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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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战国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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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两位校长之一爱德华?斯林的弟弟出了一本书,名为《最简单的游戏》,书中倒是清楚地记载了十条早期的足球规则:1。 进球=球身完全越过横梁和门柱,手扔进去的不算。(沿用至今)
  2。 只有停球可以用手。(现改为比赛不停就不能用手,守门员除外。)
  3。 踢球可以,踢人不行。(沿用至今)
  4。 不许跳起来在空中踢球。(现改为不能抬脚过高)
  5。 不许绊人,不许蹬踏。(沿用至今)
  6。 球出边线必须用脚踢回来。(现改为用手抛回来)
  7。 球出底线由守方踢回来。(现改为如果是守方踢出底线攻方罚角球,反之,守方发球门球。)
  8。 一方开球时,另一方需站在六步开外。(现改为距离球915米)
  9。 球员攻到对方半场,位置不能越过球,否则不能加入战局,除非对方把球传到他脚下。(即越位规则,现规则请待后面分解)
  10。 一旦出现死球,对抗必须立刻停止。(沿用至今,所谓“死球”,就是按照比赛规则能导致比赛暂停的球,比如出了边界或底线,或有人犯规等等。)  
  规则很简单,但它们的出台却等于为一项潜力产品制订了规格尺寸,从此便可大量投产,大力推销。随后英国足球总会成立,又相继补充了一系列关于两队上场人数、守门员、衣着、场地大小、球门大小的规定,足球这项运动算是正式设计完成。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在校园里培养完美的英国绅士,简单的规则背后是这位绅士清晰的剪影:他体魄强健,勇敢无畏,敢于直面对手的挑战;他渴望胜利,追求成功,但恪守原则;他勇猛顽强,沉着机智,但行事光明磊落。他的品德是现代足球之父——英国赋予的。尽管随着时光飞逝,这位倒霉的教父一次一次在他教出来的学生,尤其是聪明过头、“诡计多端”的南美学生面前栽了跟头,并逐渐接受了现实世界的复杂和阴暗,但绅士作风作为足球的精髓依然世代传承。人们敬仰正大光明的胜利者,也尊敬坦然无惧的参与者,不以成败论英雄,公平竞赛逐渐纳入了普世价值观,为大家所认同和推崇。  
  在早期的足球规则中,最能反应绅士风度的是第九条:不能站在球前面,即不能向你身前的队友传球。根据这条规定,带球的球员必须直接对抗对手的封堵,也就是说,如果我面对面扛不过你,我就输给了你,而不能将球送到你背后,绕过你,让前面的队友接棒继续进攻。这与中原武道不谋而合,如果哪位大侠、义士和别人单挑,还让同门师兄弟趁人不备在背后捅人一刀,必然为江湖所不齿,无颜立足武林。由于不能向前传球,19世纪的英国人在踢球的时候只能将球传给身边或身后的队友,要想向前推进,他们必须走马拉多纳路线:过一个是一个。当然,他们的技术还远没达到那位阿根廷后辈的高度,过人更多靠的是硬碰硬,看谁更彪悍。当时的比赛场面主要是这样:一位本队最有地位的大哥带着球向前跑,直面对方的阻击,一帮小弟排在他身边保护,接着是一两个新手负责看大门和殿后。如果硬要用具体数据来解释当年的足球,那么她的三围约为1∶2∶7(除去一个守门员不算,一名后卫,两名中场,七名前锋)。反而是北部的苏格兰,由于越位规则实行得比较晚,开发出了一种通过队员间相互传球向前推进的打法。越位这条立意高尚的规则给进攻增加了障碍,球员们必须斗智斗勇,日久天长便练就了一身带球和对抗的本事。如果没有越位规则,那么可以想象如今的足球将变得与篮球非常相似,场上除了两队守门员之外的20个人会集体在两个球门之间作折返跑,而球则在空中不断以抛物线飞行。

