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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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年(GL)-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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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地与柏杨一眼相视,他未说话,柏杨倒做了主:“明晨我在山门外设阵送你们下山,免得笙儿又要走那可怕的吊桥。”
  柏杨说完,赤地点头,只叫朔夜有空常来玩,别的并没多讲。柏杨在一旁笑,朔夜见了他的笑容就不打一处来气。可朔夜越是气,柏杨越是高兴。向来,朔夜在别人面前是知道分寸的,于是柏杨对她挑衅,她反而礼貌道了晚安,之后带着桐笙回屋了。
  朔夜走后,柏杨笑得更得意,与赤地说:“你看,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赤地依旧反驳:“她不过赶着要走,也不能说明她喜欢笙儿。”
  “所以在她们过来的时候我正要说,时雨讲过朔夜要遭情劫,她不愿外面的人毁了朔夜,就叫我出面诱惑。所以朔夜到燕环山的那天一早我才去桥头等候,这你是知道的。但我只想着早早去桥头候着能给她一个好印象,却没料到能听见她俩在桥上的对话。
  她俩已然要好,我何必介入?我是讨厌麻烦的,既然受时雨所托,我便要替她办好这事。我并不确定她俩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由是近来我一直在观察。而我发现,在人前朔夜一直尽可能表现得与往常无异。但她经不起别人拿桐笙来玩笑,稍微有点什么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只是不知她与桐笙关系的人根本不会随意拿桐笙与她玩笑,于是她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罢了。
  朔夜的劫数绝不会只由桐笙造成,甚至可能连桐笙也很无辜。我以为,关键更在时雨。
  了解朔夜的人都清楚她究竟是个多么听话的孩子,她从不会对时雨说谎,现在时雨竟不知她与桐笙的关系,反倒让我帮忙。但这事往后时雨必然会知道,之后时雨会多生气,那两个人又会怎样?朔夜的劫数早已开始,她自己是知道的。至于她究竟可否走上仙途……”
  柏杨将话止在此处,却隐隐笑着在摇头。似乎他并不看好朔夜,起码赤地是这般理解的。
  关于那消失在湖里的女子,半夜柏杨将朔夜叫到屋外说话时,朔夜向他问了一句。柏杨道:“那是一只鬼魂,愈五十年前便在此。”
  “为何不去投胎?”
  “她在等人。”
  “哦?”
  “她与她的心上人当年就在此处殉情,她自身执念太重,无法转世,便停留在此等待那个人出现,大概等不到便不会离去。可惜,她不能总停留于此,再过不久她便该消失了。”
  朔夜摇摇头。“人已离世,今生情缘即断开,何必如此?”
  “情之一字……你尚看得不够仔细啊。”柏杨笑起来,拍拍朔夜肩头。“是了,近日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过与你们玩笑。但回去之后凡事小心,说话也得谨慎。你们私下的一些话我听见也罢了,若是被你们师父听见,想必不会轻松过关。
  明晨送你们下山,此处回翠云山所需时日不短,笙儿爱玩,你大可由她一路疯玩回去。且珍惜无人干涉的时光。但,你最终还是要清楚什么才是自己真正需要,摇摆不定会导致不可收拾的恶果。”
  柏杨话中所指之事似乎不能更加明确,朔夜乍然脸红,幸在周围漆黑而不会被柏杨发现。
  在朔夜被柏杨叫出去的时候,桐笙也醒了,她总担心柏杨会与朔夜表白心意,但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更敢独自睡去。朔夜回屋了,摸上床之后什么都没说,只将桐笙搂在怀里,又落了几个细碎的吻在她脸颊上。
  下山。
  燕环山下的繁荣景象与新奇事物大多是桐笙不曾见过的,于是这一下山,她便如终于脱缰一般四处乱窜。好几次朔夜都险些找不到她,最后不得将她拽着拉着才能避免她们被人群挤开。
  朔夜算是惯于文静的,遇见桐笙这般能折腾的人多少有些招架不住。日头已高,她们还未真的离开燕环山地界,朔夜再受不起跟着桐笙东窜西走,便将桐笙拽回来,央求她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桐笙一回头,满面都是笑容,一下扑在朔夜身上将朔夜抱着,调皮地商量说:“再玩一小会儿!”
