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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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毒-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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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愣了片刻,意识到是目门夏。

    在自己刚才的想象中,她默默地给那些行色匆匆的人编着故事,但她突然意识到所有故事的最终归宿都是“赶回家”。

    原来她的心中那么渴望家的温暖与幸福,脑海中想起先前目门夏在飞机上说的话——“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便是一家人了,再也不分彼此”。

    家人吗……这样想着的时候,她不自觉将身体后靠在他的怀抱中,依赖着他身上的体温。

    就这么片刻地,她想就这么静静地体会这份简单的小幸福。

    ****

    逛了一个下午,艾蓓夏从一开始的精力充沛到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完全累得体力不支,到房间以后,直接躺在床上放空发呆。

    看到这样一幕的目门夏不免感觉到好笑,她不是在飞机上一路睡过来的嘛。拿了换洗衣服,告诉她一声:“我先去洗澡了。”

    “哦。”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回答,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他脸上的笑意不免更浓,他猜她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敷衍的应和罢了。

    艾蓓夏隐隐约约听见目门夏进浴室的声音,思绪却不知神游去了哪儿。

    他们住在酒店顶层,天花板是大片透明的玻璃,在艾蓓夏这个的角度,正巧可以将一望无际的星空完全纳入眼中。看着漆黑的夜幕上一颗颗璀璨的星星正兀自闪耀着它的光芒,照亮整个夜色,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渐而平静下来,方才下午内心的温暖幸福感逐渐烟消云散。

    别人拼命想要获得幸福,但奇怪的是,幸福对于艾蓓夏来说却是罪恶感,她想要逃脱,因为这份幸福在另一个层面上是不幸。

    心如止水般平静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目门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她眨巴眨巴眼睛正认真地看着上方,不免有些好奇,躺在她的身旁:“在看什么呢?”

    “星空真美啊,怪不得这么多艺术家都把星星当作创作灵感。”

    “你知道那些只不过是冰冷丑陋的恒星吧。”

    理工男的思维真是不可理喻,他破坏氛围的一句话终于使得艾蓓夏移开了视线,睥睨一眼身边的目门夏,心突然又有些被搅乱,那种微小的幸福感再次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心中。

    她突然开口问他:“你相信有平行世界吗?”

    如果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幸福就好了,只是在这个世界中她不能奢望,如果有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没有那么多的花招与悲剧,他们或许便能没有烦恼地在一起,那时候他们的婚姻不是坟墓,而是顺理成章的幸福,那该有多好。

    看见她此刻认真的神情,他不理解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有些笑意,半起身刮了刮她的鼻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第53章 【出事】
    短暂的法国蜜月结束后,艾蓓夏与目门夏如期回到国内,只不过回国才不过两天的功夫,目门夏便又要出去数天谈生意,航班定在晚上。

    艾蓓夏工作的时候意外地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今晚回去,家里空荡荡的模样……光是想象就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在房子如此之大的情况下。

    正出神的时候,却突然收到目门夏的短信:“你上来一趟。”

    他有什么事吗,艾蓓夏心怀疑窦,又大概猜到应该不是正式的、关于工作的事,好几次他都是“滥用私权”,让她辛辛苦苦地上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见她一面的突发想法。

    纠结了片刻,到底该不该上去找他的问题,本想直接忽略他的短信,又想到等一会儿他就直接走了,这几天估计也没机会再看见他了,还是一时心软地起身去了他的办公室。

    她叩响办公室的门后,径直进去,身体微微斜靠在门上,看神情有些漫不经心:“找我有事?”

    他淡淡一笑,显然是对她这么快就出现,感到很是满意,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

    他的神情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艾蓓夏慢拖拖地立直身子,考虑了片刻,还是选择阖上门。走过去,立定在他的办公桌前,等待着他的后话。

    却看见他的手势依旧在让她靠近,她微微蹙起眉头,还要怎么靠近?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目门夏就势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意思是让她坐在他身上,使得她一时哭笑不得:“这里是办公室哎。”

    他笑意更浓,知道她是害羞了,甚至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坦然道:“那又如何?”