最简单的游戏(4)
后来英足总和国际足联为了鼓励更多的进球,逐渐放宽了这条规则,几经更改,现在规则允许球员向前传球了。只要在传球的那一刹那,接球队员和对方的球门之间有一个对手(通常是守门员),还有第二个对手(他起码要和接球队员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那么他就不越位。但是等等,即使他和对方球门之间没有这两个人,如果球是对手传给他的,那么他不越位;如果球在他自己的那半场,那么他不越位;如果他不打算参与进攻,那么他不越位……简单来说,如果边裁的旗子没举起来,那么他就不越位。  
  要求虽然放宽了,但是越位规则里蕴含的武道精神不曾改变,它增加了偷袭的难度,提倡正面交锋。攻守双方习惯了在这条飘忽不定的越位线两边博弈,也造就了一批造越位和反越位高手。后来有一位名叫弗朗茨?贝肯鲍尔,江湖人称“凯撒大帝”的大师说:“越位规则启发了创造力。”这句话基本放之四海而皆准,可见君无戏言。而另一位名为米歇尔?普拉蒂尼的泰斗也说:“越位规则让一个很傻的运动变得充满智慧。”这位先生目前任职欧足联主席,统治阶级的论断也多少有些分量。  
  总之,经过了几十年的进化,足球已经从乡民们打群架晋升为一个文明而聪明的游戏,它走出了校门,立足社会,现在已经准备好到海外见见世面了。于是,从19世纪中叶开始,随着帝国的军舰货轮成为公海上的自由过客,英国人成为各大港口的主要流动人群,足球像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贪婪地寻找着适合它生长的每一寸土地。它落在欧洲大陆、美洲、亚非不同的土壤上,一视同仁、不卑不亢,开出异彩纷呈的花朵,果实遍天下。
  3。 大英帝国的出口生意
  英国人跨过英吉利海峡,踏足欧洲大陆,主要是为了做买卖。他们经营银行,修建铁路,帮助邻国搞经济建设,自己也没少赚钱。旅居国外难免思乡,随身带个足球,闲暇时和同僚们踢一场比赛,丰富生活。西欧人和北欧人是照本宣科的好学生,英国球员戴帽子,穿靴子,留小胡子,他们也戴帽子,穿靴子,留小胡子,照着葫芦决不画瓢。但足球往东走,到了匈牙利、奥地利就开始变样了。  
  当初英国人踢球,那是为了激发学生们的男子气概,所以素来强调身量和体魄,而欧洲中部多是听轻音乐、跳华尔兹的文艺青年,凡事讲究优雅曼妙。这里的人们喜欢打曲棍球和冰球,所以踢起足球来更喜欢苏格兰风格的短传渗透,层层推进。足球在这里变成了一盘国际象棋,落子轻巧,步步玄机。他们不喜欢斗勇,更擅长斗智。  
  英国人远渡重洋奔赴亚非拉,目的就不那么简单了,抢钱,掳地,贩卖劳动力,穿的是绅士的外衣,干的是强盗的勾当。打劫了人家的家园后,强盗们都喜欢留下些纪念品,除了大量的移民,西班牙人给南美人留下了天主教,让上帝帮着自己安抚南太平洋上受伤的灵魂;英国人留下了足球,同样能起到麻醉药的作用。  
  南美没有亚洲那么深厚的本土文化,也不像非洲忙着劳役、反抗、自己打自己,加上大量的欧洲移民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足球很快在南美盛行。不过这里的人可不讲什么遵纪守法、绅士风度,很多南美人至今相信,偷东西没有错,只要没被抓住就好。他们踢足球更像是表演,重在展现个人才能。“蝎子摆尾”,“鱼跃冲顶”,“踩单车”等让人至今拍案叫绝的动作都是南美人在那段时间琢磨出来的新花招。  
  好了,英国人看看成果还不错,已经普及了。那就进行下一步吧。

阿根廷的上帝时代(1)
1。它从博卡来
  在拉丁语中,“阿根廷”是白银的意思。历史上,阿根廷不但盛产白银,而且草场丰美,牛羊成群,是印第安人的家园。16世纪时,这个天然牧场、粮仓肉库被前来探险的西班牙船队发现并据为己有。之后,由于欧洲大陆战火连连,西班牙、意大利的一些贵族便举家搬迁,避入这处“牛羊鲜美,芳草缤纷”的桃花源。为了保持这块净土的“纯度”,这些欧洲贵人们制定了法律,规定凡是在这里出生的人都是自由人,以此杜绝了低等黑奴的进入。因为农场主们为了保证自己对黑奴及其后代的世代所有权,不肯把他们带进来。若干年生息繁衍后,欧洲人的后裔遍布这片神奇的土地,他们讲西班牙语,跳着探戈,美丽帅气,充满活力。他们长发飞扬,踢着足球穿越在大街小巷,南美洲的拉丁派足球由此诞生。  
