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细细掰了掰手指,掰到第二根就掰不过去了。
许奈良是她活到25岁认真喜欢过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是小时候隔壁的大哥哥,现在见面早已没了年少时那种懵懂爱慕的感觉,而对许奈良,一想起他来,总会微微的心酸的快乐。
……
……
下午三点,孟晞在卧室一点睡意都没有,以往的这时候估计已经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了。
项默森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不搭理她,他在书房,她在卧室,毫无交流。
关键是他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坐在办公桌前抽烟,孟晞每次经过的时候就看见那屋里烟雾弥漫,一股子乌烟瘴气。
心里憋着无名火,又不能发作,毕竟项默森又没真朝她发脾气。
可他这态度,对她不闻不问到底什么意思呀!
孟晞在屋里坐不住,终于起身往隔壁去。
手里拿着靠枕,一进门就朝他身上摔去。
男人指间夹着烟,皱眉沉思中,被不明物理砸中条件反射皱眉盯着门口的女人,“你怎么还不睡!”
“你什么意思!”
孟晞走了过去,一会儿就站在了他面前,他坐着,她站着,难得的居高临下跟他说话。
“什么什么意思?”
男人的眉眼里有些许疲惫,此时在自己家里,毫无防备的时候神色里是心事重重的表现,孟晞忽视不了。
“你一回来就给人脸色看,我招你惹你了?”?
“别多想,我有点自己的事,听话,去睡觉。”?
男人站起来灭了烟,顺手拉过孟晞的手要带她去隔壁休息,孟晞却站着不动,“你是怎么了,早上在酒店愤怒得跟什么似的,恬恬跟我开了个玩笑,我人也没事,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项默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心情不好在恬恬身上借题发挥?”
?孟晞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在一起面对他而站,项默森敛眸一声不吭,她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语气柔和,想要好好的哄他,“有什么事你得告诉我,你是我老公,我必须为你分担。”
项默森正欲开口说点什么,视线落在孟晞戴着的那支镯子上,眼中一滞,冷不防的捏住孟晞的手腕子,“这玩意别戴了。”
?孟晞不明所以,看看镯子又看看他,“为什么不戴,玉石戴了对身体好,这可是你妈……”
?“说了别戴就别戴,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百个你天天换着戴!”?
“神经病,你较什么劲儿呢,这镯子碍着你了?!”?
孟晞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先不管这镯子是否名贵,婆婆送给她的连项璃都没得到的,难道她不该好好珍惜??不想跟着人说话了,爱生闷气自己生去吧。
孟晞甩开他转身就要走,项默森火大的自己动手扯她手上的东西,嘴里的话语已经完全没风度了,“这破玩意儿难看得要死,你戴着就跟暴发户养的小老婆没什么两样,看了让人倒尽胃口!”
“你是暴发户我可不是小老婆……项默森你疯了……啊——”?
ps:先更一章,我再改改后面的,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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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默森觉得,他可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只听哐当一声,那镯子撞在了桌沿上,碎了。
孟晞半张着唇望着项默森手里的残骸,好半晌,抬头看他,只说了一句话,“多大的人了,无理取闹!”
说完她就走了,书房的门摔得闷响,摔得男人心头狠狠一震,片刻后,他无声的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无理取闹……
小晞这样说他,应该是很生气了洽。
生气?
他现在的心情何止是生气能形容的,项默森觉得,他可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他只是个普通人,他的心脏承受力再好,始终也有个限度钤。
几个小时前酒店露台上姜云蕊那番话而今仿佛响彻耳际……怎能这么肮脏,这么完全不顾道德底线,人活成那个样子,有意义么?
“你忘了你二姨跟你妈长一副模样了?项默森,知道她为什么不嫁人么,那是因为她觊觎了自己的姐夫觊觎了三十几年,她心里想的人是你父亲,找准了机会就一定不会放过。贺梓宁长得那么像你,什么外甥随舅,瞎扯淡,他眉梢眼角有你的也有项世元的痕迹,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就是你家老爷的亲儿子!你们一个父亲的,并且你们的妈都几乎长一个样子,你说你们像不像!”
“项默森,在你的心里认为家人对你很重要,可偏偏你就是被你最亲近的人欺骗、伤害!你以为你二姨对你妈真像你看到的那样吗,以为她们俩感情很好?别傻了,两个爱着同一个男人的女人,能好得到哪里去?她不烧香拜佛求你妈早点死你就该知足了。”
?“你要是觉得我骗你你大可以去质问你二姨,我保证,她一听你说这事儿她手里的佛珠都得吓得掉在地上!”
