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看着他叹息的样子,不禁轻轻的一笑,郝静恩说道:“我本来还想请问姑娘这里往外走的出路在哪里,看来你也是没有办法告诉我了。”那女孩听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立了起来,向四周看看,不语。郝静恩说道:“现在我在这里,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出去,就算你知道也没法告诉我。”
这时,忽听那个女孩开口说道:“你是问这林中的出路吗?现在天晚了,明天我再告诉你吧。”郝静恩听到她竟然会说话,心中不由一喜,说道:“原来姑娘你会说话,那刚才是我误会了。”
那姑娘又是轻轻一笑,缓缓的说道:“只不过我不想和别人多说话,可是公子你要问我这林中的走的道路,我自然要告诉你。”郝静恩听了,只觉得这女孩说话平淡亲和,颇有亲近感觉,又问道:“姑娘,那这里只有你自己在这里住吗?”
那个女孩听了,稍顿了一下,恩的一声点点头,他问道:“那你自己住在这里到夜晚不会感觉一个人害怕吗?”她听了抬起头注视向他,缓缓的又说道:“以前害怕过,现在已经不怕了。”郝静恩听了,看着她,恩的点了点头。
那女孩不再编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郝静恩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你编的这些东西真的很好看,可惜我不会,不知道姑娘你能不能也教教我。“那女孩问他:“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郝静恩说道:“我看你编弄的这么多的东西,真不简单。”那女孩却眨了一下眼睛,眯着眼睛一笑:“这有什么可好难的,平时我自己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这里编弄东西,再简单不过了。”
郝静恩哦的一笑,说道:“那你能不能也教我一下?”
那女孩说道:“你想学我就教你。”说着,拿起削竹枝柳条的小刀,将一支竹枝的表皮轻轻的削了下来,告诉他怎么做的方法,然后又给他演示教他怎么样一点点的编弄枝条,郝静恩见到她拿着枝条的的手,手指纤细,皮肤白皙,伸手接过了削好的枝条,依她说得慢慢弄了起来,听着她认真的教自己如何一点点的做,心中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同其他伙伴一起玩耍编弄东西时的情景,两个人便这般的一起坐在林中,一起编弄着,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快乐。
落日西沉,夜色渐近,夜晚中林中升起一片朦朦淡淡的迷雾,两人不再编弄东西,在屋前生起一堆篝火,静静地燃烧着,郝静恩看着那个女孩,问道:“和姑娘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没有请教姑娘的姓名。“
那女孩听了问道:“你是问我叫什么吗?”他点点头,她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他说道:“在下名叫郝静恩。”那女孩听了哦的一声,不再说话,郝静恩问道:“你呢?”那女孩缓缓的说道:“我没有姓名,你就叫我小南好了。”
“小南?恩,名字倒是很好听。”他说道。她听了,轻轻的一笑:“是吗?”郝静恩说道:“恩,听起来倒很是亲切。”小南笑了一下,问他:“公子,你会弹琴吗?”郝静恩说道:“我不会,不过我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经常听我师父弹琴,他弹得琴很好听。”
小南点点头,立起来,郝静恩见她从木屋中搬出一张古琴,大约有一米长,她轻轻的将琴放在草地上,伸手调了几下琴弦,拨弄出几下琴声,琴声在夜色竹林中传出了几声优美的单声,郝静恩听得动听,小南说道:“我自己在这里没事的时候,有时候白天就编弄些东西,到了晚上就自己弹一会琴,公子,你要听吗?”
郝静恩说道:“好的,当然要听。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最羡慕我师父弹得琴了,可惜我资质鲁钝,学不了师父的琴技。今天晚上,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听一下姑娘你弹得琴。”小南听了,脸上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双手拨动起琴弦,开始弹奏起来,郝静恩坐在一旁,凝神倾听。
其时,天上新月初升,林中唯见满地月光,树影凌乱,四下里却一片宁静,琴声缓缓的响起,刚开始低而平缓,然后渐渐高了起来,却是琴声平和中正,旋律优美动听,郝静恩在旁边听着,似乎感到乐声和中土音乐有些不同,却又很相近,心中只是感到一阵宁静清和,琴声缓缓的高了起来,但始终保持着柔和舒缓。
他以前在山上学武时曾经晚上经常听到师父弹奏的琴乐,现在再细听着小南所弹奏的琴声,只觉得师父弹出的琴声令人听了感到心旷神怡,飘然洒脱,而小南所弹出的琴声却是平和舒缓,优美动听中又带着一点深幽,两个人比起来所弹得的曲调虽有不同,但却同样都感到意境幽远。
两人临着夜晚篝火,面向前面的深湖潭水,郝静恩坐在小南的旁边,看着火堆闪闪的火光映照下她的侧脸,仿佛此刻自己身临在远华山上面,面前的小南对着潭水竹林如同师父无虚子独自面对着空山月光,自然洒脱般的弹着琴,似将自己的内心中的情感一点点的荡拨于琴声之中,连绵无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这才渐渐的低沉下去,终于悄无声息,他此刻却仍然还犹在琴声中出着神,没有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转头一看,见到小南已经双手离弦,轻抚在琴面上,正注视着自己。
郝静恩不仅有些感慨,看着小南说道:“姑娘刚才弹得真是太好了,唉,像你这样弹得这么好的人,也只有我师父能相比了。如果他老人家在这里的话,听了你的琴声不知道会有何感想。”小南问道:“公子为何不学你师父的琴技?”
