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在家不戴口罩
魏萍从观察室出来后便径直找到了自己的爷爷。已经换好手术服的魏安邦停下脚步听完后认真地问道：“萍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中毒事件已经惊动了京城。卫生部方面的专家正在从京城飞来的路上。你真的找到了中毒源？”
“空气！”魏萍没有废话。
手术室前的这些专家可都是业界权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众人思索后全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肺部感染先于心脏，难怪明明有典型的生物毒素中毒症状体表却没有任何伤痕和症状……”魏安邦喃喃自语。
他不禁感慨自己真是老了。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传播途径。魏安邦已经猜到十有**是叶涛点拨了自己的孙女。魏萍并没有抢功。她如实告诉众人指出中毒途径的另有其人。大家对魏萍口中的“高人”充满好奇。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急救室里的中毒学生。
一场磋商就在手术室前召开。
找到了传播途径后，一众医学专家很快达成了相似的观点：这次的集体中毒事件应当是由一种蛇毒或类似的生物毒素通过肺部这个特殊的途径感染后导致的。正因为感染途径非常罕见，所以这么多泰斗级人物才一直没有人敢下这个决断。现在中毒途径、中毒类型既然确定针对性的治疗也就可以展开了。
几例危重病人由魏安邦和林副院长共同执刀抢救。而其他中毒的学生则执行魏萍最早提出的方案，使用青叶解毒散进行治疗。考虑到肺部吸入的剂量并不会特别高，除了危重病人，其他学生进行中医治疗后毋须注射抗蛇毒血清应该就能很快恢复。
中毒事件到现在依旧存在一个巨大的悬念：夏令营的学生怎么会吸入大量的蛇毒？
这个悬念最终还是得等叶涛来解开。要是他不道破恐怕这帮老学究抓破脑袋也想不通原因。
魏萍给第一名病人喂下青叶解毒散后就细心的观察着病人的各项反应。与此同时叶涛并没有只顾着偷窥这个长腿美女。他找来学生之前穿的脏衣服研究起来。因为叶涛表露出的高超医术小郑对他的态度发自内心的恭敬起来。“叶大哥，你在干什么？”
叶涛没有直接解答小郑的困惑。他自顾自用银针在衣服表面刮了刮。在小郑惊诧的目光下，他将被污染的银针刺进自己手指里。
“你……在试毒？”
小郑倒不笨，很快猜出他在干嘛。可叶涛这样疯狂的行为还是让小郑看傻了眼。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医生拿自己的身体试毒呢。“这点剂量要是能有事那些学生送医院的路上就全死光了。”叶涛见小郑关切的盯着他的手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小郑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仓促转移话题问道：“魏老师不是说吸入剂量不大，不需要抗毒血清吗？”
“外面的病人不需要不代表抢救室里的几个学生也不需要。”魏萍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后。她不露声色的瞄了眼叶涛的手指，对这个登徒子印象又提高了一大截。“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观察室的那些中毒学生服药之后症状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缓解。”
小郑本想告诉魏萍，叶涛早在她之前就提出可以考虑青叶解毒散。但叶涛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药方是魏主任你最早提出来的，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谢谢。”叶涛对名利看得很淡。“如果一直找不到更好的治疗方案医院最终还是会在你的坚持下使用青叶解毒散。”
魏萍赞许的看了叶涛一眼。“但是如果不是你提醒，耽误下去那些学生就可能留下无法治愈的后遗症。我其实很好奇这些学生是怎么……”魏萍还准备问什么，叶涛摆摆手止住了她。
叶涛全神贯注感受自己手指上传来的一丝丝酥麻感。他眉头紧锁。半晌他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叶涛拉过小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便催促他去找魏安邦。
“你…试出这是什么种类的蛇毒了？”魏萍说到试毒的时候下意识的顿了顿。她对这个男人不同寻常的“医术”充满了好奇。
叶涛点点头算是承认。他解释道：“我师父为了让我对各种中毒症状有最真实的认识，几乎把所有能找到的毒素都在我身上试了一遍。最多的时候我十个手指、十个脚趾都被注射了不同的毒素。”
魏萍闻言差点没把眼睛瞪掉下来。“幸好你师父不是外科医生，否则你估计活不到这么大”。叶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意外。原来这个始终挂着公事公办表情的长腿美女也会开玩笑呀！“魏主任你能把口罩摘了吗？这样说话怪怪的。”
魏萍露在外面的眼珠转了转。叶涛似乎能从中读出主人心里的狡黠。“不行！现在医院依然在二级响应状态。在医疗区工作人员必须时刻佩戴口罩。如果你想看我不戴口罩的样子可以去我家做客。我在家从来不戴口罩。”魏萍说完便扭头逃也似的离开。
叶涛望着魏萍的高挑背影呆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味来。
