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开始提到马匪时他不害怕,而等到这几十骑马壮汉接近,他看到为首一人时,他害怕了。
“哈哈,原来是甄俨公子,不知道来辽西有何贵干啊,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那几十骑兵的骑术很精湛,马匹控制的极为到位,高速奔到马车前三步时,齐齐一转弯,划了个圆弧,然后所有马匹骑士,皆是安静的停了下来。
几十骑兵壮汉为首一人是个青年,长相凶恶,语气蛮横,高坐在马匹上,俯视甄俨,好像完全没把甄家放在眼里。
“我来辽西为父亲求得人参,你来干什么?”甄俨的语气尽管还未混乱,但却失了平常心。
那骑马青年大声一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让甄姜出来见我,我知道她在后面车上。”
“放肆,家姐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甄俨被这无理的要求激怒了,脸上既害怕又愤怒。
这时,中间一辆马车上,走出了一位丫鬟,她也寒着脸道:“还请世子请回,我家小姐不见客。”
“哼,别给脸不要脸,今天就就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骑马青年顿时一怒。
甄俨听了大喝道:“难道你不怕我甄家报复吗?”
“甄家?还是等着我报复吧。”
骑马青年扫了颤颤惊惊的甄家护卫一眼,不屑的笑道:“就凭你这些人还拦不住我的亲卫,到时把你们全杀了,甄家知道是我干的吗?”
此话一出,包括甄俨,所有甄家人都愣了,随后吓得面色直白,没想到这青年如此狠心。
瞬间,整个马队安静了下来,似乎只剩下甄家的惶恐之色,以及骑马之人的不屑笑意。
中间一辆马车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叹息,似乎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
“不知,在加上我们这些人,能不能拦住你?”
突然,一直沉默的王季站了出来。
而恰后,这时,一直在后面远远游戈的周仓,带着五十个唐县士卒出现了,他们虽然隐藏了竹甲,但刀盾还在手里,就算没有排成战阵,但身上那股杀气也不容小觑。
“你是谁?”
骑马青年看着逐渐接近的周仓等人,在看王季时,目光里突然有了一丝忌惮,这些人加上甄家的护卫,就算他能赢,也绝讨不了好,更会放出活口,到时让甄家知道就麻烦了。
王季笑了笑,没说话,本来他是让周仓离远点好打探胡人消息,所谓的一明一暗不过是借口,可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是失散的颍川行商,后面那些人都是商队护卫,现在托在我们甄家麾下,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看到王季的人出现,甄俨一喜,连忙威胁道。
这时,甄家人见到王季手下出现,也都大出一口气,就连徐管家,也不禁往王季身边靠了靠。
“哼。”
骑马青年冷哼一声,然后一双狼眼里忽然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最后,只听他忽然又大笑起来,“哈哈,本来我听说甄家来到辽西,是一片好意,想尽一番地主之谊,为你们护卫,顺便也看望一下小姐,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也罢,我也跟着你们一段时间吧,我知道哪里有人参,而且是近千年的野生人参,就在北面白山支脉里,还没有被采集,本是我父帅麾下发现的,现在既然甄小姐需要,我就做主送给你了。”
“什么,近千年还未采摘的人参?”
甄俨脸色一喜,那位医匠可跟他说过,人参年份越高越好,越新鲜越好。
这时,就连中间马车上,那一直未露面的甄家小姐,也再次掀开了车帘,看向骑马青年,认真的问道:“此言当真?”
那骑马青年看到甄家小姐,顿时一脸痴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满脸喜意的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还敢骗你不成,我家跟甄家也算是世代交情了吧,更何况你我还有婚约在身。”
“别提什么婚约,早就解除了。”甄小姐一脸冷色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帮我找到人参,甄家自由厚报。”
“厚报什么的就不需要了,能为甄小姐效劳,是我的福气。”
骑马青年好像没到甄小姐的讥讽,得意洋洋的带人加入了车队,并且还示威性的看看王季。
王季一脸无语,最后对甄俨低声道:“这人明显不怀好意,岂能信他?”
“没关系,有你在,他不敢冒着风险对付我们,得了人参我们就走。”甄俨自信满满的道,还有点得到人参的喜色。
王季看着一脸天真的甄俨,在看看中间那辆马车,顿时无语。
这不是明显的与虎谋皮吗,明显他是有所图谋,你居然还让他指挥方向,不怕人财两空吗?
“甄俨处事不深,呆板直厚,还可以理解,但那甄家小姐明显是心有沟壑的人,为何还信他的鬼话?”
