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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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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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何景迟提起于睿,夏芒的神色黯了下,沉默了会儿,想起来说道:“对了,景迟,我今天去剪头发的时候看见小于了呢。”

  “是吗?”何景迟不太在意似的问道。

  “嗯,她有个朋友也是我们司考班这期的同学,晚上他们聚会有些喝多了,然后,弄得有些不愉快,小于还说改天专门跟我道歉,你见到她告诉她一声吧,不用放在心上,那姑娘的几句醉话,我都忘了。”

  何景迟听了这话却是上了心,“什么意思,芒芒?”

  “这个有点儿说来话长,就是班里有个姑娘跟小于是朋友,但是她因为一点误会跟我关系不是很好,今天她又喝多了,所以见面的时候,说了点不太中听的话。但是,也不算什么的,谁都有喝多了失态的时候。”

  “你跟她一起喝得酒?”何景迟似乎还是没听太明白过程,又问道。

  夏芒这才想起从培训班出来的时候,她是跟何景迟说要去聚会的。不过反正到了这会儿,她觉得即便她不说,第二天于睿也会跟何景迟说,所以干脆就自己说了个明白。“我没和他们去聚会,我跟另外一个同学先去剪头发时看见了小于,后来吃完饭拿车的时候,小于正好在门口等她那个朋友,我们就又遇到了,就发生了点不愉快。哦,对,还有个事没跟你说,我在培训班里见到上次跟思思撞车的那个男孩儿了,我晚上就是跟他一起剪得头发,吃的饭。”

  夏芒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似乎越说越混乱,何景迟果然满脸迷惑地看着她,被她绕的也有点迷糊,半天也就掌握了一个关键点,“呃,跟杨思思撞车的男孩儿?叫肖珉是吧?”

  “对对,你脑子真好啊,什么人都记得住。”夏芒叹息。

  何景迟大概捋了下思路,又问了几句话,基本上明白了夏芒说的事的大致前因后果,便是有些生气道:“那个叫李可欣的到底都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小于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啊!”

  夏芒略一迟疑,看着何景迟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可欣说于睿喜欢你!”

  34等我

  何景迟的表情有些窘,但是也有些哭笑不得,沉默了几秒钟才是小心翼翼问道:“芒芒,你觉得这话很不中听?”

  “哦,不是,是其他的,不过都无所谓了,一些酒话罢了。”夏芒原本绷得紧紧的那根神经,在听到何景迟这么一句避重就轻的答复之后,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了。她原本也许隐隐地期盼着何景迟的某些解释,她以为那些离婚时踯躅着不愿问出口的话,借着这么个好似顺其自然的机会说出来,何景迟或者会愿意解释点什么,但他却只是这样的一句反问,让夏芒心里只觉一阵烦躁,便再也不想多问一句,匆忙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意,她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抱歉地看着何景迟,说:“景迟,我这一天好累,困得不行,改天再跟你聊吧。”

  何景迟愣了愣,也就识趣地站起来说:“嗯,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有一整天的庭要出,晚上给你打电话?”

  “考完试吧!”夏芒也站了起来,眼睛却并不看何景迟,只是低着头说道,“没几天就考试了,我再突击突击。”

  “好吧……”何景迟也只好告辞走人。

  夏芒原本以为,这一晚上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她心烦意乱的,肯定很难入睡,不过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却也不过是翻了个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夏芒才是睡到自然醒,还在床上赖着不肯动弹,电话却已经响了起来。

  电话是杨思思打来的,“芒芒,去吃早茶吧,我才知道你出关了呢,带你**下去。”

  夏芒也是俩月没怎么跟杨思思联系了,还真有点儿想她,只不过这会儿人还有点懒洋洋的不想起,就是随意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有空,不用上班的啊?”

  “上什么班呀,我辞职了。”杨思思满不在乎地说道。

  “啊?怎么呢?你不是还觉得你现在的工作是这几年里最好的么?”夏芒意外道,杨思思在一家大国企里做法务部门的小头头已经是一年有余了,这是她毕业以后做得最久的一份工作。

  杨思思却又有几分扭捏似的,“呃,回头见面再说吧,反正是不想做了。那我一会儿去接你,你是在自己家?不是又住在老何那吧?”

  “说什么呢你,我当然在自己家里。好吧,那我等你。”夏芒挂了电话,又懒了会儿才是起来梳洗,算着时间差不多,天气正好,她便就提前下楼走到小区门外等着杨思思。

  等了没一会儿,杨思思的确是来了,但却不是一个人,开车的人是张晓军。

  夏芒有点意外,但是当着张晓军的面倒也不好问杨思思,上了车之后,只是稍稍有些奇怪道:“晓军,思思这丫头不靠谱辞职了,你不能也是不干了吧?”

