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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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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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道那石猴子探过婧雅猴,那府内俩媵妾雷薇和讷敏替婧雅抱不平,又思自己多年夹缝生存的苦楚,遂借着由子数道着委屈,竟在婧雅的房里吐苦水一吐就是几个时辰,可叹那婧雅却是处处维护自家主子,从无一句造次言语,那真可谓是,谨慎谦恭,滴水不漏。

    却说侧福晋舒玉,自晌午安排那园中豪宴与福晋之后,又接连按照那奢华的标准又吩咐了晚宴,原本灶房的奴才们是怨声载道,皆攒着堆儿嚼着新福晋的舌根子,无外乎什么架子大,骄奢之类的言语。

    可当晚,那新福晋的瘸丫头却过来说,“主子今儿胃口不好,我只端走两小盘儿小菜儿,剩下的主子说都赏给忙活了一晚上的大伙儿了。”

    但说那众人虽是成日出入那灶房,可那些个精致的食材又得过几口?

    这会儿只听这话儿,众人分分口腹作响,心头雀跃,才刚那些个怨气全无,直呼福晋金安!福晋万福!福晋菩萨!

    待这话传到那侧福晋舒玉的耳里,直气的她这晚饭都没吃下几口,只想着如何能杀杀她这股子威风。

    晚饭过后,那舒玉是攒着素日常把玩的佛珠,踱在那小院子里,冥思苦想,却无更好的办法,直至于得水遣人过来。

    “主子,七爷儿让您备好了‘玉堂’,说是待会儿晚上阿克敦和精卫几位爷儿要过来。”

    “知道了,去回了爷儿,就好。”

    那小厮前脚儿走,后脚儿舒玉那紧皱了一晚上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唇角那么一挑,那张干瘦的脸显出得意之色来。

    您问为啥?

    嘿,接着瞧吧。

    却说咱小猴爷儿,这折腾了一小天儿,到了日头落了这会儿,也是不觉疲倦,直赖在铺上全身瘫软的懒的动弹,一旁拾掇屋子的谷子瞧她那俩眼儿眼瞅着就要闭上那样儿,抄起抹布就朝她一抽。

    “诶!我说不是说好待会儿泡个澡的,你这怎么就睡了!”

    压根没把那一抽当回事儿,小猴爷儿只散漫的朝里头翻了个身,脑袋赖哒哒的朝方枕那么一趴,哼唧到,“今儿乏了,明儿再说吧。”

    “明儿?明儿个屁!”谷子被她那懒样儿气的直掐腰,“昨儿叫你洗澡你就推明儿,到了今儿,你又推明儿,天天这么懒着,难不成就任它脏着不成?!你现在是啥,是睿亲王府的福晋!昨儿大喜的日子你抠脚丫子已经够寒碜人了,难不成明儿再来个徒手搓泥儿不成?”

    “再说……”

    “得得得,我洗,我介马上洗还不成么!”实在受不了谷子这数来宝似的啰嗦,石猴子倏的从塌上攒了起来,伸手朝一旁的案几上抓过鼻烟儿,打开倒在手上,左右各抹一撇,深吸了几口气儿,精神精神,问道,“哪儿洗?”

    且说那猴子和谷子初来乍到,自是不知道这王府的澡是怎么个洗法儿,本以为也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大木桶里泡着,可待小丫头春禧一说,才知道这王府里有‘玉堂’介么个地儿。

    嘛是玉堂?

    那是雅名儿,说白了,它奏是一个浴堂。

    要说这七爷儿还真是这会享受的主儿,去年督了工部之后的 第 011 章 市上那些个大堂子们没啥区别。

    因为这‘玉堂’修的过大,这一烧火,动辄就要半个时辰,极其废炭火,所以平日这王府其实是鲜少会用的,可巧的是,下晚儿的时候侧福晋舒玉的丫头香姑过来说:“我们主子已经备好了玉堂,只等福晋过去。”

