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真了不起。”连口气都变得活泼。
能怀上吸血鬼的孩子,紫汐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
这真是个奇迹。
想到了孩子,她面容也变得温柔,轻轻的抚着独孤夜的脸问他,“那你还生气吗?”
男人吐息一笑,坐起来将她抱进怀,“生孩子他娘的气,不生孩子的气。”
“……”夜王妃瞬间黑脸,正准备反击那许久不见变得油嘴滑舌的男人,忽听他又说,“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也不生你的气了罢~”
敢情!还沾了没出世的孩子的光!
横竖理都在他那边!紫汐气绝,恨恨咬牙,“……那真是多谢王爷了。”
“自然~”夜王坦荡荡的答了,又安抚,“爱妃放宽心~”
真是……完全挫败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占卜了上风!
独孤夜没温度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小腹上,也只是片刻,就收了回去。
这一个无意识的举动被紫汐全然会意,随即也担心道,“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独孤夜的孩子!”
爱上她了1
从塌上站起,独孤夜有些激动,这话像是在立誓似的。
还没有见过独孤夜那种表情,今天从玉棺里被他抱出来开始,非常态表现屡屡发生,有点不习惯。
仰望他的背影,紫汐想,或许潜在的独孤夜,曾经是很开朗的那么一个男人,忽然有点好奇当年的独孤璟枫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笑着道,“别人怀孕了,夫妻两都在讨论是男是女,取个什么名好,我们两个好奇怪。”
“不是我们奇怪,问题在我吧。”独孤夜有些自责。
紫汐站起来从背后将他抱住,“我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几辈子修来的,本来我们不会有孩子的,他是老天赋予的恩赐。”
是恩赐吗?
独孤夜没有回答,只是握住紫汐抱住自己的手,有些迷惘……
许久,他好像沉思了些什么,“我们回夜都吧。”
不管这个孩子是人,是夜族,亦或是个妖怪,他都是独孤夜的孩子!
……
悦武城西面,五里外。
溪边,沈玉郎站在巨大的岩石上看不远处那把自己带来这里的女子,心中满是疑惑。
思无泪半跪在小溪前洗着脸,刚才在千军万马中穿梭,没有丝毫损伤,连血都未沾一滴。
印象中柔弱的思无泪,怎么会如此强悍?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那个被月光笼罩的娇小背影,如何都不是很相信,她已经变成夜族……
溪水欢快的跳跃着,月色皎洁,将这荒郊照得盈盈发白。
冬日里,人的呼吸都能吐出白雾。
沈玉郎早就全身冻僵。
他不知道溪边那女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带来这里。
可他却清楚,思无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今日在悦武城外的种种表现,都有力的说明一个事实,可他不信。
“无泪小姐。”酝酿了许久,终是开口。
停止了动作,思无泪站起来面向他,脸上自然的带着那种魅惑的表情,映衬着她与生俱来美好甜蜜的笑容,月色下,看上去更加动人,也更加的……
爱上她了2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她的嗓音也极甜美,好像你的任何要求都会满足似的。
当然,她也会满足其他的人,无可置否,思无泪和以前完全不同。
现在的她,更加绝色,更加的能让人……蓦然心动。
站在距她几米以外的地方,沈玉郎忽然愣僵,一时忘记了想要问什么~
见他那个呆样,思无泪又盈盈一笑,迈着颇为轻松的步子,轻盈的来到他跟前,没有脚步声,好似飘来的鬼魂。
沈玉郎早就忘记害怕,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时,是娇羞的柔情似水,而现在,是大胆的热情如火。
虽然他知道她已经不再有温度,可是她与生俱来散发的热,却在感染他。
不自觉,沈玉郎抓起思无泪的手,复杂的内心顿时只有一股信念。
“无泪小姐……”他内心有些激动,整个人都在颤动,包括他说话的声音。
“我……”
“你什么?”思无泪依旧笑着,无邪美好。
“我……”他只迟疑了半秒,想到了什么,忽略了什么,然后坚决道,“跟我走!我会对你好的!”
思无泪面上一僵,然后大笑出来,“哈哈哈……你这个呆子!哈哈哈哈!”
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他明明知道的……
他是人,而她是嗜血的夜族,要怎么跟他走呢?
呆子!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呆子!
思无泪肆无忌惮的笑着,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很傻很天真?
“无泪小姐,你不愿意吗?”天晓得沈玉郎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就在刚才那半刻间,什么都被他抛弃了,家人,地位,所有!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念想,哪怕是得知自己要娶前宰相的女儿,都不如此刻渴望。
他爱上她了!
