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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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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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眼么前儿这堆儿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女人,小猴爷搓着下巴点着头。

    介出戏她算瞧明白了。

    合着介就是一出挂着谦恭的羊头,卖着下马威的狗肉的戏码,咋说?

    嘿,就是明着告诉你,管你是哪个路子来的继福晋,这满院子的奴才也不规你使唤!

    列为看官瞧到这要问了,介娘们儿谁啊?在咱猴爷儿介王府女人撮儿最大的继福晋面前如此嚣张?

    嘿,那还咱就真得从头数道数道,要说这满人的后院儿跟咱汉人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咱汉人古来讲究一妻多妾,但说那妾再多那妻也是唯一的主子,可这满人他不一样,打入关前到现在,这满人可都是讲求三妻四妾,这妾管他多少自是奴才,可这妻主子,它可不是一个人,比如头前儿死那嫡福晋,和第二个去了的继福晋,虽是地位有差,可它都是妻,都是主子。

    就说咱猴爷儿眼么前这位侧福晋吧,她虽是地位稍逊咱猴爷这继福晋,可她确实也是那睿亲王的妻,这王府地道的主子。

    这侧福晋叫舒玉,年约二十多岁,打从王爷分府的时候就跟当时那嫡福晋一块过府,原本因为内务府包衣佐领千金的出身比头前儿那嫡福晋低的多,在府里头势头并不算靠前儿,可打从前些年儿她一奶同胞的姐姐嫁给了睿亲王一奶同胞的哥哥宝亲王做嫡福晋后,她这地位一下是水涨船高,尤其后来延珏把操持整个王府的事儿交了她之后,背地里奴才们都说,瞧瞧,那些个朝堂上的关系都是虚的,这亲上加亲的关系才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

    其实早在从天津卫来的路上,果齐逊就把府里这些事儿数到个遍,偏生咱猴爷儿对这些个娘们儿唧唧的事儿不太上心,能记下的也都全靠谷子那过目不忘,过耳必在心的记性了。

    这当下,谷子只瞧自家小爷儿那皱眉打量的样儿,就知道靠她那记性,半年也翻不出来个子午卯酉来,没得办法,只好做样子提醒一下。

    “谷子给侧福晋请安,给两位庶福晋请安。”

    谷子的一句庶福晋,让那俩个一直低头喏喏的跟在舒玉身后的女人受宠若惊了一下,其中一个面色蜡黄的竟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可不,就她们俩这前两个过世的福晋剩下的填房,平日里府里哪个不是当那凉了心儿的媵妾瞧着,谁还会做做体面叫一声庶福晋?

    “呵呵,都说奴才自有三分主子相,今日一见福晋的陪嫁丫头如此体面,果然是了。”舒玉这话说的浑和,可那眼神儿偏生一直瞟着谷子那跛脚,那脸儿上堆的笑意是一点儿也没渗到那眼珠子里。

    石猴子一听,也皮笑肉不笑的乐着点点头,“你介话说的有理,怪不得我瞧着你俩介眉眼长的介么像。”

    但说众人顺着石猴子那眼神儿一瞧,差点儿没噗嗤乐出来。

    她瞧的是啥?

    哈,竟是一条大黄狗!

    但说那舒玉的五官本就干瘦,鼻梁儿又十分突出,模样生的本就不算好,如今这新福晋一句话,大伙儿心里一比对——

    嘿!还真别说,真就有那么几分相象!

    “妹妹说话好生风趣!”那舒玉胀红着一张脸,从牙缝里硬是挤出了一句话。

    石猴子一听,又乐了,“嘛妹妹,妹妹的,介王府里是谁老谁就是谁姐么?”

    这!这!这主儿是什么玩意儿!