  “我要是不用工作有人养着,我也辞职,可是现在不成啊,我可没人家思思大小姐有魅力啊!”张晓军开完笑道,又正了正色解释说,“我这就是这几天正好原来在中院时手头有个案子还没彻底结案,还要等交接好了才能去高院,最后的事也不用我干什么,就是等着个程序,倒是难得清闲。”

  夏芒点点头,就没再问什么,斜睨了几眼杨思思,后者却只当不知,只是一个劲儿地喋喋不休道:“芒芒,你也真是自己找罪受,那个什么证有啥用啊,还费这么大个劲儿去考。就你这拙嘴笨腮的,又不是那当律师、法官的料。要我说,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没意思,不如干脆也辞职吧,咱俩合伙做生意。”

  “啊?”夏芒有点意外地看着杨思思说:“你辞职了想开始做生意么?”

  杨思思好像颇有点儿烦恼地摇了摇头,说道:“倒是也没想好,不过你要是肯跟我一起做点什么,我父母跟彭少一准儿会同意,要是我自己干,他们肯定全体反对!”

  “你还真是抬举我啊。”夏芒笑,车子这会儿已经开到了目的地,张晓军让她们先进去,他去停车。

  趁着张晓军不在,夏芒捉了杨思思赶紧问道:“你怎么回事啊?打电话也没说还有晓军一起吃饭。”

  “怎么?你跟他有仇不能见面啊?”杨思思一脸戏谑地表情盯着夏芒。

  “那倒不是,但是,你好歹跟我说一下嘛。”夏芒抱怨道,心里隐隐知道杨思思的意思,定然是还没忘了撮合她跟张晓军的心思,但是有了之前旅游时的那一幕,她再见张晓军总还是有点说出道不明的尴尬,这下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就和张晓军见面,让她心里感觉有点异样。

  “哈哈,没事芒芒,你今天够美了。我还没夸你呢,剪了个这么帅气的头发,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你看看你现在,又年轻又精神,之前我看你就是让老何给毁了,他那审美观啊,完全停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了。”

  夏芒见杨思思显然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她那直肠子想跟她讲明白前因后果也是件颇费唇舌的事,索性也就不再解释,只是高兴地接受了她的赞美说:“你还真是第一个说我的头发剪得好看的人呢,你都不知道,昨天景迟见了我,吓的跟见了鬼似的。”

  “昨天?昨天你不是才从司考班出来,你就又迫不及待地跟那人见面啊?芒芒哦,我还以为你终于肯把头发剪了是长出息了呢,看来还是没变样啊!”杨思思听了这,不赞同地看了眼夏芒。

  俩人进了包厢坐下,刚好张晓军也走了进来,夏芒便也没再跟杨思思继续这个话题,几个人聊了几句司考的事,夏芒问了问张晓军的父亲是不是已经到他们政法委上任,又说了几句其他闲白,杨思思却是忽然一惊一乍道:“呀,我想起来了,我妈下午就到,她让我去给她订的酒店我还没订呢,你们先吃,我去给她订酒店去。”

  “什么啊?订酒店打个电话不就订了吗?”夏芒知道杨思思的居心,拉着她的手臂警告地看着她说。

  可杨思思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走,又怎么会管夏芒怎么想,便似真似假地解释道:“我妈讲究,你又不是不知道,酒店房间用什么床具,摆什么花,她都有要求的,我不亲自去一趟不行,好啦,你们俩又不是不认识,自己聊聊嘛,我先走了。”

  夏芒实在不好再阻拦她,张晓军却是有些迟疑地站起来说:“那我送你吧,思思。”

  “别,哪敢劳动咱们未来的高院的**官啊,酒店就在附近,我走两步就过去了,你替我照顾芒芒,我完事给你们电话。”杨思思交代完这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夏芒抬头看了眼张晓军,后者正是若有所思似的盯着杨思思的背影,夏芒便是赶紧低头吃碗里的粥。杨思思一走,现场一下子沉寂的让人有点尴尬。原本不久前夏芒跟张晓军旅游的前半程,何景迟出现之前,俩人之间明明相处十分愉快,这会儿却好像忽然找不到当时那种自然坦诚的感觉了,这让这让夏芒暗骂是自己心里有鬼,想了想抬起头主动跟张晓军聊了起来。

  “晓军,思思怎么忽然辞职了?最近一直没见到她,都没听她说过呢,你知道什么情况不?”

  张晓军本来有点呆愣,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事似的紧皱着眉头,听夏芒这么一说,却是忽然笑了,“你还不知道呢啊?哦,是啊,你这俩月等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事前一阵可是热闹了几天呢。”

  “哦?!”张晓军这么一说,也挑起了夏芒的好奇,心里原本那点尴尬霎时也就忘了,便兴致勃勃地追问道:“怎么,这里还有故事呢啊?”

  “哈,有啊,有个大大的绯闻呢。”张晓军说起这个,也一改之前的拘谨,立即兴奋了起来,“思思这大小姐啊最近不知道交了什么桃花,她们单位最近跟一家台资企业有业务合作,台湾那边过来的副总是这个企业的少东。咱们长话短说,不知道思思他们法务跟这个台湾企业之间有什么接触,这个少东竟然是一下子就看上了思思,旋即就是热烈的追求攻势啊!”

