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刚带人来到孙家之前,韩敬天已经带着孙大伟和刘旭龙一起出了后门,去找温刚的赌场。
在温刚的赌场里,刘旭龙见到了那个所谓“雅鲁河赌神”的家伙。其实。这家伙只不过是个手脚麻利的赌徒而已,他的这点小伎俩根本算不上是个高手儿。只是靠赌场其他人的配合。巧用几件道具而已,孙小岩就输在了人家的道具上。
刘旭龙和这个“赌神”玩儿的是“牌九”,两个人一替一把的轮流坐庄儿,三十二张牌被刘旭龙玩的是花样百出,弄得这个笨蛋赌神眼花缭乱。几个来回。那个赌神渐渐的招架不住。后来干脆用上了他们所谓的绝活儿,轮到赌神坐庄儿的时候,两个服务生拿来了事先准备好的新牌九,这副牌九里没有四张大牌,“至尊宝猴王对”和两张天牌不在其中。这个赌神变戏法一样忙活了半天,发完牌后将跟前的四张牌掀起来看了看,满意的扣在了桌子上。这就意味着无论对方怎么配牌都赢定了。
刘旭龙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将牌一推:“不配了。不配了,你掀牌吧!”很显然他是认输了。
“老哥,你的牌不错呀!怎么烦躁起来了。”站在一旁的孙大伟藐视的看着对面的赌神,好像是在吓唬他。
“不是我烦躁,这牌太难遇了,赌注小,赢了也没意思,不配了。这牌还用配吗?”刘旭龙显然已经十分不耐烦的样子,把头扭向了一边。
赌神真的动心了,他知道对方在吓唬自己。四张大牌都在自己手里,对手已经配不出胜过自己的牌来了。他下意识的又一次掀开自己的四张牌,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将牌重新放下。
“怎么?闲赌注小?给你个机会,你现在仍然可以加赌注。”赌神眼睛盯在了刘旭龙的怀里。
刘旭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桌前,又把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突然伸出右手紧紧的抓住了赌神的左手,眼睛直愣愣的瞅着赌神,样子很凶。吓了赌神一跳!
刘旭龙安静下来了,慢慢的把手松开,这只胳膊扁扁呼呼的放在了桌子上。左手一扬,说道:“大伟,把刀递给我。”在场的人一惊!“怎么样,我没钱了,我把这支胳膊赌上,你看行不,值多少钱!”刘旭龙来劲了,下了狠茬子,拿出了玩儿命的架势。
“哈哈哈哈哈哈!”赌神一阵怪笑:“小伎俩,能吓唬住本大爷?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二十几个在这里赌钱的人都被这阵势吸引过来,人越聚越多。
“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我的赌注不够还可以加上这颗人头。”刘旭龙指了指头,话越说越狠。
常来这里赌的人都知道,这个号称“雅鲁河赌神”的家伙其实啥都不是,就仗着他是徐坡的表弟,手脚利索点,玩儿黑牌,出老千。被人发现也就一笑了之,在这里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愿意和他玩儿。
“我的钱多的是,你就要吧!往多了整。”赌神知道自己已经稳操胜券,赌啥都不在乎。
“我今天就想要你这只手,敢吗?”刘旭龙恶狠狠的说。
“好!就赌这只手!翻牌吧!”赌神知道对面的人已经害怕了,是在吓唬自己的,这小子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露脸。
然而,当这个笨蛋“赌神”掀开牌的时候,傻眼了,手里的牌变成了“天高九地高九”,牌九里最小的牌。
这小子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赌场上玩儿黑牌的高手了。“你玩儿鬼儿!你他妈的找死。”这家伙仗着身边有几个人,想和刘旭龙玩儿横的。
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腰里揣着颗匣子枪,掏出来就给刘旭龙顶在了头上。没等他说出话呢!枪就到了刘旭龙的手里。
“接着,送你了。”刘旭龙把枪扔给了孙大伟。就在孙大伟接过枪的时候,一只大手从空中落下,“嘌唧”一声,正好砸在了赌神的头上。血淋淋的一只大手,吓的赌神急忙用手推开,这一推,赌神大吃一惊!心脏剧烈的抽搐一下,眼前一黑,自己的右手不见了……
三个人大闹赌场,刘旭龙砍掉了“雅鲁河赌神”的一只手。赌场乱作了一团,有人找来徐坡,三个人已经消失在大街上。
赌场里伤了人,是自己的亲信表弟,这还了得,徐坡亲自带人去追这几个大胆狂徒。找遍了扎兰屯的“裤裆街”(成裤裆状的两条繁华街道),几个人踪迹皆无。
温刚这边还等着姐夫徐坡呢!几十个人呆在这里不敢冲过来吗?不是,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了孙家,把孙家稳在诊所,以后的事慢慢的解决。只要孙家留在扎兰屯,小薇早晚必是徐坡的人。徐坡想要的是小薇大夫,别无他求。
高海一个人拎着“王八盒子”在门前晃来晃去的,一会儿进去,一会出来。孙大夫一家重新回到了诊所,外边停着三挂马车,车上满载着诊所里的东西。孙小岩尽管已经和家人团聚了,可这一家子都还在温刚的掌控之中,后边的小胡同也已经被温刚的人看得死死的。就这么几个人,手里有颗枪,也未必能成了什么大气候。
几十个人围着这个小门市,里边的人没出来,外边的人也没进去,一直僵持到下午,徐坡终于来了,他带来了警察署的警察。
警察和徐坡冲进诊所的时候,里边空无一人。
人呢?几十人围着巴掌大的小门市,竟然把人放跑了。
徐坡照着温刚的脸上“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你他妈的死人啊!你们都是吃屎的呀?好几十人愣没看住连老带少的几个人。都他妈的干啥去了?”