?“对了,还有你的大姐,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接过你父亲的私生子非要让他叫自己一声妈,你们家的人怎么那么变。态呢!贺准为了利益可以昧着良心做任何事,帮着你爸帮着项景枫隐瞒贺梓宁的身世,可你妈对她项景枫明明就有养育之恩,她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还有啊,”
当时姜云蕊手扶着项默森的肩膀,笑得明媚惑人,眼底确实嘲笑的,恶毒的,“知道你爸怎么会从楼上摔下去摔成现在这样吗,那是因为,他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项世元在他的床上跟我做愛!”?
她的笑声那么肆意,却像是一颗地雷在项默森的心理引爆开来。
他犹如化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腿僵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直到她笑着朝他飞了个吻之后翩然离开,这才往后退了两步,倚靠在栏杆上。
他竟然站不稳。
人到了他这个年纪,算不上老,到底也是有些人生阅历了,经历过的波折、坎坷也不算少,事业上的,感情上的……可唯独至亲至爱的人的背叛,他从未感受过。
项世元跟他不和睦,他早已习惯了几十年,他对孟晞做那种事,项默森有的情绪只有愤怒。可二姨是他尊重的长辈,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姐妹,她们的感情是假的?
他总是能回想起记忆中二姨一遍又一遍的在电话里重复,默森,出门在外没了父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那时候他十几岁,在大洋彼岸的那一端,听着二姨关心的话语,眼角湿润。
这些,都是假的?
项景枫是他大姐,不管他有多膈应贺准这个人,很多生意也都给贺氏留了后路。以贺准的为人,正派的人统统不喜欢跟他打交道,当初他做房地产,要不是项默森在背地里动了手脚,他哪有那个本事跻身进去发那个财!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项景枫是他大姐,一个父亲,一个姓氏,是亲人!
可最后她和二姨竟是以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他们是一家人……
项默森觉得这个世界变了,人心诡谲,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显示出与以往不同的一面,甚至当孟晞站在他跟前的时候,他瞧着她对那跟镯子的紧张程度,能把她想象成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孩。
实际上人很容易走极端,现在的他便是,好在他有那个意识,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偏执狂。
……
孟晞离开家,上了出租车就给梁爽打电话,“你在哪里,回去了吗?我马上过来,一会儿再说。”?
她面色发红,是刚才跟项默森置气时憋的。
那人简直莫名其妙,好好的镯子给他弄断了,以后婆婆看她手上没了那东西,该如何解释??既然是他们家的人,为人儿媳,自然会重视婆婆的感受。
项默森今天跟她发这一通脾气不知缘从何起,中午项恬惹了他,这绝不是事情的根本原因,顶多也就算得上他发作的导火线罢了。
难道是姜云蕊??孟晞一路上胡思乱想,司机看了她好几眼,只觉得这漂亮姑娘有心事,小脸儿上五官皱成了一团,很不高兴的样子。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热心肠的人,这还在新年里头看姑娘像是受了委屈,没忍住就关心了几句,“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受欺负了?”
孟晞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没受欺负,就是我丈夫他今天心情不好,交流有困难,所以我出来找朋友。”
“瞧你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住在这地方,家里条件很好吧?”
“……”?孟晞尴尬,笑了笑,没吭声。
“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知人间疾苦,看看外头打工回不了家过年的那些民工吧,家人妻儿都在家,自己一人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寄回家。现在的夫妻,一丁点事儿不如意就闹别扭,主要就是条件太好了,吃穿不愁,没什么事可干闲的。”
师傅的语气很幽默,孟晞听着心情也好了,“您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到了梁爽的公寓,孟晞付钱下车,让师傅别找了,走的时候跟师傅说了句新年快乐。
梁爽此时抱着枕头在沙发上回忆之前许奈良送她回来的每一个细节,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孟晞进门就看她傻傻的花痴样,受不了的说,“你至于吗,上人家的车就变成这样了,以后上了人家的床还不得变成白痴?”
梁爽脸一红,立马靠过去搂着孟晞,“那你觉得我有可能上得了他的床吗?”
“受不了你了。”?孟晞一把推开她,皱眉道,“哪有你这样的女生,上赶着倒贴,知不知羞!”