  朔夜欣然张开双臂将桐笙纳入怀里,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却拒绝说:“我可累坏了,不再陪你。”
  虽被拒绝,但朔夜竟敢在这大街上抱她,单是如此桐笙就开心不已。“罢了罢了,反正回去一路时间长得很。”
  半月后,经过一个小镇时,这里正有一场喜事。镇上居民自发出物出资为这喜事添筑喜庆,场面热闹极了。
  桐笙随着人群一道走去喜堂外观礼,朔夜跟着她。自燕环山一路而来,桐笙都绽着笑颜,此刻喜事更让她弯着眉眼在一旁凑热闹。这样耀眼的笑容,哪里像在翠云山上那个待人冷漠的笙儿?
  无人干涉的时光……
  朔夜从未觉得如此自由,仿佛她的生活里只需存在桐笙的欢笑。忽而她似乎明白了柏杨说的话。她想要的是什么?此时已不能再确定更多了。
  “笙儿……”
  听见朔夜轻唤,桐笙回头过来,随之她便被朔夜伸手一带,贴身上前与朔夜唇瓣相接。
  “唔……?”
  耳内嗡嗡作响,桐笙的唇齿莫名都被朔夜的舌头撩拨开来,她想回应,却一时迟钝得不太清楚要怎么回应才好。
  众目睽睽之下,朔夜怎会如此大胆?
  周围有人惊然发现她们,倾然间人群便炸开一般哗然不止。桐笙紧张极了,猛睁着眼看着朔夜。朔夜放开她,见她红透的脸便笑起来,撇开她额前几缕头发轻轻一吻,这是对她的过分宠爱。随后朔夜的唇离开桐笙额头,又以手掌贴了上去,然后桐笙只看见一双润红的唇在眼前开阖,落入耳中那轻盈得害怕捉不住的声音撩动着她所有神经。
  “把眼睛闭上,这里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棘手

  清晨,朔夜全身赤。裸,于帐幔中和桐笙纠缠难休。最为私密的地方将一种像是难耐,却又极为舒服的感觉送至全身各处,使她用着一切可用的肢体动作来表现自己的欢愉。而她竭力附和,如蛇一般紧缠着桐笙。她在祈求更多快乐。
  朔夜听见自己发出过于淫。秽的呻。吟,她将桐笙环箍在自己身上,一双唇瓣开阖,湿润的舌尖妖艳地舔过它,贝齿不住将其咬压,时而又疯乱亲吻桐笙耳鬓。火热的欲望在桐笙耳边低回,狂热的宠爱使朔夜几乎丧失理智。她开始无助随之扭摆身体,她宁愿沉溺,如此快乐,如此渴望……
  忽然脑内一阵轰响,朔夜彻底清醒过来,此时她心跳如雷,甚至呼吸也快不受控制。分明桐笙睡得极是安静,她却带着呻。吟从睡梦中醒来。要多么羞臊?朔夜几乎因为一场梦而懊恼不已,然而梦中的感觉至此时也相当清楚,那个地方,似乎非常需要被抚慰。 
  朔夜胆怯侧过身,弯曲身体,双腿不禁用力收紧,薄被下她竟用手做了一件自认相当羞耻的事。下。身湿热,指尖滑过那已润滑的地方,她微微皱起眉。
  “嗯~”呻。吟,使朔夜更蜷缩起身子,这多么令人羞耻,害她躲进了被子里。她企盼制止这无耻之事,她根本不愿被桐笙发现这样狼狈放浪的模样,可她又万般渴望一种满足的感觉。
  朔夜挤到桐笙身边,紧紧将桐笙抱着。她需要冷静,于是将脸埋进桐笙颈项。可她浑身火热,滚烫的呼吸简直将她灼烧。
  “笙儿……”朔夜轻声唤着,张口轻轻咬住桐笙白嫩的脖子。她希望桐笙醒来,于是支起自己覆在桐笙身上。她开始一声一声地唤,打算这般将桐笙唤醒。
  似乎因为朔夜抱得太紧,桐笙醒来前险些发了噩梦。明明初秋,为何还觉得燥热?睁开眼,见到朔夜离自己相当近,桐笙颇为诧异,人尚未真的清醒已不禁开口询问:“怎么了?”