“你不是不让抓孙家人吗?不是你让我们站在外边吓唬他们的吗?要是早把他们都抓住了,还能往哪儿跑啊。”现在的温刚一点都不温柔了,满肚子的委屈。
“大哥,这有个洞。”一个小子在孙家的后院发现了通往邻居家的洞。
第一百零五回 送刘旭龙韩敬天路遇三瘸子
(XX网站 ;。xxx。)(XX网站 ;。xxx。)(XX网站 ;。xxx。) 第一百零五回 ;送刘旭龙韩敬天路遇三瘸子
夜深了,孙家小院儿静悄悄的,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也听不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XX网站 ;。xXx。。两个看房的温刚手下,酣睡在诊所的一个病房里,死猪一样,被人抬走都不会知道。
高海和巴彦兀立悄悄的走进了诊所的手术室,打开房门,在备品柜里拿出一瓶酒精,走进了诊室。诊室里乱七八糟,满地狼藉,到处是散落的处方条子和被遗弃的杂物。两个人把酒精洒在木桌和杂物上,点燃了一张纸仍在了地上……
孙家诊所着火了,谁干的?人们纷纷议论。徐坡和温刚逼走孙家烧毁诊所的事,在当时的扎兰屯被传得沸沸扬扬,影响极大。就连徐坡的“亲爹”……日本鬼子都对这个儿子产生了厌恶心理。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温刚的赌场来了三个头上戴着大草帽的人,两个人手里端着“王八盒子”堵在门口处,一个满身肌肉嘎达的人,一屁股坐在了赌桌儿上,要见老板。
温刚站在赌桌前,一句话没说,就被这个人一脚踢翻在地上。一群打手无一幸免,个个身上带伤,连滚带爬。几个掏出手枪的人,死在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的枪口下。
这三个人是高海。韩敬天和刘旭龙,三个人砸了温刚的赌场,消失在了雨夜的大街上。
徐坡找到了他赡养多年的“亲爹”,日本鬼子的警察署。要求全城搜捕砸温刚赌场的凶手。结果,这个日本“亲爹”在关键时刻抛弃了这个“苦命”的“孩子”。
韩敬天和刘旭龙回到了东北沟。韩敬天在杨秀英那里取来那块刘旋风留给李三爷的金嘎达,交给刘旭龙。(XX网站 ;。xxx。)
第二天。韩敬天陪着刘旭龙来到了久违的牙克石。在小北公路边的山坡上,找到了埋葬刘旭凤的坟。刘旭龙把哥哥的尸骨和那块金嘎达一起带走了。
列车驶进了碾子山车站,韩敬天该下车了。刘旭龙紧紧的抱住韩敬天,泪水滴在了韩敬天的后背上。短短的十几天时间,这个出关寻找哥哥的河北汉子。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后,背回了哥哥的尸骨。
“韩哥,此一别,也许是今生的最后一面,我永远都忘不了东北沟的这些弟兄们。”刘旭龙说的没错,天南地北的,分别后再见面的可能性极小。
韩敬天没说什么,匆匆的跑下车。在站前的熟食摊儿上买回些吃的,又拎了两瓶老白干儿,跑回车厢,陪这位相识不过十几天却交情过命的好兄弟一直喝到齐齐哈尔。
望着远去的列车,韩敬天站在齐齐哈尔空旷的站台上,心里无限的凄凉和悲伤。他想起了十几天里发生的生死搏斗,想起了刘旋风惨死牙克石的瞬间,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三哥。想起了每时每刻都在牵挂自己的老母亲,想起了刚刚过门的爱妻俊玲儿……
夏夜依然很漫长,天亮的时候。火车进入了扎兰屯车站。
韩敬天拎着一兜儿水果,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一个拉黄包车的小个子挡在了韩敬天的面前。
“先生,您去哪儿,我送您!”车夫很礼貌。
“把我送到雅鲁河”韩敬天发现了车夫不远处的三瘸子,他坐在另一个黄包车上,一个破草帽子遮住了脸。却没能遮住他那条细的跟狗腿一样的破腿。X ;X ;网 ;站 ;w…w…w。…x…Xx。c…o…m。
“雅鲁河的哪儿?先生。”车夫继续追问。
“就到雅鲁河,我想洗个澡,有水的地方就行,明白了吗?”韩敬天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明白,明白,好!您老上车。”车夫拉起车就开跑,这速度快的惊人。然而,在车夫拐过街口的时候,被三瘸子喊住了。
“你他妈的有病是不?告诉你瞅着点,瞅着点的,就他妈的不听,人呢?”车夫回过头发现,车是空的。
“人呢?”车夫不解的问。
三瘸子照着车夫的脸“咵”“咵”就是两个嘴巴:“你他妈的拉车,你问我?”