郝静恩听了却感到有些惭愧:“我生来应该没有太多音乐的天赋,只会听师父弹琴,却学不会,我师父聪明绝伦,博览众长,我万万比不上他的天赋,所以,这些年来,只学会了武功,弹琴却是没有学会。”
小南听了说道:“我看公子却是气貌非凡,不同于一般,公子说得倒是太谦虚了,想必尊师也是一位不凡的前辈高人,既然公子会听琴,应该也会弹琴,不必客气,你也弹一下来试试。”郝静恩更是脸有红色,说道:“弹琴就免了,在姑娘面前在下可不敢出丑。”
小南见了也不勉强,微笑说道:“你就是弹不好也没有关系,我也可以教你。”郝静恩却一笑,说道:“那也不用,我只要以后能够一直听到姑娘弹奏的琴曲,便是今生一直在这里也满足了。”刚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但又一想,无所谓,顺其自然,这本就是自己心中所想。
小南听了他的话不语,用手轻轻拨弄着琴弦,似有所思。
郝静恩想打破气氛,哈哈的一笑说道:“刚才听了姑娘弹奏的一曲还觉得意犹未尽,不知姑娘能不能再弹奏一曲?”小南听了恩的点头一下,双手调了调琴弦,又开始弹奏起来,郝静恩不说话,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倾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见到已经是月在中天,林中一片寂静,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东西,一看,见到身上已盖了一条薄毯,他转过头一看,见到火堆还在缓缓的烧着,还剩下点点火星,古琴放在一边,小南就躺在自己旁边不远处,郝静恩见到她身上没有盖东西,侧卧着身子,脸庞向着自己这一边,眼睛紧紧的闭着。
其时,夜晚空气变得有些寒冷,冷风轻吹,小南微微缩着身子,眼脸上的睫毛也似在微微所动,郝静恩于是将自己身上盖的薄毯又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自己坐在草地上,望着眼前夜色中的湖水,看着草地上那闪闪而动的火星,只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中,坐了一会,又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只觉得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阳光照进眼中,郝静恩只感到身上一阵温暖,耳听得周围鸟语明明,他见到那张薄毯又盖在自己身上,便起身来掀开毯子,站起身来,回头一看,见到木屋前面一股热气青烟缓缓升起,小南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他一笑说道:“你起来了。”郝静恩看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头说:“恩,昨天晚上睡得真舒服,大概是听了姑娘你给我弹的琴缘故。”小南听了一笑,用勺子盛了一碗粥递给他,他接过,扑鼻一阵的淡淡清香,便喝了起来。
小南坐在他的旁边,又拿起竹枝编弄起来,郝静恩喝着粥,只觉得味道清香甘甜,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他连喝了两碗粥,然后微笑着说道:“姑娘做的粥,真是味道不错。”小南说道:“你肯愿意喝,我就多做些给你。”郝进恩说道:“今后若能再和姑娘相会,自然还要喝你做得粥。”小南听了,恩的一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又接着编弄起来。
#奇#两个人正坐在这里呆着,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向这里走过来,过了一会,看见从那边的竹林中转出来两个人,郝静恩定眼一看,走在前面的一人身着官服,体态矫健,面貌熟悉,却正是萧健雄,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和尚,长的白胖,身着灰布僧服,正是那个慧静和尚。他心中一动,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正好又遇到他们。
#书#原来萧健雄在和郝静恩一起坠落下悬崖的时候,正好马车中的慧静和尚也从车中甩了出来,郝静恩因为抓住了李慧清将她用力带到了上面,这一用力反而加速了自己的坠落之势,萧健雄身在半空中忽然看到慧静从马车中也跌落了出来,他身体在半空中一个急转,右手抓住了慧静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坠了下去,砰的一声,跌入了下面的深湖潭水中。
#网#幸好他会游泳,右手牢牢的抓着慧静,虽然在湖水中喝了好几口水,还是浮倒了水面上,那慧静和尚在马车中被人点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弹,只觉得自己被人拉着,在水中也喝了好几口水,在水面上时沉时浮,过了一会,才被人渐渐的从水中带出来,浮在水面。
萧健雄凭着自己一身的武功,这才缓缓的带着慧静近了岸边,两个人湿淋淋的从水中出来,到了岸上,萧健雄松开了慧静,坐在地面上休息,慧静不会游泳,在水里面又泡了那么长时间,有些委顿不堪。
