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信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郝静恩,心知对方武功高强,强自微微笑着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莫非是这位姑娘的好朋友,看来今天这件事情阁下是想要干预了。”郝静恩目视着他,却不回话。
李慧清见到郝静恩,心中不由大喜,忍不住叫道:“郝公子,你终于来了。”方知信听了,立在那里,面对着对方,静待变化。郝静恩看着他说道:“学武之人,当以武功为百姓伸张正义,似你这等为非作恶的人,真是为不耻。”
方知信听了,冷冷的一笑,见到郝静恩又缓缓的向前走过来,便向左右两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中立刻从两边冲出五六个人围向他,各自手持兵刃,准备就要出手,哪知郝静恩脚下步行一变,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没有看清他用了什么身法步法竟然已经从其中一闪而过,那几个人不由都愣在那里,兀自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知信等人见了,更是心惊,谁也没有看清郝静恩究竟怎样一下就闪过去,郝静恩闪过这几人,仍然缓步的只向方知信这里走了过来。李慧清见到郝静恩独自一人出来,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是仍是心里暗暗为他担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郝静恩刚才见到那个白衣书生模样的黑虎寨首领方知信,下手狠毒,肆意杀人,此刻心中早已决意要先除掉此人,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时,立在方知信旁边的龙啸云和赵振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身形一动,已经抢先先从左右攻向郝静恩。龙啸云手持单刀直接撗击过来,赵振却手中抖出一条软鞭挥过来,两人分从左右围攻向郝静恩,其余的黑虎寨手下也都纷纷涌上来。
郝静恩依然脚步不停,身形又是一变,龙啸云和赵振两个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郝静恩又已经闪过去到两人身后,直向立在那里的方知信走过去。方知信见到郝静恩刚才这两下身手,知道自己武功不是他的对手,见到他直接冲着自己走过来,心中一动,连忙手挥起折扇准备迎敌。
这时候,方知信身后的十数名黑虎寨帮众冲过来,围向郝静恩四周,郝静恩掌击腿扫,这些人一一全被击倒在地,他用的正是师传所授的正宗衡山派中功夫。方知信手扬折扇,身子跃起,他的武功正是出自于闻名于东南武林中的海天派中“海天三无”无忧子的功夫,施出海天派中的有名的“五虎断魂二十三掌势”,一手折扇挥舞,一手施出掌法,身形飘动,他心知对手武功高强,当下施出自己全身功力同对手相斗。
郝静恩运起功力,又施出师传九阴十二式中的“移步分形”,身形又一晃,已经转到对手身后,左掌直切中对手身体,方知信心中大惊,一个连地滚,闪避到一边,这时,沙连天同龙啸云,赵振也一起攻了过来,郝静恩身形转动,在四人中间穿来插去,沙连天施出自己最擅长的黑虎拳,龙啸云和赵振两人各施兵刃,同方知信四个人围攻向郝静恩,仍然是一点也奈何不了他。
交手几个回合,郝静恩左掌忽然切到了沙连天身前,沙连天眼看自己闪躲不过这招,不禁大惊失色,双臂一挥撗击向对手手掌,哪知道拳风威猛却如同击中空气,原来对手早已不在面前,紧跟着后心上一麻,背上中了一掌,郝静恩不想伤害他性命,掌下留情,沙连天却已经被身子击飞出四五米远,趴的一声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半边身体麻软动弹不得,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郝静恩击倒沙连天后,身形又突然一转,跃到李慧清身边,用手抓住绑束住她的绳索用力一下扯断,李慧清得能动身。这时,只觉身后风声响动,方知信用折扇向自己后背心直截过来,龙啸云和赵振也跟着攻过来。郝静恩有心要看他们功夫如何,救了李慧清,当下并不心急,和他们慢慢周旋。