梁爽嘴一歪,双手抱着瘦瘦的膝盖,傲娇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矜持真的没意思,很多两情相悦的人就是因为一直在等对方开口而彼此错过了。我喜欢许奈良,如果要跟他谈朋友,那必定是以结婚为前提,那样的话,跟他上chuang是必然,我干嘛要羞——”
梁爽说完斜眼看着孟晞,“你当我是你呀,跟人家贺梓宁谈了六七年也没被人脱过衣服!”?孟晞差点从沙发上震起来,“那时候我年纪小,年纪那么小就跟人做那事我爸妈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哈哈。”
梁爽被她炸毛的表情逗乐了,“瞧你,这么激动,知道你是好孩子啦,摸摸头。”
梁爽真动手摸孟晞脑袋,孟晞白她一眼,挥开了她的手,“项默森现在情绪很糟糕,我不喜欢回去跟她面对面又无法平静相处的状态,今晚我就在这住了。”
“他回来找你吗?”梁爽问。
“应该不会吧,他心里有事,而且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没解决之前估计不会顾得上我。”
孟晞身子往沙发里缩,垂眸无奈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没见他这样过,我有点害怕。”
“等过几天他平静了再回去问他吧,暂时估计他也不想说。”
?门外有人摁门铃,孟晞要起身去开门,梁爽按住她的肩膀,“我来,不是我爸妈就是许念。”
平时很少带朋友回来,除了许念和爸妈,知道她住这里的人也不多。
门开了,贵妇戴着墨镜单手撑着墙咧嘴笑着朝梁爽挥手,“亲爱的,我回来了。”
?“噢,小晞也在。”?
孟晞心情不好,梁爽这会儿从花痴中缓过来了同样也跟着情绪不高,哪怕明知许念每次去了欧洲回来会给她俩带礼物,此时也显得兴趣缺缺。
许念进了屋,在玄关换鞋时就看到孟晞一脸的沉郁,“怎么了你?”
三人坐在一起,孟晞把事情重新完整说了一遍,许念分析,“该不会是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刺激他吧。”
指的是姜云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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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种母爱生来就是为了分离,那他就是始作俑者
孟晞摇头,说不知道。
她一不开心,身旁两个姑娘也就笑不起来了。
许念跟梁爽使了个眼色,梁爽立马岔开话题嘿嘿的笑,“我来看看贵妇这次给咱们买了些什么回来……克洛伊太阳镜,这个我要!伊莎贝尔板鞋,哎哎小晞你怀孕正好可以穿……”?
梁爽在那边翻箱子,孟晞毫无兴趣,许念见她在担心项默森,也只有结了婚有了家庭的人才知道那种记挂着丈夫的感受,她拉着孟晞的手,“要不,我送你回去看看他?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的?”
孟晞眨眨眼,睫毛扑扇了两下,“算了,今晚我就住这里,他这会儿烦着呢,也不想见我。”
…钤…
……
今晚是许仁川和项璃的洞房花烛夜,一帮朋友也没过分闹他们,在婚房里玩闹了一个多小时就散了。
他们的婚房就是之前一直住的那套,十年前买的老房子了,徐仁川留着住,是因为他怀念以前和项璃在这里相处的日子,舍不得买新的,打算在这里多住些年。
项璃一身大红色旗袍,送走了宾客,屋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人还在玄关处,门一关就被身后男人搂紧了怀里。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他高兴,此刻异常的兴奋。兴奋的除了情绪,还有他的身体。
项璃已经习惯了他随时跟她求欢,不过这会儿他半醉,到底也是新婚,她固执的不想在他醉酒的情况下和他亲密。
时间还早,先洗漱换衣服。
笑着推开了他就往卧室走,要找睡衣,男人如影随形的跟着,项璃一站定就被他抱着,再推开,再抱……如此重复,没完没了的,他脸皮很厚。
酒气扑打在她的脸上,双臂箍筋了她纤细窈窕的腰身,其中一只大手往上游走,覆上她胸前高耸的地方,在她耳边呵着气,激烈的暗流在身体里已经快要不受控制。
“我得先洗澡,然后给你煮一锅解酒汤。”项璃说。
“不行,先满足我。”
他语气强势,可望着项璃的眼睛却是刚柔并进,带着些许恳求。
项璃咬他的下唇,重重的一下。
“我说先洗澡,然后喝解酒汤,许仁川你需要我重复第三遍?”她心里在笑。
深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三秒钟,他点头说好。
项璃的旗袍不好穿,更不好脱,盘扣很复杂,他在帮忙。
里头的内衬是丝质面料,光滑,手感异常的好,摸上去犹如摸着她的皮肤,许仁川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早上我化完妆,小诺在西雅图给我视频通话了。”项璃说。
“是吗?”
许仁川手里帮着忙,抬眼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浅浅笑意。
“嗯,她说祝我们新婚愉快,遗憾不能回来参加婚礼,还说买了礼物等开学之前回来送给我们。”?
项璃说这些话的时候透露着一种期待,许仁川动作一停,看她的目光比先前更柔和了。
此刻他心疼项璃,责怪着自己。
如果有一种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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