    一方面算是正式被他的无赖打败,另一方面是即将便要分离,艾蓓夏不想连他这样简单的一个要求都满足不了,她还是做出了让步,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绕过办公桌依着他的意思,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环住她的窈窕细腰,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我就出去几天的功夫,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合作项目谈拢,你可千万别太想我了。”

    她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你顾虑太多了,我才不会想你呢。”

    “都说让新婚夫妇分别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你作为当事人怎么如此无动于衷的。”他动了动腿,让她斜过身子,她转过头,看见身后目门夏不怎么高兴的表情。

    突然内心有些满足,自己简单的一言一行,便能勾起这个男人的愉快或是不悦。

    嘴上却没有停下:“蜜月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们一直腻在一起,这几天的分别时间恰好给了我一些私人时间,中和一下不是很好嘛。”

    他恶狠狠地指着她:“你要私人时间干嘛?”

    她就笑着不回答,使得他惩罚似地站起身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她因为突然的腾空失衡而感到害怕,本能地将腿牢牢地盘在他的腰间,而后才慢一拍地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意味有多强,一时间脸都有些变红:“你快把我放下来。”

    他却故意转了个身,顺势将她的身子抵在背后的墙壁上,露出一丝痞痞的坏笑:“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放你下来。”

    她避开他炙热的视线,依旧重复着方才的话,声音却越来越轻:“你快点放我下来,要是等会儿有人进来,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

    “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艾蓓夏没看见他此刻说话的神情,却从声音中判断出笑意,他分明是在装傻,甚至还妄想从她那边听到具体的解释。

    她的脸更是红了:“你这个人耍起无赖来,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她突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使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更近,她鼓起勇气在他的耳边吹气:“我会很想你的,私人时间也都用来想你,好了吧。”

    “每天都要视频通话一个小时,我发的短信你都要及时回。”

    以着如此令人浮想联翩的动作,又冒着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风险,她也顾不上他提出的条件有多不合理,连连点头:“嗯。”

    等她应允后,他才终于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谁料她才一落地,就害羞地一阵小跑出了办公室,生怕他还有进一步更可怕的行为。看着她像个矫捷的小兔子仓皇地逃开,他的笑意不免更浓。

    ****

    凌晨时分,艾蓓夏正睡得迷糊,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挣扎着坐起,接起电话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艾小姐,出事了,快点来老宅一趟。”

    半梦半醒间听见“出事”及“老宅”两个关键词,隐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足足愣了好几秒:“什么老宅?”

    只可惜对方已经着急地挂了电话,艾蓓夏逐渐变得有些清醒,终于想起电话那头的“老宅”指的正是目家老宅。只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老爷子的病复发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穿上衣服,出门拦了辆的士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心里因为未知的一切而隐隐感到害怕与恐惧。

    到了老宅,佣人领着她到了主厅,在那里她看见老爷子正焦急地打着电话,语气很是不悦,发白的眉头紧蹙着,表情全纠在一起,夫人则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默默地抹眼泪。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老爷子出了事,那么是谁?艾蓓夏更加茫然了。

    “快把乘坐人员都给我查清楚……”等到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杵在一旁的艾蓓夏才敢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说话,他们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夫人听见她的声音,却哭得更加伤心了,艾蓓夏看见她此刻的脸色很是憔悴,她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注意力被一边开着的电视新闻吸引了过去。

    画面中正直播着最新的消息:“大约2小时前,一架目的地为日本东京的客机意外在中途坠落,飞机在正常飞行几十分钟后,突然急速掉落,径直落入大海。

    “搜救人员已经展开全力的救援,然而状况十分不乐观,专业人员预测有人员生还的可能性很小。目前飞机失去控制的原因还不得而知……”

    之后的内容她再也听不进去,是去东京的客机,时间也恰好吻合……她背不出航班号,但眼里纳入老爷子跟目夫人的反应,所以是目门夏今晚乘坐的飞机吗……

    只是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试图给目门夏打电话,却听见老爷子的话:“别试了,要是能打通,我早打通了。”

    她不相信,有些偏执地一遍遍打电话,听见那头冰冷的声音始终重复着同样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不知听到第几遍,她终于绝望了。

    大脑一片空白,不愿相信这是事实,脑海中浮现起白天甜蜜的一幕幕,不是才刚承诺过要每天视频通话一小时的嘛,现在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她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直到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

