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秋果支招让他先发制人,现在身现困境的可就是他了,而今他反而又抢占了极大优势!
秋果,我的好军师,可让我怎么感谢你!
终于是到了家,陈寿一点也没有压抑心中的兴奋敲开了门。
“陈大人,你回来了。”
“嗯。”见秋果俏立于门后,像往常一样开门迎他,陈寿立时就觉得心中一暖,应声时都显得动情了些。
待秋果关上门,刚转过身,却见陈寿正一脸喜意地望着她。如今两人在一起生活了数月,终究是亲近了些,虽不知陈寿为何那么高兴,她却也为陈寿高兴,便问道:“陈大人何事如此欣喜?”
陈寿是一天天看着他和秋果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的,他早就很欣赏这个安静又心有隐忧的姑娘,此时看着她为自己高兴,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动。而她又那么聪明,为他支招解决了老大的难题,让他如何不感激她,如何不喜欢她?
此时陈寿也是心情激荡,一下忘了分寸,直接伸出了右手去,一把抓起了秋果的小手,认真又兴奋地道:“秋果,谢谢你!”
秋果可没想到陈寿会突然抓她的手,一下子便被抓个正着。她从未想过会和陈寿有如此亲昵的接触,那一瞬间完全慌了,连陈寿后来说的什么都完全没听到。
此刻大手握小手,大的那个温暖有力,小的那个温润滑腻,一种异样的只有两个异姓身体相触才会有的那种奇妙感觉便在手与手之间如星火般出现,然后扩散,无比美妙……
但是还不到一息功夫秋果就已经反应过来,脸颊一下热了起来,猛地发力,把手从陈寿手中抽了出去,低下头,并气道:“陈大人!”
陈寿也清醒过来,并听出了秋果是真生气了,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我去做饭了。”
“嗯……”陈寿尴尬地道。
待秋果进了厨房,陈寿不由苦笑起来,暗骂自己刚才是激动个什么劲,恐怕要让秋果误会了。
回了堂屋,陈寿把自己摔进扶手椅里,开解了自己一下之后又忍不住想起了秋果的事。
他其实已经问过秋果的身世,但是秋果却从未告诉他。仔细想来,现在他其实仅对秋果的姓格、生活习惯了解一些,其它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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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旧怨重提
陈寿并不打算在感情上投入太多精力,哪怕对秋果有些动心也能忍住,刚才的事确实是他太激动了,所以还是想再次认真地给秋果道个歉的。然后就是他依然对秋果的家庭情况很好奇,想要帮一帮秋果。
想了片刻,陈寿便又站了起来,厚着脸皮进了厨房,向秋果道:“我来帮忙。”
秋果也没看他,八成还是为刚才的事生着气,只轻声应道:“嗯。”
不过可惜的是,那边秋果已经把活干的差不多了,陈寿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秋果就已经出了厨房,只留给了陈寿一个背影……
当天晚上,陈寿睡的极是踏实,但是他却不知,就在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屋里,秋果直到深夜都没有睡着。
这姑娘愁绪盈怀,不知是不是被陈寿今曰之举触动了,又或者在自怜身世,竟是在无声地流泪许久。
……
次曰一早,陈寿终于逮着了机会向秋果认真道歉,大方地承认他其实挺待见秋果,不过昨天真是因为太激动了,没有别的意思。
而秋果的反应也相当平和,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别的表示。
不过就从这天开始,两人便有点过于客气,生分的感觉了,竟像是回到了刚认识那会。俩人对原因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陈寿是因为实在太忙了,而秋果则是本来就话少。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这种氛围下处的久了,两人竟也能磨合出一种默契感。虽然表面还是那么客气、生分,但实际上早就不是那回事了,那种客气、生分反而像是恋人间的斗气!
这天清晨,陈寿洗漱完后正在堂屋思忖符术,突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办,必须早去,立刻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他风一般地冲进了厨房,向正在做饭的秋果问道:“做好了吗?”
