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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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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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小猴儿轻嗤,瞥瞥自个儿心口窝儿,再瞅瞅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就是再说——

    “你-丫-长-心-没?”这五个字儿说的,至少磨坏延珏几颗大牙。

    延珏眯缝着眼儿,顺着刀尖儿瞄着眼么前儿那一半白毛一半红毛的死猴儿,只瞧她那一脸不痛不痒,只知道乐的那样儿,他只觉的自个儿肋骨胀的发疼。

    可这一乐,却乐的那张俊脸青白交加,黑紫无常。

    那一刀,延珏脸色如常。

    可再一瞧,眼么前这一眼黑,一眼红,跟一串种兔子似的主儿,她又突然万般没心的噗嗤一乐——

    “你还真舍得。”那凉凉的声线逸出口,虽然仍掺着笑,可那轻飘飘的口气却让拿着刀的小猴儿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左眼皮一阵刺痛,延珏只觉一小股滚热的什么顺着眼皮流到了眼睛里,那血量不多,却足以充盈整个眼睛,待他再抬眼瞧向那个并未一刀戳到底的刀尖儿,视线已然变得猩红。

    行寸步,见血,止。

    小猴儿这会儿本就急,加上这酒劲儿压根儿没过,这会儿脑袋尖儿再攒一把火,哪里管眼前人姓艾新觉罗还是爱心萝卜,脑袋一紧,手一寸,手里那刀真就向前扎了下去——

    这真真儿是好一个被伤的七零八乱的土匪心。

    恁说她十年混混儿,举刀扎眼儿不是头回,那吓尿裤子的虽不是多数,可好坏也都哆嗦几分,瞧瞧介,嘛意思!

    “呦,这个凶~”延珏轻笑,伸手指头挠挠自个儿有点儿刺挠的下巴,那死样儿,真真儿气煞小猴儿。

    “笑个屁!”小猴儿恼羞成怒,刀尖儿又往前多窜了一分,冷眼儿耍狠道,“甭当小爷儿跟你玩儿过家家,我告诉你,今儿要不把介东西给我,别说我给你戳一窟窿,让你做这大清第一个独眼龙子!”

    就那么懒嗒嗒的盯着她,眉眼越来越弯,到后来,甚至笑出了声儿。

    小猴儿低吼,说话间,手上的刀尖儿已经抵在了延珏的眼皮之上,那一盏小油灯的照耀下,她甚至瞧得见,那因为延珏的缓缓眨眼,而剐蹭着刀尖儿的睫毛,她也瞧的见,那狭长的眼儿里,压根儿没有惧意。

    “给我!”

    事发突然,脑子压根儿来不及转他为嘛会出现在这儿,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这信上的内容。

    事实上,她也真就这么做了。

    小猴儿鼓着腮帮子,像是俩腮一头塞了一口饽饽,兹瞧着眼么前儿拿着她那命根子信甩搭的主儿,只想挥刀扎瞎那双贱呲呲的眼儿——

    嘿,你就说,她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自打脚底板楔上他那名儿,哪儿哪儿都有他凑热闹呢?

    那丫不知跟哪撮儿土里冒出来了!

    却说那月黑风高夜,邪事儿特别多,这小猴儿才掏出那费尽扒拉偷回来的剔刀,急着忙慌的要察探那秘密是否还在,可谁知——

    屁话有时尽,段子绵绵无绝期,咱话茬儿接着搭回小屋儿——

    得嘞~

    嗨,咱没那得罪祖宗的胆儿,也没那白日做梦的心。

    男尊女卑介破事儿固然招广大娘们儿恶心,可介时候介就是基本国情,我一说书的,在人小两口屋里瞎喷喷唾沫星子成,您要等着咱撅腚白话出一‘天上人间’。

    这正常爷们儿,哪个也得好奇好奇摆弄玩玩儿,奏是那带没带心还得另算。

    甭闹,那丫是冻上了。

    嘿,这时候,您再来一他的眼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也是冷的——

    奏脑袋里揣满了春宫图,再进一红彤彤的屋儿,那炕头上摆一花丽胡哨的小娘们儿,眨着眼睛跟你欲拒还迎的说‘来嘛~’

    咱就回到七爷儿头婚那年,您说,一十多岁大小伙子,头回结婚,头前儿晚上哥哥伯伯嘛的得告诉你明儿该怎么玩儿吧?

