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口,因而当时就已经辞退了他。
“借着电梯口的那次争吵,我也向你表达过自己的立场,从道义角度而言,我承认目氏的行为确实不人道,有‘称火打劫’的嫌疑。但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却也是按合约办事。”
“我一直在想,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执着于你父亲的设计图,从而让我们纯粹的感情中夹杂了世俗的利益,我不想让从前的事情成为我们之间的羁绊,现在我愿意退一步,承认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坦白,她正怔怔出神之际,突然被他挽起手,他真诚的眼神映在自己的眼里:“我想了很久,觉得将【rsays】全部撤架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从今往后,就让我们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再也不去想好吗?”
艾蓓夏还在发愣,不清楚他这番言论究竟是发自肺腑的真情,还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纠结于过去,好将她打发?
目门夏将peerless的招牌产品【rsays】悉数撤架,此举看似诚意十足,再加上这段“坦诚”的话语,艾蓓夏承认杀伤力十足,她的大脑足足运转了半分钟,才慢半拍地看穿他的本意。
她在心里做了一道运算,目氏这几年已经靠着【rsays】赚取颇丰的利益,岂是他现如今简单的一个撤架,就能全一笔勾销的?
目门夏只不过想用甜言蜜语哄骗她忘记过去的伤痛罢了,那次电梯口的争吵他始终记得,他担心她会始终耿耿于怀,因而要解除她心底的芥蒂,动摇她复仇的决心,她可不能上当。
艾蓓夏沉默了很久,在目门夏的眼里,以为她是在考虑。因而当她终于淡淡地颔首之时,他脸上立马露出高兴的笑容,激动地一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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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ys】撤架的消息很快传开,不仅外界的舆论一片哗然,看不懂peerless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就连内部的董事们一下子也都炸了,第一时间纷纷要求召开董事会议。
会议在第二天下午当即展开,董事里说话颇有份量的黄伯首先开口质问目门夏道:“【rsays】是公司常年的销量冠军,为什么要撤架?”
目门夏倒不慌不忙,好像准备过一番似的:“【rsays】确实是招牌产品,但已经卖了这么多年,peerless总不能只靠它来赚钱。我们不只有【rsays】,还有许多其他优秀的产品。只有【rsays】让位,别的产品才能顺利上位,甚至可能会出现有新的、能够代替它的招牌产品出现。短期来看,确实对于公司不利,但长远地考虑这个问题,却是百利无一弊。”
总经理也出席了这次会议,他却并不怎么认可哥哥的想法:“为什么需要撤下【rsays】来让位其他产品,如果那些产品真的出众,自然会挤下【rsays】的位置。”
此言一出,在座各位董事纷纷表示赞同,有些应和道:“市场本来就是依靠‘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的嘛,顾客看到精妙的产品出来,自然会趋之若鹜。但至今还没有手表能超越【rsays】的销量,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嘛。”
听到自己的反问得到众人的同意,嘴角淡淡勾起一个笑容,看向坐在最中央的哥哥目门夏,眼神里有些许的挑衅:“l的招牌5号香水自1921年诞生至今,如今还在出售,也不见它夺走其他产品的风头。有时候招牌产品更象征着公司的历史及文化,当人们提起peerless时,会很自然地联想起【rsays】,而如今公司却要下架它,你觉得外界会怎么想?”
黄伯继续道:“没错,失去【rsays】的peerless就不再是peerless了,每年【rsays】带来的利益巨大,如此一来,今年公司可能损失惨重。”
“不仅如此。”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股市统计数据展现在大家面前,“我做了一个简单的统计,消息发布以来,peerless的股票持续走低。再加上近几年其他几家钟表公司持上升势头,不要说长远来看,我担心peerless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再没‘长远’可说。”
几个董事一前一后,硬是将原本并不大的问题无限严重化,听得目门夏头都疼了,一声令下:“我的心意已决,更何况消息早已放出来,不可能再出尔反尔。”
说罢站起身,便径直离开会议室。
董事会不欢而散很快也离开了会议室,剩下的董事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起目门夏最近的反常,有人也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告诉众人:“我听说不论是打压单氏集团、还是这次将【rsays】撤架都是因为那个未婚妻所为。”
这个说法一出,董事们不免更加恼火了,黄伯深叹一口气:“这也太意气用事了吧,大丈夫哪能被一个小女子左右思想啊,我看目门夏完全失去了当初的沉稳,怪不得这次老爷子将5%的股份转给了。我们应该识时务,及时转投旗下才是,看来未来会是弟弟当家。”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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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蓓夏从x先生那里知道最近目门夏在董事会的日子不好过,在这种关键时刻,很可能因为一点风水草动就人心惶惶的。甚至已经有不少董事已经向二少爷抛出橄榄枝,加入他的阵营。
知道董事开始不信任目门夏的消息,她本该高兴才是,就像是准备乘火车抵达某一个地点,现在却阴差阳错地乘上了快速的飞机,使她一下子逼近她想要的目标。
但她却有些郁郁,【rsays】下架的事在她的计划之外,完全是目门夏为了安抚自己,牺牲式的行为,稍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心里有些不解,他这么精明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跟竞争的过程中,却非要做出这样大胆而危险的事来,难道他没想过有这样的结局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一定知道的……
但为什么呢?难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感到后悔了、内疚了?