方知信将掌法融合到自己的手中折扇中,折扇施出来一开一合,更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龙啸云这时候也甩开单刀,双掌交错,施出来自己家传的浙江龙家的龙虎掌,掌法凌厉。赵振手挥软鞭,在两个人的夹攻中寻找空隙进攻郝静恩,出招灵活精狠。
李慧清立在那里,见到对方三个人虽然全力围攻向郝静恩,但是郝静恩依然招招应对,丝毫没有落下风,只可惜自己手中没有长剑,没法施展秋风剑法上去相助郝静恩。几人又斗了几个回合,郝静恩已经心知对方武功底细,不再和他们缠斗,他心中决意已定,方知信是这次劫掠的主谋,又亲眼见到他杀害无辜,是非取他性命不可,其他几个人也不能轻饶。忽然一声长啸,身形快极,掌法已变。右掌掌力凝聚一点,施出了九阴十二式中的“乾坤伏魔”一招,这一掌掌势凶猛,方知信三人见状大惊失色,龙啸云正好闪避不开这一掌,只好用掌去接,哪知道对手掌力太过浑猛,格格的一响,龙啸云双臂臂骨齐齐折断,口中喷出鲜血倒毙。
方知信和赵振忽然见到郝静恩这一招变动突然威势大增,,一招已经将龙啸云击毙,两个人心下大骇,再也不敢相斗。方知信将手中折扇一挥,嗖嗖两声从扇柄机关中射出两支毒针,直射向郝静恩,然后转身向外就飞奔而逃。
他本来是待得自己发射出暗器让对手缓一下,然后自己趁机逃走,可是刚奔了有十多米远,眼前人影一晃,一人落下来挡在他的面前,正是郝静恩。方知信此刻已经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流下,见到郝静恩正目视着自己,他知道无法逃脱,忙双膝一软曲,跪倒在地,说道:“这位英侠,在下昔日同你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为何今日要一直追我不放。你要是今日肯放了我,我愿意奉你为山寨首领,山寨中的金银美女全都是你的。”
郝进恩却淡然一笑,盯视着他问道:“我问你,你此刻求我饶你性命。可是刚才,那些人向你苦苦哀求饶命,你又为什么忍心将他们杀害?我看你也似个读书懂道理的人,却为何行凶作恶,祸害这么多的平民百姓?”
方知信听了,不由低下了头,已不像刚才那般嚣张怪气,他缓缓的说道:“大侠,你有所不知,在下以前也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读书人,可是无奈一直考科举不中,功名无望,而且家中又遭到官府的诬陷祸害,最后家破人亡,我不堪在狱中的生活,独自才逃了出来。后来拜人为师学习武功,这才混到今天这样。在这世上,你不去欺压别人,别人难道就不会来欺压于你了吗?我现在之所以沦到今天的绿林草寇,如不是贪官污吏横行无法,被逼无奈,我又怎么会成为今天这样···”
郝静恩听了他的话后不语,若有所思,方知信抬起头偷偷看了他一眼,折扇突然又一挥,迎面又直射向他两支毒针,然后转身便逃。郝静恩衣风一带,挥开了毒针暗器,见方知信此刻已经逃出十几米远,他飞身跟上,右手一掌击中对方后背,方知信大叫一声,倒在地下。
黑虎寨的帮众见到首领被人击毙,惊慌失措,四下逃散。李慧清夺过一柄单刀,接连砍翻了两个喽啰,其余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没了命的向四处飞奔逃走。不多一会儿,吴府大宅前面数百名黑虎寨强盗跑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丢落在地的火把兀自燃烧着。
李慧清仍然心中不解气,见到沙连天还兀自委顿在地上起不来,走到他面前,用单刀刀柄一下击中沙连天的脸,沙连天立刻哎哟一声,满口吐牙。李慧清狠狠的说道:“你这个混蛋,在姑娘房中放迷烟迷人,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今天看我非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不行。”
她正要动手,郝静恩伸手拉住了她,李慧清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郝静恩说道:“既然这些强盗都已经逃走了,多伤人性命又有什么用。”李慧清看了看他,这才缓缓的放下单刀,在沙连天身上又踢了一脚,说道:“算你今天走运,姑奶奶先饶了你一条狗命,快滚!”