    这么着,您姐儿几个先拿砖头儿玩着,兹听我说。

    哎呀吗呀,说书地啊,七爷儿为嘛不干净啦!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呐~~真他妈想拿砖头拍你丫~~

    上回书说到那延珏睡过头前儿的福晋,不少看官喊了——
第八五回 延珏拼命备秋狝 小猴初次摸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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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外话------

    ……

    脑袋里浮现了一个延珏挂着满身线头儿的衰模样儿。

    小猴儿摊开手,瞧着那她这辈子第一次摸过那针和线。

    咳咳。

    “来,给你。”舒舒把什么塞到了小猴儿的手里,“这针是城南李麻子家的,针尖儿润着呢,用来做活儿,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哪儿是她的字儿啊?

    字?

    嗓子眼儿咕噜一口唾沫,小猴儿无言以对。

    “不过这个我道是不担心,你的字写的那样的好,女红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个贴身的小件儿,想是难不倒你的。”舒舒道。

    此时谷子心里想着,小爷儿缝的荷包能装东西么?

    小猴儿斜眼儿瞄了眼跟她一样头疼的谷子。

    准备?

    “你这嘴。”舒舒失笑小猴儿的直接,可又喜欢的打紧,笑了半晌,又柔声道,“虽说为的是走个形式,可那么多爷儿在场,这赛巧也得好好准备着,千万别丢了爷儿的脸面。”

    小猴儿了然的点点头,“就是忽悠他爹,他大哥是个好哥呗?”

    原来如此。

    舒舒笑笑,压低了几分声音道,“没有爹是不盼着兄友弟恭的,銮驾上的那个,也不例外。”

    她精归精,可也大多是市井上的,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的课程,她道是真没修过。

    “……”小猴儿瞥瞥嘴,不懂。

    “我倒是说大嫂怎么在这儿节骨眼儿上,肯跟大爷儿拧着劲儿张罗咱们各府妯娌聚聚呢,合着翻过来,倒过去,还是为了大爷儿。”

    就在一众福晋走后不久,留在府上与几位福晋继续吃茶的舒舒便笑道。

    “果然!嫂子果然好想法儿,这样果是热闹许多!”接二连三的捧声儿响起,然此时,这话听在有心人耳里却是另一番明镜儿。

    “从前咱们不过也是提前两日给自家爷儿做些贴身的小玩意儿,乞巧那个晚上拿出来跟大伙儿献丑,今年么,我道是想着,若是咱们咱们做这些东西,直接挂在爷儿的身上,让他们哥儿几个也参加,给咱们展示展示,再行比对,岂不是更有意思?”

    “怎么个弯子?”众人都好奇,乌林珠接着道。

    许是这些个福晋或多或少都习惯了这老七媳妇儿的糙样儿,乌林珠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继续道,“我是想着,咱们今年的赛巧,要比往年多转个弯子,那样才有意思。”

    瞧着那不明所以,一脸委屈的端着茶杯的淳乌,小猴儿真没憋住乐,这一笑,实在幸灾乐祸,一旁的舒舒咳了几声,跟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太明显,没招儿,小猴儿只得抓起一苹果,吧吧的嚼了起来,堵住了嘴。

    噗——

    “嗓子不干么!”乌林珠一声低喝,制止了这淳乌越白话越远的话儿,给一旁伺候的春禧递了个眼神儿道,“给四福晋倒茶!”

    “这百姓家的姑娘们赛巧,不过是做些袖口,领口等小玩意儿相互赠送,可咱们各个王府的可不一样,咱们这些皇家媳妇儿,要赛就得赛的有意思,要赛就得赛的——”

    周遭的女子,连讨厌小猴儿到骨子里的舒玉都捂嘴笑了,可怜那穆桂英当自个儿是英雄,全然没有领悟到各中精神,接着喷唾沫星子的白话。

    “四嫂,我说您真属穆桂英的。”阵阵落不下。

    “对,最有意思的就是这赛巧!”