不是初次在珠濂相遇,不是那时含羞的大家闺秀,而是今夜突然出现在城楼上变成夜族的思无泪!
神秘却充满无限的诱惑,将他周身的细胞调动起来,迷惑得无法转移视线。
自甘堕落!
爱上她了3
从他炙热的眼中,思无泪看到了那种只有夜族才做得到的……迷惑。
没有丝毫意外,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凑上去,便在沈玉郎的唇上浅浅一吻。
冰冷的感觉瞬间蔓延他的全身,沈玉郎浑然一颤,睁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她依旧笑着,对他眨了眨灵动的眸子,问那愕然的人,“你不喜欢吗?”
沈玉郎摇头,“不!我喜欢!”
他喜欢!为之痴迷!
思无泪笑得更加肆意,轩说她天生……便是做夜族的料。
见她笑,沈玉郎也傻气的笑了。
风流才子,失了尔雅,只为红颜一笑。
那么……
“我有点饿了。”她忽然抱歉的说,然后又问,“你愿意把你的血液给我吗?”
没有用夜族惯用的伎俩,她没有用惑术,可是沈玉郎却甘愿闭上双眼,很是坦然的奉献,“我愿意!”
夜,静静的。
思无泪止住了笑声,他闭着双眼,看不到她变得复杂的表情,他想,或许自己马上要死了。
可竟然是无悔的。
“呆子!”
半响,思无泪带着怒意骂道,一直被沈玉郎抓住的手也被她抽离。
睁开眼,他看到她一张怒颜,不解。
“从没见过那么傻的人~你不知道夜族会惑心之术吗?”她生气的说。
沈玉郎愣了下,无顾了自己劫后逢生,想的却是她没有咬自己……
仿佛,他心甘情愿的让她吸自己的血,她不高兴了。
那是不是下次她这么说的时候,他要挣扎一下表示不愿意,给予她捕猎的快感。
想完,被云琉皇封‘才’的沈公子又愣了,发觉自己思想非常态……
自然,思无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但打心底不喜欢心甘情愿为自己奉献的人。
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好的男人?
除了独孤夜~可独孤夜也不是她的,想到这里牙又开始养,真的想咬人了。
爱上她了4
“没劲。”她对沈玉郎吐出两个字。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坠塞进他手里,“帮我把这个还给独孤夜,告诉他,本姑娘不陪他玩了~”
偶尔,也恨死镜子里和汐无泪相同的自己的脸。
等待沈玉郎呆回神,思无泪已经走出十几米远。
他一阵失落,出声挽留,“无泪小姐!”
人是留步了,说的话却是威胁,思无泪没转身,冷酷的问,“想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的!”
“何以见得?”
凭什么说她不会?
沈玉郎继续道,“你刚才没有用惑心之术,你不是真的想杀我。”
和木子缪出来闯荡足月,听他也说了不少了,夜族真的想吸谁的血,那是如何都拦不住的。
大胆的话让思无泪再度笑起来,“原来你只是呆,不是真的傻嘛。”
云琉第一才子怎么会傻?
听无泪小姐的口气,是心情又好些了?
沈玉郎壮着胆子继续表白,“可是为你死是出于在下的真心!”
人说聪明人聪明到极致,便是傻。
大概沈玉郎也觉得,今夜他疯了~
只为一个女子。
半响,思无泪静静的立在那处,被月光环绕着,患得患失般。
“呆子!”
丢下这两个字,如风一般离去……
留下沈玉郎如痴的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到粉色魅影远离自己的视线,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变得麻木,破晓的第一道阳光温暖他早已冰冷的身躯,在思无泪离开那个方向,缓缓传来一阵马蹄声。
单一,却急促,行近,沈玉郎看清了上面的人。
“子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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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干燥的冬天,阳光将悦武城笼罩其中,却不能给予半分温暖。
紫汐从睡梦中安然醒来,昨夜无梦。
“醒了?”独孤夜侧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瞬间~紫汐就想到那些吸血鬼电影里,大概作为人类的女主角在入睡时,就会受到男主角优待的守护。
手册其实我有
就在这一刻,似乎觉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在想什么?”男人依旧很温柔,像盏阿拉丁神灯,这个时候只要你开口,什么要求都会满足。
紫汐恬静的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和祸兮在高原王府拿到了一卷黑巫手册,上面有关于夜族变成人的方法,不过……”
“上面的字看不懂?”独孤夜眉眼一抬,很轻易的说出重点。
“你知道?!”从床上弹起来,紫汐很不可思议,独孤夜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笑得温和,大局了然于心,“那卷手册,其实我有的。”
“……那么祸兮为了那个东西留在陌砂高原那么多年……”岂不是白费功夫?
