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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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年(GL)-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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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愿意,就让我永远这般陪着你也是可以的。”
  谁知朔夜刚讲完话,桐笙连眼泪都掉出来了。她是十分感动的,却也是因为这些感动而让畏高的情绪都跑了出来。真是怕到要死,话也不敢说了,丢下朔夜便自己闷头向前大步奔走,直到奔上实地才大呼了几口气。
  放心了,桐笙正准备要回应朔夜在桥上说的那些话,哪想到自己还未转身,抬头先看见一个俊美到让她不禁木楞起来的男子。
  男子亦看见了她,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笑问:“你是笙儿?”
  桐笙茫然地点点头,想了想,这边便是燕环山了,而那男子身边站着一个对他恭恭敬敬的人,莫非他就是赤地师伯?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可是桐笙却见那人摇头。
  “柏杨师兄。”
  听见一声唤,桐笙也都回头朝朔夜看去了。朔夜管那人叫师兄,桐笙才知此时在她们面前的人是赤地师伯的大弟子柏杨,和柏杨的徒弟。
  柏杨见了朔夜自然高兴,他有许久都没见过朔夜了,今次朔夜过来,作为师兄的他必定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朔夜的。只是不知他为何只邀了朔夜,却让自己的徒儿带着桐笙在燕环山上四处逛逛。
  桐笙觉得一阵莫名,可是到了别人的山头不得不听人安排。朔夜也只能让她先随小师侄四处看看,待晚些自会去找她。朔夜都这般说了,桐笙只有听话地随着那小孩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成都出差中,因为一些事情抽空回了一趟重庆,顺便就更个文吧。
  迟到的新年快乐,勿怪。

  ☆、忧

  即便是要熟悉燕环山,桐笙也绝不想跟在一个毛头小子后面,她总嫌那孩子话太多,所以不多会儿她便使了小聪明脱身,自己悠然自在地在山里随处走动起来。
  燕环山本身其实并无使人好奇的地方,但赤地在山上造的房与景却可能比天上大神生活的地方还要厉害。因此,桐笙光顾着看四周的新鲜,一不小心竟将自己弄得谜了路。
  此处具有特点的东西多了,为何自己会这般容易迷失方向?桐笙有些不解,不过她看见不远处那腾着仙气的池子边有个大致二十岁的小哥在喂鱼,心想这下可有人给她指路了,便上前问道:“这位小师兄,此处是何处?”
  小师兄?那人手里捏着鱼食,一阵诧异地看着桐笙。好一副陌生的面孔,不过她身上的衣裳倒是熟悉极了。
  “你是笙儿吧?”被桐笙叫做小师兄的人问。
  或许想到之前柏杨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桐笙觉得大概燕环山的弟子都知道朔夜会带她一道过来,所以大家见了生人都会想到是她。
  桐笙点了头,小哥又问:“你怎会走到这里来了?”
  “瞎逛过来的。”桐笙伸头朝池子里看了看,只觉得那里腾出的气大得很,什么也瞧不见,这小哥真是在喂鱼?
  “你倒真是会逛。”小哥撒了手里那些鱼食,拍掉手上残剩的鱼食渣子,又问:“你师姐呢?”
  说起这个桐笙就不悦,表情恹恹地说:“才一过来便被你们大师兄叫去了,我哪知道她在哪?”
  小哥并无什么表情,兀自站了一会儿。“他果真积极得很。”
  桐笙也没问小哥话中意思,只再次说起自己想要去到赤地师伯那里。小哥自荐引路,一路上问了她些个常理中的东西,而她一路来都唤的“小师兄”也不曾被小哥纠正过。直到回到正殿里,有几个一边嬉闹一边做打扫的弟子见了小哥立刻安静下来,称小哥为“师父”,桐笙才瞋目——这位年纪轻轻的人竟然会是赤地师伯?