    只是、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
第54章 【虚惊】
    突然听到这样突然的消息,心痛之际,艾蓓夏想起目门夏这段时间以来为她做出的种种牺牲……

    为了她违抗老爷子的话,一意孤行地打压单氏集团;甚至撤架卖座的【rsays】,从而失去了一部分董事会成员的信任;努力说服高层领导,使得她设计的主打产品通过审核,在产品推出的后期更是暗中帮助了她许多。

    而在目家父母要求她签下不利于自身利益的合同时,她差点妥协签了字,却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果断地替她撕掉了合同,替她维护权益。

    她不是没有看见他的这些付出,只是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他这是在为以前的事感到内疚,这些只是弥补罪恶感的相应补偿罢了;是自己的计谋成功,让他真的爱上自己了,所以他才会这样。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那么的唯利是图与自私,但就是这样的他却为她做出了那么多的让步及牺牲,以至于让她有些茫然所措,从始至终一直纠结于这些举动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但是她忘了,付出是不该计较原因的,无论什么动机都无法磨灭行为本身。

    她走了那么久,一点一点地走近他的身边,也慢慢打开他的心扉。她甚至嫁入了目家,但与此同时,他却在用自己的行为逐渐瓦解她复仇的决心。她只能麻痹自己,装作视而不见,就算心里再感动,也把一切当做“鳄鱼的善行”来解释。

    当他很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突然砸向她时,她的心不可遏制地痛了起来,那些极力想要忽略、忘记的,此刻都一股脑地闪现。

    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上,世界在脚下天旋地转,他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对她说:“看吧,我帮你实现了两倍的愿望”。

    要不是李叔的话,她甚至不知道目门夏不喜欢吃芒果,明明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只要她给他,他都不会拒绝,隐藏得那么好……

    冬天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地解开自己的大衣,一个伸手间将她整个人都裹在他的外套里。她的头没在他的胸口,蜷缩在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的体温,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

    他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遮住她眼睛的人,告诉她不要去想过去那些事了,他一直在对她承诺,再也不会放她离开,从今往后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谎话嘛,明明做出过承诺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违约。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难过的情绪在心底积压了许久,此刻满扑扑地溢了出来。

    他要是这么离开了,她从今往后该怎么办?

    像突然被抽走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心空空荡荡的,突然失去了存活的意义,视野前黑魆魆的一片,让她看不见前方的路。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在这场复仇的游戏中,表面上她一路在赢,却输了最重要的筹码——她的心。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终究还是重新爱上了这个男人,所以才会感到那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不可遏制的,七年前他对她的吸引力有多大,现在还是依旧。

    爱一个人就像在自己心头扎一根针。看见他的时候,心头的针会微微转动,整个心脏开始酥酥麻麻、小路乱撞起来。看不见他的时候,那根针硌在心头,茶不思饭不想、坐立难安。

    更或许,目门夏这根针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心脏,从前她舍不得拔,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一想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每每想一遍,她的心就被剌一道深深的口子。

    她逐渐越哭越伤心,不计后果地痛哭起来,像个孩子一般。却突然听到手机的电话铃声,慢一拍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竟是目门夏。

    一瞬间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什么想法都失去了,只听见手机兀自地响着。

    约摸过了七八秒,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着急地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飞机的事我听说了……之前路上堵车,所以误点了,没有及时乘上那班飞机。我乘的是下一班,方才一直在飞机上,所以没接到你们的电话。现在刚到东京,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真的……是你?”她有些不敢置信,此刻再也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

    “是我。”直到他笃定的声音传来,她才终于停止了哭泣,就好像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看到一丝阳光照了进来,她逐渐恢复了全部的理智,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水。

    注意到目家父母此刻好奇的神情,她对目门夏解释道:“我现在在老宅,你跟父母报声平安吧。”说着走过去将手机递给老爷子。

    对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夺过她的手机:“门夏,是你吗?”

    简单地通完电话,他们了解到具体的情况,知道儿子并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了下来,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目夫人恢复了精气神,才想起招待的礼仪,让一直站着的艾蓓夏坐到身旁。她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显然经过此番闹剧,她感觉自己与艾蓓夏的距离缩小了,即使是不怎么满意的儿媳妇,也始终都是患难与共的一家人。

    身旁目夫人的喘气声很大,看来刚才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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