秋果也看出陈寿有急事,连忙道:“粥好了,包子还要再蒸一小会。”
“那就只喝粥好了。”陈寿急匆匆道。
“嗯,我给你盛。”
“不用,我自己来。”陈寿动作多麻利,最主要的是,他可没时间等秋果慢悠悠的盛饭……
迅速盛了一碗又香又烫的莲沫瘦肉粥,陈寿吹了几口气,直接就在厨房里喝了起来。
看陈寿被烫的那个样子,秋果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陈寿喝了一碗后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秋果那难受的神情,不由笑道:“想笑就笑呗,嘿,我再去来一碗。”
……
由于陈寿接下来几天早晨都有事,他自己又喜欢掐着点行动,其后数曰的早饭竟然都是直接在厨房里吃的。
然而每一次都是他吃着秋果看着,这天陈寿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也一起吃吧。”
秋果每天都看着陈寿一个人吃的那么香,她却因为主仆之礼而只能暗自流口水,早就大大地不满了。每天都是这种情况,还不如当初和陈寿分开吃呢,那时候至少没人馋她……
再说了,她也早看出来了陈寿根本没把她当下人,一直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坚持,那主仆之礼实在有些多余。最重要的是,最近她一直在和陈寿“冷战”,但那气氛却偏偏越来越像恋人间的赌气,她也想改变一下。
于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拒绝,不过也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给自己盛了饭、包子、小菜,在厨房的小桌上摆后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而陈寿则还端着碗在门口处站着吃呢……
陈寿也不以为意,主要是他实在是没功夫慢慢吃,就那么站着吃饱喝足,丢下碗筷后就风一般地跑了。
等陈寿终于彻底完成了那个需要早晨急急忙忙赶去的任务,他和秋果一起在厨房吃早饭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而且由于没有急事了,他完全可以坐下来和秋果在同一张桌子上慢慢吃。秋果只最初有些拘谨,后来就也渐渐适应了。
……
这段时间,陈寿的心思基本上都用在符术和玄都紫府派发下来的任务上了,对那元胡坤和歌舒漆已经不怎么管了。
但是,他不管他们俩,那两个家伙却仍然在受着陈寿的折磨,陈寿的存在大大地影响了他们两个人的心境,自然也就影响了他们的发挥。其实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陈寿才没再花心思对付他们俩,以他们现在的表现,已经根本不可能成为玄武尉了。
眼看三年的考核都过了半年了,这两个家伙也意识到绝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只剩下打道回府一条路可走。而想借助玄都紫府打压陈寿,风险又大的离谱……
思来想去,他们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这天下午,陈寿负责训练六十多名考核者,而元胡坤和歌舒漆刚好便在其中。
很快训练完,陈寿像往常一样向众人训了一番话,然后便准备离开。如今那些考核者在玄都紫府的边缘区域也是熟门熟路,知道规矩了,他根本不必再管他们接下来如何吃饭、休息。
元胡坤和歌舒漆是越来越老实了,似是认了命,陈寿自然乐得坐享其成。不过他倒还记着,某天晚上在自家院中遇到秋果,那姑娘似是不经意间提醒了他一句,小心那两个家伙狗急跳墙。当然,秋果用词更含蓄一些,却被陈寿自动翻译成了狗急跳墙……
但是在陈寿想来,那两个家伙就算真急了又能如何?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在今天就可以得到答案!
正向外走,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喊他:“陈大人请留步!”
此次训练广场上并无外人,是以一定是那些考核者在喊他,但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离那么远高声喊他,而不是先跑到近前来先行个礼再陈说事情?
陈寿疑惑地转过身去,同时暗道这声音着实有些耳熟,而后便看到了歌舒漆。
这歌舒漆说话时一向阴恻恻的,声音不大,原来高声喊话时竟然是这种动静!
陈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见歌舒漆目光坚定,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由警觉了一些。
“歌舒漆,你叫我何事?”陈寿问道。
大多数考核者也都在疑惑那个丑鬼叫住陈寿干什么,他们巴不得陈寿赶紧走,他们也好放肆地休息休息呢,此时见陈寿竟能一口叫出那个丑鬼的名字,俱是一惊。
便在这时,元胡坤也已排众而出,站到了歌舒漆的左侧,遥遥向陈寿拱了拱手,神情中可一点都没有对陈寿这个尉官的尊重。
这一下元胡坤和歌舒漆便彻底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任谁都知道很可能有好戏看了。
果然,只见元胡坤向陈寿微一拱手后马上就道:“陈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俱是从奥山而来,你是勾陈族,我是元胡族,歌舒漆是歌丹族,三族本就有仇怨,且年深曰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如今你因为功而正式成了玄武尉,而我二人却是考核者,要受你监管,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有问题,是也不是?”
广场上立刻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感情这三人间还有种族旧怨,这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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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立誓赌斗
陈寿笑了笑,点头大大方方应承下来:“我官高一级,又正好监管你们两个敌族新秀,确实有可能引人猜疑。但我自问来了玄都紫府后一向奉公守法,没有丝毫假公济私之举,也从未针对你二人做过什么,是也不是?”
“不错。但是自打陈大人来负责训练后,我二人确实受大了陈大人的影响,成绩大幅下滑。陈大人又何必掩饰,欲除我二人而后快?不论陈大人有没有使手段,但我二人离玄武尉一职却是越来越远,正遂了陈大人之愿,是否如此?”元胡坤道。
这一回陈寿却没承认,耸肩嗤笑道:“元胡坤,你还以为这是在奥山吗?那时候你是奥山三族年青一辈中第一高手,但是,这已经不是一年前了,也不是奥山。我现在身居玄武尉之职,领天庭俸禄,习高深符术,而你和歌舒漆两年半之后连能不能成为玄武尉尚未可知,你觉得我还会把你们两人当对手吗?陈某更不讳言,他曰回奥山,我定会拉勾陈族一把,使其成为奥山第一族,那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我还真没将你们两个放在心上。”
元胡坤没有开口,另一边的歌舒漆却是阴恻恻地笑了笑,阴阳怪气地道:“上次陈大人专门去薛府史处说我们二人的事,原来根本没将我二人放在心上啊。”
陈寿哑然失笑,也不愿意再与这两个家伙费话,便道:“那是我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今天你们两个突然站出来当众叫住我,定然是早有定计,想怎么样,便划下道来吧。我不否认,我和你们的仇我确实没有放下,相信你们也是一样,巴不得我能从玄都紫府滚蛋呢。”
“好,爽快!”元胡坤忽然击掌!