    舒玉真想像平素在府里那样发发脾气,可偏生眼前这人她是王爷都得礼让三分的人,无奈,她只能在袖子里死死攥着手绢儿,脸上硬挺着和气,“福晋千万别误会我这声妹妹,只是舒玉比福晋早来府里头几年,又稍稍长福晋些许年岁,幸得王爷看重,也打理了这整个宅院有些年了,这些年咱们府里头的姐妹间一直是和和气气的,如今福晋过了门儿,舒玉自是也想与福晋一番和气,故此才与姐妹相称,若福晋不喜,那不称便是。”

    舒玉一番话,抑扬顿挫,有情有理,众人都在想着这新福晋要如何接的当下。

    但瞧那新福晋却是柳眉插鼻梁儿,撇着樱桃嘴儿,“你介磨磨叨叨的绕来绕去到底要说嘛?”

    咔嚓——

    但见介一声雷,劈的这舒玉是外焦里嫩,平日那些个巧舌如簧全都没了用途,对着这糊涂主儿,她竟不知道该说些啥!

    她心里念着这女人粗俗蠢笨,却不知咱这猴爷儿虽糙,可她精着呢,就说成日在仙人馆那女人堆儿里扎着,那些个成日抢腿儿饭吃娘们儿哪个不比介院子里的段数高?

    介见多了,也就识广了,但说她不掺合,不代表她不明白!

    却说那舒玉操持了府里多年,倒也真是个浑合的主儿,如此这般尴尬,竟也能硬着头皮乐出来,“也难怪福晋你这心里不痛快,你说说这大日头的,我怎么就拉着你在这儿话上了家常?你这一大早进宫也折腾了一头午了,再说了,咱们以后都是一个园子的姐妹,那唠心里话儿的时候有得是时间,何必又堆在这一时?瞧我这个糊涂!”

    说罢回头唤道,“春禧,还楞着干嘛!快扶福晋回屋里休息!”

    只见一个只比灶台高一点儿的扎俩馒头髻的小丫头从那小撮儿人里钻出来,笨笨哒哒的一阵小碎步朝石猴子过来,可才到猴爷儿面前,那脚下一打滑,就摔了个大屁堆儿。

    哈哈——

    人群一阵笑声,就连谷子都没憋住,石猴子抬眼儿瞅瞅那真猴儿大小的丫头,又瞅瞅那舒玉,眼神里写着,介嘛意思?

    那舒玉手绢捂嘴挡了挡笑后道,“没什么,就是想着福晋才来府上,伺候的丫头又都是带来的,什么都不熟,才想着给您安排的个奴才伺候着。”说罢瞅了眼那费尽扒拉爬起来的小丫头又道,“您别瞧着这丫头年纪小,可脑子可聪明着呢,手脚又麻利,准保伺候的您妥帖。”

    脑子聪明?

    手脚麻利?

    真当她瞎不成?

    压根儿没等那笨丫头一步三跄的过来,石猴子直接甩甩袖子走了,跟舒玉擦身的时候,站站脚道,“给我来盘儿花生米,再烫壶酒,待会儿送我房里来。”

    啥?花生米!烫壶酒!

    当她的店小二不成!

    石猴子跟谷子一众人洋洋洒洒的把那气的直跺脚的舒玉甩在身后,而那腿儿短声脆的丫头再后面唤着~

    “诶,主子,等等春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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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猴子绕弯藏隐情 婧雅谦恭得人心
    且说那侧福晋舒玉素来争强好胜,本想着当着众奴才面儿给咱猴爷儿一下马威,却不料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咱猴爷儿那一张卫嘴子夺了面儿,搞得那舒玉是想摔咧子,又不敢造次,只得用那些妇人鸡毛蒜皮子的小心眼子跟这儿掉腰子。

    “吩咐下去,弄上几十个上好的菜摆在园子里最敞亮的地儿,叫福晋出来用午饭,还有,晚上别忘了找几个奴才在爷儿面前嚼嚼舌根子。”

    却说这厢舒玉在那大摆宴席准备做一出新福晋骄奢的戏给满院子奴才和自家爷们儿瞧着,可她不知自己那些个屁眼子大小的心眼子在咱猴爷儿眼里不过是苍蝇尥蹶子,小踢打而已。

    咱猴爷儿嘛时候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有那个闲时间,莫不如在这睿亲王府里转悠转悠呢!