  在桐笙看来,时雨再是年轻,看来也总比朔夜年长许多。而赤地是时雨的师兄,理应比时雨要年长的。桐笙哪里想得到这位师伯竟还不如那位拐走朔夜的柏杨师兄看起来像样。
  听赤地自己说,他倒是也有一个三十好几岁的模样,那也算是真实的模样。只是那个样子会抑制不住自己的病情,便常以这年轻的模样示人。不过他本想先用真实的模样接见桐笙的,谁料桐笙误打误撞就提前瞧见他了?
  而柏杨,他属半妖,老得极慢,比赤地要大许多许多,他那小徒儿也都与赤地一般年纪。谁人知晓柏杨为何就成了赤地这个半仙门下的大弟子?或许只有赤地自己才明白原因,但这一点赤地并无义务对桐笙做解释。
  赤地带着桐笙认识了燕环山一些重要的地方,再回到正殿时已然过一个多时辰。然而朔夜还没回来,桐笙坐不住,免不了要跟赤地要人了。赤地叹息起来,他也很想知道柏杨那家伙究竟去做了什么,可柏杨向来神出鬼没,谁也摸不着他的行踪。
  在朔夜随柏杨回来之前的时间里,桐笙都和赤地在大殿偏厅里坐着。对着赤地,桐笙也没太多能讲的话。只是突然听见赤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桐笙故自就笑了起来,却又不告诉赤地自己所笑何事。
  朔夜回来了。桐笙即刻迎了上去。
  “笙儿果真这般喜欢你,看来长盈真没与我胡言。”柏杨一回来便这般说,说罢走到赤地身旁行礼。赤地瞅了他一眼,问:“玩得可好?”
  柏杨笑道:“我乃是带着朔夜巡山去了,哪里是玩?师父应该最清楚我干什么去了。”
  赤地对他有些不爱打理,他却始终一脸嬉笑。
  晚些时候,柏杨安排了朔夜与桐笙的住处之后便让她俩好生休息,自己先行离去。过了几日,柏杨前来告知她们下午师门内有一场拳脚比试,赤地请她俩前去观看,若是兴起也可上台与燕环山的弟子比试一番。桐笙想也没想便答应柏杨,柏杨自然赞她爽快。
  朔夜哪会不知桐笙想要上台比试的心思?所以柏杨走后,她便怪桐笙答应太快,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的输赢会造成一些怎样微妙的影响。桐笙却不以为然,反而随便敷衍了与燕环山众人比试的问题来与朔夜赞叹一句“柏杨师兄真是俊美极了,最起码我长这么大尚未见过他这般好看的人。”
  朔夜看似在与桐笙浅笑,心情却并不怎么好。她还是有些了解柏杨的。桐笙也只在乎自己说了什么,哪里顾得到朔夜情绪上的微妙?
  燕环山弟子间的拳脚比试每月都举行一次,意在赤地查看徒儿们的学习成效,而非要比出个高低。柏杨带着朔夜和桐笙过去的时候,台上早比过了三场。又看有人登场,桐笙显得兴奋。瞧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柏杨便说:“不如笙儿这就上去比试一下,如何?”
  “且缓一下。”朔夜当即打住。“她那两下子功夫,不足一来就上台去献丑。且看看,待她知道自己份量再去也不迟。输了也算买个教训,省得她成日自傲惯了,没人收拾。”
  被朔夜这般贬低,桐笙有些丧气,甚至有些恼。但她还是有分寸,岂会在这些陌生人面前与朔夜闹出矛盾?无非瞪朔夜一眼来稍稍表示不满。
  柏杨却说:“哪有的事!长盈上次来的时候还说起过笙儿的功夫进步神速,特别是剑法在你几人中都算拔尖水准。这样的水准你倒说她要献丑,是要折煞我同门那些不成气候的师弟师妹?”
