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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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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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连日来,自大皇子延玮到七皇子延珏,无一不是加快脚步日以继夜的练习骑射,当然,诸如延琛,延瑛等因身份本就无缘储位的,不过是不想输的太过难看,而延珏的目的更是简单,三年前,年方十七的他曾以,六只老虎,两只熊,两只豹子,十五只狼,十头野猪等等的战果,夺了八旗子弟骑射之首的名号,而三年过后,他决不能输。

    那便是,考核哪个皇子更适合那储位。

    当然,对于历代皇帝来说,秋狝,还有另一个目的。

    原是因为与准格尔的战事再起,已经三年不曾举行秋狝,然今年僧格岱钦大败准格尔格齐汗,保酆帝务必要趁机威慑,遂下旨,今秋秋狝,规模之大,务必盛于往年。

    每逢秋狝,蒙古各旗王公都要到围场来参加秋狝大典,于是,这不仅仅是一项娱乐,更是一种政治手段。

    而这只是其中一面,秋狝大典之所以被历代皇帝所视为重中之重,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便是借彰显当朝彪悍强盛之际,威慑藩属,驾驭诸蒙古。

    所谓狝,便是秋季打猎之意,而满人的秋狝,可追溯至入关以前,正因骑射肄武,精于弓马,才有如今这马背上得的天下,所以即便入关后,远比从前安逸,历代皇帝也希望后世子孙居安思危,绝不忘本,先皇曾有言,“后世子孙,当遵皇考所行,习武木兰,毋忘家法。”

    列为看官问了,何为秋狝?

    据回府禀报的奴才说,因秋狝大典在即,木兰围场的各个驻防长官都派了人来北京训练,而延珏以及其他皇子也一同去了京外的校场操练骑射,只盼在围猎时一显身手。

    说来也巧,接连三日,延珏都没有回府。

    她比谁都希望那主儿少往她屋儿窜一天。

    嘛叫她开窍了?

    恁说府上其他女人不是好眼神儿瞧她,她也就当狗放屁了,可就连谷子都天天捂嘴儿瞧她偷笑,无论她说多少遍那破方子不是她弄的,她还是得一天唠叨个好几遍,什么“谢天谢地,小爷儿总算开窍了!”之类的废话。

    不提这事儿也就罢了,只要提了,小猴儿便有种吃午饭想吐早饭的感觉。

    恶心。

    呸,勾他的魂儿?

    都说这传老婆舌神奇,一传十,传出花儿,十传百,百花齐放,也不知道是隔墙有耳还是有心人添油加醋,谁也没料到,不过翌日,这小猴儿手里有个‘求子方’的事儿就满院子都知道了,可这话儿传来传去,谁知道怎么就变成,‘什么求子方,八成是什么旁门左道的魇法儿,求子次要,勾爷儿的魂儿才是福晋的目的,要么爷儿为啥夜夜往她那儿跑?’。

    没错,这掉魂儿的牛逼‘方子’正是其三。

    而这其二,则是那品茹园的小主讷敏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哄了酒醉的爷儿去,可这进门儿还不足一刻,爷儿便沉着脸出来了,有的说,定是讷敏说话惹爷儿不高兴了,也有的说爷儿是受不了品茹园里的那股子阴气儿,可更多的人都说,‘福晋那有方子吊着爷儿的魂儿,爷儿就是醉了,也得去啊!’