不多时小郑就回来了。他带来了魏安邦的口信。“魏老师说今天多亏你了。回头他再请你吃饭，顺便把他的小孙女介绍给你认识。”小郑神情古怪。但他还是一丝不苟的转述了魏安邦的话……
魏安邦作为医院领导眼下这种局面走不开叶涛完全能够理解。小郑驾驶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载他离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还费了不少功夫。省内省外的各路媒体记者已经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小郑最后迫于无奈打开车门让记者检查确认车里没有魏安邦本人才得以离开。但这些记者如果知道他们放走的是今晚最大的功臣之一，肯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叶先生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突出重围后，小郑一边将桑塔拉驶上公路一边问道：“我送你到哪儿？”
叶涛一脸茫然。“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搞清楚状况后小郑急了。“那怎么办呀，你有柳小姐的联系方式嘛？”
“山里那老头子一直说给我买手机最后也没给我买！”叶涛到这时候还没忘控诉自己师父。
小郑可没胆量拿大名鼎鼎的叶南山开涮。他考量半晌提议道：“要不回火车站问下。柳小姐知道你回头找不到她，兴许会在火车站给你留下口信呢。”
两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回到火车站。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时间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柳夏等人竟然还在火车站的停车场等着叶涛！苗琳琳看到叶涛从车上下来第一个发飙冲上去：“你个混蛋，你知道我跟我姐他们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叶涛被小魔女指着鼻子骂却无从抗辩。
陈家母子就不提了。让这俩千金大小姐在空旷的停车场干等他到深夜，他这罪过可大了。这一点看看冰山美人幽怨的双眸就知道了……
第8章 。你用这个查看病情？
叶涛的话配合他窘迫的表情……众人醒悟过来后集体哄然大笑。魏萍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她咬牙切齿瞪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家伙，重重的一拍桌子：“够了！现在一百多名学生的命在你们手上呢！”
魏萍此言一出现场才又安静下来。可时不时还是有几个年轻医生看着叶涛，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甚至有几个人还偷偷冲他竖起大拇指。
主席台上的魏安邦表情十分尴尬。本来他还想询问一下叶涛的看法。但他这么一闹，再让他当众发言显然不太合适。磋商会到此结束。魏萍提出的青叶解毒散的建议最终还是因为治疗效果不确定而被搁置。魏萍不满之余也无计可施。
林副院长领着其他医生去查看住院学生们的情况。魏安邦作为外科大夫去了帮助也不大，索性留了下来。
叶涛本想拉着小郑一块从会议室后门溜走，可没想还是被魏萍给截住了。魏萍死死盯着这个害她当众出丑的家伙恨不得把他绑进解剖室。“小郑，这人到底是谁！”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魏安邦见气氛不对忙插进来：“萍萍，这是小涛，叶老头子的徒弟。小涛，这是我大孙女魏萍。省立医院中医门诊主任。中医方面，你以后可得教教她。”
魏萍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她表情狐疑望着自己爷爷。“就他，教我？”
那边的小郑低声提醒道：“他是叶南山的徒弟！”
这下魏萍才反应过来。她带着疑惑仔细审视眼前的登徒子。叶涛虽然穿上白大褂，可临时找来的白大褂不是十分合身，邋邋遢遢倒更像是杀猪卖肉的。他为了挽回刚刚的“误会”嘴角挂着和善的笑容。可在魏萍看来这笑容怎么都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魏萍带着疑问又看了一眼自己爷爷，见他肯定的点了头，便知道错不了了。
碍着医圣叶南山的名头，魏萍即便对叶涛十分不满，但还是礼貌的伸出手。“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魏安邦见两小辈握手言和长舒了一口气。可他留意到自己孙女生怕脏了手似的轻轻一触就收回手。魏安邦心里有些无奈。他领着几人一边下楼一边冲叶涛问道：“我刚刚就想问你，你对萍萍提出的治疗意见有什么看法。”
魏萍闻言立刻偏过头死死盯着这个登徒子。仿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她就立刻把这家伙彻底拉入黑名单。可让魏萍有气没处发的是叶涛微微点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他没有直接肯定魏萍的方案。“师父一直教育我医者事关死生不可妄断。还是等我看过病人再说吧。”
魏安邦闻言赞许的点点头。魏萍表情不屑。她已经认定如此轻浮的人不可能有多高的医术，此时不过是装装样子。
魏安邦刚带着几人来到病房前就被人喊走了。据说是一个抢救室里的学生病情出现加重可能需要他操刀进行心脏手术。魏安邦临走前将叶涛交给魏萍，并且吩咐魏萍不要与他为难。
“放心吧爷爷。病人最重要。要是他真的有两下子我不会为难他的。但如果他只是浪得虚名之辈……哼。”魏萍前面几句明显只是铺垫。