    讨厌陌生人碰触的小猴儿不着边际的抽出了自个儿的手假意喝了一口茶,就听那菜吧接儿淳乌接话道。

    ?

    乌林珠接着道,“即是过个传统,那规矩呢,咱们也照着往年来,吃酒,行令后乞巧,赛巧。”说到这,见小猴儿一脑子雾水,完全状况外的模样,乌林珠又拉着她的手解释道,“这吃酒,行令都是兴头上事儿,至于这乞巧么,也不过是个仪式,道是这赛巧,需费些心思。”

    “嫂子说的极是。”几个福晋纷纷点头。

    “要说这乞巧节,前几年咱们妯娌也都是一块儿过了,要不是后来……”乌林珠顿顿,略去了头前儿两个七福晋毙命的事儿,接着又笑笑道,“这老七媳妇儿头一年过咱们家门儿,逢巧儿过节,咱们自是要好好说笑一番的。”

    闲扯了有一会儿之后,便进入了今儿的正题。

    得,您别谢我,我是实在对这蠢货瞧不下去眼儿了。

    小猴儿忙挑挑眉,瞪瞪眼珠儿,那意思是——

    “四嫂,你白话的也累了,喝点儿水吧。”小猴儿适时的递过去一杯茶,淳乌没反应过来的还道了声谢,道是乌林珠朝她投来一记似尴尬似感激的笑。

    丫的真是人如其名,淳乌淳乌,蠢物蠢物。

    这话一说,一桌子心里恐怕都翻着白眼儿,就连吃的进行的小猴儿都给一口豌豆糕给噎住了。

    一会儿跟这个拉手叫嫂子,一会儿跟那个甜口儿的唤弟妹的,虽说席间几人除了话极为少的纳兰明月之外都瞧不上她,可她还是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的说的乐呵,尤其当乌林珠晃神儿往隔壁园子瞅的时候,她居然脱口就道,“嫂子真真儿是个挑剔的人儿,瞧瞧,光是咱们这个园子的美景还不够,还想要瞧瞧僧王府那头儿的?”

    这不,就在三天前,因为季娇指给了僧格岱钦,在延琛心灰意冷的情况下才把她从侧福晋扶了正,这一扶,她便不知怎么得瑟好了,几乎今儿的桌上的话儿都被她包了了。

    当然,也同他那个性急的爷们儿一样,全然没丁点儿城府。

    “大嫂今儿的提议果然是极好的,原就听说这京中宅院的美景,老七家是最别致的,如今一见,果然了得!”说话的是四福晋淳乌,虽说她爷们儿排行老四,可在座的人里,若论年纪,她还稍长乌林珠两岁,许是还为到而立便生了三子的缘故,她的身形已经开始臃肿,同她那个土豆踩扁贴胡子的爷们儿延琛一样,样貌极为普通。

    此时这些娘们儿说的那些话,一句也入不得她的耳,因为这会儿,她饿。

    而那八仙桌的四角分别坐着大福晋乌林珠,二福晋舒舒,四福晋淳乌,五福晋纳兰明月,以及府内的侧福晋舒玉和婧雅,当然正位乌林珠一旁,拿着点心吃的旁若无人的,正是咱猴儿是也。

    但见那湖心岛的亭台上,设席一处,虽非正宴,却是香茶四溢,百果齐全,点心十余种,无一不精致。

    大约过了庙里那一人多高的一柱香的三分之一时间后,睿亲王府的花园里,好生热闹。

    瞧着那一对儿逗逼主仆,谷子的眼睛简直剜到了脑门儿之上——

    呸!

    “成!成!”石猴子频频点头,煞有介事的跟谷子夸着,“多好的丫头,忒机灵!”

    但见春禧特实成的一口深呼吸,腮帮子一股,憋的脸通红,半晌特认真的吹出一口大长气,接着窜了两步到石猴子跟前儿,瞪眼儿乐着,“喘的成不,主子?”