王季一阵郁闷,最后向甄俨问道:“这个骑马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之前认识。”
甄俨听了回答道:“跑,他是乌丸单于丘力居的义子,叫踏顿,之前丘力居没反叛时,跟我甄家有婚约,不过后来张举反叛,我们就跟他解除了关系。”
“什么?踏顿!”
王季勃然变色,包括旁边周仓听了丘力居三个字,也是脸色大变。
瞬间,王季内心狂跳,居然是踏顿,他不应该在管子城下,随丘力居围困公孙瓒吗,之前公孙瓒还派细作探查过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怎么不认识我?
对了,踏顿之前应该一直在柳城留守,直到丘力居调兵围困管子城才出现,没参加过石门之战,所以没见过我。
这时,王季在看踏顿,满脸的忌惮。
历史上的踏顿,可是和曾经辉煌一时的匈奴冒顿单于和鲜卑檀石槐并称,虎踞辽西,统一了乌桓大部,称乌桓大王,比丘力居在世时还要强盛许多倍,曾一度是边境大患。
记得,丘力居死后,他就接任了乌丸单于,为人凶横又狡猾,作战也够勇猛,深得部下信赖。
“他为什么会离开管子城,出现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王季总觉得,踏顿出现在这里,好像和自己有关。
 ;。。。 ; ; 决定留在车队后,王季本以为那个美丽高雅的姑娘会出来迎见自己。
可惜,那位姑娘一直未露面,反而是第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中走出一位锦衣长袍的青年男子,大约二十出头岁,比王季大不了两岁。
不过,这位锦衣长袍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虽然气度举止也不凡,可总有一股虚弱不堪的味道,就连下车辕,也是用两位丫鬟搀扶。
“兄台有礼了,在下甄俨,之前吾体有恙,未能迎接,还请见谅,敢问兄台大名?”
锦袍青年在丫鬟搀扶下,虚弱的走下马车,面对王季拱手谦虚,礼仪俱全,不愧是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
“甄兄无需多礼,在下王季。”
王季连忙还礼,他虽然明知青年是在虚言推脱,但却生不起恶感,何况后面车辆中的姑娘已经做主,他也没必要斤斤计较这等小事。
甄俨见王季礼仪虽粗,却从容淡定,自有一股沉稳之气,便起了好感,开口问道:“之前听闻王兄有事相求,不知是何事?”
王季听了松一口气,他之前被那车中的姑娘搞糊涂了,也不问自己有什么事相求,直接就要自己做护卫,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姑娘有什么企图呢。
不过现在他放心了,甄俨既然这么问,那就应该不知道姑娘的想法,更不可能有什么预谋。
“是这样的。”
王季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说实话,编了个谎言道:“我们本是颍川客商,来北地贩卖些丝绸,不过因为遇到了胡人叛乱,一时惊慌,所以和大队车马走丢了,流散到这辽西之地。
恰好,碰到贵家商队,我便想借个方便,不知甄兄能否代我寻人。”
甄俨听了眉头一皱:“实不相瞒,此次我们来到辽西,实有要事,一刻也耽误不得,寻人本是举手之劳,可无奈时间紧迫。
所以,只能按家姐说的,委屈王兄跟着我们一段时间,一来我们确实需要护卫安全,二来,我们要在辽西行走,你跟着我们,想来不至于在迷失路途,也更加方便寻找失散的车马。”
“恭敬不如从命。”
王季点点头,他本来就有利用甄家车队的想法,自然乐意做护卫,之前开口相求,只不过为了显得更坦诚些,实际他早就看出来了,这甄俨性子柔弱,真正做主的是后面的女子。
不过,想到甄俨口中所说的‘家姐’他就内心一动。
这时,他才回忆起甄家的子女情况,甄逸有三子五女,其中长子早夭,甄俨是第二子,第三子是叫甄尧。
至于五个女儿,历史上最出名的,就应该是甄皇后了,即文昭皇后,魏明帝曹叡之生母,先后嫁给了袁熙和曹丕,是三国中数得着的美女,兼且娴熟善德。
“难道刚才明亮高雅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甄夫人、甄环?”
王季暗自猜测了一下,不过随后又摇摇头。
不对,甄皇后是五女中的老末,现在应该才**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年纪,甄俨更不可能称她为姐。
那应该是谁呢?是五女中的第几个?
“管她呢?”王季狠狠摇摇头,他感觉自己想多了,具体是哪一个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时,甄俨还不知道王季在猜测,只是礼节性的邀请道:“王兄,和我同上车如何?”