沙连天听了连连称谢,却看着李慧清身体不动,李慧清说道:“怎么,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肯走吗?”郝静恩走上前,知道刚才自己击中他的时候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于是将他的穴道解了开来。沙连天这才缓缓的动着身体,从地上立了起来。他向郝静恩看了一下,行了一礼说道:“谢公子的不杀之恩。”
郝静恩却淡淡的说道:“谢我又有何用,下次若让我再看到你做恶事,是绝不会饶你的。”沙连天听了不再多说,又向他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李慧清见到沙连天渐渐远去,问郝静恩:“像这种人作恶多端,这次让他跑了,下次他还会出来作恶。”郝静恩说:“算了,放他走便是。官府无道,百姓又怎能安居乐业,这些强盗又怎么会完全消除。”说完,叹息一声。
这时候,吴豪绅见到强盗匪寇都被逐干净,于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向郝静恩连连称谢:“多亏这位公子相救,再下真是深感大恩大德,我愿意用重金聘公子做我府上的贵客,只要公子在这里,那些强盗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骚扰,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
郝静恩微微一还礼,淡淡的说道:“不必了,官老爷若不是以前贪敛财物,又何至于让这些人盯上你,你只顾自己的安全考虑,可曾有过为平民百姓的利益着想过,在下还有别的事情,这便告辞。”说完,就转身和李慧清离去。
李慧清这次又是得他相救,心中更是感激,两人回到客店中,客店掌柜见到李慧清安然无事又回来了也就罢了,不敢向她多问。李慧清见到郝静恩正准备要回去自己房中,在他身后叫道:“郝公子。”郝静恩听了,回过头来问道:“李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李慧清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又多亏你出手相助,我心里十分感激。一路上我曽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不会介意吧?”郝静恩说道:“你一路上待我很好啊,我哪里有什么可介意的地方。”李慧清说道:“多谢你。”郝静恩微笑说:“师父曾对我说过,学武之人路见不平,就该当为他人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没有什么,这本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进入房中。只余下李慧清立在那里,她看着前方,心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天一早,两人便起身离开客店,向前行去。李慧清不骑白马,自己手牵着白马,缓缓跟在郝静恩身后,路上一语不发。两人走上大道,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郝静恩看着她笑道:“今日奇怪,李姑娘的脾气好像变得好了许多。”
李慧清忽然开口说道:“你是怪我昨日说话太多了是吗,那就是你不愿和我多说话了。”郝静恩知道这姑娘一发脾气来,又不知道会说什么,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姑娘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李慧清看了他一眼,说道:“老说人家误会你的意思,不知道是你误会我的意思,还是我误会你的意思。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和你一起上路了,免得这些麻烦。”
郝静恩轻轻一笑,不去理会她。走了一会,李慧清忽然问道:“你说你家就在莆田,那你知道你们家还有些什么人吗?”郝静恩听了,说道:“我从小跟着师父离开家中,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唉,不知道现在家中到底怎么样了,父母可都安好。”
李慧清听了,缓缓的说道:“你总好是有父母家人都在,可比我强得多了,我这一生现在就只有师父一个亲人。”
郝静恩问她:“你说你也要到莆田寻你师父,如果你到了那里没有见到你师父,那该怎么办?”李慧清听到这里,手牵着白马,望着天上悠悠而飘过的白云,说:“那就信步所至,自己走到哪里就算是哪里。”
“郝公子,与你相识,也算是有缘。不然,我自己也是独自乘着这匹白马在江湖上游荡。师父常年行踪不定,他自从传授我武功以后,我已经有好长些时间没有见到他了。”郝静恩一直关心她的秋风剑法,这时问道:“李姑娘,你所施的那套剑法,我看倒是不错,那应该是你师父所传给你的剑法吧?”