    都说那保酆帝素喜他这小儿子,这话绝非虚言,您只一瞧这睿亲王府邸便可知,先不说那占地之大,建筑之精细,但说这花园一隅,便是让这京城所有皇亲贵胄都眼儿红的一雅地儿,就是与那御花园比起来,也逊色不了几分。

    那花园内,是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怎一精字了得?

    您问它到底有多大?

    嘿,就说那谷子一长一短两条腿儿才转上半个园子,就累的受不得的坐在石头边儿上捶上了腿儿。

    “呦喂,可累死我了,这园子,也忒大了。”

    甩着袖子扇呼着风儿,谷子自顾嘟囔着,半晌也没个接话儿动静,这才觉得不对劲儿,瞧着那单手撑头侧卧在一旁石板上,不时抄着那石子儿打着池子里的鸳鸯的小猴爷儿道,“诶,我说你不对劲儿啊,怎么从宫里出来后就闷闷不乐的?”

    石猴子没搭理她,只专注的一记准投,但见那水上的鸳鸯扑棱扑棱的嘎嘎大叫,才散漫的半斜着眼儿道,“有么?”

    谷子实诚的点点头。

    当然有!就说那一旁那拿着比她自个儿还高的扫帚笨笨卡卡扫灰儿的小丫头春禧那笨样儿,这要在平日里,咱小爷儿指定要逗壳子的啊,可这会儿她真真儿是瞅都不瞅!

    不对劲儿!忒不对劲儿!

    “哎,我说……”

    “说嘛说。”谷子话还没说一半儿,便叫石猴子给堵上了,接着她在身侧石案上的盘子里拣了个花生米,朝谷子那张着的嘴儿里丢去。

    “来,小爷儿赏你吃花生米。”

    头一撇,躲过那花生,谷子翻一白眼儿,气道,“偏一问你点儿心里事儿,就在那给我不着调!成,你不乐意说!我还不乐意问了!”

    小猴爷儿不接正话儿,只笑着说那花生米,“呦,不吃拉倒,介好玩意儿,多少人想吃着呢。”

    说罢朝着不远处的春禧吆喝,“喂!丫头!张嘴!”

    这一嗷唠,只瞧着那离了大老远的春禧是倍儿听话的抱着扫帚张个嘴,这头儿小猴爷儿仰臂那么一甩,还真真儿就让她给投中了!

    接着,两粒儿,三粒儿……很多粒儿……

    只瞧着春禧那丫头蹦高高接花生米那样儿,谷子差点儿把眼白翻爆!

    嘿!这下好了,真就弄个傻子陪这疯子玩儿了!

    且说春禧这丫头,傻是傻点儿,可胜在年纪小,又没啥花花肠子,所以咱小猴爷儿和谷子还真就不厌她,只是谷子老琢磨,你说这么大王府,这些年咋就能容一屁都不会干的十岁丫头?

    她却是好奇,可眼么前儿有比那还重要的事儿,待主仆卅人当着满院子奴才的面儿一同扫了那舒玉给准备的‘珍馐豪宴’后,谷子跟那撑的拍着肚皮打嗝儿的猴子道,“待会儿咱去瞧瞧婧雅吧,你昨儿轿门儿前那一脚可真真儿是踢的挺狠的。”

    石猴子没接茬儿,只提了一壶银质镶玛瑙的酒壶,仰头喝着,一旁的谷子瞧她这不上心的样儿,又急了,一把抢过那酒壶一甩,差点儿给撑的走不动道儿的春禧砸摔,瞧她那笨样儿,谷子一气朝她喝道,“滚一边儿去!”

    待春禧笨笨哒哒的‘滚’了不远之后,谷子只贴近石猴子,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俩人才能听着的动静儿道,“你傻了不成!忘了咱们是怎么来的?那婧雅可是那果齐逊的探子,是知道咱们来头的!外人瞧着她是你带来的填房丫头,可内里是咋回事儿,你知我知!这人得罪不得,面上你还得跟她圆滑着处,不能就这么撂挑子!”

    被谷子着噼里啪啦的一啐,小猴爷儿作势抹了一把脸,“你说你介说话就说呗,咋还喷上唾沫星子了?”

    “诶,你!”瞧她那散漫的样儿,谷子是真跟她急的没招儿!