  “啧啧。”夏芒听着有趣,跟着一起赞叹,问道:“呦,咱们彭少遇到情敌了啊。”

  “是啊,台湾人大概做事一向就喜欢夸张,杨思思一开始觉得有人追着挺好玩,虽然没同意,却也没太拒绝。结果这位少东,整个鲜花铺满他们单位的写字楼跟思思求婚啊,正好让彭展给看见了。你知道彭展那是脾气多好的人啊,可是这事他也没法忍,看见那少东拿着个戒指正跟杨思思纠缠不休呢,他一下子就蹿了,上去就给那人推了一个跟头。结果就打起来了。”

  “呀,那他们没事吧?”夏芒听到这一愣,不由担心道。

  “没事,都不是会打架的主,最多就是衣服蹭点土的事,可是这事可大可小啊,那人是台商,关系到两岸和谐啊,彭展他们老爷子又不是一般人。这说出去咱们这的**把台商给打了,简直要上新闻头条了。结果好几方出人,把这事给压了下去。思思干脆辞职了事,这些日子才是没人提这事了。”

  “呼……彭展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夏芒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情敌打架都能打出个政治问题来,不过好在现在都没事了。”张晓军跟夏芒讲完杨思思的八卦,俩人再说起话来,都自然了好多,再没一开始单独面对面时的不自然。

  又聊了会儿别的,张晓军终于郑重其事道:“夏芒,其实我一直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呢,上次在厦门和老何的事,让你也为难,是我没处理好。”

  冷不丁听张晓军又说起这,夏芒才放松下去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赶紧装作无事地摆摆手说:“别提这事了,我早都忘了。”

  张晓军却是正了正色说:“你能不放在心上最好,夏芒,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因为当时的事耽搁了,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嗯,我喜欢你,不是因为知道你跟老何分开了,才想趁人之危,钻什么空子,而是,我想,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35等我

  按说张晓军的表白总不会比肖珉的更让夏芒意外,甚至她那隐隐的不安也是因为怕张晓军会说些什么她答不上来的话。但是,张晓军真这么说了,还是让夏芒惊得够呛,她仓促地想要表达些什么,可是掩饰地拿起手边的毛巾想要擦拭下嘴角的时候,却又慌张地险些打翻了茶杯,手忙脚乱地扶好茶杯,又把筷子碰掉了地上。一团慌张中,张晓军又喊服务员拿了新的餐具进来,等到包间里再恢复了清静,张晓军看着还夏芒涨得通红的脸,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夏芒对于肖珉总有一种年龄上的优势,觉得那就是个弟弟,哪怕他看着再如何成熟稳重,也无法改变他在她心里是个小孩儿这个事实,所以无论肖珉怎么说,她至少总有办法四两拨千斤地搪塞过去,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她跟肖珉的关系,她虽然喜欢这个新交的小朋友,但是毕竟两个人认识也不过几个月,就算由此失去了他这个朋友会多少让人有些惋惜,但也不至于会令人太难过。可张晓军毕竟是不同,就算抛开多年同学这一层关系,两家人也总算是世交,这样的关系如果处理不好,夏芒没法想象日后必然会见面的场合会是怎样的尴尬。

  包间里令人有点儿不安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还是张晓军打破沉默道:“夏芒,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并不是想让你为难,如果你的答案是拒绝我,我想我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的,所以……别让我的话,把好好的气氛给破坏了吧。”

  夏芒自然是更加局促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是用勉强镇定下来的声音说:“晓军,我刚跟景迟分开,其实,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开始新的感情的准备,所以,对不起……”

  “没事的。”张晓军笑着说,表情里虽然有着浓浓的失望,却也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夏芒啊,其实我原本没想对你说这些话的,你知道,在我心里,你跟老何原本是雷打不破的一对儿,所以上次乍一听说你们居然分开了,我也很意外。那时候,我想的还不足够多,后来老何一出现,我们都有点冲动的情况下,我既然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总是想着,该正式的跟你表明下态度和立场。当然,你的选择本来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只是想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而已,你真是不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夏芒听了张晓军的话,心里放松了一些,可是依旧没办法恢复成之前那种自然而然的样子,张晓军也是看出了夏芒的难受劲儿,俩人又聊了几句什么,张晓军就体贴地送夏芒回了家。

  进了家门,夏芒就开始坐在窗口发呆。

  她从小到大的感情线,始终简单而执着,于她来讲,与其说是从没有面对过复杂的感情关系,而不如说是,从没有跳出她自己的思维定势,认真地审视过周边可能存在过的感情。

  她,几乎是在被允许谈恋爱的年纪里,就已经主动摒弃了所有被追求的可能,给自己的身上打上了深深的属于何景迟的烙印。所以,那段青葱岁月里,无论多少曾经寄托于她身上的感情曾经强烈到怎样的地步,她都是无知无觉的。

  但是,此刻,她脑子里想着张晓军的话,继而又想起肖珉。好一会儿,那种让她不自在的感觉慢慢消退了之后,竟然会生出一种温暖的喜悦。原来,自己并非像曾经以为的那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失败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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