“可以。”
王季想也没想就点点头,他早走累了,有马车自然要做了,说实话,穿越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豪华的马车,更别说做了。
不过,这一句话可把周围人惊的一愣,在古人中,能处同一车的人可不是普通关系,就算不是亲兄弟,也得是至交好友一级别的,仅次于传说中的‘同案而食、抵足而眠。’
“哼,土包子,不知好歹。”
徐管家又狠狠鄙视了王季一番,就连周围其他下人也气得吹胡子瞪眼,咱们主人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小小商贾护卫,有什么资格和主人同车,不是埋汰我们吗?
“额”
甄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起来,他只是出于礼节性的才随便邀请一下,哪知道王季如此干脆。
最后,甄俨只能干笑道:“呵呵,王兄乃真性情矣,请吧。”
“这甄兄先请。”
王季有些尴尬,他也意识到了刚才的不对,但他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现在骑虎难下,他也不会在退缩,心想不就是个马车吗,贵族人还真是穷讲究。
“周仓,你先带人跟在车队后面游戈,保持一里范围,这样能和车队一明一暗,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王季吩咐了周仓一句,然后就跟着甄俨进了宽大的马车。
周仓点点头,就挥手带人走了,他知道王季这是在暗示他,要他和车队保持距离,一方面探探甄家商队的底,一方面也好暗中继续探查胡人粮草囤地的线索。
马车内,王季发现他远远小觑了甄家的财力,只见这马车内部有将近六七平方左右,车底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毛毯,毛毯上有一张带有竹简、笔墨的长案和一张带着棉被的软榻。
“真是舒服,铺了兽皮毯,马车震动几乎减到了最小,在加上书案和卧榻,几乎是一个移动厢房。”
王季暗暗感叹后,又看了一下车厢的四壁,那上面不仅挂着精美弓箭,还有几窜价值不菲的挂玉,车身走动起来后,车里会发出悦耳的清脆响,既不扰人养神,又能悦耳怡心,当真会奢华享受。
“王兄还请随意,我看会书,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言语。”
甄俨并没什么世家公子的架子,待人接物都很平和,尽管惊讶王季的随意,但却丝毫不鄙视,反而平易的很。
王季发现,这甄俨性子有点天然呆,话语也少,坐在马车里一直看着竹简,偶尔和王季说两句话,也是做足了礼仪,显得很呆板。
不过,王季也没在意,反而轻松不少,这样至少不至于被探到底细,可以轻松应对。
坐在长案一边,王季把怀中公孙瓒赠的一卷兵法著作拿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原本上辈子他不喜看兵书,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生在东汉末年,带了兵后,他反而是极度渴望。
自从得了这卷兵法后,王季就一直带在身边,没事就拿出来研读,而且看得津津有味,每每便有所得。
这篇兵法不是什么名篇,据说是西汉时期,一位守边骑将写的,通篇讲述的都是骑兵作战案例和知识,从马匹选择、喂养到骑兵训练、扎营、布阵都有。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很基础的,个别战例也是中规中矩,但却恰恰是最适合王季的,王季一直把它当成宝贝带着。
甄俨见王季如此用功读书,不由高看了他几分,认为这是一个谦谦好学的寒门子弟,所以语气愈加平和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王季也不知道甄家商队办什么事,反正一直是在往东走。
直到晌午,车队才停了下来,看来是在准备野外生火做饭。
王季见后下了马车,想尽快混熟情况,以便于他打探胡人的消息,另外,他也想趁机见见后面马车中的甄家小姐。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午食时,那后面的甄家小姐根本没有出面,甄家仆役在野外煮了点随身携带的饭食后,就抽出一份,直接送到了中间马车上。
王季无奈,只得和其他人一起坐在外面,准备享用一顿野外大餐,顺便套套交情。
可惜,那徐管家对他有意见,王季一直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
到是甄俨,虽然举止庄重,但好像处事不深,轻易便说出了他要在辽西办的事。
“不瞒王兄,我们来这里主要是寻找参客,购买人参。”甄俨此时的脸色有些忧虑。
王季一愣:“参客?”
他有些奇怪,甄家本来就是做药材生意的,什么样的人参找不到,偏偏要派出公子和小姐,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寻找?
 ;。。。 ; ; 北方天寒,深山里尤其如此,就算紧靠着火堆也冻的人瑟瑟发抖,
王季觉得夜寒的有些过分,辽西大概位于后世的辽宁境内,可是后世的辽宁绝没这么冷,或许是时代变迁,气候转暖的原因吧。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众人只能吃些难以下咽的干粮充饥,为不引起山外胡人的注意,他们连打猎都不敢,要不然还能弄点肉食犒劳自己。
“大家伙喝些酒,暖暖身子。”
王季临出城时装了点酒,这时正好可以用来驱寒,大家喝了几口烈酒,直觉胸膛火辣辣的,寒意驱散好多。
“元福,我们分两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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