    她憋着口恶气,甩过头,逼着自个儿对上那狭长眼儿,但一触到延珏的眼神儿,她整个人倏的震了一下——

    她瞧见过这主儿跟她耍横时轻谩的眼儿,也瞧过他捉弄她时贱呲呲的眼儿,更瞧过他因为驯不住她时窜火儿的眼儿,唯独没瞧见过现下这种眼儿。

    一种单纯男人看女人的眼儿。

    天津卫锅伙十年,石猴子从来没怕过什么,可眼前这个可以称得上是精致的睿亲王散发的那种气息另她感觉恐惧,不由地流露出一种小动物受到惊吓的紧张。

    多少年后,当那纨绔不在,人性不在,忘情弃爱,唯剩冰霜的延珏每每把酒夜下时,年少时的一切记忆对他来说都是久远而模糊的,唯独这双眼睛。

    这货有双漂亮的眼睛。

    尤其这会儿,明明是死命瞪着,硬撑着那股子‘杀气’,然那一双乌黑的灵动的眼珠儿里却好像是有两团火在烧,整个人因此娇憨的不可思议。

    这双眼睛,足以让所有爷们儿心跳加速,体温升高,但那货貌似并不自知。

    “你快松手!让人瞧着惹笑话!”那嗓子眼儿挤出来的动静儿娇的,让小猴儿都不敢相信。

    亲妈耶,亲大爷诶,这‘勾栏送客’的矫情声儿是她自个儿的动静儿?

    “出去。”延珏沉声吩咐,那平素凉薄的声线似是染了上好的女儿红,似醉,似茫。

    “看着外头,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延珏再度吩咐着那早就尴尬不已的于得水,眼神儿却从未离开过身上的猴儿。

    瞅嘛!

    别他妈瞅了!

    “再瞅我他妈咬你!”小猴儿呲着牙,一慌连奶娃子的杀招都出了。

    噗……

    延珏笑的不能自已,不是平素那种不走心的笑,而是满心满眼都泛着弯度。

    他头回觉得,这货再烈,左不过一个十六岁未经人世的丫头片子。

    一种说不出的充盈感觉充斥着他,他只想把她扯的更近些。

    轻而易举圈住她全部的腰线,往上一提——

    鼻尖儿再次贴上鼻尖儿。

    “咬吧,爷儿借你,使点儿劲儿。”

    呦喂,不成了——

    小猴儿这会儿像是中了传说中的点穴,僵尸似的,一动也不敢动,心咕咚咕咚的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那缠着凉气儿的喘息就转悠在她鼻端,只要一想到她现在喘的都是身下头这主儿膛子里才倒腾出来的气儿,她连呼吸都给自个儿闭了。

    她觉得这会儿的这主儿好像有毒,无色无味,染上必死。

    可不,就只是这么脸儿贴脸儿的接触着,就让她平素最牛逼的嘴皮子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就这么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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