  “师兄误会,我并非……”
  “好了。”柏杨不再由朔夜讲下去,只拍拍桐笙的背,鼓励说:“去吧,师兄给你撑腰,你师姐不敢怎样。”
  桐笙简直开心,点着头便朝擂台上去了。
  柏杨如此惯着桐笙,朔夜实有些不悦。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是看着桐笙在台上打完一个又一个。胜利让桐笙感到喜悦,渐渐的,她不再像是与人打擂,更多似在跟她那些并不熟悉的师兄师姐玩耍,甚至疯得面红耳赤,开怀大笑。
  “笙儿爱玩,却极少在众人面前有这样开心的样子,翠云山上的人亦是从未见过的。”朔夜摇摇头,又道:“不,即便是与我一起,她也极少开心成这样。”
  柏杨道:“那你何必要管着她?你若始终不放开她让她自己成长,她终究长不大。而你,总免不了胡乱操心。”
  朔夜只是笑,不敢回答柏杨的问题。
  “不如今日就放她在这打架罢,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去了便知道。”
  朔夜走了,是被柏杨哄着、笑着离开的。
  桐笙站在台上,只一个分神便被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想追上去,谁知赤地竟然将她拦住,说是擂台未完,不许离开。
  柏杨带着朔夜绕过许多地方,走到后山一处可算得上隐秘得地方才停下来。
  “这地方隐秘得只怕你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已死在这里。”
  “你在讲什么笑话?”柏杨皱了皱眉,道:“前一阵子此处发现了温泉,师父决定在此修建一座汤池。”
  “燕环山上竟还有这等好地方。”
  “所以,我且带你来看看,若你喜欢,我可令人再修一个单独得池子出来,以便时雨师叔和翠云山的师妹们过来玩耍。”
  朔夜莞尔拒绝,谁想柏杨将桐笙搬了出来。“即便你不喜欢,也当想想笙儿。她像是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兴趣,我猜她会喜欢此处。”
  “似乎你很了解她?”朔夜冷冷地呵了一声。
  “并非了解,只是表面的笙儿十分好懂。她爱玩,只要让她觉得有趣的东西,她定然喜欢。”
  是了,朔夜不能否认柏杨的话。
  “我认为笙儿有趣得很,虽然长盈对她有些头疼,但我仍旧这般觉得。不如你将笙儿借我半日,我蛮想和她熟识。”
  朔夜抬眸,目光并不凌锐,却有些冷漠。“你这般喜欢她?”
  “确实喜欢。”
  “我是否可以拒绝?”
  柏杨摇头。
  朔夜笑了,自行转身离开。她不会答应柏杨的要求,她也不敢承认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回到住处,桐笙早在屋里等她。
  今日战绩八胜一败一平,桐笙很是满意。她欢天喜地地向朔夜炫耀,朔夜微笑听她说话,拿着扇子替自己解热。
  “我知道五里之外有个湖,那里无鱼,水清无比,适合洗澡。”
  “你一个女子,怎能想着在露天洗澡?”
  “玩水也是好的。”
  朔夜叹起气来。“我有些困乏。”
  “我倒也有些困了,不如就睡会儿吧。”
  也好,拉着她睡觉,总好过她四处乱跑撞上柏杨。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大家什么事都好,什么事都顺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爱

  不让桐笙找柏杨,易事一件。但要防柏杨扰桐笙,却是防不胜防。晚饭之后,朔夜被赤地叫走只一会儿时间,回来便不见桐笙踪影。她跟身边人询问,有人告诉她笙儿是与柏杨师兄一道离开的。
  “师兄可有说过找笙儿何事?”
  “这我可不知,不过笙儿走时似乎不太乐意。”
  无人知道,朔夜只好自己去找,只是半天寻不着结果,直到柏杨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笙儿呢?”朔夜忙问。
  “她说想自己在外面乘凉,晚些回来。”
  “现在天已黑尽了,你让她独自在外面?”
  “这是燕环山,你当是山村郊外?何况她足有自保的能力,无须担心。”
  就因为如此,柏杨竟让桐笙独自在外?简直不可理解!朔夜颇有些恼意,转身即走,根本不愿与柏杨再讲什么。
  五里之外有一片清水湖,朔夜记得桐笙这般说过。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她当然只想到要朝那里去。
  今夜天清月明,户外更比点了灯的屋里亮堂。那片湖泛着微波,波面尽印着月光,一层层,一面面。又随着微波源头瞧去,正有人湿透浑身,长发垂浸在水中。映着月光,她缓缓侧身回头,却教朔夜看不清她的模样。
  十分担忧。朔夜欲上前,她却渐渐没入水中,只留下又一片波光在湖面。
  “笙儿!”