她只想得出这个答案来解释他此番不寻常的举动,但只沉思片刻,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不论他是否内疚,她的复仇都会继续。
第47章 【认定】
这天艾蓓夏正在办公,却意外地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将信将疑地接起,听见对方的声音,沉稳的语气里带着些熟悉的味道。
对方很快自报家门:“我是目门夏的妈妈……”
艾蓓夏楞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惊讶的同时也应允了对方提出的见面请求,她们约在peerless公司附近的一间咖啡馆碰面,艾蓓夏到的时候,对方还没到。
相比起直接给她摆脸色的老爷子,目门夏的妈妈已经算是态度好的那一个,但只要一回忆起前两次见面时,她高人一等的语气及时常斜眼睥睨的模样,艾蓓夏的心里难免有些耿耿于怀。
她这次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浮想联翩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脑补起对方甩她一张巨额支票,让她离开自己儿子的画面……
她及时喊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韩剧看多了,这么狗血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又转念一想,目家树大招风,再加上目夫人的傲慢性子,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嘛。不由地,脑海中的电视剧情节越演越烈,她干脆托腮思考起,届时自己该如何反应。
咖啡馆的门上装着风铃,因而被打开的时候,传出“叮铃铃”的声响。艾蓓夏听见声音从沉思中抽神过来,注意到穿着一身贵气的目夫人走进了咖啡厅。
艾蓓夏立马有些紧张地正襟危坐起来,目夫人即使已经五十好几,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息。艾蓓夏冲她招了招手,看见她微微一笑,缓步走来,而后坐在她的对面。
“我点了黑咖,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目夫人注意到面前的咖啡,确实黑咖是最保险的选择,拿铁与摩卡太甜。她却不怎么领情地将咖啡杯推到她的那边:“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戒咖啡很久了,你自己喝吧。”
而后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跟门夏也已经交往了挺长的时间了吧,我最近听他说起,有意准备与你在下半年结婚。我想着也是时候该约你出来好好地聊聊了……”
艾蓓夏微微觑起眼睛,端详着面前这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女子,她调查过目夫人的资料,她曾是大企业家里的千金,当初嫁给老爷子估计多半也是因为政治联姻,像这般高高在上惯了的人自然打心眼瞧不起普通人家出身的艾蓓夏,一言一语间透露出的蔑视口气实在令她有些不爽。
趁对方停顿的空隙,艾蓓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目夫人继续道:“依照如今目家在市内的地位,自然是没必要为了巩固家业而与别家联姻。老爷子也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希望门夏能找个名当户对的女子,毕竟普通人家出身的野丫头跟咬着金汤匙出身的名媛小姐,差别大了去了。你说是吧,艾小姐?”