李慧清点点头,问道:“怎么,你好像也对这套剑法很感兴趣吗?”
郝静恩说道:“我也学过这套剑法,你一施出来我一看就知道了。”李慧清听了,微笑说道:“哦,是吗。那倒也奇了。你原来也会我所用的剑法。”说完,语笑妍妍,犹如春花绽放。
郝静恩看着她,心想,她施脾气时候厉害蛮横的很,可是当她高兴时,却也是竟然显得这般美丽。当下两人一路行来,行走虽然缓慢,却也相处融洽起来。又走了一日,这天来到一地,离莆田已经不远,两人行到城中,李慧清忽然让郝静恩在这里等他一会,郝静恩问有什么事,她也不说只让他等在这里。
过了一会,只见李慧清走过来牵了一匹马,笑着对他说:“这是给你买的坐骑,看你的穷酸样子,以后也省得你在路上走路了。”郝静恩摇了摇头,李慧清对他说道:“你再跟我过来。”郝静恩问:“又有什么事情?”
李慧清不说,带着他两人来到城里一家衣服店中,李慧清给他全部重新买了一套衣服,叫他全部换上,郝静恩禁不住她的一直催促,只得把新衣服换上。李慧清立在那里一看,见到郝静恩换下了原先身上所穿的青布衣衫,现在身着一身天青色的稠衫,腰中扎上淡黄色的束带,又换上李慧清给他买的束发头带,重新束了一下头发,此刻更是显得俊英潇洒。
李慧清看着他拍手笑了一下,说道:“现在穿成这样,跟着我出来才不会让我丢人。你也正好穿这身回去见你父母。”郝静恩立在那里,虽然刚换上颇觉得不如穿青布衣衫舒服随意,但是却觉得另有一番感觉。客店老板在一边连连说道:“这位公子,穿上这身衣服,真是英俊潇洒的多了,和这位姑娘在一起更是相配的很,呵呵。”李慧清听了,心中却不由的暗暗自喜。
两人穿过了大街,但见这里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见到前面有一座酒楼,名叫醉风楼,两人将马放在下面,上来酒楼上,但见里面布置的整洁有序,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两人找到一处位置,靠着窗口坐了下来。店小二不一会走上来,端上酒菜。
郝静恩见到这酒正是浙江绍兴女儿红,李慧清倒上了酒,他虽然不会喝酒,但此时也拿起了酒杯,和李慧清两人对饮一杯,只觉的酒味入口微辣,气味甘甜,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来,两人都感觉凉快惬意,心境洒脱。
他心想,做人能够这般行走在江湖上,也算是人生的一种乐趣,难怪不少英雄侠客肯如此这般临风饮酒,随意潇洒。他心境爽朗,又端起一杯酒,同李慧清又对饮一杯,李慧清喝完,脸狭微红,微风吹来,脸边的秀发卷起,视着他,眼中满是蕴着微笑。
两人在窗边边饮着边说着外面的景物,这时候,忽然听得噔噔噔的楼梯脚步声音,上来又四五个人,郝静恩正对着他们,只见这几人都身着官服,说着话,听口音却不怎么像这里的,郝静恩本来和李慧清说着话,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但随意一看,只见前面三个人走路脚步轻捷,体态轻盈,像是身负武功之人。
这时,他仔细一看,好像其中一人面貌颇为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恍然想起那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吴府大宅前曾同自己交过手的那名锦衣卫,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他。他于是不再向那边看去,转过头来。
原来那人正是同方知信一伙前去吴府劫掠财物,后来脱逃的那名锦衣卫赵振,他倒没有发现郝静恩两人,郝静恩和李慧清坐在靠着窗口的楼梯后面,这几人走过去便没有注意到这里,想来他们刚上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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