车夫乖乖的掏出了两块大洋,还给了三瘸子。
拉一个月的车也赚不到的钱,就这样从兜里溜掉了。车夫十分不解:“怕他中途逃掉,我开足了马力,使劲的跑,按理说这么快的速度,他根本就下不去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火车快不快?那他妈的还有人能跳下来呢!你这两步跑算个屁!”三瘸子恶狠狠的挖苦着车夫。
“我x,那是他妈的火车停下了。”车夫十分不服,也是对丢掉两块大洋的不满吧。说完,车夫走了。
“真他妈的够倒霉的,八百年出一个的二百五,今儿个让他妈的我遇上了。”三瘸子带着几个手下悻悻的走了。
回到旅馆,三瘸子没有告诉邓山在站前遇到韩敬天的事。不过,这小子心里还在琢磨,韩敬天能来扎兰屯,就说明李三爷还在这里。
“李三爷知道大当家的没死?不然,他怎么还会留在这里呢?”三瘸子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低着头在那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笨蛋,邓山没死的消息是他亲口告诉韩敬天的,他竟然给忘了!对了,在喜子饭馆遇到韩敬天的事,他也没敢告诉邓山。
“你在那儿叨咕啥呢?李三爷知道谁没死了?谁留在这里了?”一个叫锁子的新靠窑的胡子问三瘸子。
躺在床上的邓山忽的坐了起来:“什么?李三爷,在哪儿?”
邓山听到李三爷三个字就像被蜂子蜇了一样,钻心的疼。
“我怀疑李三爷和韩敬天还在扎兰屯,肯定还会来找咱们。”三瘸子慢条斯理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你见到李三爷了?在哪儿?”邓山的眼睛盯在了三瘸子的脸上。
三瘸子的嘴角抽动一下,眼睛没敢直视邓山。
“我分析李三爷还在这里,韩敬天也一定会来这里。”三瘸子发现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急忙补救。
“三瘸子,我邓山可拿你当亲兄弟待,你的性格我了解,说实话吧!无论怎样,我都不怪你,只要你说实话就行,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邓山了解三瘸子,也知道这小子肯定有难言之隐。
三瘸子没法再隐瞒下去了,继续隐瞒的确会耽误大事。他把在火车站前遇到韩敬天的事说了一遍。
“大当家的,还有一件事,我在这里看见白龙了,和你的……”三瘸子没往下说。
“什么?白龙没死?和我的什么?你今天是咋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邓山急的够老呛。
“大当家的,你别生气,我看见白龙和小红在一起,就是你抢的那个压寨夫人。”
三瘸子这人心眼子也够差劲的,跟前儿还有好几个新靠窑的兄弟呢!说这话不是在打邓山的脸吗?
邓山果然恼火了:“什么?白龙真他妈的色胆包天。在哪儿遇见他们的?现在哪里,派兄弟把他们给我抓来。”
“也是在站前,没等抓他们呢!韩敬天就出来了。就顾着跟踪韩敬天了,那两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三瘸子没撒谎,他的确是丢掉芝麻捡西瓜去了。可是,这小子到最后西瓜和芝麻都没捡到,这让邓山十分恼火。
“笨蛋!简直是个大笨蛋。”邓山懊恼不已。
“大当家的别急,巴掌大的小地方,就这么两条裤裆街,他们能逃到哪儿去?派出兄弟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三瘸子还挺自信。
三瘸子说的对,当时的扎兰屯的确不大。
韩敬天摆脱了三瘸子,回到了李三爷和孙家藏身的小宅子。这是个小三合院儿,正房两间泥瓦房,东厢房是个低矮的茅草屋,西侧是个放置杂物的小仓房。
李三爷六个人就住在东厢房里,屋子不大,伸手能够到棚顶。上房住着孙家四口人和老管家五叔。这房子是孙老太太的姐姐家,姐姐和姐夫去牙克石女儿家串门去了。
无巧不成书,这个孙老太太的姐姐不是别人,正是李三爷在卓山认下的妹妹燕子的母亲。小薇大夫是燕子的表妹,所以两个人长的极像,李三爷醒来时竟认错了人。
燕子没有对家人隐瞒她和李三爷的故事,所以,小薇知道手术的患者是燕子认下的哥哥,就把这事告诉了燕子的母亲,并且在她去燕子家借来那块金嘎达的时候,燕子也知道了李三爷的近况。
燕子会来吗?现在还没人知道。
第一百零六回 燕家沟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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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知道韩敬天遇到三瘸子的事,心里一阵紧张,温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邓山。X ;X ;网 ;站 ;w…w…w。…x…Xx。c…o…m。X ;X ;网 ;站 ;w…w…w。…x…Xx。c…o…m。
高海想对了,邓山的确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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