拐弯抹角地羞辱完对方,还要她同意她的说法,艾蓓夏的脸色暗暗变得有些难看,却实在毫无退路,只能点了点头。
“门夏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耿着一直不会改变。”
潜台词就是——既然他现在认定了一无是处的艾蓓夏,她作为母亲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认了。
“对了,以前也有过一个类似的女孩,多少年前来着,我具体给忘了,说是在匈牙利认识的,交往半年多门夏就求了婚。老爷子自然是不同意,但最后也实在拗不过他的犟脾气,后来我们还是在婚礼那天去了现场,结果竟然发生了枪杀案,那个新娘死在教堂里……”
她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瞥见眼前的艾蓓夏,乍一看,觉得这张脸与当年的新娘相似极了。
她还没有不理智到认为死人能重新复活,于是很快甩开思绪,继续啧啧道:“谁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来历,居然在婚礼现场被人追杀,所以我说嘛,野丫头跟名媛确实差得远。”
艾蓓夏从她的嘴里知道了两件事,第一,原来七年前的婚事老爷子也同样反对过;第二,目门夏做事滴水不漏得连目夫人都对七年前的真相毫不知情,竟然以为枪杀是她自己招惹的仇家来追杀她的。猛地想起单季礼曾经说的,目门夏在那次事件中成功地假扮成了一个深情款款、痛苦欲绝的受害者,从中得益不少。
艾蓓夏沉默的时候,对方才意识到自己扯远了,清了清喉咙,回归正题:“刚才那件事你就当没听到过吧,是我话多了,那在我们家可是不能被提及的禁语……既然门夏已经下定决心,我也不准备过于反对。听说你现在在设计peerless…w下一季的主打产品,看来设计能力也应该也不赖。放心吧,老爷子那边我会适当地帮你说几句好话的。”
尖酸刻薄的开端却引来了有些意外的结局,艾蓓夏喉咙发干,后知后觉地挤出“谢谢”二字。对方已经在总结陈词了:“我专程找你呢,就是来告知你一下我的态度,千万别让你有了我是个恶婆婆的既定印象,毕竟以后会是一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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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门夏听说妈妈下午来找过艾蓓夏,担心地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样。
“她又不会吃了我,干嘛那么紧张啊。”艾蓓夏有些好笑,又只挑了好话说,省得他又碎碎念半天,“她没有为难我,还很认可我这个准媳妇,说会对老爷子帮我说些好话的。”
他这才放心了,听见她带着点玩笑意味的后话:“你家里人怎么都不记得我了啊,你妈今天下午还跟侃侃而谈七年前婚礼的事呢,殊不知面前坐着的人就是当事人。”
没想她玩笑的话却引来了他严肃的反应,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艾蓓夏终于意识到,目门夏有多介怀从前的事。安静了十几秒,他才开口解释:“他们只在婚礼当天见过你一面,而且是这么多年前的事了,他们年纪也大了,不记得你的脸很正常吧。对了,你没有对她说你就是汀瓷吧?”
听见她否定的答案,他嘱咐道:“你不要对他们说,我怕他们知道这件事后,只会更加反对我们的婚事。”
艾蓓夏感觉到他话语背后的恐惧,他记起,自己曾经对现在这么喜欢的女人做过那样残忍的事情,他果然在内疚,所以才会有【rsays】下架的一系列事件。
她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知道了,这点事我还是有分寸的。”
第48章 【超市】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艾蓓夏从最开始的毫无进展,如今已将主打产品的设计图完成大半。这天佐滨例行来核查她的进度,中肯地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之后,正准备离开,突然被艾蓓夏叫住。
“你等会儿要去目门夏的办公室一趟吧……”她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虽然从目门夏目前的反应来看,他多半不清楚我接近他的真实目的,但我对于他的助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觉得她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引爆。因而这段时间私下调查了她一番,其中包括她的个人社交网站,结果竟然有一项意外的发现——在她的微博里共提及了你10次之多,看起来是你的铁杆粉丝。”
佐滨看着艾蓓夏打开某个微博用户的主页页面,打下他的名字,而后按了搜索,果然查出好几条相关微博。但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瞥见她此刻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免后背有发凉,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觉得自己去套她的话太明显了,所以你帮我吧,帮我探探军情,看她到底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又透露给目门夏多少了?”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一件苦差事。
对方还在极力地鼓动:“你看她这么崇拜你,到时候你随便对她使使魅力,还不是分分钟能把想要知道的信息全问出来。”
佐滨活这么大,没见过有人要求自己去色诱他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试图争取自己的权益:“我确实同意帮你,但当初也没说好要卖身吧。”
艾蓓夏摆摆手,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哪有卖身那么严重,你只需要邀请人家吃个晚餐。反正说到底,你也没妹纸吧,与其在家里逗小狗玩,还不如出去多跟人接触接触呢。”
他不由更气了:“这不是歧视单身人士嘛。”艾蓓夏冲他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表示自己现在很无助,佐滨看得头疼干脆转身,眼不见为净。
艾蓓夏知道佐滨心肠软,答应自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果不其然,背对着她的佐滨沉默片刻后,很快松了口:“算了,当我欠你的,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我跟她不熟,该怎么开口呢?”
“你看你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又不肯主动出击,怪不得交不到女朋友。”她耸耸肩,带着点说教的意味,佐滨这段时间帮她辅导的时候没少毒舌骂过她不开窍,她也总算是有机会还击了。
“你就趁着去找目门夏的功夫,自然地跟门口的助理搭话,说我留意你很久了,今天晚上或许有空吗,我定了xx餐厅,愿意赏脸陪我去吗?随后晚餐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