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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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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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切!是亲热吧?”我逗趣道,“谈谈接吻的感觉。”
  冰南并不回话,半闭着眼,像是回味什么。
  我突然想起芬来,才觉着在这座古城里逗留过久了,也才想起该给芬买个礼物。
  第二天十点,我抽空到钟楼书店跑了一趟。回来时,听到房间里有抽抽泣泣的声音,我连忙蹑手蹑脚地退了回来,坐在服务台上读起刚买到手的《宋庆龄传》来。读到宋庆龄为了和孙中山在一起,而不惜逃离家庭樊笼时,我感动得热泪簌簌落下。心想,这本书买对了,正好可以送给芬。于是,我拿起笔在书的扉页端端正正地写上了“许芬芬”三个字。并在下方写上“一九九六年六月十五日”的字样。
  待我正要继续往下读时,听到一串脚步声传了过来,是个服务小姐。她笑盈盈地对我说:“贺一贺吧,乡党!”
  “贺什么?”
  “那女子找到了。”
  “哪女子?在哪里?”
  “就在你们房间。”
  我猛跑过去,破门而入。屋内三人显然被我惊着了,都愣在哪儿。侯海荣坐在墙角的沙发里,见我进来,忙站起来,挂着泪花的脸上露出怯生生的凄然神情。嘴张了几张:“我……我……”
  “你,你怎么啦,你逛够了没有?”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她哭起来。
  “路明,你怎么可以这样!”郑丽从床上站起,劝阻我道。
  奇怪,冰南和郑丽也都哭了!
  我更加生气起来:“你看你,一人害了多少人!不要说你父母为你担惊受怕,熬干了泪;就说你雷老师吧,一天能挣几个钱,为你吃这么大的苦!再说你,出来究竟有多自在,你说说?”
  “我错了!路老师!我不懂事,让这么多人为我受苦受累……我……”侯海荣泣不成声。
  我也禁不住泪涔涔的。
  我们又悲戚了一会,我忙给教委打了电话。黄主任在那边高声吼道:“好,你们寻得好,你们救了我!我招不住了你们快回来……”
  路上,冰南一直不作声,侯海荣怯生生的。我知道冰南在伤别离。便问候海荣来西安的情况,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完了她的出走过程…
  原来,她早不想念书了。特别是“五一”期间跟爸爸进货到西安之后,更是收不住心。“六一”前一天,上数学课,周老师问她问题。她回答不上来。周老师没批评她,她反而气狠地将树摔在地上。同学们惊呆了,周老师气得脸发白,嘴发紫,但他什么也没说。
  下课后,班长将她反映给班主任雷老师,雷老师狠狠批评了她一顿,又罚她站。她一气之下,走出了校园。出了校门,心里一片茫然:她不敢回家,没处去,但又不想回校园。怎么办?她鼓起勇气走进三叔的饭店,骗得150元钱。
  拿到钱,她先是在县里逛荡了一番。正转得没意思的时候,走西安的客车售票员叫她,她便坐夜车去了西安。
  刚到那天,正好是“六一”。西安的大街小巷一片喜庆,她这儿转转,那儿游游,渴了买个“小雨点”,饿了吃袋方便面,累了找棵树凉快。一切都随心所欲,自在极了。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下来。她得找个地方住下她必须找个国营的旅店住下,这样保险些。于是她问总台小姐,人家客气地回答说:“每晚180元!”这样,她再也没问第二家旅馆,漫无目的地道一片草坪上迷糊了一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七、无情岁月增中减(7)
太阳刚一升起,她就以极愉快的心情加入了城市人的行列。尽管她分外想家,可她不能回家…她不想念书。直到第七天,她一分钱也没了,才想回家,可怎么回去呀?她流浪在街头,又累又饿,浑身没有丝毫力气。一个人也不认识,她多么想亲人和老师呀!可是,一切都晚了,因为她已经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从早上到夕阳洒遍了整座古城,她以为自己都快要死去了,一位蹬三轮车的大伯才救了她。
  第二天,大伯费了好大劲,给她找了个工作,给一家饭馆端饭,每月四十元。有了工作,她差点感动得流下泪来。可一天下来,她累得骨头都散架了。加上老板对她太严厉,不让她出饭店门,小便都让另一个服务员跟着。这使她非常恐惧,分外地想起家来。
  好容易捱了六天。这天,她正在抹眼泪时,雷老师和郑姐来了。她一头扑在雷老师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老板厉声喝斥着,郑姐便毫不示弱地同老板交涉,说要向莲湖派出所打电话,控告他们店雇用女童。老板忙变换了口气,放了她。
  ……
  我推了推冰南,问:“你和那郑丽怎么找的?”
  “我俩正在未央路乱找,一位蹬三轮车的大伯上前搭话。他说救过一个女孩,并将我俩带到了那家店门口。”
  “没想到,郑丽还是福星哩。她一出门,马到成功!”
  “她要是福星就好了。”冰南叹息着,“你知道吗,她很不幸!”