叶涛才第一次见面就把美女主任给得罪死了，连小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但叶涛本人遗憾之余并未在意。在他的催促下魏萍终于领着他进了观察病房。叶涛看着病房里躺着的一个个小学生微微叹了口气。
魏萍没有心思刻意去关注身后那个“登徒子”的表现。进了病房戴上口罩她就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她弯下腰捏起一个学生手腕认真的为其把脉。这个动作让她一直被白大褂遮挡的臀部曲线展露无遗。更让人惊叹的是她臀部以下那两条修长双腿。纵然被白大褂遮挡看不详尽，可惊人的下身比例反倒给人留下了十足的幻想空间。叶涛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个长腿美女穿上紧身牛仔裤，甚至穿上热裤会是怎样一个诱人的场景……他偷偷多瞄了几眼后才收回注意力。
当事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长腿已经吸引了色狼的注意。她把脉之后又认真的查看舌苔、用棉签刮了一丝口腔分泌物查看……叶涛将注意力放回到病人上。见魏萍掀起病人的衣袖查看，他自顾自分析道：“症状跟毒蛇咬伤确实很像，除了没有皮肤浮肿。”
魏萍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经过查看确认没有什么新的症状魏萍才喊来护士，让护士帮着注意一些可能出现的症状。魏萍吩咐完回过身忽然发现叶涛正拉着一个中毒学生的胳膊，手里还捏着一根银针，她紧张地喊道：“你在干嘛？！”
叶涛表情茫然。“查看病情呀。”
魏萍没反应过来。她指着叶涛手里的针满脸警惕问道：“你用这个查看病情？”魏萍的态度很明确：虽然你是叶南山的弟子，但如果没有个说法绝对不可能让你随便碰病人。可见叶涛刚刚给魏萍留下的印象极差。
叶涛十分的无奈。他真的只是想查看一下病人中毒的情况而已。见魏萍一直警惕地盯着他，叶涛只得解释道：“病人皮肤表面没有肿胀情况，但是我怀疑肌肉内部应该有轻微的肿胀，所以想看一下。你放心。我扎针的地方没有穴位。”
即便叶涛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可魏萍依旧满脸狐疑：“我刚刚很注意的捏了，并没有发现肌肉肿胀。”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用针。”叶涛扬了扬手里的银针。
魏萍见这个“登徒子”一脸诚恳，想了想姑且准许了他的请求。“你来吧，我在旁边看着。”
因为目的并非刺激穴位而是了解肌肉的健康情况，叶涛下针很慢。正因为如此魏萍才能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的下针手法。她的双眸升起一丝讶异的神采。这样深厚的针灸功底绝对不是三两年之功！魏萍勉强收起一些对这家伙的轻视之心。
“就用青叶解毒散，不会错！但是菊花要减五钱，否则药达不到病灶就散了。”叶涛收起针后表情坚定的说道。
魏萍呆住了。
她本以为叶涛只是简单查看一下病人中毒情况。可能会在事后跟她交流一下自己的观点。但魏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叶涛竟然直接确定最终治疗方案。“你是认真的？”魏萍重新确认了一遍。这家伙之前的表现让魏萍觉得不怎么靠得住。
被怀疑的叶涛没好气的白了这个长腿美女一眼。“有任何医生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吗？其实再过一个时辰你也可以肯定青叶解毒散的作用。而且到那时候菊花就没必要减五钱了。”
“因为那时候毒气已经扩散到体表！”魏萍中医功底还是很扎实的。她瞬间便猜透了叶涛的意思。
“所以赶紧去准备药吧。这些孩子身体太差了。如果像山里的孩子一样健壮说不定还能撑得更久点。”
魏萍觉得叶涛这么个年轻人一口一个“山里”挺滑稽。但人命关天她就没吐槽什么了。离开前魏萍突然收回已经迈出去的一条长腿，冲叶涛试探着问道：“你既然都已经诊断出这些学生的病情，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中毒的吗？”魏萍话刚脱口就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这家伙已经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草包。从他提醒要将菊花减五钱便可以看出他对青叶解毒散的理解不逊于她。甚至他早就想到青叶解毒散，只等亲自确认病症。怎么中毒？她这样问有些故意为难叶涛的嫌疑。那么多中西医泰斗研究一晚上都没闹明白这些学生中毒原因。叶涛又凭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公私分明的魏萍当即准备为自己的冒失道歉，叶涛却先一步反问道：“你见过被蛇咬这么快毒气就入肺嘛？”
叶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魏萍来说却像醍醐灌顶。这一瞬间魏萍甚至出现了错觉：眼前这个穿着大号白褂的登徒子身上隐约被光晕笼罩……
第7章 。青叶解毒散
一百多名学生原先被分散送至三所医院。可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所有病人都被紧急转移至省立第一医院统一救治。因为病因不明针对性的救治难以展开。现在医院能做的就是对最严重的六个学生进行抢救，同时对其他学生采取不明原因中毒的保守治疗。
“我们刚刚同京城的专家进行了在线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