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融对共工的话置若罔闻,凝神屏气,“嗬”的一声大呼,将手中的炎火旗迅猛的左舞三下,右挥五次,口里默念着玄奥的符语,最后猛喝一声:“涨”!
“轰”,火气陡涨,四处焰泻,周围的仙人鬼魅感觉犹如大山压顶,呼吸不畅;烈火缠身,肌肤灼烫。身处旸火之中的共工也方觉旸火之威,非昧火可比,全身上下如火蚁蚀魂,神脉俱伤,烈痛钻心。周围仙人鬼魅也隐约听到共工的肌肤被旸火烤得“兹兹”的声响,闻到共工肌肤烧焦的气息。而共工氏后屾在熊熊火焰里仍狂笑不止……
一个时辰以后,祝融收住炎火旗,封印好棘烯鹬,火浴之刑完毕。众仙人鬼魅在看烆炻烙柱上的共工,发鬓衣衫,皆为灰烬。全身体肤,更是被旸火烤得如炭黑一般,让人看不清楚哪是鼻子哪是眼。
刑司伯务汤伏上前朗到:“遵天帝神旨,翌日起行流囚之刑。共工后屾由琻珂七将、昌洛仙子、奈蚏魎伯领三千龙骧战士押送至不周山囚禁,其长子后土及其家眷由梨炲仙子、光宓侯、麤乌二幽领两千牛威战士押送至椃丘流囚,次子后稷及其家眷由景光三仙、汶水侯、狟幽鬽伯领两千虎烈战士押送至壑岭流囚。即刻启程,钦此。”
众仙人鬼魅领旨而去。
其余仙人鬼魅各归其界,恪守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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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梨苑酒宴】………
天界,六重天,芳英梨苑。(看小说到顶点。。)
宽垠的梨园里,挺立着百来棵高大的雪梨仙树。棵棵雪梨,挺拔伟壮,躯径长达五六丈,高逾百丈,虬枝繁茂。如今正值盛春时节,又逢百梨百年开花期,百梨抽绿绦,绽香蕾,生机盎然。春风和畅,抚叶逗花,雪瓣缤纷,更有百千天界乐师抚琴鸣笙,百千仙女伴着曲子梨雪中上下起舞,梨苑景色迷人又醉人。
百梨正中,天帝与王母并坐,群仙团坐。
天帝面巡四座,微微有笑,向众仙说道:“近正值梨苑雪梨仙树百年开花时节,百梨绽花,春意盎然,美不胜收。朕与王母故请众卿家到此一聚,品仙浆,赏丽景,颂先神之德。现在就请众卿家畅所欲言。”
一位长须鹤颜的老仙,呷了口仙酒,缓缓说道:“杯中梨花仙酒甜醇生津,让人通体舒畅。看见这百多棵雪梨仙树,老仙不禁又想起上古九天玄女大仙,大仙当年将百来颗人间雪梨核散播这六重天,却不想这些人界树种,在这仙界土壤,经过五千多年,如今已枝繁叶茂,亭亭如盖,美不胜收。”
“丹鹤老仙说的不错,”一位绿衫霓裳的仙子接道,“这梨苑今日的风光全是拜先神所赐。我天界的许多风光,都是来自先神之手。原轩辕天帝建六重天的天马原,女娲大神筑七重天的蟠桃园……。”
一黄袍白髯老仙接着说道:“虞敏仙子说的不错,臣等要牢记的不只是先神给予的天界风景,更应该记住先神为三界和泰做出的贡献。昔者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三界渐渐形成。伏羲大神作八卦,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女娲大神,平九州四裔之地,造三界繁荣。后斩灵龟,炼石补天,拯救三界沧桑。九天玄女大神斩凶灵,平八荒四极之地,又助轩辕天帝战胜残暴的蚩尤九黎族,统一九州。轩辕天帝更是率领熊罴之师,在涿鹿之地大败蚩尤之族,又明修贤政,教百姓耕作驯物,使得四裔八荒部族臣服。轩辕大帝对百姓有土德之瑞,被世人尊称黄帝。女娲大神得知,任命其为天帝,为三界谋福。先神之辉,耀若银河,不可遗忘!”
“御史伯务说的好!赏仙酒!”天帝拍案说道,“先神等为三界福利,舍身入险,三界之民实当永远尊崇。朕与尔等仙人,决不能忘造福三界苍生之重任。”
群仙听完,作揖拜礼,齐声朗道:“臣等必当谨记陛下良言,不负陛下所托,造福三界!”