  朔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垂头倒在桐笙怀里,几经思量后答应了一句“我想你了”。
  “我明明就在这里。”
  “仍然想你。”
  或许某层意义讲来,朔夜完全没有撒谎。
  大清早朔夜为何如此粘人?桐笙不明白,但她拍着朔夜的背,这是多么难得得时光,使她开心极了。
  为何一大清早会做起这样的梦?朔夜将一切都怪罪于昨日在小树林里捡到的那个女人。
  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会在小树林中遇见一名迷路的女子?又有谁能料想到那人竟是一名要去另外一间楼里串门子的青楼女子?
  桐笙惊讶得不得了。“什么?这行业也有串门子的说法?我当只有同行见面分外眼红的可能呢!”
  那女子可是自来熟,与朔夜、桐笙聊得热火朝天的。原本朔夜还想将她从树林带上官道,但不知怎的她就将话题扯在男欢女爱之上,说得她俩面红耳赤。朔夜发火制止她,她还觉得失落得很。
  摊上这么个人,朔夜只想赶紧甩掉她,可她忘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何处,朔夜不得不从她记忆里探取信息。只是朔夜不明白,难道这个行业的人真的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情吗?她伸手过去才没一会儿便被那人脑袋里的画面吓得脸色都不对了。
  “我帮不了你。”朔夜赶紧收回手,从荷包里摸出一些钱给她:“这些钱你拿着去向别人问路吧。”
  结果那人还不依不饶地拉着朔夜道:“姐姐我可不缺钱。”
  “你……”朔夜看着这死皮赖脸的人,再看看旁边已近茫然的桐笙,最后急得硬是一咬牙猛点了那人的穴,甚至连手上的力度都没控制好,一巴掌打在她脑门上抹掉了这段与自己和桐笙有关的记忆。
  “快走。”朔夜拉着桐笙急匆匆地走了,可桐笙根本不知发生何事,朔夜竟不负责任地说:“摊上这种人怕是要扯不清关系了,等她自生自灭去吧。”
  真是害人头疼……
  桐笙还在屋里整理东西,朔夜却已经在楼下某张桌边捂着脑袋开始叹气。
  忽然一封信凭空出现在她桌上,惊得她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那封皮上写着〃长盈〃的信。
  “她怎会突然送信过来?”朔夜心想着便打开了信封,信上只一行字——阿九重病,命已垂危。随信送来还有一张符,朔夜拿着它忙慌慌便跑回房间,将信拿给桐笙。
  桐笙看完信,当即撕了那张符,而后坐立难安。“阿九怎么了?”
  朔夜不住摇头,她也不过看了长盈的信,所知道的并不比桐笙多。“我们且等一会儿,长盈送来一张符,自然有办法将我们带回去。”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谷雨便出现在她们面前。起初桐笙还惊讶来接她们的人竟然是谷雨,但很快她便向谷雨问:“阿九究竟怎么了?”
  “大致是自娘胎里带来的病。”话语至此稍有停顿,谷雨看似也有些难过。“玉姑已尽力。”
  朔夜急道:“师父呢?她该有法子的。”
  “她在外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根本回不来。”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阿九只得等死了吗?”