萧健雄虽然从山崖上摔落下来,但是所幸没事,自己又抓住了慧静和尚,仍然能够回去交差,心里也不禁欣喜,他坐在那里,望了望四周,见到除了潭水就是林木,不知道出去的道路怎么走,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时候带着慧静只有两个人,反而让对方更难发现找到,一路前行更加保险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反而一喜,“和我交手的那小子武功虽然也不低,但是现在不知道他掉到什么地方了,说不定摔死了已经,我正好带着这个和尚回去复命。”他想到这儿,坐在地面又休息了一阵,等自己身上的衣服稍干,站起身来解开了慧静身上的穴道,于是当下自己带着慧静两个人寻找林中的出路,两个人来来回回的一直走到晚上也没有找到路,于是休息了一晚上,天明接着赶路,没有想到走了一段时间,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了郝静恩和小南两个人。
萧健雄看到这里有木屋,心中大喜,终于可以找到人家寻问出路怎么走了,便加快脚步带着慧静来到这里,谁知道走到木屋前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那里的其中一个人,不是郝静恩却是谁。他不由停下脚步,立在慧静面前,看着郝静恩。
郝静恩却看着他一笑,说道:“真是有缘啊,阁下带着人在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辛苦了吧,不如先过来这里坐吧。”萧健雄见到他邀请,也不好推辞转身就走,于是便带着慧静走了过来,将慧静和尚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
郝静恩见到他暗自戒备,不禁轻笑了一下伸手一行礼说道:“在下郝静恩,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萧健雄见到他说话倒也有礼,便一拱手说道:“在下姓萧,名健雄,是朝廷大内西厂五品锦衣卫镇抚。”郝静恩听了微微的一笑道:“看萧大人也是武功高强,为人精干,却也是为朝廷走马效命的。”
萧健雄说道:“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朝廷皇上办事效命。我看郝公子,也是俊英年少,仪表不凡,在下也好生想结交为知己朋友,咱们本来并无怨仇,又何必要互相敌视对立。郝公子,你说呢?”
郝静恩听了却是轻哼的一下,淡淡的说道:“在下一介平民布衣,萧大人却是为朝廷官府效力的,在下又怎敢和大人结交朋友,攀论交情。萧大人所说为皇上朝廷效命是理所应当,就只怕当今官府朝廷看不见当今百姓的疾苦,却不为平民百姓谋求福利。”萧健雄听出了他的话中言语,见到他一提到当今朝廷和皇上就言语这样,显然是对当今朝廷官府不满,心想,大家不是同一路人不便同他多争论,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看好慧静然后带回去复命才是头等大事,所以不便同他动手,于是不再说什么。
此刻,他和慧静两人已经一夜没有吃饭,只感到腹中饥饿,闻到小南做得粥的香味,肚里一阵咕咕的叫个不停。慧静和尚在那里更是精深委顿,有气无力的。小南见了,又盛了两碗稀粥走过去递给了萧健雄和慧静两人,萧健雄点头称谢,他边喝着粥边细心留意周围情形,见这里就只有郝静恩和小南两个人,心想,郝静恩虽然不好对付,但总算只有他一个人是自己对手,那个女子不必多考虑,自己现在饥饿无力,等一会喝下饭恢复了力气,再盘算怎么走出去。
又过了一会,这时忽然又听见林中有哗哗的脚步声响向这里走了过来,似乎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有好几个人,萧健雄和郝静恩等人听了,都不知道过来的又是谁,萧健雄心道,难道是贾全德和龙啸海等人找到这里来了,要是这样,那对付郝静恩一人就好办多了,但是要是文悔他们那该怎么办,正想着,脚步声已经走近,林中几个人影一闪,那几人已经来到了木屋面前。
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两个道人打扮模样的人,年约四五十岁,后面紧随一人是个矮瘦汉子,最后一人身着蓝色稠衣,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郝静恩一见到那个矮瘦汉子,看那人似乎面熟,一想心中一动,这时那个走过来的矮瘦汉子也看见了他,认出了他,这人正是曾同李慧清在酒店交过手的沙连天。
郝静恩不知道沙连天和这几人过来这里做什么,这几人走近,也看到了坐在木屋前郝静恩和萧健雄等人,他们看见木屋前的这几人也不由的一愣。
走在最前面的的那个道人约莫有五十岁年纪,身着黄色道装,胡须留到胸前,他见到木屋前面的坐着的这几个人也是有点意外,而且见其中还有一人像是身穿官府公服,不由眉头一皱,说道:“你们也是和那个东瀛扶桑人勾结到一起的人吗?”萧健雄等人听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沙连天看着郝静恩说道:“是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郝静恩听了一笑:“我在这儿怎么了。”沙连天听了,却不再言语。这时,立在最前面的那个道人朗声说道:“我们是福建海天派中的人,阁下为何藏首缩尾,是不敢出来显身,还是怕我们海天派过来这里寻仇?”
郝静恩等人这下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那道人顿了一下又朗声对着木屋说道:“在下是海天派的无忧子,后面的是我师弟无怨子,我们海天三无中的无忧子和无怨子今日特地带着朋友过来找阁下了解以往的旧事来了。”可是他说完,却没有一人应对理会他。
无忧子又开口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主人?我们今日就是特地找到这里了结恩怨来了。”郝静恩听了,心道:“原来他们是过来寻仇的,要找这里的主人,也就是这座木屋的主人了,难道是找小南?”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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