    这其一,便是于得水被罚一事,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七爷儿就让他一手举一金锞子在院子里足足跪了八个时辰,直跪的他晕头转向,口唇曝皮,连连嘟囔着,“主子饶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且说这几日,府上丫头奴才们只差嚼烂了舌根子,说来传去大抵只有三件事。

    ……

    小猴儿并没搭茬儿,只道,“出来半天了,你回去吧,小心点儿,别让人瞧见了。”

    听这话,孟秋忽的脸色一变,“夫人他们……”

    “得,得,别说了,我介耳朵都给你说的起茧子了。”小猴儿挤眉弄眼的抠着耳朵道,“老命也是命,赖都赖了十年,剩下的日子,奏是熬鳔也凑合熬着吧,他们下边儿人多热闹,你就跟上边儿待着,陪我耍吧。”

    孟秋长叹,“早在十年前,我就该随了将军去,如今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过是赖死赖活,苟延残喘……”

    小猴儿轻嗤,“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

    “找他?不,小姐,你不能去,有道是人心难测,这一过已经十年,若他成心帮你,也就罢了,可若他无心参与,岂不是暴露了身份,多添一份危险!”孟秋抓着小猴儿的手道,“小姐,让我去吧,许是他还记得我也说不准,我就说当年你们出逃后,这刀一直放我身上了,后来我为了证据安全送了你,这样若是他翻脸,你也能摘的一干二净,明哲保身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万万不能错了一步。”

    “介家伙挺精,他不确定这刀我是从何得来,他便在机关处换一东西敲打我,若我从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我着急那封信,必是会去找他。”石猴子道。

    可不?恁说谁能把堂堂果府三小姐与石敢一案牵扯起来?

    搓着下巴,小猴儿摇摇头,“不会,他最多知道那日庙会之人是我。”

    “莫不是僧格认出小姐来了?”听罢这些,孟秋大惊。

    并不是她石猴子偷刀的手段多英明,而是僧格岱钦从头到尾都在等着人来寻这把刀。

    投石问路。

    而在他明知道那剔刀中藏有那般重要的证据后,仍在那日宫宴公然用‘赐婚之名’昭显那把剔刀,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曾有一日,趁着延珏不在府上之时,石猴子偷偷潜去延珏的院子,与孟秋有过一番交谈,如她所料,诸如孟姨这额娘的陪嫁丫头,阿玛的枕边人的身份,都不知这蒙古剔刀机关的秘密,那如今僧格岱钦既知道,那就是说,当年他与阿玛的关系绝对远比表面上要走的更近。

    那封信,定是僧格岱钦换掉的。

    却说自那日之后,石猴子便很少说话,晚上延珏归时,二人依旧夜夜秉烛交欢,激动时仍尖叫娇喘连连,可歇时,虽坦诚相拥,却鲜少言语,二人各自心有思忖,关于那张求子方,延珏自是心生诸多疑窦,然石猴子的一颗心却有风雷打鼓。
第八六回 同根相煎熬母血 同类相治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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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快乐

    ------题外话------

    ……

    头一次对眼么前的主儿萌生了一种名为愧疚的东西。

    想想刚才二人所说的那个嘛嘛的衣服,在片刻这对儿叔侄进屋儿后,小猴儿不自觉的瞥向了他身后那接了一半假辫子的辫子。

    屋里头的小猴儿翻了一个白眼儿,然——

    不要脸。

    “丫头,有眼光!”

    这话儿一说,随行的奴才于得水等,脸上皆是一条黑线,然,接下来自家主子那话更让人郁闷——

    “谁要找婆家了!”乌布里急了,直跳脚,“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七叔!”

    延珏拈着俩手指头扯扯她的脸,“介小丫头撒谎可找不着婆家。”

    “不……不是我……”乌布里眼珠儿瞥向一边儿,闪躲着七叔的眼睛。

    小猴儿一怔,侧耳听着。

    衣服?

    嘛?

    非但没生气,凡是笑的乐呵道,“嗨,你这不讲理了,兴你在衣服上动手脚惹你婶子脸面,不兴人家还回来?”

