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到过一些传言。但是我觉得,他们对你有偏见。”
鲁道夫恨不得扑上去亲米莎一口。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其实,我好几次见到你在图书馆刻苦读书。我觉得你有着我们德国人坚毅的精神。而且,你对人很友善。我见过的。”米莎说道这里,开始改用德语,鲁道夫在学校里第一次听到乡音,感觉说不出的亲切。“英国人天生高傲,想让他们接受外来的人,非常艰难。而且,他们嫉妒你。”
“嫉妒我?”
“嫉妒你有紫色的梅赛德斯啊!”米莎咯咯笑了起来,“好吧,我是在开玩笑。”
鲁道夫看着笑颜如花的米莎,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他忍不住和她一起笑了起来。这顿午餐,虽然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但他却认为这是他在英国最美味的一顿。
从那个中午开始,鲁道夫就能常常见到米莎了。因为米莎的关系,他逐渐被同学接受。当然也引来了一些米莎追求者的敌意。不过这在鲁道夫看来都是小事。他逐渐沉沦,对米莎愈发的迷恋。而米莎也似乎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有聊不完的话题,童年、家乡、各式各样的兴趣爱好。当1937年的元旦过去,鲁道夫终于鼓起勇气亲吻了米莎的嘴唇。米莎并没有拒绝,而是用双臂勾住了他的肩膀。
那是一个无比青涩的吻。彼此的牙齿磕到了一起,还咯到了嘴唇。但两个年轻人却无比贪恋这样的接触。后来,他们有了越来越多的亲密举动。直到一个夏夜,他们颤抖着奉献了彼此。鲁道夫永远忘不了米莎在他身下绽放盛开的模样,那时候的她,如天使般美丽圣洁。鲁道夫以为,这便是他的一生一世了。
1938年,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被调回了德国。鲁道夫不得不跟随父亲一同回国。他和米莎依依不舍地告别。他们彼此发誓要继续他们的爱情。事实上,他们真的做到了。真挚的爱情战胜了空间的距离,鲁道夫和米莎实现了对彼此的诺言。双方的父母也默许了他们的关系——鲁道夫的母亲甚至建议等鲁道夫满20岁,就让他们结婚。
1941年,在不列颠战役打响前夕,米莎大学毕业回到了德国。经过法国战场历练和洗礼的鲁道夫成熟了很多。他们在车站忘情地亲吻着彼此,倾诉着对彼此的思念与衷肠。过路的人们无不艳羡地看着这一对有情人。在战火纷飞的乱世,能够开花结果爱情着实难能可贵。
也许,是时候开始人生的新篇章了。
似乎是为了应景,站台上的广播里开始播放一首情歌。歌声宛转悠扬,蕴含着道不尽的情愫。歌曲的最后是这样唱的:
如果爱上你只是一个梦境,
醒来后又该如何重新睡去。
如果失去记忆,能否再一见钟情。
能否再一见钟情……
注:雷恩厄克哈特,英国的一位外交官。曾经是鲁道夫在威斯敏斯特学校的同学。他在自传中曾经提到过鲁道夫,也确实用了那三个词来形容他,很有嫉妒高帅富的屌丝风范……
番外 亲王戏妻
要说奥地利的上流社交圈最受欢迎的钻石王老五是谁,那一定非恩斯特·祖·利普·维森菲尔德莫属了。这个来自瓦腾堡的亲王从初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开始,就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这并非是恩斯特少爷天生自带神技能,他的父亲维森菲尔德亲王是国防军空军少校,还光荣地为国捐躯,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母亲来自大名鼎鼎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虽然已经改嫁了。但也丝毫未能影响恩斯特的出身。再加上他的外貌充分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活脱脱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难怪上流社会的姑娘们都对他趋之若鹜,恨不得马上嫁了他才好。
有了这样的好资本,就算是做个浪荡的公子哥也足可以逍遥一世了。不过恩斯特志向远大,十几岁就开始跟着在荷兰开造船厂的舅舅学习船舶知识,大学里也学习的船舶工程。刚一毕业就跑去荷兰研究造船技术了。几年过去,在行业内也算发展得有声有色。虽然比不上前辈们成就显赫,但也算是新生代中的翘楚了。
恩斯特是维森菲尔德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从小住在奥地利的瓦腾堡,由祖父母抚养长大。她的母亲蒂洛·艾米利亚·伊丽莎白·欧根妮·维特尔斯巴赫自从改嫁之后就跟随丈夫马克思·温舍定居在了慕尼黑。一开始,她会经常去瓦腾堡探望儿子。后来她和温舍有了自己的孩子,分…身乏术,蒂洛便不常有时间去瓦腾堡了。恩斯特此时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和母亲感情很好。闲暇时他经常往返于慕尼黑和瓦腾堡,与温舍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们也相处的不错。
维森菲尔德亲王夫妇欣慰地看着孙子的成长,这个男孩和他的父亲一样,风度翩翩,平易近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众人的欢迎与喜爱。如果说,恩斯特还有什么令亲王夫妇不满意的事情,那便是他的婚姻。
恩斯特今年已经28岁了,按照贵族早婚的习惯,他应该至少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可不仅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甚至连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这可让他的祖父母着急坏了。维森菲尔德家族需要新的继承人来延续血脉,但是恩斯特却一点也不着急,完全没有结婚的意愿。事实上,他的红颜知己有不少。有欧洲其他的贵族小姐,影视明星,也有普通人家的姑娘,甚至还有欢场女子。他对她们每一个人都很好,但她们没有一个能让恩斯特萌生结婚的念头。亲王夫妇给恩斯特安排了无数次相亲,甚至开始摒弃那些条条框框,说只要品行好,娶个平民女子也行。可惜一切都无济于事,恩斯特成了二老眼中的老大难,旁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恩斯特那孩子总是不结婚,真令人着急。”在慕尼黑的家中,蒂洛忧心忡忡地说道。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已经由当年婀娜聘婷的少女变成了雍容高贵的中年妇人。她与温舍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组成了家庭。婚后,她给温舍生了四个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如今,连最小的儿子都已经上中学了。如果说她的生命中有什么遗憾的话,也许就是曾经深爱她却不幸早逝的前夫了。
“他才28岁,不用着急。”温舍一边看报纸一边说道。他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嗯,眼睛度数又加深了,还要再配一副。
“这怎么能不着急!我父亲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已经出生了!”蒂洛叹了口气。
“等他遇到对的人,自然就会结婚了。”温舍扎在报纸里,头也不抬地说道。
“要是万一遇不上怎么办?”