“那是她自己一意孤行。”说到这个,独孤夜温和的表情难得有了几分严父之色。
紫汐开始有点担心以后小孩子会不会被这家伙严加管教了。
“对了,手册上的字你也看不懂吗?寂野抄了一份,他说要去炎阙海的珊瑚林找黑巫的长老们解读,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敬候佳音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温柔的打断她的话,独孤夜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坐在身旁的女子全当他是对变成人感觉无望,所以很配合的不再问了,全然没留意到夜王眼中那一丝滑过的光……
不时,妙之谦在门外候着回报,鬼才公子沈玉郎与商人木子缪有要事求见,紫汐也是菜想起来,昨天从玉棺出来,就一直没见沈公子的踪影。
自然不知,在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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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温润小巧的玉坠返还独孤夜的手中,座下二人心中忐忑。
彼时眼前夜王的真身是被沈玉郎和木子缪揣测得通透,亦是选择阵营的时候了。
“王爷!”沈玉郎率先站起来对他拱手诚然,“在下愿意誓死追随王爷!”
夜都,独孤城1
木子缪对这决定表现得颇为惊讶,相识多年,沈玉郎就是个风流的才子,浪迹天涯对名利一向淡泊,怎么会忽然……
“是因为思无泪吗?”座上,独孤夜淡淡点出他的心思,“你应该很清楚,她现在是什么。”
如此,旁听的木子缪也瞬间领悟,连忙站起表白,“事到如今,在下愿与玉郎同为王爷效力。”
“你又是为何呢?”独孤夜表情中无波澜,“你的母亲可是黑巫,若是她知道你要跟随本王,岂不是会闹翻了天去。”
“……”
木子缪的身世一向神秘,独孤夜一番话,引得沈玉郎对他侧看连连,就连他这自居好友都不知天下第一商人的神秘身世,他的母亲,竟然是黑巫。
也难怪木子缪对夜族颇为了解了,另一方面说,他有黑巫一半的血统,那些法术也是能通晓的。
沉吟了会,木子缪又道,“在下与母亲大人的思路不同,所以……”
“枉然。”独孤夜站起来坚决否定,“云琉的事本王无心思多问,不时便启程回夜都……”
“王爷!”木子缪声音忽然沉重起来,面色也凝重,不怕死的再道,“也许王爷现在用不上在下二人,可某日王妃之事流传出去,且不论那些暗处的危险,就是在下的母亲也不会轻易放过,所以,还请王爷斟酌!”
几句话说完,木子缪额上已经泛出冷汗,可知,他说的是惊天的大秘密。
沈玉郎听得云里雾中,也看出那是什么不得了的暗语。
独孤夜无奈一笑,“你真是大胆。”
承得夜王如此一句话,人是回内室陪伴紫汐去了,留下才将做了重大选择的两个人,沈玉郎呆呆的问,“子缪,现在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些话,对于他如同哑谜。
木子缪筹谋一笑,“玉郎兄~我们要去夜都了。”
午时,夜王的军队连同护送先帝玉棺的浩浩荡荡从悦武城出发,向帝都而去。
夜都,独孤城2
十万的大军太过招摇,况且帝都才送走了张狂的凤曦昂,怕是经不起夜王的折腾了。
只有区区一万夜军护送玉棺,实则其他是要一同回夜都独孤城去的。
妙之谦率城内大小官员们恭送,望着端坐在马车内的独孤夜,表皮泰然,心里却在不屑,如此盛意的阳光,他也敢出来!
行在最前方的千烈一声令下,长长的队伍出发了……
密不透光的马车中,紫汐枕着独孤夜的腿睡得香甜~怀孕了,总是比别人能吃能睡一些。
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不自觉流露出极尽温柔的神情,枯竭暗淡的生命,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马车后跟着另一辆马车,上面坐着云染与子缪还有沈玉郎三人。
好似木子缪对云染很感兴趣,一直在打量着他,沉寂下先开了口,“能与染公子同乘一车,实在荣幸~”
前阵子在洙濂就说没有看错人,虽然多年不见,可是他那极其妖艳的脸,实在叫人过目难忘。
云染笑得无力,体恤的问,“这一路可还平安?”关于这位子缪兄……渲帝与他可是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的。
“还好……还好……”沈玉郎汗哒哒,有点无言。
这气氛就是满溢的无奈……
话说……“这马车果真造得密不透光~”好似专门为了今日所用一样。
染公子环视着精致的马车,难得感叹,心中忽然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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