  朔夜将激动得几乎快要撞到谷雨面前去质问的桐笙拉开,她想叫桐笙别太激动,却发现桐笙两眼都红透了。“无论如何我们先回去看看,或许之后会发现阿九的情况并没那么糟糕也说不定。”
  桐笙并没责怪别人的意思,只是恨自己贪玩没能早些回去陪着阿九,所以阿九病了,甚至病得如此严重。突然她无力坐在凳子上,朔夜讲的那种假设正是她心里所希望的,可那阻止不到她去想那些糟糕透顶的结果。
  半个时辰后,谷雨带着两个人回到翠云山。离开翠云山并没太久,所以在她俩看来无论山下或是山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然而在庄园外,桐笙站在那里迟迟不敢往里走。
  她害怕回去面对……她真的没有办法面对阿九会有的不好结果。但不管怎样,该发生的总不可能多的掉。
  “笙儿。”朔夜拉着她的手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桐笙真的愿意相信朔夜的话,就如朔夜曾经讲的,她是师姐,师姐说的话必定是有不可忽视的可信度的。
  当她们看见阿九时,阿九不过与往常休憩时候一样,闭着眼,乖乖地在桐笙床上缩成一团。
  “阿九……”桐笙走到床边蹲下摸了摸阿九的脑袋,阿九睁开眼,见到桐笙时竟高兴得直起身,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两下。它看起来好像是无大碍的,桐笙抱住它,心里有些喜悦,也因为在担心之后见它安好而比以往更加喜爱它。
  “她们说你病了,很严重,可你还是这样粘人。我当真是被她们骗了吗?”
  阿九不会说话,只当桐笙坐上床,它便将脑袋搭在了桐笙腿上。它太安静了,若是以往的阿九隔了一段时间才见到桐笙怎会这般安静?而且朔夜走过来,同样坐在了它身边,它也没有不悦地躲开。
  它真的病了,虽然桐笙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它是否真的病得那么严重。
  玉姑过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碗对阿九来说十分美味的食物。她将碗放在地上,阿九却不愿意过去食用。
  “阿九?”桐笙带着疑问唤了阿九,甚至将阿九抱到碗边,阿九却仍不愿去碰那些吃的。由是桐笙不得不问玉姑:“它究竟怎么了?”
  “它知道这里面放了很难吃的药。起初它还会上当,但次数多了,它就不会再上当了。我总在想办法配制新的药方,好让它吃起来不那么难受。可不管怎样,药毕竟不会像糖一般好吃。”
  桐笙满眼怜惜地将阿九搂在怀里,问玉姑:“就不能不吃了?治病,难道不能寻别的法子?”
  “这已然是续命的药了。”玉姑说完,她身体里的那只小妖怪忙忙地插嘴道:“若不是这些药,早两天前它便已经死了,哪里等得了你回来见它?”
  朔夜根本没想到那小鸟儿说话这般没遮拦,赶紧将玉姑带到外面,叫桐笙先好好陪陪阿九。
  阿九的病是天生的,不过小时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玉姑向来只会给人治病,并不太清楚如何让动物变得健康。为了阿九,她找过自己认识的所有神医和他们认识的人,正是那些人查出阿九的病,并且教她如何替阿九续命。
  玉姑着实不理解谷雨为何要她为了一只狐狸费这么大力气,但谷雨毕竟是师父,师命难违。可是到头来,谁也救不了那只狐狸。
  “如果师叔在就好了。”玉姑感叹着。
  对啊,师父!朔夜一下清醒,回来前便听说师父遇上棘手的事所以回不来,若是可以将她找回来,阿九或许真的有救!
  这样想着,朔夜甚至来不及告知桐笙自己的想法便急忙去找长盈。可是见到长盈尚未开口,她却先发现长盈一脸愁容。
  “何事如此困扰?”
  长盈指着桌上一封信说:“十天前师父送回一封信,说自己遇见棘手的事,或许短时日内无法归来。在那之后,我再不能将东西送到她那里……她失踪了,任我相近一切办法都找不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别离之痛

  “失踪?”朔夜忙皱起两条眉毛:“失踪是何意思,难不成她走前未曾告诉你们她的去向?”
  “大致说过,但并不具体。”
  “既然知道大概,为何不叫人去寻找?”
  长盈摇头:“谷雨说不必找。照她这说法,她必定知道师父身在何处,但她不愿告诉我们。”
  谷雨……是了,朔夜想起谷雨先前说的话,她说时雨在外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根本回不来。朔夜兀自点点头,随即找到谷雨想向她求个究竟。谁知过去之后,谷雨却说:“我确知道她在何处,却也不知道她在何处。或许你打消了让她回来的念头才好,因为她没办法回来。”
  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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