忽然,一股烈风瞬间刮过。只听“咔嚓“一声,只见天帝座旁一根镶红旗被风折断,飘落到地上。
只见王母脸色一沉,喝道:“风伯,风后何在?“
“回圣母,臣等在……”风伯、风后战战兢兢的答到。
“你们俩难道不知天规?天界绝对容不得仙家故作怪异之事。五重天的灵霄宝殿容不得,这六重天的芳英梨苑更容不得。你俩是不是不想要这仙骨道法了,敢在这里放肆!”
风伯、风后听了,忐忑不安,连忙向天帝、王母禀陈:“陛下、圣母,臣等冤枉啊!天界皆知臣等二人一向行事谨慎,不敢任行。今又如何敢在梨苑中,触怒天威,在帝、母面前放肆。望陛下、圣母明察!”
“哼!你们认为哀家在冤枉你们了。不是你们,又有谁人有如此驭风道行?”王母厉声质问到。
“回圣母,臣等不敢,臣等实属不知。臣等风扇、风袋皆在,并未离身半步……”风伯、风后小心翼翼的答到。
群仙也都脸色大变,芳英梨苑一向气风和畅,今日平白的一股怪风。若不是风伯、风后所为,难以想象,三界之内有谁敢在这芳英梨苑撒野。
“启禀陛下、圣母,刚才的怪风确实不是风伯、风后所为。”身着皂袍长须老者正是天界卜筮伯务秦虚,向天帝、圣母合手躬敬后,捋着胡须说,“据老臣所知,此风乃是信风,凭空而生,非三界法器所能启造。上古就有谒语‘信风信风,源于虚空。有所征兆,可测吉凶”。昔日炎皇在姜水居住,天朗气清一天,殿前缁旂被风无故刮断,炎皇问周围族长,基本无人知晓。幸巧善于占卜的郯匀云游到此,就地一挂,告诉炎皇刚刚是信风预警,告诫炎皇当心蛮族入侵。炎皇听信郯匀,加强警戒。就在当晚,果遇蚩尤率九黎族入侵。幸亏开始有信风预警,才使得炎皇有所警惕,没有被蚩尤部族所害。后来炎皇会同轩辕大帝共灭蚩尤部族。”
天帝听后问到:“噢?那么还请秦卿家占上一卜,测测今日这信风是谓吉还是凶呢?”
卜筮伯务秦虚向天帝微微合手鞠躬:“老臣遵命!”
卜筮伯务秦虚虔诚地闭着双眼,从袖袍里取出三枝灰黄的蓍草,右手握住,缓缓举过头顶,嘴里默默念着咒语,突然他睁开双眼,朝上轻喝一声“嚯”!手中地蓍草猛地燃烧起来,火苗又在一瞬间熄灭,只留下几抹稀疏草灰和几缕淡淡的青烟。卜筮伯务闪电般地用另一只手抓了一把青烟,将手里的烟气放在鼻前,仔细地闻了闻,双眼却紧紧地注视着蓍草烧过的纹路。时间慢慢过去了,卜筮伯务的表情却在一直变化。先是沉稳镇定,然后愁眉紧锁,最后流露出微微惊异神色。
稍稍调节下呼吸,卜筮伯务又从腰囊中取出两片乌黑龟甲卜卦,裂纹斑驳。占卜常见的主要分火占和卦占,火占多用蓍草,而卦占多是灵竹卦和龟甲卦。龟寿逾万年,长久受天地之灵气,有神灵之隐。所作卜卦,预测较准。只见卜筮伯务双手合握龟甲卜卦于胸前,紧闭双眼,面色凝重,口中呜呜有声。突然,卜筮伯务睁开双眼,双手将龟甲卜卦上抛,大喝一声“开!”。龟甲卜卦落到桌案上,旋转,停下——两个龟甲卜卦均是龟纹朝上!
卜筮伯务拾起龟甲卜卦,重复占卦,动作如前。双卦落下,又是两个有纹理的龟背卦!卜筮伯务额头出现了涔涔汗液,拾起卦,又卜一卦,仍是两个龟背卦!