  关于阿根廷足球,我们得从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地区说起。  
  这个地区的名字叫做“博卡”。  
  在物产丰饶、资源丰富的白银之国阿根廷,博卡显得太贫穷,太落后,太狭小,小到无法在地图上找到它的蛛丝马迹。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诞生了阿根廷的两大国粹:探戈和足球——阿根廷人无比依赖的感官刺激和精神殿堂。  
  最初的探戈诞生于下等妓院,是两个穿着并不体面的男人在等待年轻姑娘到来时活动筋骨的消遣娱乐;最初的足球起源于简陋的港口,是吸着粗制烟卷,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船员和码头工人辛苦工作之余打发时间和荷尔蒙的活动——  
  他们都是体力活儿;  
  他们最初都是男人的运动,  
  他们都是社会底层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对那些人来说,探戈和足球是一回事儿,如果兜里有钱,那就去妓院、酒馆,去卡米尼托小街(贫民区的红灯区);要是没钱,那就拉几个伙伴随便找个空旷的街道,踢一场足球。  
  一百多年来,原本低俗的、为阿根廷上流人士所不齿的探戈去欧洲镀了层金,回来就成了国粹登上了大雅之堂,而那些不跳探戈去踢足球的人走出阿根廷飞向世界,成了全世界人们倾慕的偶像与追捧的宠儿。上流人士、富商贵胄坐在纪念球场(河床队主场)的贵宾包厢里,观看自己看得懂或者看不懂的足球比赛,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阿根廷人的探戈和足球就像一起成长的两兄弟,当年生活困窘,现如今都发达了,但出身却是他们永远走不出的背景,抛不开的源头。探戈是底层人民的舞蹈,足球是劳苦大众的运动,记住博卡,就是记住了那些贫穷、悲伤、忧愁的过往,就是念着乡愁,念着那些最原始的、和大地同根同源的生命迹象。  
  阿根廷最著名的两大足球俱乐部,博卡和河床,就在博卡地区诞生。
  3。 甜蜜小日子
  转眼到了20世纪40年代,欧亚大陆燃起熊熊战火,滚滚硝烟之中,很多人走下球场冲向战场,很多人伤了身体丢了性命,像马特?巴斯比那样能把战场当成训练场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这段时间,阿根廷凭借地利,远离战火,国内的足球联赛不间断进行。在世界杯停办的背景下,连续拿了几届美洲杯冠军。  
  美洲杯是1916年由当时的阿根廷总统倡议举办的。那年是阿根廷独立一百周年,总统说咱请几个美洲兄弟来做客踢几场比赛吧,庆祝庆祝。对南美人民来说足球就是最好的娱乐。乌拉圭、巴西和智利兄弟很捧场,纷纷赶来布宜诺斯艾利斯参加盛会。比赛期间大家还合计成立了南美足球的官方组织——南美足联。于是美洲杯就成了传统,一届一届地办了下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阿根廷的上帝时代(2)
拿了几届美洲杯,尤其是打败了曾经夺得世界杯冠军的近邻乌拉圭兄弟,阿根廷顿生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感,觉得自己不但是美洲最棒的,也是世界最棒的,自己的技术、打法绝对是世界一流。本来嘛,国内刚出了神话般的贝隆将军和贝隆夫人,贝隆主义把工人、农民、资产阶级暂时团结到了一起,大家关起门来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正意气风发呢,有点乐观心态也可以理解。阿根廷人就这么美滋滋地过了几年。直到又一次政变,贝隆将军和贝隆夫人先后死了,阿根廷在哭泣中迎来了可以参加1958年世界杯的消息。新政府上台敞开大门跟欧洲表兄弟们拉关系,估计有拿足球搞外交的意思。阿根廷足球又冲出美洲了,这一冲出去发现,自己成了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