    但见那石猴子眯缝着眼,打了个瞌睡道,“成,别在介磨叨了,等会睡一囫囵,我奏去,成不?”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谷子气的起来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转圈圈,一旁的石猴子好半晌才抬抬眼儿道,“你介别转悠了,转悠的我兹迷糊,我说你一天又精又灵的,咋奏想不明白这道理?那婧雅咱咋处都没用!嘛叫填房丫头?别说她跟咱跟本不熟,奏说那些个仙人馆里的亲姐们儿,你瞧着轮到介俩人分一块儿肉时,那刀尖儿还专门儿往那姐们儿身上要命的地儿捅呢!”

    猴子这话一出,谷子火儿倏的灭了,您问为嘛?

    这话在理儿啊!

    可理归理,可那些面儿上的事儿还得应付,待石猴子小憩了半个时辰后,跟谷子去瞧那婧雅。

    其实按说婧雅作为陪房丫头应该是日夜陪在石猴子身边儿,伺候她与七爷儿,可偏生昨儿没进门儿就挨了小猴爷儿一脚,这一见了血,怕不吉利,就被舒玉给安排到了另一个闲置的小院儿。

    院子不大,却也雅致。

    猴子和谷子到的时候,才刚见过的府上另外两个媵妾雷薇和讷敏刚好都在,见是福晋来了,那脸上的轻松笑意褪去了不少,忙礼数万全的起身请安。

    而那卧床的婧雅,更是硬撑着身子起来,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精致美颜,欲要请安,谷子先一步把她按回了床上,“姐姐身子还虚着,休息便是了,都是自家主子,何必如此大礼。”

    石猴子也不说话,自个儿找了个椅子舒服的坐下,东瞧瞧,西看看,那不上心的模样儿瞧在那两个媵妾眼里,直叫人皱起眉头。

    而那床上的婧雅却是一派谦恭的道,“主子新婚燕尔,正是疲倦,何必为了婧雅一个奴才废了心神,累了腿脚,如今婧雅吃了两幅药,身子已无大碍了,原就想着今儿晚上回去伺候福晋……”

    婧雅的话才说一半,就被石猴子拦下,“不用了,你介伤的不轻,先歇着吧,头午侧福晋给了我一个丫头,伺候的也还算舒坦。”

    按说这话听上去是那关心意思,可您瞧那福晋散漫的样儿,可瞧不出一丝丝儿上心来!

    这不是硬要往房外推么!

    待石猴子没说两句待着谷子走了之后,那媵妾中的一个生的一棱角分明的雷薇气的直跺脚,直替同为填房的婧雅抱屈,“这是个什么主子!她定是瞧着婧雅妹妹生的标致,怕带在身边儿分去了咱爷儿的宠,在这儿往出推你呐!”

    婧雅笑笑道,“姐姐息怒,我们主子素来就是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别瞧她话糙,可对奴才们的心都是极好的。”

    那雷薇原就是宁古塔将军府出身的丫头,自幼随着自家主子练过些把式,性子直,说话也直,见这婧雅貌美又如此谦恭,这头回见面,就给烙在了心窝子上,全当是自家姐妹儿,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道,“极好的?我的傻妹子,也就你能这么想!你说你这因她受了伤,在病中还唤我和讷敏姐姐来帮她问寻着王爷都喜欢什么,可她呢?你瞧瞧,来这一趟,手上连个礼都没一个!要么说我们这些做填房的,主子给好脸儿那就是奴才,若主子脸面都不给,那就是绊脚的石头一块!”

    这话敲到了在场另一个面色蜡黄的讷敏心坎上,她只叹道,“是啊,婧雅,你真是傻!咱们几个,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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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侧福晋埋下陷阱 小丫头偷食坏事
    诗曰:

    大宅院里女人多,眼竖横眉总不和。

    成日转悠闲出屁,瞧谁比谁心眼多。

    上回书说道那石猴子探过婧雅猴,那府内俩媵妾雷薇和讷敏替婧雅抱不平,又思自己多年夹缝生存的苦楚,遂借着由子数道着委屈,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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