    酉时将过,石猴子,谷子,春禧三人来到玉堂。

    虽说只想象也知这是个牛逼的地儿,可真瞧见这玉堂的架势,又不免叹到介睿亲王的败家。

    但瞧那半亩地大小的室中四面无光,只嵌微灯,热气氤氲,迷不知处,只隔墙热薪,遍满室升温,实乃一享受耳。

    谷子叫春禧在外头侯着,待进了那堂内,便凄厉咔嚓的脱了这小猴爷儿的衣服,连推带搡的给按到那池子里。

    “嘶——介也忒烫了!”才一进水儿,小猴儿便被那股子热气儿给熏了起来,可还没窜多高,就又让谷子狠叨叨的给按到了水里。

    “坐好了!我可跟你说了,今儿不洗好,咱俩谁也别想出去!”

    “诶,我说你介丫头——唉,疼……疼……轻点儿。”话才说一半,那谷子缠着麻布的手就搓了上来,那力道虽是不重,可却疼的咱小猴爷儿呲压咧嘴的。

    诶,说到这儿列为看官又要问了,按说咱小猴爷儿一混星子,那刀里来血里去的,咋介点疼都吃不消?

    嘿,您还真就问到点儿上了。

    但说咱小猴爷儿原本还真奏是个皮糙肉厚的主儿,可打从拣了谷子回来,介丫头可是那‘澡魔子’投胎,奏是乐意搓澡,这些年给咱小猴爷儿搓的那是一个皮儿薄肉嫩,水似的娇性,要说这还真都得多亏了咱小猴爷儿已经在天津卫闯出了名号,用不着打打杀杀也带着威风,不然就咱猴爷儿这身嫩豆腐似的肉,若是介天天拳脚吃饭,还不得青紫一片呐。

    谷子边抬着小猴爷儿那嫩的跟藕似的胳膊,搓着咯吱窝边嘟囔着,“瞧你这懒样儿,我就头疼!你说你大姑娘一个,偏生就不爱干净,真是不知道没碰着我的那会儿你都是怎么过活的!”

    “嘿,你还真别说,要是没了你,保不齐我介还成了那济公,搓些个泥丸子还能救谁一命呢!”小猴爷儿闭着眼睛边享受,边逗哏儿。

    谷子失笑,“诶,成,哪天我就死了,看你能不能成那济公搓个泥丸子给我从坟堆儿里救活。”

    且说这俩瓷在这玉堂里是边搓边闹,边逗哏儿边笑,这嘻嘻闹闹的时辰倒也过的快,只是这小猴爷儿委实是折腾乏了,待谷子这头给她修了手脚指甲后,那小猴爷儿已经是泡在水里酣睡起来。

    瞧她的累模样儿,谷子也是实在心疼,便打算等回房取了换洗衣服后才叫醒她,遂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堂子,出来的时候,嘱咐那小丫头春禧好生照看着。

    且说春禧那丫头才偷了堂子外头案几上的一个苹果,待谷子一走,便立马从身后拿出那苹果来,只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大口的啃了起来。

    酸!甜!脆!爽!

    呃……嗝……嗝……

    才吃了不下一半,那小丫头竟因吃的太急被噎着了,嗓子眼卡的苹果实在难受,那春禧憋红着一张脸,操着小拳头捶胸顿足,也没敲下去,这一慌便跑出了堂子,想出去寻得帮忙,却不想她这脚前才走,脚后这玉堂就进来了几位玉树临风,丰姿各异的爷儿,打从进来就剥笋似的脱了个干净利索。

    只听那于得水尖细的嗓子一嗷唠,“爷儿几个要泡澡,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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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四个人头汤里泡 俩个屁股遭驱逐
    铛铛朗的当,铛铛铛朗的铛!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郎地铛!

    嘿!竹板介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咱说一说介女中汉子,咱介小猴儿哥!

    话说介么一天,小猴儿进堂子,介剥了一干二净后,他进来仨小哥!

    介堂子黑灯瞎火呀,只能瞧着自个儿!

    咱小猴爷儿她介头睡着,那头自个儿脱!

    嘿,您道如何?

    介堂子混了窝,等介仨小哥他一下水儿,介人头变四个!

    啪——(板砖敲桌声)咱快板收!