    “呦,小爷儿,咱出去吧,这七爷儿待会儿若急了——”谷子正给小猴儿穿鞋的当下儿,忽听外头延珏的一句话——

    瞧瞧,怎么样,就知道她得介么个歪法儿。

    “我娘打我,我婶子也把我丢下树要摔死我!”乌布里越哭越厉害,这话儿给屋里的小猴儿听的直对谷子翻白眼儿,那意思是说——

    延珏扯嘴儿笑笑,“呦喂,谁能欺负的了你啊!”这丫头可是活生生的混世魔王。

    “七叔,她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那你跟七叔说说,怎么着了?”延珏拍拍侄女儿的脑袋,朝屋里头瞄了瞄,果不其然,兹听乌布里又是一顿大嚎——

    “呸!呸!呸!”俩眼儿通红的乌布里,抽搭着梗着脖子道,“不……不许胡说!”

    这一声声的,反到给延珏哭乐了,“合着你这是给你七叔我哭丧呢?”

    “七叔——哇——七叔——”

    延珏的问话儿让乌布里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她抱着延珏的腿,仰头儿瞧瞧这世间她认为最最好看的七叔,委屈的眼泪线儿似的断——

    “谁惹你了?”

    “哭什么呀?”

    这丫头怎么跑这儿来了?

    几日不曾回府的延珏才一进院子,就给这扑过来的痛哭丫头,吓了一跳。

    “七叔!哇——”

    ……

    才安静不到一会儿的院子,又开始的新一轮的‘奶娃嚎叫’。

    果不其然——

    小猴儿一听,翻翻白眼儿,“完——又要嚎了。”

    “呦,还真让我给猜着——”顽笑话才说一半儿,谷子忽的顿了顿,急道,“呦喂,七爷儿来了!”

    小猴儿咕哝咕哝嘴儿,没说话儿。

    谷子乐了,“你道是门儿清啊,莫不是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训出来的?”

    “呦,真不哭了。”谷子叹道,兹听一旁小猴儿道,“介窝里扛枪的小耗子,她奏得介么治,要不然,没完。”

    只见那乌布里竟真的抽搭着四处瞄着,见半个人没有,竟真的抹干净眼泪儿,自个儿爬了起来。

    不过片刻,兹听外头那动静儿果真越来越小,谷子好奇赶忙上炕掀开窗子,趴缝儿一瞧——

    “嘿——”谷子给气的憋没了话儿,却也真巧——

    “瞧给你急的。”猴子挠挠有些痒痒的人中,把吃的溜干净的苹果核朝炕几上一丢,不着急不着慌的道,“放心吧,她待会儿瞧着嚎不来人,她才不带给你嚎的。”

    “那咱们也不能看着不是?!”谷子急道,“再说了,你就说这格格在我们这儿哭天抢地的,就是别的院儿没听见动静儿,早晚也得让咱们院子这些‘细作’给传出去——”谷子指向舒玉所在的方向,又道,“那院子是谁?!那可是格格的亲姨母,她这整天找还找不到咱们的事儿呢,若是今儿这事儿落了她的话柄,那又要好一番折腾了!”

    “那又怎么样?”小猴儿翻翻眼儿,懒嗒嗒的扫扫她,“你以为谁说两句就能哄好那刁钻丫头?”

    “小爷儿!”谷子急的一跺脚,“就算二福晋才刚恼了格格,可怎么说也是十指连心,要是知道这会儿在咱们院子里这般待她,就算嘴上不说,可心里必是有气的啊!更何况,你没听人说,二爷儿有多疼这格格么!”

    “嘶——”小猴儿一横眼儿,“坐那儿挑你的花样儿。”

    “我说小爷儿,您可真长心了,这格格哭的我这心都乱了,您还能吃下去呢。”谷子揉揉自个儿被哭的有些疼的头,瞧着自家一脸悠哉的小爷儿,是好一阵摇头叹气,半晌,还是做立难安的起了身儿,“不行,我还是出去哄哄吧……”