卜筮伯务秦虚拾起卦,稳了稳神,向天帝禀到:“回陛下,臣经过蓍草龟卦占卜,皆为‘阴象’,是谓信风所示乃凶兆……”
“噢?卿家可否为卦象释疑,此卦是为何种凶兆?”
“回陛下,伏羲大帝所作《八卦》精神奥妙,里面文字枯涩难懂。臣专研《八卦》近百年,仍无长足进步。臣道行有限,如今只能推测出信风所预乃是有祸乱之凶灾,但是灾自何处,祸及何方现在却不可知。从卦象中臣感觉到三界将会有波澜……这其中的缘由,臣得回去运启天浑宝鉴,也许能有所启示。”卜筮伯务怯怯的回答到。
王母听了,面色不悦,问到:“哼,卜筮伯务说将有祸乱之灾?但是如今地尊钟傑,管理三界幽冥有序;人皇少昊,维护人界秩序井然;天帝更是为三界兴荣劳形劳神。以至乾坤朗朗,三界和泰。何来凶灾?“
卜筮伯务秦虚正色回道:“回圣母,信风之事,自太古以来就有。臣虽然占卦不及郯匀等人精准,却不会瞎编乱言,凭空诬造。臣只是根据占卜卦象所示,绝无不敬之意。”
王母正欲发火,梨苑守卫旗兵匆匆跑来,向天帝、王母一拜,道:“禀陛下圣母,门外龙骧战将崔昱有急事乞见。”
“咦,崔昱不是前段时间率领龙骧战士前往押送共工么?现在他在这里求见,难道……”想到这里,天帝眼里闪过一丝不祥的神色,随即对旗兵说到:“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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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共工被劫】………
“陛下!”王母微怒道,“这里是芳英梨苑,不是灵霄宝殿。wenXUEmI。COm你要召见他就该换个地方!”
“王母,大事不拘细谨,既是急事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天帝肃说到。
不多时,众神看见一蓝袍银甲战士,披风破皱斜舞,神情慌张,踉踉跄跄地奔进梨苑,边跑边喊到“陛下,臣等有要事启奏!”,这蓝袍银甲战士向前跑着跑着,脚下一软,人险些摔倒在地上,口中一股腥甜,“哇”的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鲜血飞舞,洒落在周围的梨花白地上,染出一片耀眼的腥红,地上那些饱满的雪白梨花花瓣,一沾到腥血就迅速萎焉下去,毫无活气。
王母见了,怒火狂烧,压制不住,吼道:“大胆崔昱,在堂堂芳英梨苑里,竟然敢戴甲佩剑,让腥血污浊之气,侵染梨苑芳华。昔日女娲大神将梨苑、瑶池、桃陵交于哀家打理,哀家岂容得你在此放肆!来人,将崔昱拉下去,销其仙骨。”
“圣母息怒,微臣确实因为事情紧急,事关重大,急须禀告陛下,所以没有时间卸甲解剑。乞请圣母让臣禀完消息,再行惩治。”崔昱汗渗渗地趴在地上向王母禀到。
“你且起身回话,告诉朕你有何急事须急奏?”天帝和善的对崔昱说。
崔昱尽力起身,长呼一口气,向天帝作揖说到:“回陛下,臣等人奉命押送乱臣共工后屾,却不想在刚出四裔之地,步入八荒的莱芜山,莫名的遭到五个不知名的恶贼的阻拦!这五个恶贼劫走了共工氏……”
群仙面色大惊,议论纷纷。
“什么!竟有此等事情?”天帝惊诧的说到,“共工乃三界罪臣,劫救共工就等于与天地苍生为敌。你且细细道来,让朕看看是谁有如此胆量!”