    上回书说道那小猴爷儿酣睡玉堂之际,那馋嘴丫头春禧跑了出去,阴差阳错,这堂子奏进来了几位爷儿。

    您问,这几位是何人?

    那正是那睿亲王延珏和他那俩打小一块长大的哈哈珠子阿克敦和精卫。

    您又问,那哈哈珠子又个是什么东西?

    诶,这词儿可是那满语,说白了就是这大清皇子打小儿伴读的俩人儿,出身上乘自然不用说,那与咱七爷儿的关系更是极瓷的。

    可不,您说但凡这关系不瓷,咋能昨儿前脚才被这女主儿赶出了府,今儿又死不要脸的杀了回来?

    这不,这头卅人才剥了个干净下了池子,那头那打小冤家的阿克敦和精卫那头就在那逗上了壳子。

    这京城头号‘侃爷儿’阿克敦那是边调侃着,边用那女人还嫩白纤细的手啪啪拍着精卫那结实的像石头块子似的屁股,“我说精卫,你可得好好泡泡,你说咱一京城的爷儿整一屁股比脸还黑,这要是不知道你老子是镶红旗都统的,保不齐还当你是个番帮黑鬼的二串子~”

    “死娘们儿,我操你大爷!”精卫抬腿儿就是一记风雷踢,可无奈那满室氤氲,迷雾不知处,让那阿克敦水遁躲开。

    “呦喂,孙子!大爷可不成,你得叫我爷爷!”

    “爷爷你个王八羔子!谁他妈是谁孙子谁知道!”

    嘿,精卫这话踩到点儿上了,但说这哥俩这话头子一来二去,到底是转到咱这儿一进来就脸盖毛巾,泡的兹一个享受的七爷儿身上了!

    您道为啥?

    当然是昨儿那谁是孙子谁是爷爷的赌啊!

    昨儿个洞房门口哥儿几个都给那新福晋骂跑了,那屋儿里头后续的事儿除了他七爷儿谁又知道呢!

    这会儿一听这,阿克敦朝那大池子对面儿的延珏喊道,“我说爷儿,您瞧瞧,您给评评理,这哪儿有孙子不识爷爷的理儿!”

    那精卫一听,晃了脑子,兹在这犟上了,“这不成!你是赌爷儿赢的!这爷儿自是像着你说话!”

    阿克敦打了下水儿,朝着刚一把摘了毛巾的延珏道,“诶,爷儿,咱还真别让他占了理!”说罢回头吆喝着,“于得水,你说!”

    这话一落,那池子上头给主子折腾茶水儿的于得水是脊梁骨钻凉气,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绝悲苦,心念道:几位爷儿,您闹您的,糟蹋我这骨头轻贱的奴才做甚!

    就昨儿那洞房爆竹,爷儿跌份儿成那样儿,他怎么出口呐!

    好在这于得水人如其名,这奴才做的年头多了,嘴儿和心也就不是自个的了,这说起谎来,那怎叫一个圈圈套套,逼真了得?

    “几位爷儿说笑了,咱这新福晋也是奴才的主子,您叫奴才怎么说那些昨儿硬贴咱爷儿的私密话儿呢?”

    嘿!那阿克敦一听这话中隐情,立马毛巾抽打着水面儿,朝精卫笑道,“嘿!孙子!听明白没!叫声爷爷我听听!”

    “你这娘们儿!”话说一半,精卫使劲儿拍了下脑袋,气的是七窍生烟。

    这会儿只听那一声儿寒凉慵懒的动静儿窜荡在这儿热气儿堂子里,“我说精卫,这愿赌服输,你这输不起可是忒没劲。”

    阿克敦贱呲呲的笑道,“爷儿,咱不跟那孙子辈儿的人置气,耽误那好心情莫不如教咱几招,到底是咋驯的咱那辣嫂子?”

    咋驯的?

    呦,于得水赶忙端着空茶盘儿退下去,就自家爷儿那撒谎脸不红的淡定样儿,他都不好意思了!

    但听咱七爷儿那慵懒的动静儿道,“这女人吧,她再辣,也不过就是个属螃蟹的,外头的骨头再硬,里头包着的也是一身儿软肉,这必要时耍些爷们儿手段,她总是要酥的。”

    嘿!就说咱七爷儿这道行高!