    恁是嗓子难受,脑袋迷糊,乌布里仍是扯开嗓子可劲儿的嚎,直嚎的奴才们都于心不忍,偏生小猴儿像是失了聪似的坐在屋子里头吃着苹果,瞧着谷子挑着赛巧‘代针’花样儿。

    于是乎,这堂堂宝亲王府的大格格坐在这槐暖轩院子里,连蹬腿儿待闹,这一哭,就是两刻,直哭的嗓子干哑,连连咳嗽,可就像是跟小猴儿杠上了似的。

    “让她哭,谁也不许管她。”

    结果小猴儿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大跌了众人的眼睛。

    但见自家福晋从树上灵巧的窜下来,一院子奴才都像瞧见救星似的。

    “主子,您瞧……”

    却说乌布里虽是七岁奶娃,可她也是一格格,谁也不干上手真的去怎么样她,结果这一来二去,她三扒拉两扑腾的,给这一院子的奴才弄的是麻了爪儿。

    “滚!”

    “滚开!别碰我!”

    那乌布里竟来了那小孩儿撒泼的把式,俩胳膊胡乱的扒拉着,哭着大喊,“你们都是坏人,合着伙儿来欺负我!”

    然——

    “呦,格格!”奀子一声惊呼,周遭的奴才们赶紧上去哄着。

    虽没摔着,可这一吓,加之额娘刚才给的一巴掌,乌布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有幸,摔扁之前,会点儿拳脚的奀子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给她当了人体肉垫儿。

    呦喂,乌布里着地了。

    兹听一声尖叫——

    “啊!”

    这手甩的太早,树杈儿上的她,还没坐稳,接连身子晃悠两下儿,失重的朝后一仰——

    “别碰我,不用你假好心!”乌布里忿忿的吼着眼么前咬牙切齿恨了几个月的‘情敌’,然——

    这称呼小猴儿有点儿别扭,更让她没瞧明白的是那小丫头崽子眼神儿里那各种膈应,更更让她懵圈的是在她把这丫头崽子才一拉上来,手就被狠狠的甩开。

    “你是七婶儿?!”

    乌布里一听,倏的睁开了眼!

    主子?

    小猴儿才要将她扯回来,却听这时,下头的谷子和一纵奴才纷纷大喊,“主子,谁在上头!”

    她跑这儿嘛来了?

    呦,这般刁钻的小丫头,竟舒舒的闺女。

    “啊!”乌布里吓的死死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大喊,“我是宝亲王府的大格格,你要敢松手,我告诉七叔,保管你活不到明天!”

    巴掌压根儿没砸到脸上,小手儿便被一扯,接着整个身子都被拎离树干半尺,只剩俩脚钩缠在树干,一股子风过耳,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恁是素来胆大,也是吓的尖叫——

    “休要强词夺理,你这奴才,恁的嘴刁!”乌布里习惯的朝小猴儿的脸一挥手,然——

    “不然呢?”小猴儿斜眼儿扫她,轻嗤,“合着它是神鸟,我奏得脸贡上去让它叨一口?”

    才受了一肚子委屈的乌布里被眼前人一噎,兹气的脸通红,半晌道,“老鸹是我们满族人的神鸟!岂由你这般笞之!”

    “你!你!你!”

    呵,小猴儿乐了,待那老鸹吃痛飞走后,她挑眼瞧瞧眼么前这没见过的小丫头,只瞧她扬着还带着眼泪渣儿的小脸儿,呲牙道,“我为嘛不能打她,你家亲戚?”

    “你再打它一下,我让你好看!”

    “嘿!你介丫头哪个院儿——”还没说完,那老鸹又不服输的朝她扑棱过来,小猴儿一回手,又是给那老鸹一抽,但听那嘎嘎乱叫声的同时,那下头已经手脚利索的窜上来的小丫头俩手挂着她骑她粗树衩儿,灵巧的往上一翻,骑到她对面儿,喘着粗气,指着小猴儿的鼻子大喝——

    顺着那动静儿,小猴儿朝下一瞥,却见一旗服两把头的丫头崽子抱着树干,正往上爬呢——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一铃铛声儿似的娇喝,“快住手!不准打它!”

    这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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