崔昱稳稳身形,向天帝回答到:“臣也不知那五个恶贼到底是何方人物。只知道琻珂七将、昌洛仙子、奈蚏魎伯与臣等押送乱臣共工到西荒莱芜山时,忽然飘起一阵棕褐色瘴雾。臣等觉得这雾气来的怪异,就赶紧警戒。待臣等驱散瘴雾就发现五个人身兽首、披坚执锐的怪人挡在路前。一个人身罴头、褐发青牙,手提一把赤金大锤;一个人身貅首,凸眼阔口,肩扛一口弯月斩;一个人身貙首,佶屈聱牙,手提一把黑色獠牙棒。这三人全都身形魁壮,面相凶恶。另外两个人一个人身鼠首,黄髯灰面,目如死鱼,身材短小,背上背着一把靛色木琴;另一个人身鸱首,赤冠黄喙,背负碧色羽翼,双手戴墨色鹰爪叉在腰间。”
“看见这几个凶神恶煞的陌生怪人拦路,琻珂七将之首琻珂宏神将走上前去,拿出陛下的金玉令符,说到:‘我等奉天帝圣令,押送乱臣共工氏去西极不周山,希望诸位让出道路,切莫触怒天威!’只见那罴首兽人听了,不但不让路,反而破口大骂。”崔昱怯怯的说。
“他们骂什么?”天帝神肃地问到。
“这个……这个……臣不敢说。”崔昱支支吾吾。
“你且说来,无论你说什么,只要是实情,朕都恕你无罪!”天帝说到。
“那个罴首兽人骂道……骂道……”虽然天帝说恕其无罪,崔昱说起来仍然吞吞吐吐,汗水涔涔,“骂道:‘什么狗屁…天帝…圣令,赶快留下共工氏,否则惹怒了爷爷,让你们都有来无回!’说完,那兽人就将手中赤金大锤猛地砸在地上,掀起一阵气浪,臣都觉得觉得胸中气血翻腾。琻珂七将中的琻珂司、琻珂奚和昌洛仙子也都被这气浪震得身形微微后仰。”
“见那兽人如此粗暴,奈蚏魎伯上前喝道:‘大胆恶贼,共工氏怒撞天柱,乾坤震动,乃三界罪人。你等今天竟欲劫救此贼,难道想与三界苍生为敌。你等最好及早醒悟,否则冒犯天威,乾坤难容,必死无疑。’那个貙首兽人听了,大声笑到:‘小鬼娃,你爷爷我可不管什么天威不天威的,若不留下共工氏,爷爷我就用你们的血来喂我的嗜血獠牙煞。’”
“眼见一场恶战不可避免,琻珂宏神将大吼一声‘布阵’,瞬间,琻珂七将、昌洛仙子、奈蚏魎伯与臣等三千龙骧战士排好了七星二锁阵式。那三个蛮横兽人见了大怒,强行打阵,一连几次,都未成功。”
“那三个兽人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停止打阵,退到旁边休息。我等以为他们就此罢休了,就在这时,开始一直站着不动的鸱首翼人和貅首兽人,盯着我们看,看得让人心里发毛。那兽人缓缓取下背上的乌黑色木琴,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只见那个兽人双手在木琴上不停的拨动,弹出怪异的曲子,时而柔慢缓缓如微风抚云,时而激剧促促如巨洪天泻,时而幽弱低沉如地府鬼鸣,时而尖厉嘹亮如凶兽怒号,曲调波澜起伏,让人心里惊悚不已。而那个貅首兽人则是附着曲调不时地击掌,每击一次,声如炸雷,让臣等感觉犹如闷雷爆在心里,及其难受。”
“臣等不敢妄动,怕乱了阵形,强行聚起真气苦苦支撑。然而,臣等龙骧战士的坐骑青峉虬龙却被这曲子弄得躁动不安。臣等开始还能用‘慧息法’控制住虬龙情绪,让它们守住阵位。但是没有想到那妖人的曲调如此古怪邪躁,乱人心智,以至于臣等最后都难以控制住虬龙,虬龙纷纷四处飞腾,七星二锁阵形登时大乱。”
“就在这时,原先旁退的兽人冲入阵中,舞锤挥刀,野蛮无比。龙骧战士死伤无数。臣发现那个弹琴兽人曲调扰人心智,就想从旁突袭,毁其木琴,臣凝神屏气,用‘纵心诀’强行驾驭虬龙前冲时,却不想途中被罴首兽人一锤打中虬龙左身,气浪汹涌,臣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臣醒来,发现乱臣共工及其他兽人已经不见,周围断树碎石,尸横四野,一片狼藉。奈蚏魎伯断失一臂,琻珂七将中琻珂宏、琻珂昌、琻珂夕身负重伤,还有气息。而昌洛仙子、其他琻珂四将和龙骧战士已经元化,元神湮灭……臣见此情况,就立即赶回来向陛下禀报。”崔昱向前跪下说到,“臣等无能,让人劫走共工氏,罪该万死,请陛下治臣不力之罪!”
天帝听了,面色凝重,半晌说到:“一切皆是天意。乱贼太强,你等也已尽力,且下去休养吧……”
王母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