    语毕,她又用余光瞄了一眼那全宅子众所周知唯一不会女红的笨丫头春禧道,“来,丫头,喘个气儿给她听听。”

    石猴子斜眼儿了,“歪理!不他妈会针线还不让喘气儿了?”

    嘿!

    谷子剜她一眼,憋不住乐,系着她领子间的盘花扣儿,嘟囔着,“平日让你学点儿针线,你偏不听,如今这局儿就摆眼么前了,就等着让人笑话吧!”

    “赛巧?”跟听着什么荒唐话儿似的,小猴扯嘴儿笑笑,“赛马赛驴赛蝈蝈我都能来几轮,赛巧?!你二大爷可能都比我针法儿好。”

    “这天下间的女子,怕是就你一人不把那后日的乞巧节当回事儿了,这时候儿这些福晋来府上还能干什么,自是要说关于赛巧的事儿了。”

    但见春禧笨笨卡卡的拿着比她还长直拖地的衣服,谷子瞧着闹心,赶紧一把接过来,伺候小猴儿穿着,边伺候边玩数落着。

    “咱院儿公鸡下蛋了,还是母猪上树了?有嘛热闹瞧的!”小猴儿抓了一把刺挠的头发,跟一边儿等伺候的春禧摆手,让她给她拿衣服。

    别说她没多熟,就说这敏亲王府跟睿亲王府自来也就是徒有其表的虚面儿亲戚,除了必须嘛时候也没攒过头儿啊!

    嘛?

    “嗨,岂止是大福晋,才刚那小厮说,待会儿二福晋,四福晋,五福晋,都来咱们府上,今儿咱们这可真真儿是各路神仙开会了。”

    小猴儿又一歪脖挑眉,还没等说话,只听谷子又道。

    乌林珠?

    “您没听错。”谷子点头道,“就是大福晋,敏亲王府的大福晋。”

    “谁?”给湿毛巾擦的精神多了的小猴儿一歪头儿,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好好好,知道你晚上给爷儿折腾的辛苦,睡不够,可今儿真不能睡了,才刚大福晋谴了人过来,说待会儿就过府上来。”

    却见这会儿盘腿儿而坐,满脑子鸡窝样儿,肚兜儿邋遢的挂脖儿的小爷儿,一脸红印子颇肿的困酸几样儿,还没等她开口数落,谷子赶忙把那俩托盘儿放桌子上,接过春禧递过来的才投的湿毛巾,就朝小猴儿脸上擦去,边擦边哄小孩儿似的哄着。

    这不,今儿一大早,小猴儿还抱着枕头淌哈喇子呢,那头儿谷子便火急火燎的进屋儿唤她起床,连叫了几声儿她也没也反应,谷子又不敢去碰她,只得随手抓起俩梨花木托盘,乓乓敲着,那一声声儿的就跟那河北梆子似的,烦得小猴儿猛的一对折,压根儿没睁眼睛,抓起引枕就朝谷子砸过去,好在谷子反应快,往边上儿挪了一步,那长条引枕落了空。

    所谓七夕赛巧,可是府上丫头们一年一度的热闹,虽说因为当朝显贵多认为逢‘七’不吉,鲜少名正言顺的大操大办七夕,然这千百年来流下的传统,却是依然没有失了味道,乞巧节,仍是当朝深闺妇人最热衷的节日之一。

    却说这一日,农历七月初五,距离七夕乞巧节还有两日,丫头们起得都比往常要早,打鸡血似的干着那分内的活儿,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儿,“打梳头油的来了!在后门儿呢!”,接着只瞧那丫头没了活儿的都撒腿儿就跑,手上有活儿的急的脸通红,赶忙求着婆子,公公等帮着照看活计后,也赶忙朝后头小跑,生怕晚了一步,赶不上买那针线等乞巧之物,等七夕赛巧的时候,便没得玩儿了。

    闲话休叙,那些个爷们儿的事儿,咱先放放,眼下,府上娘们儿也是好一番热闹。

    是以,连日来,自大皇子延玮到七皇子延珏,无一不是加快脚步日以继夜的练习骑射,当然,诸如延琛,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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