  我被他深切同情郑丽的诚挚感动,注意地听起他的诉说:“郑丽很不幸哪!她十九岁即结婚,二十岁育有一子。可丈夫硬逼着她生第二个孩子,夫妻俩人发生争吵,争吵中伤了孩子。孩子死后,夫妻俩不断吵架。丈夫则大打出手,致使郑丽两次流产。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选择了出走……”
  我沉默良久,心想:这种事发生多了,怎么偏偏遇上郑丽!
  冰南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擦了擦泪水说:“我不在乎!她需要保护……你觉得她漂亮吗?”
  “相当漂亮,风姿绰约。”
  “她的故事使她的形象在你心中降低了许多,是吗?”
  “恰恰相反,她是一个奇特女人。”
  “为什么?”
  “你想想,她在遭遇失败后仍处乱不惊,这就叫坚强。她身处厄运,但尚能保持高贵人格,时时处处表现得不比人差,这就叫自信。另外,她的故事,无疑,是她亲口讲给你的,尽管讲得迟了些,但……”
  “不,她一开头,就向我讲清楚了这一切!”
  ……
  七月七日,在农忙“三夏”中来临了!
  弟弟经过医生调理后精神有些恢复,但情绪尚不稳定。除了考试,我便吃饭、睡觉全天侯地守着他,做他的思想工作;一面自己也复习着。
  三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捱到快放假的时候,弟弟成绩出来了:383分。一家人重又陷入了忧虑,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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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最后的瞬间(1)
假期是我复习的黄金时期。
  到假期结束时,我已复习了两遍教材。可是,我身体也极度虚弱起来:体力渐渐衰竭,头脑沉沉的,腰疼不止。有一次早上起来,我拿起书看,可眼前直冒金光,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吃惊不小,可过了一会儿便好了。从此,我更加注意营养和锻炼了,同时保证每天7小时的休息时间。
  后季开学后,我收到肖老热情洋溢的信和珍贵的考研资料。我的信心更大了,好像我已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被录取。
  令全家又喜又忧的是,弟弟却来了录取通知,只不过是个中专,但专业不错。这可难倒了我。弟弟也犹豫不定。但终于,他还是背起行装走了。我俩挥泪告别。我是多么愁啊,像得了大病一样。
  这学期,在我的社交圈中,芬和冰南消失了。冰南被发落到阳台川,他好像“下野的总统”一般,一直没有再露面。最近,接连有从广西百色来的信给他,我忙托人速转给他,并附信委婉安慰了他一通。
  至于芬,我想,十天,八天,三年,五年,她会来找我的。因为,这儿还有给她的书《宋庆龄传》,没有给她。
  直到“教师节”前一天早,芬来了!她背着一只乳白色书包,上身穿黑色短袖,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胶鞋,头发剪成短短的!眸子里流泄出丝丝沉静,她站在我桌前,俨然是一个学生。见她这副模样,我倍感亲切,立即反扣起书,开玩笑说:“你不念书,瞎跑什么?”
  “我是来看老师的。”她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是你的老师。”我认真地。
  “是与不是只在一念之间!”她像是自言自语。
  “坐!”我接过她的书包,“咱们今天不谈师道,只叙情谊。”
  “好。你假期找过我几次?”
  “没找过。”
  “那你干些什么?”
  “没干什么。”
  “其实找也是白找,我假期在省城呆着,回来时正赶上开学。所以,今天才……”
  “你在哪里上学,学什么专业?”
  “县职中微机班。”
  “几年时间?”
  “三年。”
  “三年!”
  “三年。长么?”
  “不长!你们班有男同学吗?”
  “当然啦!”她快活地笑笑。
  “里面好闷,我们出去溜达一圈。”
  “Yes。”
  我想捉住她,反让她一蹦跳出了门外。俩人朝学校背后走去,清晨的空气湿漉漉的,宅前屋后的菜地里,不时有人摘个辣子、拔只萝卜回去做饭。我问芬会做饭吗?她使劲摇了摇头。
  穿过村庄,我们来到一个沟畔。青草萋萋,草枝被露珠压得半弯着腰;白雾茫茫,这么一沟雾气,慢慢游游的,一直浸润到我俩的脚下……
  我问芬冷不冷,她笑了笑。我俩便观起这弥天大雾来。在我们的脚下,浓雾扑朔迷离,山峁若隐若现,给人似幻犹真的感觉。我俩便在这沉沉昏昏的迷雾里,人随景化,情同境迁了……
  许久,许久,我说:“咱们唱支歌吧!”
  “行!”她动情地说,“我们随便唱,看能不能唱在一起。”
  “好,唱吧!”
  我俩一同唱了起来:“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偎依在她的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俩都为这神奇的默契而激动不已。芬的眸子里闪动着泪花,问:“你喜欢诗吗?”
  “有时喜欢。”
  “你想听听我朗诵一首诗吗?”
  “非常想听!”
  芬等了一下,就用诚挚柔美的腔调吟诵起来——
  青春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倦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八、最后的瞬间(2)
轻轻的风,轻轻的雾,轻轻的昏昏沉沉。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
  带着点流浪的喜悦就这样一去不回,
  没有谁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苦涩滋味,
  每一片金黄色的落霞我都想紧紧依偎,
  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沉淀的伤悲,
  在那片遥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泥,
  带着点眩目的光华象一个美丽童话。
  允许我为你高歌吧!