  4。 当头挨一棒
  别看阿根廷在美洲称王称霸风光无限,在美洲以外的战绩却乏善可陈。说到美洲以外的战绩,最有分量的衡量标准就是世界杯的成绩。看一看阿根廷参加世界杯的履历,50年代初,缺席。原因有二,其一是避免人才流失。阿根廷球员很抢手,一旦参加国际比赛,很多人就有了转会欧洲俱乐部踢球的机会,一来二去连国籍也改了,转头为意大利、西班牙等等效力,阿根廷很吃亏。其二不想重蹈巴西覆辙。巴西兄弟1950年在家门口办世界杯,欲捧杯而未果,造成全民皆殇,惨不忍睹。贝隆军政府立足未稳,不敢冒险,只能号召大家关起门来踢足球,自娱自乐少是非。贝隆军政府下台后,禁令解除了,阿根廷终于能去世界舞台上露露脸了。  
  1958年,风头正劲的阿根廷足球队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大西洋,准备在瑞典的世界杯战场上,向世人奉献一出精彩表演。客观上,这年也确实是个机会。老牌劲旅匈牙利队前两年战乱,队中的明星球员普斯卡什等人流亡到了国外;足球鼻祖英格兰队二月份遭遇灭顶之灾,慕尼黑空难夺走了几乎整支曼联队暨半支英格兰国家队。其他的,也就巴西、法国需要一拼。阿根廷信心满满地摩拳擦掌,结果却以三场小组赛一胜两负积两分丢了10个球的成绩被一棍子打死在了世界杯的门槛上。其中,除了3∶1赢了北爱尔兰一场外,先后以1∶3输给德国,1∶6大败给捷克斯洛伐克。德国也就罢了,好歹是上届冠军,但连捷克斯洛伐克这样的欧洲二流也能把自己打成筛子……这真是当头一棒打在阿根廷头上。
  5。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阿根廷人很沮丧。同样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徒弟,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要知道,大英帝国的出口生意已经做到了全世界,阿根廷足球的授业恩师就是英国人。在这一点上,德国、捷克斯洛伐克都得算是阿根廷的同门。  
  不过阿根廷和英格兰可算不上一对和谐的师徒或者和睦的生意伙伴,两家一向针锋相对从地下打到天上,连足球这样充满公众性和社会性的活动,也深深地打上了你死我活的敌对烙印。阿根廷和英格兰在现代足球史上每一笔的恩怨情仇都是引人注目的,这是后话,暂且略过。  
  多年来,阿根廷足球虽然和英格兰足球是一脉同源,但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长大了自然有差异。英国足球起源于公学,很严谨,讲纪律,有规范,拼战术,斗阵型,连球场和足球的大小形状、穿什么衣服鞋子都有一套规定,一板一眼步步为营,一切为了最后的胜利结果。阿根廷旁听了英国老师几节课,明白了基本要领,就在自家随处找个地儿发挥练习,要么是狭窄的街道,要么是逼仄的码头空地,几块石头一摆就是球门,没什么阵型,也不讲什么战术,只要球在脚下,那就有射门得分的机会,于是控球,把球带在脚下别丢了就成了关键。凭借着常年跳探戈练就的身体柔韧性,阿根廷人灵活地把足球控制在自己脚下就像长在身上一样,他们巧妙的躲闪,小范围传球,用眼神玩声东击西的把戏,一切都像一场得心应手的游戏,也像一场热情活泼又充满了对抗冲突的探戈舞,你来我往,真真假假,结果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  

阿根廷的上帝时代(3)
从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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