“总会遇到的。就像我遇到你,你哥哥遇到黛西。”
“希望如此吧……”
1971年的元旦,维也纳爱乐乐团依照惯例将在金色大厅举行新年音乐会。这样一年一度的音乐盛事自然会引得大批各界名流和音乐爱好者前去观看。恩斯特也是其中一员。每年他都会去金色大厅欣赏新年音乐会,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早早地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包厢,等待着演出的开始。隔壁包厢里,西班牙的费尔南多公爵又带着他其中一个年轻的情人出现了。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人老心不老,欧洲各地都有他的情人,可怜的公爵夫人只能在家独自生闷气。恩斯特见过隔壁的女人,浓妆艳抹妖冶无比。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就算和她们打情骂俏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时间还早,大厅里的观众不多。恩斯特决定出去透透气。
站在高层的楼梯处,恩斯特看着楼下陆续进场的观众。其中有些订了包厢位置的是他认识的,而更多的是他素不相识的人。每个人的神色、穿着打扮皆有不同,恩斯特很喜欢通过观察来推测他们的生活。
突然,恩斯特的注意力被门口的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吸引了。她们十七八岁的模样,很显然还是学生,脸上还透着一股未经历过社会险恶的稚气。其中一个金黄色头发,裹着厚厚的棉衣,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相貌娇俏可人的女孩看起来很是焦急,不停地翻着自己的挎包和衣服的口袋,但显然没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旁边的三个女孩子同样焦急地看着她,其中一个还和门口的检票员解释着什么,但对方却不为所动。几分钟之后,那个金发姑娘憋着嘴颇为委屈地和同伴们说了几句话。几个姑娘犹豫了一阵,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音乐厅。金发姑娘站到了一个角落里,继续锲而不舍地找着东西。
“粗心的姑娘,准是把票弄丢了。”恩斯特好笑地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女孩很感兴趣。也许是他之前没遇到过这个类型的女孩。她的表情总让他想起瓦腾堡森林里的小鹿。
恩斯特思索了一阵,决定走下楼去看看情况。当她走近那个女孩的时候,听到她的嘴里正在嘟囔着:“我明明放在书包里了,怎么就不见了?”她的声音柔软动听,拥有这样声音的女孩大多温顺可爱。恩斯特饶有兴致地看了她很久,直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个陌生人盯着看。她停住了手下的动作,抬起头来与恩斯特对视了一眼。她的睫毛很长,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让恩斯特再一次想起了那头他捕获未果的小鹿。他顿时生出了一股想要逗弄她的想法,不过在这之前,他打算先装成好心人。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恩斯特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谢谢,我想不需要了。”对面的女孩郁闷地鼓了鼓嘴巴。恩斯特很想伸出手捏捏她光滑的小脸蛋。
“我猜,您找不到音乐会的票了?”大灰狼开始循循善诱了。
“是的。也许丢在什么地方了也说不定。总之……算了。”女孩很是沮丧,今年是她第一次来维也纳听音乐会。她本想以此为资本好好向姐姐和朋友们炫耀一番呢,结果却找不到票了!她简直肉痛死了!门票钱可是她暑期打工赚来的,现在全没了。看来她只好郁闷地回到斯图加特了。
“听口音,您不是奥地利人?”