天可怜见的,他等的就是陈寿这句话!他和歌舒漆已经没有什么好招,但又不想坐以待毙,便想出现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正面解决,一劳永逸!
“说吧,你们两个想要怎样?”陈寿笑道,看那轻松的样子,是真没太将那两个家伙放在眼里。
“很简单,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至少近两年半内的矛盾要彻底解决,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安心考核,你大概也会为我二人的事烦恼。”元胡坤凛然道。
“好,说办法吧。”陈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只因他早就想过这两个家伙狗急跳墙后会想出什么厉害招数,却当真没有好招……
“至少请一位府史见证,立诛心血誓,当着大伙的面公平地比一场!你若输了,在我们考核期间不可对我二人耍任何阴谋诡计,十年之内不可为难我们两族;我们若输了,和你的仇恨一笔勾销,而且曰后再回到奥山,我们也终生不以任何方式与勾陈族为敌!”元胡坤流利地道,这些话明显是想了许久了。
陈寿不由乐了,笑道:“你们要输了,和我的仇恨一笔勾销,但是这仇恨只是我对你们才有吧?哈哈,不过最后一点确实挺诱人,所以我接受。看你们这意思,这场比试,你们两个是要一起上喽?”
“诚如你所言,这半年里的你的实力突飞猛进,但我们却还在原地踏步,若不让我们两个一起上,对我们来说未免太不公平。”元胡坤面一点都不脸红地道。
天可怜见,他们上一次和陈寿交手时陈寿还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现在却被元胡坤说的好像他们原来是可以打个平手一样。其他的考核者根本不明就里,竟然还全都应声附和,可见都充分意识到了任何人当上尉官后都会在短时间内有一个实力的跃升。
陈寿也不点破,皆因当他升阶到金丹期时便已经有和元胡坤、歌舒漆的一拼之力了,而现在又在符理司里泡了半年,心中其实有相当大的把握。
“行,那你们就一起上好了。”
便在这时,歌舒漆忽然“嘿嘿”一笑,看向陈寿道:“要不再添点彩头如何?”
“添点彩头?”陈寿没明白歌舒漆打的什么算盘,便问道。
“不错。”歌舒漆点了下头,目光在陈寿的双肩和腰上扫了扫,这才道,“你的彩头,就是你的流风肩甲,还有那蛮狮腰带,如何?”
“咝……”
广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只因所有人都知道,陈寿的流风肩甲和蛮狮腰带乃是尉官的标准配置,虽然并不强制穿戴,但也是身份的象征!如今歌舒漆竟然要那两件法器做彩头,就实在是太阴险了些,若陈寿把那两件法器输了,以后如何还能在尉官中抬得起头来?这实是特别打击人信心的一件事!若陈寿真输了,很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这时候不仅陈寿脸色一变,就连旁边的元胡坤也是变色微变,都没想到歌舒漆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时候陈寿已是心头火起,冷笑道:“便是输给你,你敢穿戴吗?”
“何必管我敢不敢穿戴,你敢赌吗?”歌舒漆挑衅地道。
“哼!那你们两个又有什么彩头,堪于我这两件法器相比拟?”
“既然你的彩头是法器,我二人的当然也是法器了。”歌舒漆笑道。
“我可没看出你们身上有什么值钱法器。”
“那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全身上下,最不凡的便是这双天罡履,抓地力极强,可让人在急速行进中从容变向,尤善横移,乃是与人斗法时不可多得的近战利器。”歌舒漆趾高气扬地道。
陈寿倒的确对歌舒漆的那双乌金靴子有挺深的印象,确实是颇为不凡,但是,和他的流风肩甲比还差了一点点,就更不必提那具有储物效果的蛮狮腰带了。更何况,他的那两件法器还具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价值分明就是不对等的!可那歌舒漆为何还作出一副是陈寿不识货的样子?
陈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歌舒漆果然阴险,分明就是在激他!让他愤恨难平,回头比试时自然无法发挥出正常水平!
此时那元胡坤也是反应过来,立刻击掌叫好:“好!好!这个主意好!反正是赌,添点彩头自然更出彩。既然歌舒兄愿意将天罡履贡献出来,那我便将我的蟠龙枪拿来当彩头又何妨?”
元胡坤的蟠龙枪的确是他最好的法器了,但是其价值最多和歌舒漆的天罡履在一个档次上,就算加一起兴许也比不上陈寿的一件蛮狮腰带。
但是,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