    “来,来,也教咱几招!”

    且说那阿克敦那头叫的欢实,这头的延珏是被这虚面儿拱的老高,自觉儿就忘了那昨日的糗事儿,这心情一大好,自个儿心头攒着些吹牛挂面儿的嗑儿,正准备拿杯茶水儿数道数道着呢,可这才伸手,一转头儿——

    这白玉杯咋这么软乎?这么肉乎?

    让这指头间的触感弄的一楞,这延珏是懒懒的一转头,穿过层层烟雾热气儿,定眼儿那么一瞅——

    好家伙!

    这不楞是一粉白儿似红的大姑娘么!

    但见那裸着白嫩肩膀头子的姑娘,一双似醉非醉眼儿笑眯着,那红的跟樱桃似的嘴儿兹一轻启,一阵小的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天津味儿飘了过来。

    “吹,接着吹,我介耳朵今儿不咋好使。”

    呦喂!妈耶!

    霎时,延珏直觉一股子热气上涌,只觉深处梦幻之中——

    这主!这主怎么无孔不入耶!

    延珏只愣神片刻,差点儿失声叫出来!

    这主儿她是不是女人!

    这他妈跟这仨大老爷们儿一个堂子里头泡着,咋都没个异样!

    按说这老爷们儿就是老爷们儿,就算这延珏半只眼睛瞧不上这俗气福晋,可这俩光腚老爷们儿跟自个儿媳妇儿泡一池子,他这心眼子再大也受不得这个啊!

    说时迟,那是快!

    只于片刻,咱这从睡梦中才醒过来的小猴爷儿就被这七爷儿一股子蛮力连头带身子的按到了池子里,接着那是一声走水了似的大喝,“都给我滚出去!”

    且说那阿克敦和精卫被这抽冷子的一吓,全都傻了眼了,不知这爷儿这股火儿打哪儿来,立马是站起了身,急问,“咋了,爷儿。”

    “滚!”延珏那动静儿已是带着火光杀气,震的俩人是灰溜溜立马光屁股爬上了堂子。

    但说这平素再和气,可这主子就是主子,这爷儿说一,谁敢说个二!

    可这二人脚前才要走,就听那身后猛一股子钻出水儿的大动静儿,接着一股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天津味儿呛声喝道。

    “我操你二大爷!介要憋死谁不成!”

    呦喂!介……介……介介主儿咋跑这儿来了!

    那阿克敦和精卫瞬间石化,纷纷狼狈的身手护住那后头光裸着的屁股蛋子上。

    只听一声喝雷似的暴怒声,“滚!谁他妈敢多瞅一眼,我要谁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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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浴中鸳鸯两纷飞 两双断掌皆似火
    诗曰:嬉笑怒骂一顽主,散漫无谓一痞爷。

    两双断掌皆似火,见了棺材泪不垂。

    话说这阿克敦和精卫慌慌张张出了玉堂后,这玉堂已是烟雾半散,水气挂壁,只剩得那未着寸缕的小两口儿肌体熏赧,坦诚相视。

    如是这般,自当是怒意全消,不计前嫌,只瞧当下良辰美景,**,一对**鸳鸯如水波荡漾……

    咳咳,列为看官,我劝着您还是别遥想了,您也不瞧瞧这二位是个什么主儿……

    且说,兹听那头儿门一栓,延珏心中怒意聚胸,眉眼一横,便一把摔开那手中藕臂,扑通只得一声落水声儿。

    半晌,只见那小猴儿一个猛子从水里扎出来,那一头长发在水面儿划过一道弧线,再站起时,已是酮体挂水珠儿,曲线毕露,在那满室氤氲的微醺油灯下瞧去,那真真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有那么一时片刻,延珏不觉被眼前如画美景晃神,心中怒意尽消,然待思及那刚才赧事,心中又搓起一把火儿来,只见他倏的从水中撩起,一双狭长怒目居高临下的盯着那再度没入水中,只露一头的小猴儿,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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