  朔夜惊忙冲过去,湖水的阻力困着她的步伐,水面渐高,她只得用着双手划水来助自己前行,可是越急越行得慢。水已快淹至胸口,她却根本没寻到桐笙踪迹。笙儿在哪里?朔夜慌乱得很,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水下漆黑使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笙儿!”
  “笙儿……”
  周围寂静,甚至快能将朔夜的声音再送回她耳里,可是桐笙仍旧不见踪影。
  此时朔夜六神无主,只觉得湖水冰凉沁人,遂慢慢往岸上走。忽而抬头时,岸上竟有一人疾步走到水边对她问:“你水里做什么?”
  无疑岸上那个人才是桐笙。朔夜尽快上了岸,又朝湖心看了几眼,而后问桐笙:“你刚在何处?我唤你你可听见了?”
  “就在附近,正是听见才赶过来的。”
  “可有见到别的什么人?”
  “未曾。”
  如此,朔夜不禁疑惑起来。
  浸湿了水的衣裳贴在身上难受,朔夜勉强拧了拧水,桐笙见她这模样实不高兴,责道:“是谁说女子不可在外头洗澡?现在可好,浑身都湿透了,我看你回去被人瞧见要怎么办!”
  “你真是忘了我可操控别人记忆?”
  桐笙哼哼调笑:“你这本事果然方便极了。”
  朔夜掸了掸拧皱的衣裳。“回吧,有话与你说。”
  “不如就在此处说了?你看,如此清净。”
  “就让我这幅模样?”朔夜无语摇头,见桐笙不答便稍将裙摆提高一些,自己先一步往回走了。
  回去沐浴更衣,朔夜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刚弄干的头发,她还未要开口说话,桐笙却有按耐不住要讲点什么的意思。从朔夜手中拿过木梳,桐笙自然替她梳着长发。朔夜从镜里看桐笙,桐笙偶偶也与她在镜中四目交接。
  “你似有话?”朔夜问。
  “倒也不是针对你的话,不过心里因它有些不痛快而已。”
  “说来听听。”
  桐笙赶紧替朔夜梳理好头发,放下木梳,道:“之前柏杨师兄单独与我说起一些事,关于你。我深知你不会如他所想,但他有意,我就是千般不悦。”
  “是什么?”
  “爱慕。”
  朔夜随手拣了一支竹簪,准备将长发简单绾起,谁知听见这个词?
  说着这个桐笙就觉得烦躁:“他说他不仅只是爱慕你,甚至要寻个适当的时候去翠云山向师父要你。我说师父一直希望你成仙,怎可能将你许给他?他道他自有法子,一点不需要担心什么。”
  “他疯了么?”朔夜简直惊愕,一不留神竟让簪子折断在了手中。头先柏杨还在与她讲有些喜欢桐笙,转头又与桐笙说他爱慕她?究竟是什么地方有了毛病,怎的这次见到的柏杨是如此让人厌恶?
  朔夜将折断的簪子扔在台面,自己静静坐了一会儿。她当然不会把柏杨与自己的对话告诉桐笙,但她有话要对桐笙讲。在湖边她不过因为觉得柏杨会扰到桐笙而想与桐笙建议早些离开燕环山,但此刻她完全将那种建议抛掉,果断直接地说:“此处呆不下去了,我们明日便走。”
  “明天?”桐笙愣住。“这才来多久,明日说走便走,你回去如何向师父交代?”
  “师父不过叫我过来送药,我已办完,为何不能走?”说罢,朔夜起身拣了另一支簪子,绾上头发,披了一件衣裳便要出门。
  桐笙赶紧问:“去哪?”
  “去找师伯。”
  也不知朔夜是怎么了,说明日走,却根本像是等不过今晚。桐笙追在她后面到了赤地那里,柏杨正在与赤地谈论着关于时雨交代的什么事情。朔夜像是对那些话毫无兴趣,没听见就干脆不问更多,只与赤地说明日有事要走,不能再在燕环山停留。
  赤地与柏杨一眼相视,他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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