  以后我夜夜不能入睡,
  允许我为你哭泣吧!
  在泪中我能自由地飞,
  梦里的天空很大,我就躺在你的睫毛下。
  梦里的日子很多,
  我却开始想要回家。
  在那片青色的山坡,
  我要埋下我所有的歌。
  期待着终于有一天它们在世间传说,
  纠缠的雾,纠缠的风,纠缠的晨晨昏昏,
  流失的泪,流失的梦,流失的年年岁岁……
  这美丽的诗行,像是从她心间流出,向我心间流入一般,令我俩沉醉,令我们泪飞。最后,她终于泣不成声,终于抽抽噎噎地钻进了我的怀中……
  日上三竿,我们踏进了一家餐馆。饭毕,她坚持要付钱,我硬是不肯,馆主说:“哪有女的吃饭掏钱的?”
  她说:“我是为路老师庆祝节日的!”
  馆主连忙接住了她递上的钱,说:“那你就让咱许芬表回心意吧!”
  ……
  回到学校时,冰南却等在门外。我俩紧紧握手。我问:“下面还行吧?”
  “凑合。”他低下头说。
  进到房子,他问:“你俩怎样了?”
  “没怎样。她成学生了。你俩呢?”
  “闹腾了一番,总算离了,她自由了!”他长叹着。
  “你几时结的婚?怎么又离了?”芬吃惊地问。
  我俩都笑起来。芬被弄得莫名其妙,扑闪着两眼直瞅我。
  我便对她说:“不是他俩离,是离了以后他俩结。”
  “这就更不懂了。”
  “这叫动人的故事永远说不清。”
  “说不清!说不清,你俩说吧,我要走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这个给你,节日快乐!”
  我拿出抽屉里的《宋庆龄传》,递给她说:“这个给你,永远伟大!”
  她默默地接过书,迅速翻了一下扉页,睁大眼望着我:“你太吓我了!宋庆龄是什么人哪,这么高档的书送我?”
  “她是女人,你是女人。你俩可以穿越时空,平等对话嘛!”
  “哎,许芬。”冰南拿起那个纸盒用手捏着,一副热心的样子:“你的礼物可以现场揭秘吗?”
  “当然的啦!”
  “那我就代人而劳,不客气啦——”
  “嘶”的一声,包装纸已被扯开,露出楠木底色。我忙夺了过来,只见深红颜色的背景之上是四个苍劲的黄色鎏金大字:“节日快乐”。我又颠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几遍。
  芬问:“还缺什么吗?”
  “不缺,不缺!”我说,“冰南,你瞧瞧!”
  “我瞧,我瞧就免了吧!你瞧,无独有偶!”冰南拉开了自己的包,拿出一只同样大小,同样颜色,同样精致的“节日快乐”!
  “哇,这么巧!”芬惊呼着。
  我问:“是不是郑丽寄来的?”
  “不错,我今上午专程来取的。她现在为躲开麻烦,到广西百色同学那儿度日子了……”
  我感慨良深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如何,女人的心是多么地相似啊!”
  “因为他们都傻!”芬说道。
  ……
  送走芬后,冰南给郑丽写了封信,就在床上昏然睡去了。我的心情却一直平静不下来,目光在字里行间徘徊,思维却在作无边的漫游……特别是芬走时的那深深的一瞥,已深深地烙在了我心上。我反复想着她叮咛的两句话:“记住这个日记!”,“别把两个礼物换了!”

八、最后的瞬间(3)
……
  下午,冰南出去了。晚上,新闻联播已结束时,他和程军、周红涌进房子,说是“贺程军喜得千金”。我问程军:“几时生的。”
  “八月一日。”
  “噢,满月过了。怎么过的?”
  “没过。”
  “怎么没过,是不是重男轻女……”
  “此言差矣,本人已领了‘独生子女证’。”
  “哪为什么?”
  “没钱哪!”
  “你们中学再发工资了没有?”
  “发了三百元。可娃满月时,我正是勒紧裤带的时候,连孩子看病都倒挂帐上了……”
  “那么,今晚补上这一课,不迟吧?”
  “没得说!”
  我们四个一起朝粮油贸易楼下的“良友”酒家走去。路上话题不用讲是围绕小宝宝展开的。最后,程军宣布:“谁赶到饭店能给‘接班人’起个名儿,今晚免酒!”
  我、周红、冰南,一时全紧张思索起来。程军忙说:“走好,走好!”
  周红急急地说:“程小敏。”
  程军道:“这是曾被我老婆否决过的。”
  “程怡青或程怡心!怡,竖心旁一个‘台’字。怎么样?”冰南得意地说。
  “不行。”程军断然道,“和她小姨名连着。”
  “你妻妹怎么如此不道德?硬将贤侄女这么一个芳名给破坏了!”冰南道。
  大伙都笑了。这时,已到了酒店门口。我说:“我保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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