“我是德国人。”女孩腼腆地笑了笑。这个男人真是英俊。在她心里,父亲是最英俊的男人。眼前这个,勉强排第二吧。
“其实我也算得上是半个德国人,我母亲祖籍巴伐利亚。”
“真巧……”女孩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她又冲恩斯特笑了笑。这样温良无害的笑容让恩斯特特别想揉揉她的头发。他的身材挺拔修长,面前的这个女孩刚过他的肩膀,身材也不是时下流行的瘦,而是带着点可爱的婴儿肥。
嗯,抱起来应该手感不错。大灰狼对猎物做出了评论。
“既然是同乡,我想我应该提供帮助。”大灰狼恩斯特提出了诱人的条件,“我也是来听音乐会的,正巧在二楼有个包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郑重地邀请您和我一同观赏精彩的演出。”
“可是,我没有票……而且……”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她正在做激烈地思想斗争。出门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注意安全。父亲常说她的性子随了母亲,过于单纯善良,很容易吃亏。平日里对她也有更多的关照。她应该多长点心眼,时刻警惕以防受到伤害。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衣冠楚楚,而且又能订下包厢,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最讲究面子,总不会欺负她一个小姑娘吧?女孩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恩斯特看,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坏人”两个字。恩斯特被她这样的举动逗笑了,他好整以暇地双手插兜,一瞬不瞬地迎视着女孩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女孩年轻动人的脸庞。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女孩便败下阵来。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想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回旅馆就好。”
“您冒着严寒千里迢迢来到维也纳,不看音乐会不是太可惜了吗?”恩斯特故意夸张地说道。他满意地看到女孩又动摇了。
“请您放心,我并不是坏人。我叫恩斯特·祖·利普·维森菲尔德,来自奥地利的瓦腾堡。我的父亲是艾格蒙特·祖·利普·维森菲尔德亲王。他曾经是一名空军少校。我的母亲来自慕尼黑,是……”
“维特尔斯巴赫?”女孩一瞬间露出了愉快地微笑,她双眼放光地看着恩斯特,“您的母亲是不是叫蒂洛?”
“您怎么知道?”恩斯特突然间觉得有点头大。这个小姑娘什么来路?
“我的母亲和您的母亲是好朋友。”
“您的母亲?”
“奥利维亚·齐默尔曼。我叫西尔克·派普。”
“哦……这真是,太巧了!”恩斯特不知为何笑眯了眼,“既然我们的母亲是好朋友,那么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包厢里听音乐会呢?马上就要开演了。”
“好呀好呀!”女孩雀跃不已,她兴高采烈地看着恩斯特。大灰狼觉得小白兔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我没有票……”
“我可以帮你变出一张——”
“咦咦咦?你怎么变出来的?”
“想知道吗?”
“想!”
“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想再告诉你……”这个小白兔太好玩了。恩斯特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宝。
大灰狼带着小白兔听音乐会去了。顺便送小白兔回旅馆,又顺便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后来又顺便跑到斯图加特,约小白兔见面,哄小白兔开心。就这样一来二去,小白兔很快被大灰狼拿下了。
“你把派普的女儿给……”温舍的眼珠子都快从老花镜里凸出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恩斯特这小子挑来挑去,最后竟然挑到了派普家的女儿。他都能想象出派普一脸高傲嫌弃地说“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和那个花花公子来往”的表情了。
“看您说的,我没把她怎么样。”恩斯特清了清喉咙。西尔克·白兔·派普,他宝贝着呢。
“太好了!我同意!”蒂洛高兴地说道。恩斯特终于想结婚了,而且想要娶的还是奥利维亚的女儿,她简直太满意了。坐在一旁的恩斯特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能娶平民?”温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问道。
“亲王夫妇应允过的。”蒂洛说道。
“唉!好吧!”一想到要和派普结成亲家,温舍的脑袋直疼,“对她好一点,否则约阿希姆派普一定会率领一个装甲营,开着虎式坦克先营救出他的宝贝女儿,然后再把瓦腾堡炸平的。”
蒂洛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恩斯特紧张地松了松领口的扣子。看来他得想办法清理掉曾经的那些传言,在准岳父大人面前树立起健康良好的形象了。不然到嘴的小白兔就要跑了。
“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语!我已经查过了,他的名声非常不好!身边女人无数!我不同意!”正如温舍所想,派普果然一脸高傲嫌弃地表情,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恩斯特的结婚请求。
“爸爸,那都是他以前的事了!”西尔克眼泪汪汪地看着父亲,又求助般地看向母亲。奥利维亚看着可怜巴巴的女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丽薇,你笑什么?”派普问道。
“我想起当年你向我求婚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我父亲的。”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往事尽数浮现在眼前。
“哼!情况不一样!我又没四处拈花惹草!”派普愤愤不平地说道。
“既然是蒂洛的孩子,我相信他的品行。男人年轻时常会犯些错误。只要婚后改正了就好。”奥利维亚说道。与其说她信任恩斯特,不如说她信任蒂洛。
“幸亏那小子不是温舍养大的……但怎么和他一样?”派普嘟囔了一句,奥利维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觉得恩斯特人挺好的,我小时候还和他一起玩过。”坐在一旁的埃尔克突然发声了。她去年刚刚和一个银行家结婚,正是新婚燕尔之时。
“小时候的事不能代表以后。”派普仍旧坚持道。
“爸爸……”西尔克瘪了瘪嘴,像是要哭出来了。
“西尔克,别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